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雲從容的站在庭院中間,嘲笑道:“難不成,少校同志真以爲自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就算憑你的身手現在可以舉槍殺了我,下一刻,你跟你懷裡的女人……也會被射成馬蜂窩!”
“我一個過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人,何時生,何時死,對我來說我沒什麼意義。但是少校同志,你確定你要跟你懷裡的女人,陪同在下一起麼?”
蘇朝陽原本是打算從山崖一邊潛入房間的,誰知剛要行動見門口的護衛全都進了房間,他便又取消原計劃從門口闖了進去。
原以爲救了人可以直接跳崖逃亡的,誰知道申屠雲早就掌握好一切情況,故意放鬆警惕讓他自投羅網。
這種情況下,就算他的槍遠遠快於對面那些殺手,可只要他的槍響--正如申屠雲所說,他跟晚晚也得陪着他殉葬!
這個地點已經暴露,警察說不定已經包圍了整個山頭。他現在不能與申屠雲對抗激怒他,只要活着,他們就有逃出去的一線生機。
這樣想着,蘇朝陽又緊了緊懷裡的女孩兒,低低在她耳邊輕哄,“有我在,別怕……”
慕向晚抓着他的衣服,嬌軀緊緊往他懷裡鑽,點點頭沙啞的“嗯”了一聲。
蘇朝陽見她顫抖的身軀慢慢平復下來,心裡也平靜了一些,在她鬢邊親吻一下,他揚起手裡的槍,當着申屠雲的面,用一隻食指挑着,緩緩丟了開去。
爲今之計,他只有主動投降,接受申屠雲的懲罰,才能拖延時間。
他有把握,只要他丟下槍,放棄掙扎,申屠雲並不會立刻要他們的命。
身爲特種兵,除了要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和超強的作戰能力之外,還有要敏銳的觀察力和揣測他人心理的能力。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名合格的特種兵,幾乎可以勝任一名專業心理治療師的功能。
因此,這短短几分鐘,蘇朝陽已經看透了申屠雲這個人。
足夠強大的人往往也足夠自負。申屠雲認定他跟晚晚逃不脫了,早晚都是死路一條,並不會急着要他們的命。
相反,因爲他幹掉了他那麼多親人和下屬,這筆賬他會慢慢跟他算,也必然會對他有一番非人的折磨!
識時務者爲俊傑,他現在跟申屠雲對着幹,很可能激怒他導致兩人立刻喪命。而他放下槍束手就擒,申屠雲肯定會把他抓起來,慢慢折磨,一直折磨到死。
因爲只有讓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釋放申屠雲心裡的快意與恨意。
他死不要緊,只能要拖延時間,讓晚晚獲救就行了。
哪怕真是承受地獄般的痛苦與折磨,只要晚晚能活着出去,他都心甘情願!
……
看着他丟掉了槍,申屠雲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笑。
可慕向晚驚得心臟猛然一縮,“蘇--”
她剛要驚呼,被蘇朝陽捂住了脣。男人並未低頭看她,只是把她的臉又按進了懷裡,看向申屠雲,神情冷靜而從容,“申屠先生,你的目標是我,不如放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