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領着姚氏姊妹花出了侯府,上了馬車,在侍衛的護行下,離開魏公子的侯府。
姚月、姚莘此刻完全被突然而來的幸福,衝擊得手舞足蹈,喜極而泣,不知說什麼才能表達此時的心情。
“公子,你真的把我們帶走了?”
“這不是在做夢吧,沒想到真的能離開侯府。”
二女撲入辰凌的懷內,又笑又哭,情緒激動,臉頰上的早妝都垮了。
辰凌伸臂攔住姊妹花的腰肢,微微一嘆,形勢所迫,他才得以開口,否則仍沒有辦法,此刻看到二女如此激動這一幕,也不忍說出真相來,只是默然了。
“公子,以後我們要住在辰府了,現在大梁城,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入府邸,來做辰夫人呢。”姚莘破涕爲笑,皎潔如花。
辰凌搖頭笑道:“有這麼誇張嗎,我在大梁無根基,四面受敵,許多權貴只怕都不看好我,只有那些花癡崇拜英雄,纔有此想法,其實英雄不頂飯吃,命運多舛,境遇艱難,朝不保夕,未必能給女人踏實的幸福。”
姚月比妹妹考慮的多些,見到辰凌似乎凝思冷靜,並沒有如何貪婪她們的女色,甚至一入車之後,沒有迫不及待索吻和上下動手佔便宜,明顯不是殿下所說,對她們讚不絕口,一副愛色模樣,
“公子是否有心事呢,現在我們姊妹是辰府的人了,即便沒有任何身份,能在公子身邊,端茶倒水,做一些事情,不必每夜奉命去陪客卿,無休止地獻出身子,早就心滿意足了。”
辰凌看了姚月一眼,的確在爲二女的住處犯疑,不便直接拉回府邸,然後一番恩仇纏歡,如此讓府內的蓉蓉、茜茜等侍女們如何看他?
儘管他無須在乎別人的看法,但這樣做,難免會讓冬兒她們傷心,再者冰清玉潔的小龍女師姐還在府上,那女修羅也在,自己這樣肆無忌憚拉着陪睡的歌姬回府,只怕對其它女人不夠尊重。
“去城外辰府的聚賢別院!”
“喏!”
聚賢別院就是辰凌在城郊外一處莊園城堡,當初由魏公子轉增,開始時候,只是普通莊園,但是隨着辰凌家大業大,財產巨豐,開始以高價兼併莊園附近的土地,擴大城堡規模,用來作爲自己辰氏商會基地。
“月兒、莘兒,我帶你們直接去別院,那是辰府最大的莊園,我把你們要出來,不是讓你們出來後,一直跟在我身邊,脫衣侍奉,夜夜笙歌,你們不也一直想要自由,過上有尊嚴的生活嗎?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是我辰氏商會的一員了。”
“不過要想有自尊地生活,就要有自己的生存能力,你們倆雖然歌藝是有的,但手無縛雞之力,又不通算術、拳腳武藝、經商方法都不精通,到了別院,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專業進行訓練,爲期一年,如果能有所成績,我會委派你們着手自食其力,爲本公子做一番事。”
“啊,公子打算今後讓我們辦事?”
“姬女也能經商辦事嗎?”
二女自從懂事以來,一直學習歌舞才藝和牀榻巧計,專門爲了討好男主人,對於其它方面根本沒有涉及過,覺得那些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做不來,此時聽到辰凌對二女的安排,都有些吃驚和興奮。
辰凌鄭重其事道:“姚月、姚莘,你們都是聰明伶俐的女子,如果只懂依靠男人吃飯,有一天,辰府垮臺了,你們的命運豈不還從前一樣,又被買來賣去,權貴之間相互轉送爲樂,要有尊嚴和自由的生存,首先就是要自力更生,學會真正生存的技能和本領,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只差點三點水,意義卻大不相同。”
姚氏姐妹相互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那一抹堅定和愉悅,久困牢籠,一朝擺脫出來,絕對不願意再重蹈覆轍,於是都欣喜答應下來。
辰凌道:“你們先去那裡接受最基本的訓練,那裡有很多像你們一樣的姬女和小女孩,都在接受嚴厲的體能訓練,各方面知識的培養,日後必定能在諸侯中,大放光彩。”
姚月笑道:“太好了,我們姊妹,也要和那些女子一樣,接受嚴厲訓練,成爲有用的人,日後能爲公子增添一份力。”
姚莘在旁也不甘示弱道:“還有奴家,也要認真訓練,不輸於任何人。”
辰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安排好姚氏姊妹,他心中了卻一段心願,也是撫平昔日的一些遺憾。
逝者已逝,無力更改,但這對姊妹花,他最終還是帶出泥潭,卻無須她們侍寢做花瓶了,而是要嚴格訓練一番,日後好有生存本領,畢竟自己不能撫照她們一輩子,何況‘辰凌’這個身份最後要被消抹掉,與他接觸最密切的人越少,他被認出的機率就越小。
辰凌離開後,一道身影從大堂屏風後出現,來到魏鈺的背後,正是謀士贏侯。
“贏先生怎麼看?”
贏侯道:“這個辰凌,很有節制,我聽他索要姚氏姊妹時候,十分冷靜,聲音低沉,富有感染力,並非矯情做作,而是真情流露,此人重情重義,這是容易被重用的優點,也是從事仕途的缺點,殿下要拉攏他,絕對沒有錯,是對抗太子的有力臂膀。”
魏鈺皺眉道:“先生覺得何時該向太子發難,我的成算如何?”
贏侯嘆道:“王位按周禮傳嫡不傳賢,但諸侯國多有變數,據說當今趙王就有廢太子,改立吳娃之子趙何爲儲君的念頭,而且各國都不止一次出現嫡系爭鬥,太子被廢的事件,殿下還是有機會的,何況有辰凌加入,勝算至少達到了五成,接下來殿下要繼續討好皇后,拉攏權臣,發展勢力,同時果斷一些,手段再狠一些,走上奪嫡的道路,目前與太子勢成水火,一旦失利,必然是滿門遭殃的下場,殿下如不成功,他日太子登基,必然對殿下一脈,找藉口斬盡殺絕,朝綱內重新洗牌,清除掉殿下一派的勢力。”
魏鈺語氣有些發冷道:“我與王兄乃一母同胞,一方失敗,不至於滿門誅殺吧?”
贏侯哂笑道:“殿下,你太天真了,往遠說,雖是聖王賢哲,爲了維護權力,也照樣得鐵了一顆心,舜逼堯讓位,禹逼舜讓位,尹伊放太甲,周公挾成王,哪朝哪代沒有骨肉相殘?你只記住一句話:王權是鮮血澆灌出來的,沒有鮮血澆灌,便沒有王權的光焰,聖賢尚且如此,何況帝王之家的子嗣們!”
魏鈺點了點頭,目光轉冷,似乎在深思着。
半晌,贏侯笑着道:“殿下不是答應把姚氏二女送給大劍客周淮英了嗎?”
魏鈺露出一絲笑容道:“誰的價值大,本殿下還是分得清楚的。”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