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玫果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弈風騰出一支手,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讓她發不出聲。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面了。如果你想叫人家來看我們的鴛鴦浴,就是儘管大叫,反正我一個男人是沒什麼關係。”說完,放開控制着她的腦袋的手。
玫果心裡“咯噔”一下,耳朵被他的呼吸弄得麻麻癢癢的。該死,這聲音性感得象在催眠。
話說回來,如果被人發現自己在妓院跟一個男子共浴鴛鴦,這一世清白可就徹底完了。還有那該死的皇上賜婚,雖然自己是要讓太子滾蛋的,但沒處理之前出了這事,只怕玫家也難脫關係。但就這麼讓這色狼白白欺負了嗎?
擡頭間正好看到一絲得意的微笑在他嘴邊閃過。心中頓時火起,一低頭,狠狠咬在他那光潔的肩膀上。
玫果看着一圈血珠慢慢浸出,她以爲他一定會將她拋出去,不料他的身子只是一僵之下,便不再動彈,黑黑的雙眸盯着自己,不知想些什麼。
剛纔玫果暈迷着,只是一心想將她救醒,心無雜念。此時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體溫,雖在水中又穿衣服仍讓弈風感到貼在她身上的肌膚細滑嬌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渾濁,身上也起了變化,開始火燙起來。
“呃”了一聲,離開她溫軟的身體,儘量靠後,貼在浴桶的另一邊。輕咳一聲,來掩飾這曖昧的尷尬。脣邊還殘留着她的芳香,忍不住用手輕輕一拭。“如果你年長几歲,會很象一個人。”
“這麼濫的招,你也能撿起來用,要泡女人也用點高明點的招術。”他的動作卻激怒了玫果,明明是他乘自己昏迷之時,佔了自己便宜,卻還嫌髒一般擦拭。屈辱感在體內膨脹,恨不得撲上去將那個人撕個粉碎。但她知道和一個赤身裸體的強壯男人拉扯,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這筆賬先記下了,以後再跟他算。
玫果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儘量與他保持距離,其實他已經靠在了離自己最遠的地方。
弈風看着玫果的轉變,眼內閃過一絲驚訝,這個看上去最多十五六歲的少女,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
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擺脫二人這種曖昧的情景。
平日的他是一向內斂的性格,除了那個女人,再也不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但不知爲什麼在她前面,完全失控。浸泡在水中的她美得跟朵白蓮花一般,而她的眼神卻狂野得讓他無法自制。沙啞着聲音道:“你不出去嗎?”
玫果也感覺到這樣呆下去不是回事,聽他沙啞着噪子,更是暗叫不秒。“譁”地一下從水中站起,就想邁出浴桶。一回眸間,見那色狼,嘴角上揚,又露出那讓人憎恨的謔笑。
不好的預感,一定是自己身上哪兒又出問題了。往下一看,如不是強力忍着,一定又是一聲慘叫。自己從水中站起,身上的紗衣溼水後全緊緊貼在身上,身上所有凹凸必現,跟沒穿衣服一樣。
玫果忙蹲回桶中,急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這樣子,別說眼前還有隻大色狼,就是沒有人也沒辦法走出這道門。
桶對面的色狼,猶自毫不顧忌在她身上打量,眼中閃着異樣的光芒。
只見他悶哼一聲,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我還沒成家,你就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玫果方知剛纔所碰爲何住,羞得粉面通紅,嘴上卻不服輸,“就是要你這種色狼斷子絕孫,免得禍害人間。”嘴上爭着強,心裡卻思量這一踢就被對方制住,對方必是個練家子,自己在他面前用武,根本討不到好。索性狠聲道:“喂,你出去。”
弈風笑了笑,“是你讓我起來的。”說罷慢慢站起身來。
玫果看着他完美的身體一點點露出水面,不禁倒吸了口氣,差點噴出鼻血,這男人長得也太迷人了吧。渾圓的寬肩,結實的胸肌,平坦的小腹。
等等,小腹?那再往下?驚覺他身上沒有一絲遮掩,忙掩住眼,“不要站起來,你這個色情狂。”
只聽他哈哈一笑,從指縫中見他長臂一伸,已將一件長袍套在身上,身子一旋,已落在浴桶之外。一系列動作,乾淨利落,瀟灑之極,這身手只怕不會比三哥差。玫果看得舌頭都掉了出來。
弈風微微一笑,“不許偷看。”
玫果急忙將手指合攏,把舌頭縮回去。再偷偷將手指分開時,他已穿好衣裳。經過這藥水浸泡,更顯得爽朗出衆。
玫果雖惱他到了極點,但仍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弈風穿好衣服,轉過身道,“看夠了嗎?”
玫果原本緋紅的一張臉越加要滴出血一般,難道他身後長了眼睛不成,偷偷看兩眼也被他發現。
好在他不再爲難她,“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找人幫你拿乾淨衣服過來。”
邊說邊向門口走去,玫果見他離開,深深地鬆了口氣。
他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見她一頭的秀髮溼溼地貼在頸脖之上,有幾絲還頑皮地粘到雪白細膩的粉面上,眼裡升起異樣的曖昧。
玫果心裡一緊,將身子又往水下沉了些,崩着臉問,“你還想做什麼?”
弈風壓住內心聳聳欲動的慾望,微微一笑,“只想告訴你,我不叫喂,我叫弈風。”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嫣然拿了身全新的衣服進來,看着浴桶中的玫果,臉上陰晴不定。不過必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恢復往日的神情,“弈公子說姑娘在這屋中尋找事物,被他進來嚇到,不小心掉到水中。又怕姑娘不習慣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吩咐小女子去買了套全新的來給姑娘換上,只是不知合適不合適。”
玫果暗想,那個色狼,心思倒是細密。忙於桶中道謝,“有勞嫣然姑娘了。”
嫣然淡然道:“平日也常麻煩姑娘,這點小事,不足爲謝。”說完將衣服放下,又看了玫果兩眼,方帶上門出去了。顯然對弈風的話半點不信,如真如他所說,怎麼會這半天才出去,而且還換過衣裳。
玫果待嫣然出去,換上乾衣服,總算解了浴桶之困。出到外間,不自覺得到處張望。
嫣然忙迎上來,“弈公子他們已經離開了。”
玫果長長鬆了口氣,不用擔心見到他難堪了,但止不住一絲失落掠上心頭,“他姓弈?”問完,想起他出門前說他叫弈風,一抹紅霞飛上面額。心裡沒來頭的黯然下來,又是這個“弈。”字。
嫣然驚訝看着她,“你不知道他姓弈?你們不認識嗎?”
玫果一時憋氣,幾次見面,不是吵就是在水中,這能算認識嗎,想也不想地說,“不認識。”
一絲喜悅從嫣然嘴邊綻開,“真的不認識嗎?”
玫果心中頓時憋悶,有些酸酸的,這女人看來多半是他的情人,“真不認識,我得走了。”
嫣然笑得更燦爛,“我送姑娘出去。”
玫果搞不懂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只想儘快離開,“不用了。”說完一溜煙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