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季城的外號;白小白的生活
特種兵選拔集訓進行到第二個月,66續續走了一些人,有不合格被遣送回原部隊的,也有因受不了這種殘酷而變態的集訓,主動放棄機會的。但是當那些人離開的時候,他們原本以爲的釋然與解脫並沒有持續幾分鐘,很快的其他各種不好的消極情緒紛至沓來。被淘汰的“憤怒而不甘”,主動放棄機會的“遺憾而自責”。
留下的人仍在堅持與放棄中煎熬,前頭的光明星星點點,黑暗卻是鋪天蓋地。他們看過集體特種兵的作訓表演,那樣的速度、那樣的精準度,那樣的密切配合度,讓新兵們熱血沸騰,他們迫切的想成爲他們。但是特種兵們卻對他們這羣菜鳥嗤之以鼻。沒有鼓勵,沒有讚賞,有的只是排斥與不屑。新兵們憤怒了,咬牙切齒的,爲了證明自己,而繼續戰鬥着。很多人的情緒中甚至出現了,我之所以堅持就是想證明我並不比你們差,等我通過了選拔,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你們看不起我,我同樣也瞧不起你們。但即使走也要趾高氣揚的走!
而與此相對的則是,對教官的滔天怒火,他們聽到蔡國雄和季城的對話,便編排季城是同性戀。他們偶然聽到季城對郭哥自嘲的話,說自己的右腿曾經受過傷,暫時不能接受其他任務,所以當了不需要高強度訓練,只需要惡整新兵們的教官。他們揣測季城之所以這麼變態就是因爲對自身的不滿意發泄到了別人的身上,所以他們背後開始喊他——瘸子。
曾經季城的稱呼只有三種:季隊,季城,城子。
現在季城的外號一串:神經病、變態狂、腦萎縮、喪屍、瘸子、綠帽王……省略n個。
其中被叫的最歡的,最受捧的,是外號——喪屍(大家自行腦補喪屍那沒人性,嗜血癲狂的嘴臉)。
最短命的外號則是:綠帽王。這是一個叫做辛堅的**給取的,他老家就是桐市的,特種兵選拔的時候,使了些手段,所以就瞞天過海的過來了。但是作弊的人最是經不起考驗,幾下一試,才智武力值立刻見分曉。
當他狼狽不堪的跌趴在季城的面前時,季城沒少給他難堪。爲此心高氣傲的他就懷恨在心了,當晚就將季城前女友和現任老婆的事添油加醋歪曲事實的給說了。
這一版本簡略如下:季城是個二婚男人,前妻是個貌美如花,人見人愛的女人,因爲受不了季城的變態,之後跟了另一個**,還給那人搞大了肚子,季城爲此蒙了大辱。一氣之下,和前妻離了婚,在前妻和那男人沒結婚之前,爲了報復前妻,隨便找了個其貌不揚,唯唯諾諾拿不出手的女人扯了證。而他的前妻最終也沒有如願嫁給官二代,最後還流了產,鬧的滿城風雨。因此,全桐市的人都知道季城是大名鼎鼎的——綠帽王!
辛堅說這些的時候吐沫橫飛,言辭鑿鑿,聲情並茂,不由的人不信,況且軍人常年不在妻子身邊,有家屬鬧外遇而離婚的也不是沒有過。
新兵們有熱鬧的附和的,但更多的還是皺了眉,雖然他們對教官的訓練方式不滿,對他的人品也持懷疑態度,但是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並不熱衷於編排人家的醜聞。
尤其是綠帽子這樣的稱呼,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們會說季城同性戀,那是因爲內心深處並不是真的相信的,過過嘴癮,圖的就是噁心教官。但是綠帽子這事,他們是信了。那是人家的傷疤,揭人傷疤的人,本身就有人品問題。
所以這個稱呼,雖然當天被辛堅不斷的提起,但並沒有在新兵中流行起來。爲此辛堅還被正義感強的戰友們給惡狠狠的訓斥了頓。
而第二天,當季城再無原則的對新兵們提出一些變態的訓練要求時,這些人居然沒有小聲抱怨,或者表情怨恨,而是——那眼中竟充滿了對他的同情之色。
季城不確定的摸了摸鼻子,是他昨夜沒睡好?還是眼花了?他們居然在同情他?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天的訓練出奇的順利,新兵們雖然仍被練的趴到在地,但並沒有人對他威脅的咬後槽牙,也沒有人暗自對他比中指。
可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季城訓練他們的目的不是讓他們變成沉默的羔羊,在季城轉換策略,更加囂張得瑟的嘲諷之後,這些新兵們的同情憐憫之情瞬間煙消雲散。
靠!他完全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而辛堅這個官二代,居然也堅持了下來,他的一些小動作季城不是沒看見,這樣的人狡猾聰慧,但是不夠穩重,不值得信賴。若是在戰場上這樣的人做戰友,或許會很危險。
之所以一直沒有將他的分扣完,淘汰出局。是源於史大隊和季城的一次談話,原來辛堅的爸爸是上面的人,他老頭子並沒打算讓他待在特種部隊。只是因爲這小子自小心高氣傲,仗着有點小聰明就爲所欲爲,目中無人。辛首長對此常常深感憂心,可又苦無良策。可好了,辛堅因爲跟人打賭說進特種大隊是小菜一碟的事,所以辛首長就想借着這個機會,好好的練練辛堅,給他些教訓,往後收斂些。最終的結果可以不讓他通過,但是不能讓他過快的出局。其實辛首長也很期待自己的兒子到底能走多遠。
爲此季城不置可否,要替首長教訓兒子的事做的滴水不漏,還不能被人說三道四,委實太考驗他的能力了。
新兵集訓兩個半月後的一天,一道黑影矮着身子,動作敏捷如豹的從一處障礙物翻越到另一處障礙物之後。似乎是撞上了什麼人,倆人正準備開打。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是我!”
“季隊?”郭哥低喊了聲。
“刺啦”一聲,季城點燃了手中的火柴,對着嘴上叼着的一根香菸,點了起來。
“季隊,”郭哥警惕的提醒道。
季城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那些菜鳥不會那麼快找到這裡。”
郭哥放心的低笑一聲,“這次考覈準備淘汰幾個?”
“看心情。”
看心情?郭哥一僵,這也太不嚴謹了吧。
“有人,”季城掐滅了手中的煙,悄無聲息的匍匐在地,銳利的黑眸緊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做着偵查的新兵。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一道迅捷的纖細黑影悄悄潛入了基地的辦公大樓。
白小白微微惱怒的計算着,季城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即使基地訓練中心和家屬大院離的是那麼近,可是這個死心眼的男人,嚴守紀律的天怒人怨。既然他不敢違反紀律,私自回家。那她只好跑這一趟,過來看他了。
天意在羅淑華嫂子家,白小白放心的很。說來羅嫂子待他們是真心的好,對於這點白小白非常不解,她想不通一個毫無血緣關係,沒有利益關係的人,怎麼可以平白無故的對另一家人毫無保留的付出?
不可否認,沒人拒絕得了一個人無條件的對你好,雖會覺得慚愧,可真的很窩心。
白小白髮現,她是越來越喜歡這樣平淡的生活了,沒有利益衝突,沒有陰謀算計,沒有得失計較。
這段時間,白小白過的很充實,學做菜,學打掃,學縫補衣服。雖然實習的過程中,曲折艱難了點,可是若不找些事做,難不成真的要發黴?
而,現在,她真的很感興趣呢。
前天王梅嫂子又跟她提起了到醫院工作的事,說她是醫學高材生,若是不用在合適的崗位上,那真的是浪費了。況且女人應該有自己的工□好,否則在基地陪着老公,度過了前期的恩愛甜蜜期,後面的就只有枯燥的生活以及無聊的等待了。
可巧了,基地走了一名醫生,如今正空缺一個崗位,王梅得了消息後,掐住了這個位置,心道給小白留着,所以才急不可耐的勸說小白,生怕這缺口兒又給人佔了。
羅淑華嫂子也熱情,嚷嚷着天意交給她帶,讓小白放心的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當醫生?小白看着自己纖細的十指,靈活的不可思議,而事實上爲了能練就自己一刀致命的本領,她對人體結構也的確瞭如指掌。
從曾經的殺人變成現在的治病救命?小白覺得這轉變太大,一時有些接受無能。簡單的外傷或許她會處理,可是真要是坐診看病,甚至上手術檯真刀實槍的操練……呃……冒名頂替肯定比不得真才實學,穿幫只是遲早的事。
不過王梅嫂子也是好心,並沒有強迫小白的意思,況且孩子的確還小,這去醫院工作的事吧,還是被小白以跟季城商量後再做決定爲由,暫時給推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小白仰望天空,心中又陡然生出了些許的無聊,聽說三裡外的後山叢林有許多的野物,官兵們有時閒的實在無聊會去打一些回來,不過野物也精,並不是很好打,況且戰士們若是去的人多了,上頭害怕互相不瞭解方位,會被彼此給傷到,所以對於用槍支打野物限制的也比較嚴格。
就是不知道季城這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如今又天天帶着新兵時不時的練習打靶子,能否扣點兒子彈下來?
白小白睜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吃飽睡的生活無疑會讓人在夜深人靜後精力旺盛,失眠無聊。
從衣櫥內找出一條黑色的連體套裝,腰部別了根腰帶,很精神,很爽利。
去找季城嘮嘮嗑吧,順便再問問打獵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