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蹙着眉頭說:“百合這個丫頭也是,真叫人不省心,才認識鼎兒幾天就跟着人家跑了,也不怕上當受騙。再說了,這丫頭真是沒有眼力見,不就是個小醫倌嗎,將軍府的大小姐還怕沒人要?蘭兒,別管她了,哥哥會護你周全的。”
上官蘭兒一聽,心想,這是在怪鼎兒拐走了他閨女,你有個閨女就了不起了,還看不上我們鼎兒了。
她不樂意了,連忙護着樊鼎。板着臉氣鼓鼓地說:“哥哥,你怎麼說話呢,鼎兒可是個負責任的好孩子,他是端木哥哥留給我們的寶藏。等他歷練完畢,我就要將我手上這些權力都交給他,他是我們大禹國的希望。到時候,百合要是能嫁給他,偷着樂都來不及。”
上官寒冤枉地瞪着她說:“你看你,我不就那麼一說嘛,你就當真了。我看你是把鼎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了,你不尋找大皇子了?”
上官蘭兒白了他一眼說:“當然要找。我已經派人去尋找青萍兩口子,只要找到他們,大皇子就有希望。端木哥哥說了,大皇子還活在世上。他還說,鼎兒將來前途無量,青出於藍勝於藍,一定會超越他。是我們大禹國的棟樑之材。”
上官寒心酸地說;“哥哥知道你這一輩子過得很苦,都是在爲大禹國出力,你有情有義,上對得起先帝,下對得起大禹國的黎民百姓,你纔是大禹國最大的功臣。蘭兒放心,只要是你認定的,哥哥一定會全力助你成功。”
上官蘭兒眼圈紅了,握住上官寒的手說;“哥哥,這些年來,蘭兒多虧有你的支持。”
上官寒柔聲說:“蘭兒,我可是你的親哥哥。該吃藥了,鼎兒要我監督你,照顧你,不能太操心,不能累着,多休息。府裡的事讓管家去做好了。”
上官蘭兒無奈地說:“宇文琉璃母女回來了,南宮朔又要忙了。我還哪有時間休息。”
上官寒嘆了口氣搖搖頭,趕着上官蘭兒走進了書房,他們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忙。
東方開始漸漸泛白,經過了一夜雨水洗滌的城市,空氣特別的清新。
樊鼎和百合坐着馬車駛向了鬧市區。
路邊的小販,支起了爐竈開始生火做早點。裊裊炊煙升起,鬧市區已經慢慢從沉睡中甦醒。
初升的朝陽剛剛露出一抹陽光,就渲染的天邊彩霞緋紅。樊鼎還是第一次進城,饒有興趣地看着車窗外被初陽鍍成金色的街道旁的建築和寬闊的道路。
這時,對面由西往東駛來了一輛趕得飛快的馬車。只見那輛馬車與他們擦邊而過,差點與他們撞上。趕車人爲了躲避對方,猛地勒住馬,顛簸的車廂猛地一歪差點翻掉。他剛想破口大罵,一看是丞相府的馬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百合閒來無事,經不起煎餅的誘惑,見樊鼎閉目打坐,便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偷偷啃着手中的煎餅,正吃的香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震盪,甩了出去,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爲遇見了刺客,連忙轉過身去叫樊鼎。沒想到,車廂又是一顛,將她又摔了回來,還沒等到她說話,就一頭栽進了樊鼎懷裡,將正準備出去看看究竟的樊鼎撞了個四腳朝天,腦袋重重地磕在了車廂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臉上還蓋着那塊百合沒吃完的煎餅。
車停穩了,百合睜開眼,首先看見樊鼎的臉上還蓋着她吃過的半塊餅。她趕緊一伸手,第一時間抓住那塊餅藏在身後,臉紅得像只煮熟的大蝦。覺得自己好丟人。
“你還不起來?”樊鼎好聽的聲音從她身下響起。
百合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趴在了樊鼎的身上,好尷尬。
她連忙爬起來整理了一下帽子和衣服拉起樊鼎說:“鼎哥哥,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輛車。”
她恨恨地着着車廂。
還不等樊鼎回答,她就大聲叫道;“老闆,你是怎麼趕車的?想要撞死人啊?”
趕車人委屈地說:“都是丞相府的車,橫衝直撞,要不是我技術好,勒住馬,早就讓他們撞得車毀人亡了。不知車上坐的是哪個龜兒子,趕着出城去投胎啊。”
他憤怒地指着通往出城的路上正在奔馳的,唯一的一輛馬車。
百合一愣,奇怪地問道:“你說什麼?是丞相府的馬車?天不亮他們出城去做什麼?”
樊鼎摸着撞了個大包的頭掀開簾子,看着遠處的馬車說:“不會是讓蘭兒姑姑說中了,南宮朔去相國寺接宇文琉璃郡主她們了吧。”
百合迷惑地說:“那也用不着這麼早吧。下了一夜的雨,路上都是水坑,馬車很難走。”
樊鼎淡淡地說;“不早了,天都亮了。我們也要快點走了。秦大夫還在等我們呢。”
趕車人檢查了一下馬車的情況,還好及時靠邊,馬車損壞不大,稍微修理了一下開始上路。
馬車仍舊停在了百草堂的後門。已經易容了的秦正領着三七一行人等在了門口。今天正式開業,秦正要把樊鼎隆重推舉給大禹國的百姓。
秦正將百草堂所有的夥計介紹給了樊鼎後,帶着他在院子裡參觀了一遍。囑咐他,今後他叫歐陽牧,是樊鼎舅舅的故友。對外說,這家百草堂是樊鼎舅舅和歐陽牧合開的,特地從新月國請來樊鼎爲坐堂大夫。
樊鼎驚訝地看着整理的煥然一新的百草堂很是激動,到大禹國短短的一天後,他就擁有了一座他夢寐以求的醫館。他知道,這些都是將軍府的付出。面對辛勤勞動了一天一夜的秦正和夥計們,他無以回報,只有今後更努力地工作,造福於大禹國的黎民百姓。他深深給他們鞠了一躬,作爲感謝。
秦正扶起他,打開大門大叫了一聲:“開張羅!”
大家又是放鞭炮,又是掛紅綢,歡欣鼓舞地忙了起來。
丞相府裡。
南宮朔接到了南宮玉簪的飛鴿傳書,她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路過相國寺,母親在拜佛的時候突發心臟病,遇到一個路過的大夫出手相救,現住進了寺裡的禪房裡修養。
從女兒的辭句中,南宮朔感覺到,女兒對這位年輕的大夫頗有好感。
南宮朔生性多疑,除了自己,誰也不信。這次宇文琉璃帶女兒回家探親是秘密進行,知道的人並不多,就是怕路上不安全,橫生枝節。至於返回,更是知情者少之又少,怎麼就會那麼湊巧,一發病就有大夫守在身旁?此人不但醫術高明,一下子就治好了夫人多年的頑疾。而且還輕而易舉就俘虜了女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