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停頓,面上溫柔一笑,“男人在外拼殺打天下,作爲他的女人,就應該賢惠持家用溫柔包容他的一切。”
雖然是氣香巧的,可說出的話。阿芙卻生生抖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還不是他的女人,”香巧反應很大,站起身臉上閃過溫怒,“你這女子怎麼這般不知羞,只給大叔做幾頓飯你就當自己是他女人了,那哪些向大叔獻媚的女人還不都是大叔妻子了。”
阿芙故作驚訝道:“還有別的女人向將軍獻媚?”
見她神色香巧心裡有絲痛快,故意道:“可不是,將軍手下兵士招了些舞姬到軍營鼓舞士氣,那些舞姬個個比你好看,還專門學了魅惑男人手段,你以爲你僅一顆愛大叔的心,大叔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嗎?哥哥說,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癡情女子。”
這話似乎說到了自己的痛心處,香巧眼底微微黯然,低聲嘀咕了聲。“我這是有病纔來給你講道理,那些事兒只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其實大叔連正眼都不看你一眼!”說完這話她便氣沖沖的轉身離去。
這話若真放在一個癡情夏博玉的姑娘身上,心裡恐怕早已不怎麼好受了,可阿芙不同,剛纔那似真似假的深情純屬是裝作給那單純姑娘看的。不過見她離開的背影,說實在的這心底又有些不太怎麼好受。
籲口氣,搖了搖頭,便起身摘菜洗菜打算給夏博玉開開葷。這些天一直給他送素食,時間久了恐怕他都吃膩了。
……
來給夏博玉送飯的時候,帳篷里根本就沒有他的人,空落落的沒有一點聲音。
因爲知道現在形勢危險。阿芙倒也注意着不怎麼跟夏博玉親近,只是乖乖的扮演着一個做飯的小廚子的角色。
走了進去將食盒放在小几上,打算拿出裡面的吃食放好她先回去,待會兒夏博玉回來見到了就會吃的。
只是剛揭開食盒蓋子,簾子就被人給撩起來,阿芙下意識擡起頭,就見這麼狗血的一幕,香巧笑嘻嘻的挽着夏博玉的胳膊走進來,笑容甜蜜,就連夏博玉那清冷的面容都有些鬆緩。
見到她兩人一愣,隨即香巧反應過來鬆開夏博玉的胳膊,臉上掛着可愛笑容走過來,“姐姐來給大叔送飯啊,來來來。我來我來。”以節豆技。
阿芙不及提醒,香巧就已經端起了從出鍋到現在還算滾燙的粥,她的手就在食盒邊緣沒有收回,結果香巧猛然間被燙到,一碗粥好巧不巧的就倒在了她的手上。
“哎呀……”香巧驚呼一聲。
阿芙腦子裡只閃爍着兩字‘我草’,手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滾燙的燙傷激的她差點跳起來,倒吸一口氣,猛然甩了甩手背。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沒事吧?沒事吧?”香巧被嚇到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阿芙甩着手,惱火的很,“我用碗開水扣你身上你看有沒有事?”
香巧眼淚立刻涌上眼眶。可憐巴巴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被燙了手下意識就鬆了,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很燙……”這般說着,聲音已經帶了低泣。
阿芙真有心想懷疑這姑娘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手背那陣木木的疼過後,就只剩下透心涼如被剝了皮站在冰窖裡的感覺,可卻說不出的難受火辣,想找個東西擦擦,奈何身上穿的戎甲,女孩子那手帕玩意兒她根本就不玩。
正在她想要起身出去找涼水沖沖的時候,胳膊突然被人一個用力拉直,不及反應,手背上那股火辣辣的木疼立馬變成的尖銳如被考了層皮般的疼。阿芙疼得眼花淚直打轉,擡頭看去,就見夏博玉嘴巴抿的緊緊地,手裡不知從哪兒拿了個半葫蘆勺,裡面盛了半勺子涼水,全數倒在手背上。
“大叔……”見到夏博玉過來,香巧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此情此景,阿芙不是一般的心塞,疼痛之餘,瞥了眼邊上,一碗粥燙了她不說,還全數倒進了食盒裡的小菜上。
得了,辛辛苦苦熬製的一個時辰,甭想吃了!
“去找劉大夫。”用涼水衝乾淨了,那手背上紅的真是破了皮了都。夏博玉皺着眉頭想要拉她起來,阿芙卻收回手,看了眼面前眼淚汪汪的香巧,擡頭對夏博玉搖了搖頭。
“我沒事,我自己去找劉大夫,只是給將軍送的飯……”
“我,我去弄,我去弄……”正在低泣的香巧聽到忙起身,慌亂的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我去弄,我去給大叔打飯。”
阿芙也不好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夏博玉,這才捧着手走了出去。
留下夏博玉站在原地,頭顱微垂,眸光斂下讓人瞧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阿芙捧着手去找劉老漢,得了劉老漢好一頓罵,無非是怎麼不小心,怎麼就不知道愛惜愛惜自己,三天兩頭就她出的狀況最多。
也活該被罵,阿芙自己都覺着自己好倒黴,就說烈風奇那次,沒事兒逞什麼英雄?事後聽了那毒的霸道之處,雖然已經過去,可想起來還是驚起一身冷汗,那次和鬼門關離得多近,閻王沒讓小鬼把她給勾走這真是寬宏大量了都。
不過想想真在經歷次,能力所及的,估計能救她還是會救吧!人性這玩意兒深奧的很,人家都能爲了救上秒還懷疑奸細的她,她沒道理就傻傻的讓人家真搭上條命。
出了醫帳,阿芙心頭纏繞了很多疑問,擡頭看了看這還算出了絲太陽光的天氣,擡腳朝着帳篷的後山坡行去,不過沒去那次去的最高點,而是找了個土疙瘩的地方,就地坐了下去。
手背上抹了藥,上面纏着一層紗布,想到劉老漢兇狠狠颳着她的眼神,明明很有威力的,可無端的就是讓人心暖暖的想笑。
今天發生的事兒用女人第六感來說,絕對不是巧合、偶然,香巧那明明挺單純的一女子心思如此歹毒的對付她,如果晌午的時候沒有來找她說那一番話,那這次被燙傷阿芙還真有可能理解爲不小心,不是故意的等等……
可經過晌午那一番談話,阿芙不由深想是不是她和夏博玉之間的關係暴漏了?然後那少女感到危險了就來對付她了?
情敵對付情敵,這些小手段倒也無可厚非,還讓人懷疑不出什麼來,哪怕再仔細想,一點紕漏都能解釋過去。
阿芙伸手揉着腦袋,動腦子這個事兒還真不是她能做的!
肩膀被人突然一拍,阿芙條件反射的抓住來人的手就想來個過肩摔,可惜女子力氣到底不如人,還沒動呢,她就被人給推倒在地。
這次推她的人還只用了一隻手,頂了頂她額頭,她就倒了,阿芙看清來人氣的怒火洶涌,“你有病啊你?”
來人嫌棄的收回手,不屑道:“這次又打算出什麼妖蛾子?”
“我出你妹的幺蛾子,”胳肘子撐着重新坐起來,剛纔被推倒時手無意識的支撐了下,結果都不疼了的手背又開始火辣辣的,阿芙憋了一肚子的火當場就發了,“姑奶奶在這兒坐的好好的,你又要幹嘛?跟蹤上癮了是不?”
烈風奇用一種很是稀奇的眼神盯着她,直盯的她滿肚子的氣如被根針放了一樣,“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噗,”烈風奇一時沒忍住笑出聲,冷酷的面容倒是有些鬆緩,直勾勾盯着炸毛的她,“你一個女子竟然說粗話,你們朝陽國最以嫺淑聞名,怎麼到你這兒……”上下掃她一眼,滿臉的嫌棄,“這麼的粗俗。”
阿芙真想吼一聲老子就這性子,關你屁事!
不過轉念一想,她反駁道:“什麼我們朝陽國,你難道不是我們國人生的?”
烈風奇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被掩飾了過去,餘光掃見她一隻裹着紗布的手,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眉頭蹙起,“這是怎麼了?”
“你放手,痛,痛痛,啊……”阿芙大叫着捶打他的胳膊,烈風奇果真稍稍鬆了些力度,不過卻沒完全放開她,“看你這樣子,不會把這隻爪子煮鍋裡去了吧?”
阿芙嘴一撇,故意磕磣他,“是啊,對於喜歡的人我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挖下來給他吃。”
烈風奇頓時沒了興趣的甩開她的手,“你這女人腦子也不知什麼長得,爲那麼個男人值得嗎?”
“我還爲你吸毒血呢,不過現在想想還真不值得。”
“這能一樣嗎?老子那是爲了救你。”烈風奇眸子不善的盯着她,“還有,你這女人能不能有那麼一點點良心?老子爲了救你,在牀上躺那麼久,你露過一次面嗎?都不忍說你!”
阿芙想想還真是,遲疑了下道:“那要不,我請你吃飯,當是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之後呢?”烈風奇冷笑,是不是答謝完了也就沒交清了?!
阿芙莫名,“之後就不欠你了啊!”
果然是如此,烈風奇突然有些生氣,臉色陰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