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戮非找到關凌朝和安琪的時候,他們倆正坐在捏麪人的地方一本正經的坐着,白戮非很是詫異,上前推了推兩人:“你倆幹啥呢?”
“別『亂』推,我們弄個麪人呢。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關凌朝頭都不擡,語氣很是興奮。
“哎,這有啥好玩的。”白戮非無語了,坐在一旁瞪着這對小夫妻,看上去兩人似乎都很緊張這個玩意兒,也不知道有啥好玩的。
“老白,你去玩你自己的,稍後聯繫。”關凌朝開始趕人了,好不容易有時間溜出來,且在異國他鄉,他想和安琪好好玩玩,像正常的情侶一樣,牽手逛街看電影,做一些情侶會做的事情,別人都是先戀愛後結婚,他們是先結婚後戀愛,總要把這戀愛的過程給走一遍吧?
再說了,他們倆還要度蜜月呢。
感覺自己是要被拋棄似的,白戮非十分哀怨的望着關凌朝:“你不要我了?”
原本一本正經一副嚴肅表情的安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現在她心裡好癢啊,真想把白戮非和關凌朝配對啊,兩人在一起真的超有感覺啊,好符合她腐女的變態心裡啊。
關凌朝瞄了一眼安琪,見她眉飛『色』舞的模樣,好像知道了她心裡想的什麼,於是對白戮非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抓緊滾蛋,否則他不介意在這裡揍人的。
“好吧,我去別的地方逛逛。”白戮非哀怨不已,他就是關凌朝的影子啊,他去哪裡,他就去哪裡,可現在他完全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典型的見『色』忘義,關凌朝沒義氣,他不能沒有義氣啊,他得保護他呢。
就算白戮非走了,也是遠遠的看着,只要他不離開他的視線,沒有超過一百米就ok了,有事情他一定會時間出現的。
“好了。”捏麪人的老人將兩個漂亮的麪人遞給關凌朝和安琪看。
“哇,好漂亮啊。”安琪驚訝不已,完全就是她和關凌朝的縮小版,簡直是一模一樣,表情什麼都很到位,“早知道弄個搞怪的表情好了,這種東西,我還是小時候見過呢,現在感覺好久沒見過了,居然在異國他鄉見到。”
安琪感嘆。
“是啊,很多優秀的民間工藝技術都流失了,像皮影、泥塑等等都丟了,小時候我也見過。”越長大越覺得好多東西都不見了,這些都是歷史沉澱下來的瑰寶,到最後居然不見了,說實話,這些都是國家的損失,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連這些都不知道。
而且諷刺的是國內這些藝術不見了,居然國外被發現了。
關凌朝搖搖頭,便和那做麪人的大爺聊了起來,得知這位劉姓的大爺年輕的時候就是挑着扁擔走四方的藝人,爲了生計,街頭巷尾,總會聽到他們的吆喝聲,小孩子貪玩總會鑽出來做一兩個麪人,但價格很低,通常養不活自己的,以前的麪人成本較高,是以糯米麪爲主料,用燃料調成不同的『色』彩,用手和簡單的工具塑造各種栩栩如生的形象,不過現在都是被工業橡皮泥取代了,時間一長,所做的麪人就乾裂或者風化了,沒有保存的價值,而糯米麪做成的,結實牢固具有保存價值。
在舊社會的麪塑藝人,他們這種工藝作品被視爲是小玩意兒,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而且以前的人都是很挑剔的,劉大爺的手藝就是承襲父輩的,世世代代都搞這些玩意兒,但社會發展越快,這些小玩意被淘汰的就越快,直到最後被淘汰,手藝等都流失。
“那您怎麼到唐人街來了?”安琪很是好奇。
“我家孩子爭氣啊。”劉大爺擦了一把臉,表情都是欣喜和得意,還有自豪,“當年我挑着扁擔到處走街串巷的時候認識了我老婆,我老婆是人家的小姐,書香門第的,誰都瞧不上,偏偏看上了我,後來我們生養了孩子,孩子讀書上學,很出息,被保送到國外來上學了,孩子在這邊紮根了,就把我們老兩口接過來了,我閒着沒事就在這邊擺了一個攤,是這個手藝讓我養活了老婆孩子,我一輩子都靠這個養活自己家人,我不能丟了它。”
“而且說實話,國外人對咱們這個東西可是稀罕,我這裡生意也不錯,很多洋鬼子都來買,我在這邊多少年了,基本上的日常對話英語我都會呢。”劉大爺眼眉裡都是開心,“可是咱們自己人不當一回事,唉。”
這話說得很感慨,也讓人深思,更讓人覺得心寒。
“您老今年貴庚?”
“我啊,都快八十了。”劉大爺笑着,精神矍鑠,看上去只有六十歲的模樣,根本不像一個八十歲的老人,“我這個手藝也也跟我差不多大了,從小就接觸,跟着我一起都八十年了,我擔心啊,擔心我去了之後,這手藝就後繼無人了。”
劉大爺的語氣也充滿了傷感,這門手藝再不傳下去,恐怕就真的是後繼無人了,以後孩子們恐怕要在陳列館裡見他們了。
“而且我這個玩意兒,就是用糯米麪做的,我做的麪人,可以收藏,用的是精麪粉,糯米粉、防腐劑、鹽和香油。”劉大爺介紹,“你們倆有興趣學麼?”
安琪擦拳磨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連連點頭:“好啊,好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着就要給劉大爺跪下,劉大爺感動不已,連忙扶起安琪,有些受寵若驚,語氣都有些激動:“好孩子,好孩子,我家孩子都不理我的,也不學,我還唸叨着說要被我帶到棺材裡去了。”
劉大爺興致很高昂,他堅持擺攤子到深夜果然是有收穫的,劉大爺一步一步教安琪,安琪學的很認真,而身邊的關凌朝則是很認真的看着安琪,一臉寵溺的笑容,見她那麼開心,他也覺得很開心,陽光明媚的那種。
安琪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捏了一個麪人,拿到關凌朝得瑟的顯擺:“瞅瞅,怎麼樣,好看吧?”
所謂驕傲使人落後,關凌朝要狠狠打擊她,便很不屑的開口:“醜死了,比起劉師傅的手藝差遠了。”
安琪撇撇嘴:“是麼?我也覺得不好看,誰叫你長得這麼醜的。”
捏的是他?關凌朝心急火燎的從安琪手裡奪過麪人:“真的是我?”
“那還有假?只是覺得很醜啊。”
“不醜,不醜,哪裡醜了。”關凌朝連連開口,跟寶貝似的,和之前的那兩個同樣放在盒子裡,看上去非常的珍惜。
“師傅,你有名片麼?”關凌朝開口詢問,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拯救這些傳統的工藝品,讓他們成爲國家非物質文化,要保護起來,傳承下去。
“有有有。”劉大爺特別開心,從兜裡掏出名片來,他覺得自己是遇上了貴人,說不準這玩意真心能保存下來,傳承下去,“有些其他國家的留學生喜歡我這玩意兒,回國的時候就要帶一些送給親朋好友,就會給我打電話預定一些。”
名片,現在社會社交的等於基本禮儀了。
“這個需要多練習,多學習,熟能生巧。”見安琪對這東西特別感興趣,劉大爺心裡也很舒服,慢慢引導安琪。
安琪笑嘻嘻的擡頭望着關凌朝,見他對她捏的麪人很在乎的模樣,心裡也開心不得了,尤其是還要了人家的名片,上前挽着關凌朝的胳膊:“老公,你是不是有有啥想法呢?”
關凌朝但笑不語,伸出手非常鄭重的和劉大爺握手:“劉師傅,感謝您的執着堅守,您的心願一定會達成的。”
劉大爺感動不已,淚花連連,見這兩人總覺得有些面熟,可是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但聽他們這麼說,心裡很是感動,覺得自己又看到了希望。
兩人和劉師傅告別之後,牽着手一起離開面人攤子,兩人親暱的笑着,說着話,遠處的白戮非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兩口子是要做什麼啊?
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夜裡11點了,該回酒店休息了吧?
白戮非像跟屁蟲一樣跟着關凌朝和安琪,每次想要說話勸他們回酒店的時候,都被關凌朝的眼神制止了,最後沒辦法只能跟着了。
安琪很開心,她是第一次這麼沒有任何壓力下玩耍,在這條街道上游玩,看很多新奇的玩意,白天和晚上逛街是完全不同風格和享受,尤其是晚上,有星星的夜空是很美的,還有習習的夜風,都非常的舒服,讓人心曠神怡,在這裡能看到很多平時看不到的,很多古老的東西,這一次遊玩讓她產生了很多不一樣的情愫。
“看來我是真的有必要和文化部長好好談談了。”攬着安琪的肩,關凌朝柔聲開口,“你很喜歡這個小麪人?”
兩人坐在長凳上休息的時候,安琪就把那麪人拿出來看,愛不釋手的模樣。
“嗯。”安琪點點頭,“這是屬於我們倆的東西。”
安琪笑着,擡頭看到不遠處有個女孩子正在燈光下編草戒,覺得蠻有意思的,就湊了過去,那女孩身邊圍了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那女孩兒的手藝很好,編出來的草戒也很精緻,很漂亮。
“親愛的,我們也來編一對吧。”今晚的安琪心情特別的好,她覺得兩人手牽着手一起逛街,是一種享受的感覺,她從來沒有跟男人這樣逛街,以前都是直接去商場,有新品就買,從來不知道和自己喜歡的男人逛街是什麼感覺,今天終於感覺得到了,她一臉興奮的望着關凌朝。
關凌朝也點頭,兩人就讓那女孩給編了草戒。
女孩子看上去不是很大,很年輕,也是唐人,說着流利的漢語,而且很熱情。
“我是留學生,有時候會出來玩玩。”那女孩兒笑着,草戒在她的手裡翻轉着,沒多會兒就編出漂亮的戒指交給關凌朝和安琪,關凌朝和安琪對望一眼,深情款款。
“老婆,我給你戴上吧。”草戒雖然不如鑽戒來得值錢或者是貴重,但也代表了一番心意,關凌朝把草戒套在安琪的手指上,安琪也同樣把草戒套在他的手上,兩人額頭相抵,對視一笑,非常的溫馨。
“你們感情真好。”女孩子笑着,“是我見過的感情最好的一對情侶。”
這說的關凌朝和安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兩人付了錢之後又牽着手離開,剛走兩步,就聽到有人驚呼,說哎呀,有人求婚啊,兩人就湊了熱鬧擠進人羣看熱鬧去。
只見在斑馬線中間,一個單膝跪地的帥氣男孩子手裡舉着一簇雛菊擡頭望着面前的女孩子,那男孩兒帥氣『逼』人,穿着也很講究,各方面看上去都很不錯,而相對來說,女孩子就顯得普通了,稍微有些豐滿,也許是個子不是很高的原因,大概只有一米六,而且穿着普通,不過氣質卻顯得很不錯。
路邊的行人都議論紛紛,說這樣的女人都有人求婚,真是厲害了,看來那個男孩子對人家是真愛了。
其實是有一種很怪異的現象,一對情侶中,若是女生很漂亮,男生很醜的話,那麼就有人說這個女孩看上男的家的財產了,若是男孩子帥氣,女孩子長得醜的話,男孩子還喜歡,大部分就覺得是真愛了,憤憤不平的人就會覺得是這個女人使了什麼下流手段勾引了男人,其實想想,雖然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大部分時間是用上半身來思考的,還是理『性』思考,記得有人說,男人跟很漂亮的女人談戀愛,但不一定會娶她,他們知道自己想要的妻子是怎樣的。
想到這些就想到了她和關凌朝,他們兩個在一起,不知大家會怎麼議論呢?
正想着,就聽到跪在地上的男孩子開口說話,聲音很有磁『性』,且是那種低音的磁『性』,充滿了誘『惑』,跟他帥氣年輕的臉很不搭,但偏偏讓人着『迷』,如大提琴的聲音般充滿誘『惑』。
“貝貝,請你嫁給我,今天是我一千零一次求婚,已經三年了,我希望你能同意。”
一千零一次求婚?而且還求婚了三年?平均是是一天求一次?天哪,這個男孩子太有毅力了吧?安琪不免又多看了兩眼,忽然覺得腰間有些疼,扭頭看去,就看到關凌朝臭着一張臉,大手攬着她的腰,微微用力,不喜歡她看人家?吃醋了?
這瞬間安琪就覺得關凌朝其實也很可愛,像個大男孩子似的。
“我們倆不合適的。”那女孩無奈的開口,“你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有高貴的身份,富裕的家庭,可是我有什麼?我只不過是窮學生一個,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
看樣子,真的是現實版的王子與灰姑娘呢。
不過聽這個女孩子的語氣,似乎有些心疼,其實她也是喜歡人家男孩子的吧?只不過是礙於身份問題,老祖宗留下了一句話門當戶對活生生的害了多少苦命鴛鴦,有時候門當戶對是對的,但有時候也不是一概而論的。
“貝貝,我用三年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感情,你爲什麼還不同意呢?”似乎今天求不到婚男孩子就不起來了,語氣非常的堅定,“第一次我求婚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我爲了證明自己不是紈絝子弟,不是富二代,不是花花公子,我脫離家族的一切幫助,從基礎開始創業,如今我的網絡公司已經上市了,而你也順利博士畢業,論文也發表了,受聘華爾街的金融專家,我不覺得我們倆有什麼不配的,相反的,我才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只是個高中沒畢業的文盲而已。”
劇情大反差,安琪饒有興趣的看着。
女孩子博士生畢業,男孩子高中肄業,卻憑藉自己的實力做了網絡公司且上市,證明他還是有頭腦的,其實學歷不能代表一切,看的還是也你的能力和你自己在社會上的學習能力。
也許這個女孩是真的介意男孩子的學歷問題吧。
不過看樣子這個女孩子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哎,年輕人的想法真是不可捉『摸』,安琪皺着眉頭在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老婆,我們走吧,有什麼好看的。”關凌朝撇撇嘴,“還有啊,你皺眉幹什麼啊?別人的事情跟你什麼關係呢,別惆悵了,我們快點回去吧,要不然白戮非就跟唐僧似的一直唸叨不停呢。”
“哎呀,人家說寧拆十座廟,莫拆一樁婚,我要在這裡替他們加油。”安琪憂心不已,如果貝貝再拒絕人家的話,別說男孩子會傷心了,她作爲旁觀者都會難過的。
關凌朝無語了,老婆最大,只好陪着安琪在這邊看着了。
“貝貝,你要怎麼相信我?”男孩子沒招了,語氣有些氣餒,“今天是你的生日,就算你不答應我,也讓我陪你過生日好不好?我要在第一時間給你送去我的祝福。”
安琪低頭看手錶,正好零點整。
這個男孩子真願意花心思,如果換成她是貝貝,別說人家有行動,就是木有行動她都會感動不已立刻點頭說yes了。
那男孩子起來,將雛菊塞到女孩子的手裡,往她旁邊一站,拍拍手,頓時天空就就炸了起來,五彩斑斕,絢麗奪目的煙花似乎把整個夜空給霸佔了,那麼的美麗,浪漫,夜空中的煙花是用英文字母組成的,翻譯成漢語是貝貝,請嫁給我,做我的太太,讓我做的你丈夫。
安琪傻了眼,仰頭望着的時候,眼淚都要出來了。
正當她還沒從絢爛的煙花中緩過神來,就見對面的大廈一閃一閃的亮着燈光,大廈上亮着的燈光組成一個心型,中間有love的字母,看的安琪心花怒放,周圍的人都大呼着在一起,在一起,不管是異國語言還是漢語,都喊着共同的話。
現場氣氛十分的熱烈,似乎把整個求婚推向了*。
“這是我mba的畢業證。”那男孩子拿着包裝漂亮的畢業證交給那女孩子,“我曾經自卑,認爲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努力學習,我要跟你站在一個高度,親愛的貝貝,如果你覺得是你的問題的話,請你和我說,我會爲你彎下腰來,讓你站的更高,或者爬到我的肩膀上,我,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這話說的安琪在一旁抽泣,年輕的愛情就是瘋狂。
“你激動個啥?”關凌朝皺眉,果真是看戲的都是傻子,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自己的眼淚。
“感人嘛。”擦着眼淚,安琪的聲音都變了。
女人都喜歡這樣的?那他之前在大學裡安排的婚禮算啥了?作廢了麼?關凌朝的劍眉皺在一起能夾死蒼蠅,不行,他得重新想一個辦法,讓這個女人再重新感動一次。
“答應他啊,答應他啊。”貝貝一直不說話,別人都着急得不行,一直喊着。
“啊呀,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求婚不成功了。”一旁的一箇中年大叔着急的不行,拍着那男孩子的肩膀,“人家求婚都是紅玫瑰,鑽戒,燭光晚餐,你在大街上求婚,不夠正式和隆重啊,換是我,我也不同意啊。”
“我同意啊,我同意啊。”其他女孩子雙眼充滿桃心望着那帥氣的男孩子,又憤恨的瞪着貝貝,真是的,你不同意就早點拒絕啊,把機會讓人別人嘛,別佔着茅坑不拉屎,很缺德的啊。
一直面無表情的貝貝突然把那雛菊往自己懷裡一塞,臉上揚着一抹明媚的笑容,耀眼奪目,甚至比剛纔的煙花都吸引人,安琪終於明白爲什麼男孩子那麼喜歡貝貝了,因爲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看見她的笑,就真的好像是有一種春光明媚的感覺,如沐春風,尤其是雙眼像彎彎的月亮一樣吸引人。
“我喜歡雛菊。”貝貝嘴角彎彎,“這三年來他都是用雛菊作爲求婚的。”
“那你還不同意,矯情什麼呢。”其他女孩子撇撇嘴。
“我不是矯情,愛情它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掛在嘴邊的誓言,而是天長地久的守候,默默付出。”貝貝緩緩開口,上前主動挽住男孩子的胳膊,“我和他認識也僅僅三年,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是在一個酒會上,我幫我的導師打雜,他出現在酒會上,就突然跟我求婚,嚇到我了,當時他就真在是在籬笆旁抓了一把雛菊向我求婚的。”
貝貝說的時候,男孩子很不好意思的笑了,臉蛋炸紅。
安琪不用再聽下去就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愛情故事,豪門紈絝子弟對女孩子一見鍾情,也許就是被酒會中她『迷』人的笑容所傾倒,所以就求婚了,女孩子覺得太誇張和輕浮草率,所以沒有同意,男孩子的世界一向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沒有人拒絕他,他覺得這是個挑戰,就不斷的求婚接近,也許是在日後的相處過程中發現女孩子更多的優點,他身邊不乏美麗的女人,但偏偏在求婚的過程中被女孩兒征服了。
好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
安琪離開現場的時候,看到那女孩上了男孩兒的跑車,或許她已經明白男孩對她的感情,從最初的衝動到現在相守一生的信念。這樣的愛情,也許沒有轟轟烈烈,沒有生死諾言,但是牽手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女孩子是聰明的,她也許早就動心了,只是想更加磨練男孩子的『性』子,讓他徹底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安琪呵呵一笑。
“笑什麼?”關凌朝皺眉,有什麼好笑的。
“凌朝,若是你求婚我沒答應,你也會堅持求婚三年嗎?”
“啊?”關凌朝瞧了一眼安琪,“哪要這麼麻煩啊,直接撲倒,生米煮成熟飯,先上船後補票,軍人,講究的就是效率速度。”
安琪徹底無語了,她就知道跟這個混蛋在一起,別想有什麼浪漫了。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很多店面也打烊了,兩人吃了不少小吃,又跑去吃了一碗拉麪,酒足飯飽之後才離開唐人街回到酒店去,身後的白戮非非常的苦『逼』。
他從來沒見到過關凌朝是這個樣子的。
三人回到酒店的時候才知道酒店遇襲了,而遭遇襲擊的房間正是關凌朝和安琪的總統套房,三人面面相覷,腦子裡同時冒出一個想法,幸好溜出去了。
酒店裡裡外外都是配槍的警察和武警,仗勢嚇人,都在搜尋特首和第一夫人,找了一圈沒找到,真擔心他們會被擄走,米國總統也驚動了,他在大堂裡來回走動,似乎很着急,不停的有人向他彙報情況,他頭疼不已,新特首來做友好訪問,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不是明擺着表示他們對人家有意見麼?這若是傳到世界各地,怕是要被人家鄙視的吧?
而且最擔心的怕是會影響兩國的邦交,激發羣衆的情緒,嚴重可能會惡戰。
這是他所不想的事情,他明明步下天羅地網保護特首和第一夫人的,怎麼還讓人給襲擊了,如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如何,萬一真的是被綁架了,要贖金還好,萬一被撕票了呢?
“fbi追查的如何了?”
“已經跟上了,目前還沒有特首和第一夫人的消息。”又有人來報道。
米國總統扶着腦袋,覺得頭疼無比。
“讓我們進去。”白戮非小聲和士兵說着什麼,又四處看看,這麼大的仗勢,那士兵非常盡職,不肯讓白戮非進去,白戮非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那士兵激動不已,立刻對白戮非做出保護狀要保護白戮非。
“我沒關係,最重要是後面的一男一女。”白戮非低聲開口。
那士兵立刻上前對關凌朝和安琪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帶着他們倆進了大堂,米國總統一見重要人士回來了,非常激動上前保住特首,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幸好沒事。
“你們必須搬到總統府居住了。”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不是賠禮道歉就能完事的。
關凌朝對自己私自跑出去也很歉意,但也只是說跟老婆出去散散步,不想驚動他們,別的他也不敢多說了,怕會鬧出問題。
米國總統留下fbi在現場偵查,立刻讓武警保護特首和第一夫人去總統府居住,而且對這件事絕對保密,不能走路任何的風聲。
“你說爲什麼會有人襲擊我們?”安琪問關凌朝和白戮非。
兩個大男人同時搖頭,白戮非開口:“這事兒不好判斷,我們出國做訪問,米國和國內新聞都大肆報道,我們白天出席會議,都有記錄跟蹤攝像的,很難判斷這個人是誰,是米國人?國內的同胞?又或者是其他國家的特工間諜潛伏進來想挑撥關係?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因素,所以很難判斷是誰。,什麼人做的,目的是什麼。”
關凌朝認同白戮非的話,點點頭:“老白說的對,這個事兒確實有些蹊蹺,好端端的居然會出現這種事,而且還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下,我看這事兒不簡單。”
他甚至都懷疑是米國自己搞出來的,目的就是要看他的態度如何,如果態度堅決徹查此事,也許在以後的邦交過程中,米國會禮讓一些,不會太過分欺負人,如果他就此罷休的話,那麼米國就知道他是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兒,態度不夠強硬和堅決,那麼以後就有可能會被米國欺負而且處處打壓,貨幣流通、貿易都會受到影響的。
國內要應付一羣混蛋,國外邦交又要小心翼翼,步步爲營,這樣的人生,的確不是他喜歡的,現在的他不僅僅是自己了,更是代表一個國家,代表了十幾億人口,這些人的『性』命都把握在他手上了。
安琪見關凌朝沉思,想了一下,便開口:“還有一個可能。”瞧了一眼前面開車上的男人,安琪搖了搖頭,“到房間再說吧。”
總統『政府』坐落在市中心,非常大的古典莊園,當時是歐洲19世紀最豪華的莊園,後來被園主捐出奉獻給國家了,就成爲了米國的辦公地點,這裡不同國內古老的建築花謝水榭的,這裡的花圃都修剪得當,到處可見噴水的池子,尖塔高帽紅屋頂的房子有一種回到19世紀電影裡感覺。
安琪想到那些穿着蓬蓬裙的女人,很美麗。
排排武警保護他們的安全,人人手裡都是配槍,前後左右都被包圍着,可見米國總統對他們的重視。
“請先生休息。”武警特別恭敬的道別,幫他們把行李安置好,米國總統又過來問候,表示歉意,關凌朝表示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事情明天再討論。
米國總統很歉意的再度道歉才離開。
安琪四處檢查,確保了沒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立刻關上房門,把關凌朝和白戮非都叫到自己的面前,有些神神秘秘:“剛纔我就覺得自己想的是真的,見過了米國總統之後,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什麼?”
“這事兒很有可能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在試探我們的態度。”
關凌朝很是驚訝的望着安琪,見她一副得意的模樣望着他,心裡很是激動,又是對安琪的欽佩,他果真沒看錯她,她都有這樣的想法,而且分析能力和觀察能力都是很強的。
白戮非同樣震驚的望着安琪,他一直都覺得安琪是花瓶,做特工也只是用美『色』『迷』『惑』人,沒想到她如此厲害,他都不曾想到的問題,安琪居然能一眼看穿,白戮非不得不佩服安琪的聰明。
白戮非看向關凌朝。
關凌朝抿脣一笑,對安琪豎了一個大拇指:“你分析得很對,我也懷疑是這樣的,是在試探我們的態度。”
“關少,我們不能就此罷休做縮頭烏龜啊,這事兒他們雖然說不能張揚要封鎖消息,但是你要知道,米國總統退休之後總愛會寫一些什麼自傳之類,肯定會扯出這件事來的,我們不要臉不要緊,可是我們不能讓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負啊,咱們有多少人移民到這裡來了?咱們有多少留學生,國家的棟樑,未來的人才在這裡求學?關少,態度要堅決。”
“對。”安琪也十分支持的贊同,“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老虎不發威,但我是hellokitty啊。”
關凌朝淡淡一笑:“你們倆別激動,這個事兒目前只是我們的懷疑,明天再探探口風,除了我們態度要堅決之外,不知你們還有其他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安琪嘿嘿一笑:“你怎麼這麼壞啊,我覺得吧,至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不是給咱們搞襲擊麼?我們也給他們來一個。”
白戮非大驚失『色』望着安琪:“你別『亂』來啊,這關係到兩國的邦交問題。”
聰明如安琪,她拍着白戮非的肩膀:“放心,放心,人不知鬼不覺。”
關凌朝勾脣笑了起來,把安琪抱進她的懷裡,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笑着:“你要搞什麼?”
“怎麼,你也不相信我啊?”安琪瞪着關凌朝,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白戮非是個正常的血『性』方剛的男人,受不了他們倆這樣毫無顧忌在他面前如此親暱,舉手大叫:“我投降,我拜託你們倆……不要這麼膩歪成不成?”
安琪挑眉望了一眼白戮非,直接無視他,對着關凌朝嫵媚一笑:“你別忘了,我是搞什麼出身的。”
這點小問題難不倒她。
“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就成了。”安琪舉着兩個手指頭髮誓,見關凌朝點頭答應了,白戮非一臉的無語,很是詫異,關凌朝居然答應了,他腦子沒問題吧?
下意識就要去『摸』關凌朝的腦袋,被關凌朝一巴掌拍飛。
三人又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白戮非才離開他們的房間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了,這邊前腳剛離開,走廊裡一個人影閃過向米國總統去報道。
“沒關係,受了驚嚇,總要抱在一起安慰一番。”那米國總統呵呵一笑,根本不把這三個年輕人看在眼裡,他們都太嫩了,一個小襲擊而已,就嚇得腿都軟了。
明天談貿易的問題,他可是有把握了。
一夜好夢睡到天亮,關凌朝起牀的時候發現安琪還在昏昏欲睡,臉蛋似乎有不正常的紅,擔心不已,伸手『摸』了『摸』,就覺得很燙:“老婆,老婆,你怎麼了?”
安琪被吵醒,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望着關凌朝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了:“我不舒服,好想感冒了,你給我拿點『藥』來。”
關凌朝在房間找了一圈沒找到感冒『藥』,打開門就吩咐門外的士兵去找一些感冒『藥』給他,士兵表示要不要去請醫生。
“沒關係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吃點感冒『藥』就好了,有勞你了。”
那士兵就蹭蹭跑走了,先是跟總統大人和夫人報道說第一夫人感冒了,需要吃感冒『藥』。
“呵呵,肯定是昨晚被嚇到的,去史密斯醫生那邊取感冒『藥』給他們送去,速度。”總統大人心情很好的吩咐,並叮囑自己的夫人,“你一會兒代表我去慰問一下。”
畢竟是他的地盤上發燒感冒了,照理來說是要去慰問一下的。
總統夫人表示明白。
關凌朝倒了一杯開水,拿着『藥』就要喂安琪,心裡滿是擔心,見安琪不吃,更加着急了。
“我沒事啊。”安琪對關凌朝俏皮的眨眨眼,把感冒『藥』從他手裡奪下來,“嘿嘿,到了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安琪跳下牀就跑進了洗手間,坐在牀頭的關凌朝愣住了。
安琪在洗手間倒弄半天,在關凌朝三催四請之下才出來,她把自己化妝成病人的模樣,臉『色』蠟黃蠟黃的,嘴脣也毫無血『色』,黑眼圈也有些重,披頭散髮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都有氣無力的。
“哎,你真沒事吧?”見安琪這樣,關凌朝更加不放心了,“要是不行你還是上牀躺着吧。”
“沒事,你去開會吧,我去見見總統夫人,給她送禮物去。”安琪在行李箱裡翻了翻,找出一件復古的黑底紅『色』繡花的旗袍出來,“怎麼樣?我很有誠意吧。”
“你自己當心啊。”關凌朝着實不放心,他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再選幾個女保鏢跟着安琪的,這樣就不會有事了。
安琪對關凌朝搖頭一笑:“一會兒聽到任何消息都不要害怕啊,呵呵。”
在關凌朝莫名其妙的視線裡,安琪離開了房間,讓士兵帶她去找總統夫人,她要先發制人。
總統夫人正在用早餐,見安琪捧着旗袍過來,特別開心的迎了上去,還邀請安琪一起用早餐,安琪表示胃口不好不太想吃東西,只是喝了一杯牛『奶』。
“剛纔總統還和我說要去看望您的,沒想到您就來了。”總統夫人笑着,握着安琪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安琪看了翻譯一眼,便笑着:“沒關係的,感冒而已,吃了『藥』好多了,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這邊請。”總統夫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琪對她笑笑,向洗手間走去,在路過一張沙發時,安琪撩起落下的頭髮,手有意無意的『摸』了一下沙發背,就進了洗手間。
對着鏡子,安琪淡淡一笑,嘴巴微張,默默唸叨:一、二……
只聽外面轟的一聲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還有女人連綿不絕的尖叫聲,鏡子裡的人勾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