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上官寒,上官蘭兒,秦正和樊鼎分頭行動。上官寒進宮向端木雪蓮稟告瘟疫橫行,匈奴來犯,邊關告急。端木雪蓮不得不命上官蘭兒從宮中的太醫院緊急調撥出二十名有經驗的御醫和護士,秦正和樊鼎從民間徵集了百來名大夫和護工以及收購了大量的中草藥和糧草。
一週後,上官寒就帶領大軍浩浩蕩蕩奔赴邊關。城中的百姓紛紛自願出來相送。
上官百合決定悄悄離家出走,混在大軍中間運送醫護人員的車隊裡奔赴邊關。她仍然帶着川貝那張扔在人羣裡也不會被人認出的大衆臉,她知道這些人都是經過上官蘭兒親自過目的,尤其是不起眼的護士,沒有人會質疑和檢查。
這一次,她成功了。確實,燈下黑,她夾雜在招募來的大夫中間,互相都不熟悉,他們乘坐的馬車在隊伍中間行駛出了城門,一路上還真沒人認出她。
上官蘭兒,慕容晟,百里千鶴,宇文清瑩等一行好友在城外的亭子裡擺酒爲上官寒和樊鼎送行。
上官蘭兒端着酒杯招呼來賓,但總是覺得今天似乎少了一個人。她看了一下週圍,平日裡一見面總跟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上官百合不見了蹤影。
老爹出征,樊鼎從軍,這麼重要的日子她怎麼會不來送行?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上官蘭兒很是納悶。
難道是秦正讓她在看着百草堂?還是她記錯了日子?上官蘭兒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站着的上官寒。沒想到,上官寒夜也正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上官寒想念女兒的緊,忍不住輕聲問她道:“蘭兒,百合呢?她怎麼沒來?”
上官蘭兒瞥了哥哥一眼說:“這幾天我忙得要命,哪有時間管她,聽秦正說起,她也挺忙的,除了維持百草堂的日常工作,還在幫忙採購藥材。”
上官寒見問不出什麼,擡眼一看,見秦正忙着給大家斟酒,便向他招招手。
秦正走過來,笑眯眯地問道:“寒哥,叫我有事嗎?”
上官寒上前問道:“阿正,看見百合了嗎?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她。”
秦正奇怪地說:“不會吧,她昨晚來我這裡請假說,身體不舒服,想請幾天假回家去。我想她大概是因爲父親要出征心裡難過,想回家陪陪你,就同意了。難不成她根本就沒有回家?”
上官蘭兒不確定地說:“她回沒回來我也不清楚,這幾天哪有時間顧她,既然回去了,等我回家再去看看她。”
“將軍,我們該出發了。”樊鼎走過來低聲提醒上官寒道。
上官寒看見大軍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放下酒杯,對上官蘭兒和秦正說:“我們該走了,百合就拜託你們了。”
他對各位好友行了一個禮,在大家的祝福聲中,帶着樊鼎翻身上馬,快馬揚鞭追尋隊伍而去。
目送上官寒和樊鼎矯健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道上,大家才各自散去。
上官蘭兒回到將軍府,直奔百合苑,見房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她叫了幾聲百合的名字,無人回答,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收拾得井井有條,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她摸了一下茶壺,冷冰冰的,一看就是好久沒有人住過的氣息。
百合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上官蘭兒心裡頓時感到不安和落寞,就像丟了魂兒似的。
百合去了哪裡?不會出事了吧?上官蘭兒心裡一緊,額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說不定她昨晚她改變主意又回到了百草堂。秦正一個大老爺們忙了一天沒注意到?上官蘭兒心懷僥倖地想。
她忙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出百合苑,命下人速去套車,火急火燎地直奔百草堂。
百草堂
秦正剛趕回百草堂,還沒坐穩,就見上官蘭兒的馬車趕到了。聽說百合失蹤了,他嚇了一跳,領着上官蘭兒急急忙忙走進海棠苑。見屋子裡百合的日常衣物都不見了,桌子上,留書一封。
上官蘭兒手抖得厲害,讓秦正幫忙念給她聽。秦正打開信紙念道:
姑姑:
我隨大軍去邊關了,那裡更需要我。
勿念。保重。
百合
完了。百合混在人羣裡跟着大軍走了。上官蘭兒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虛弱地癱倒在了椅子上。
信紙悄悄地飄落在了地上,看着上官蘭兒失魂落魄的神情,秦正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說什麼好。
“郡主,要我去追她回來嗎?”過了一會兒,秦正回過神來諾諾地說。
“不用了,她如今已經長大,鐵了心要去,誰也追不回來。正應了那句老話,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出仇。”上官蘭兒雙眼迷茫地看着遠方,喃喃地說。她沒有忘記,上次百合偷跑去邊關,被她攔下後,一個月沒有釋懷。
百合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可是,她的心思又有誰懂呢?從小到大,爲了這個孩子,她操碎了心。
秦正知道百合是上官蘭兒一手帶大的,她們的感情堪比母女。邊關形勢兇險,她心痛百合一個女孩子混在一羣糙老爺們中舉步維艱。但是,百合心意已決,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秦正不禁由衷地感慨道:“百合真不愧是上官家的好兒女。巾幗不讓鬚眉啊!像極當年的郡主,老夫佩服。”
上官蘭兒嘆了口氣說:“你就別誇她了,這就是我們上官家的宿命。”
秦正安慰上官蘭兒說:“郡主,我知道你的一片苦心。不過,有鼎兒在,你就放心吧,百合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寒哥和翔兒嗎?”
上官蘭兒點點頭說:“我這就飛鴿傳書通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