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想通之後,迫不及待在第二日午後,又趕到辰府來,求見白若溪和素兒。
這一舉動讓白若溪、程素兒都感到疑惑不解,但是想到她對辰凌的癡情,又有些頭疼,有些問題不好回答,讓諸女有種欺騙的感覺。
“蘇姑娘,今天就你自己來了?”
大堂內,侍女服侍,還有幾位夫人,看到蘇沐自己來到,感到奇怪。
蘇沐亭亭玉立,一身清麗妖嬈,微微一笑,讓自己淡定下來,說道:“這幾天沒有課授,昨天與幾位夫人都沒談夠,所以今天又來叨擾,”
白若溪客套道:“無妨,都是故人,他鄉相聚,自然歡喜。”
蘇沐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見大堂內人多,不好開口詢問,於是閒聊了幾句之後,沒有見到白若溪孩子,靈機一動道:“聽說若溪帶着依晨來了,我還沒有見到,能去後院見一見依晨嗎?”
“直接把依晨叫過來就行,何勞姑娘親自去。”白若溪微笑着道。
蘇沐好像生怕對方拒絕,直接站起身來,說道:“還是我親自去吧,順便參觀一下辰府的格局,以後還要常過來呢,白姐姐不會介意吧?”
白若溪與她在大梁早就相識,在辰凌‘陣亡’之後,她還時常去辰府和白家探望,關係深厚了不少,因此白若溪還是很痛快道:“當然不介意,妹妹如果有空,可以常來,我們在燕京也沒有多少故友,也就你和洛才女了。”
就這樣,蘇沐、白若溪、程素兒等女眷去了第三進院落,清幽庭院,雅緻閣樓,蔥鬱樹木,流水假山,綠蔭藤椅,花圃叢叢,倒是很有格調。
小依晨正與黎雪和曲柔柔侍女們在花叢前嬉鬧,雪白靈動,很是可愛。
蘇沐上前抱抱依晨,擁着辰凌的血脈孩子,心中對他的思念更深了。
疼愛一番,蘇沐站起身來,對着白若溪道:“能到樓上和姐姐單獨說幾句話嗎?”
白若溪眉頭微蹙,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可以啊,到我房間去吧。”她轉身對着侍女們道:“你們繼續陪着依晨玩吧,素兒,若若你們隨意,或去忙,或回房歇息……”
蘇沐對着衆人歉意一笑,然後跟着白若溪來到她的閨閣房內。
“蘇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呢?”白若溪見蘇沐今日的行爲有些反常,眉目之間,鎖着一股愁思不說,還有一些急躁和渴問。
蘇沐咬着下脣,似乎在給自己鼓勁,然後鼓起勇氣道:“是的,白姐姐,今天之所以來到,其實,是有事相詢,不過,再詢問之前,我想把我的事,跟姐姐說一些心裡話。”
“哦,心裡話?”白若溪楞了一下,心想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蘇沐神色露出一些羞郝,幽幽一嘆道:“我在幼年隨着戰亂,流離失所,家人得瘟疫相繼離世,在七歲時被人收養,從歌姬團內學習各種歌舞和樂曲,十七歲就出演,從不曾想過,自己的人生將來如何,感到很茫然過,雖然憧憬過愛情,可是以自己的出身,或許能加入侯門,做一個妾氏,最後姿色衰落之時,難免被人遺棄……”
蘇沐輕輕地講着自己過去和一些遭遇、憧憬,點點滴滴,情緒莫名傷感起來,聽得白若溪都有些同情。
“沐兒以爲這輩子,不會遇到真正讓自己動情的男人,卻不曾想到,在大梁時,相識了辰凌都統,幾次交往,漸漸產生了情愫,始終難以忘懷,其實,他心中或多或少也明白,我對他的愛慕之意,本來打算他出徵之後,與辰公子進一步交往,可誰知,誰知,卻聽到陣亡小衛的消息……”蘇沐眼眶溼潤,說到情動處,潸然淚下。
白若溪默默地聽着,對蘇沐這樣紅顏榜上的奇女子,經過幾次接觸,竟然也對辰凌如此愛戀,讓她覺得微微吃驚。
據她所知,目前紅顏榜上,已有洛語嫣、莊若水和她白若溪三人與辰凌關係緊密,現在蘇沐也在表達,不禁使白大小姐,覺得自己的丈夫的魅力,還是巨大的。
如果她知道墨妃暄、甄巖兒也已經淪陷了,會更加震驚了。
蘇沐傷感着深情,雙眸如水,驀然轉身對着白若溪,語氣懇請道:“白姐姐,蘇沐真的很喜歡辰凌,很想念他,能不能讓我,見一見他?”
白若溪身軀一顫,強自鎮定道:“見誰?”
“辰凌!”
“什麼!可我夫君他,已經不在了啊?”白若溪臉色有些微變,不知她如何這樣問。
蘇沐搖頭苦笑道:“白姐姐,其實通過幾位夫人的神色變化,我已猜測到一些端倪,辰凌他…他還活着,對不對?”
白若溪本來聽到對方的話,有些擔心丈夫的暴露,很是緊張,但看着蘇沐真摯和央求的目光,很想否定,卻又不好意思無情拒絕。
“白姐姐,我真的很喜歡辰公子,我知道你們的苦衷,也明白他的用意,不想顯露在世人面前,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求你了,白姐姐!”蘇沐說完,已經淚流雙頰,吾見尤憐。
白若溪猶豫起來,沒有直接否決,她的態度,已經直接透露了信息。
蘇沐這次沒有直接詢問對方,辰凌是否還活着,而是直接求見,讓白若溪方寸有些亂,隨着她一番表白之後,又觸動了白若溪,當看到對方此時的態度,蘇沐更加肯定,辰凌決定活着,就在燕京!
竟然是真的?蘇沐抱着試問的態度,緊緊是心中的一成希望而已,但是此時此刻,卻是九分堅信了,於是態度更加激動和真摯。
“白姐姐,求你讓辰凌見我一面吧,或者給他傳一個話,表達我的意思!”
白若溪深深嘆一口氣,被蘇沐的真情打動,嘆道:“你平時住在哪裡?”
“啊!”蘇沐楞了一下,旋即就明白過來,雖然對方沒有肯定答覆,但是問她住址,就是打算替她傳話,暗示辰凌會去看她。
蘇沐激動得淚光閃爍,笑顏如花,急忙道:“我平時住在女校的寢舍,但是出入不便,我在燕京有一套宅院,城西郊柳巷第四個院落就是,明天我就搬回去住,等着…等着他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