之後慈悲睿智的目光落在了白蘭的身上。
君馮氏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媳名白蘭。”
白蘭學着君馮氏剛纔的樣子，合什一禮，“見過空相大師。”
空相靜默了片刻，才愈發恭敬的回禮，“白蘭施主。”
白蘭倒不覺什麼。
君馮氏聞言有些詫異，空相大師一般都是稱呼香客身份，或者簡單施主一詞，再無其他。
但對白蘭，特別是‘白蘭施主’這四個字，好像很是慎重。
“這邊請。”空相繼續特殊待遇。
朝着一面白淨的牆走去，走到牆邊，鄭重肅穆道：“師叔祖，白蘭施主到了。”
在白蘭和君馮氏面面相覷時，就見素白的牆緩緩下陷……
竟然別有洞天。
堪稱一塵不染的隔間裡，有一位小童披一件寬大的赤色袈裟，坐在一尊萬年寒玉雕刻的蓮座上。
在白蘭看向他的同時，他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上白蘭的目光。
身體雖是小童，但一雙眼睛卻滄桑深遠得令人心驚，好似歷經過千年萬年歲月，真正看透世事。
“白蘭施主！”蒼老的聲音震耳發聵。
一語出，白蘭掩口瞪目。
這個聲音，正是曾夢醒時的那句佛叱之聲。
君馮氏詫異……這個小孩兒是怎麼回事？然後又看空相大師。空相大師聽說年歲二百，怎麼會叫一個小孩兒師叔祖。
白蘭走進隔間打量小童。
君馮氏也要過去。
空相大師攔住，向君馮氏合掌施了一禮，“君老夫人還請過去茶寮喝杯清茶。”
“這……”君馮氏不知怎麼說。
白蘭回頭道：“娘，一會兒就好。您先和大師聊聊吧，您不是有很多要請教大師的嗎？”
隨着她的話，牆緩緩升起，又隔絕成了兩個空間。
“大師，這，這怎麼回事，我家兒媳她……”君馮氏突然急了，她是帶白蘭來還願的。如果白蘭出了什麼事，她兒子和孫子非恨死她不可。
空相大師回道：“此乃是白蘭施主的機緣。”
……
隔間裡。
小童穿着完全不合體的赤色袈裟站了起來，不過一米有餘的身高，看起來似四五歲孩童。
白蘭合什一禮道：“謝大師點撥。”指的是夢結中喝醒她之事。
小童合掌，“老衲虛玉。白蘭施主不必言謝，是白蘭施主於佛陀淵源匪淺，且老衲亦是被吾佛祖點化才能予相助。
而今日見白蘭施主實是有事相托。”
白蘭猶有不解，但仍應道：“但說無妨。”
虛玉還不及開口，就見他的身體忽然又縮小了。
四五歲霎那變成了兩三歲。
聲音愈發蒼老，“老衲即將圓寂，會化金舍利兩枚和一冊金書，其中一枚爲相國寺所有，另一枚贈予白施主。”
白蘭並未爲他所言贈予的舍利而喜，“金舍利乃佛門重寶，爲什麼贈與我？大師瞧着像是傳說中的轉世靈童，怎會圓寂？”
話不及落，虛玉的身體又縮小了。
兩三歲變成了不過滿周的樣子。
白蘭越發迷惑，怎麼越來越小。照這麼下去最後還不變成一個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