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揚起下巴聲音驟冷,問:“敢問太子,我軍烈副將,被你怎麼處置了?”
“他啊?”卓昂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你不是都清楚嗎。你派烈風奇打頭陣,卻被敵軍合圍剿滅,整整幾百號生命,烈風奇什麼下場,你會猜不到?”
夏博玉眼裡薄怒一閃而逝,翩翩卓昂就是有意要激怒他,譏嘲笑道:“殺了他後,請了手藝精湛的師傅剝了那張皮子貼在本太子臉上,倒也惟妙惟肖,逼真的緊。”
說完這句話,卓昂清楚的感受到肩上扛着的人瑟瑟發抖,一時得意忘形講了真話,倒是給他忘了肩上還扛了個他看上的女人。
卓昂懊惱的很,眼神陰騭下來狠厲道:“你想知道的都清楚了,是不是應該讓條道了?!”
“賊子。在我軍地盤還敢猖狂,拿命來。”絡腮鬍子一直被白袍男子拉着,這才按耐下火爆脾氣聽了對方講了那麼多廢話,這時候見他被人圍截不但不怕,還反而狂傲的讓繞道,他孃的真當他們是吃素的不成。
絡腮鬍子勁兒大得很,白袍男子拉不住就被他給竄了出去,手裡長槍耍了很多個招式使得虎虎生威,當戳到卓昂面前的時候。卻被人家沒出鞘的長劍就勢一擋,兩招內,運了內力就將他的長槍踩在了腳底下。
絡腮鬍子一張臉氣得通紅,不管他使多大力氣。就是拽不出自己的武器。
銅鈴般的眼珠子瞪着卓昂,正要說些髒話,背後突然響起夏博玉沒有起伏的聲音,“老黑,退下。”
老黑一口氣憋在喉嚨不上不下,最後在卓昂輕擡了下腳,他才抽回長槍恨恨的陰着臉退下。
白袍男子見狀稍稍傾了下身子,眼睛盯着場中央對峙的兩人,對老黑說道:“早拉你不要過去了,看吧在全軍面前丟臉子了。”
怎麼聽都覺着他這話是在幸災樂禍,老黑咬碎一口鋼牙吞肚子裡,惡狠狠瞪了眼白袍男子,“你以爲老子故意的?”
白袍男子笑着點了點頭,差點沒把老黑氣的跳起來。
這邊夏博玉冷眼看着卓昂。眸子眯了眯,“兩軍對戰,不應該拉一個弱女子進來。你放了她,你我單挑。”
夏博玉這話說的很有男人味,趴在名爲卓昂的肩膀上,阿芙感動的差點流淚,這樣被人倒栽蔥一般的扛着,頂的肚子直冒酸水的想吐。
卓昂露出一抹邪笑,冷酷的眸子散發一瞬的狠厲,“我說了,本太子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別人也休想得到。”
夏博玉眸子一冷,突然發力朝着卓昂攻來,與此同時也不知誰向空中拋過來了一杆長槍,夏博玉躍起的同時接在手裡。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的朝着卓昂打去。
卓昂一手扛着阿芙,見狀旋轉的躲開,這一個動作直轉的阿芙眼冒金星,就這還沒完。夏博玉一擊不成,手下長槍帶動着凌厲勁風轉朝卓昂腳下襲去,卓昂被擊的一直往後退着躲閃,最後被逼得緊了,才一手揚起長劍,利劍出鞘,正面迎擊上去。
兩人雖然打鬥一起,可到底卓昂扛了個阿芙應付起來頗爲吃力,兩人明明沒有商議,卻偏偏似是很有默契般,不管怎麼打就是不傷及到無辜的阿芙。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少招,阿芙再也忍耐不住的捶打着卓昂後背,暈眩的感覺使她直泛噁心。
夏博玉可能瞧見了阿芙的舉動,眉頭一擰,長槍不再攻擊卓昂面門,而是朝着阿芙挑去,想要將她挑下來。可惜卓昂防備他防備的緊,一時倒是讓他無法下手。
阿芙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最後一次酸水都冒在了喉嚨,她也不怕會不會掉在地上,猛然發力的掙扎。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夏博玉的長槍給戳到身上,打鬥的兩人一時間分開來,卓昂氣急抓着她腿的手緊了緊,怒吼道:“你想死啊,那個時候掙扎是不是不要命了?”以腸匠劃。
阿芙氣若游絲的掙扎,夏博玉見狀突然發力攻了上來,卓昂應接不暇用左手去擋,反倒是這個空檔被阿芙給掙脫開來直直摔了出去。
卓昂有心要重新抓起她,夏博玉長槍使得密不透風的硬是將他逼到了一邊去。
這邊冬青急急跑上前來,“阿芙你沒事吧?來,起來。”扶起阿芙就要帶她離開這危險之地,可阿芙腿軟的突然推開了他,與此同時轉過身一彎腰直直吐了起來。
暈眩的感覺猶在,直到吐得再也吐不出來東西,她才臉色煞白的癱軟了下去。
“阿芙……”冬青驚呼一聲抱住她。
卓昂和夏博玉一邊打鬥一邊注視着那邊情況,眼見阿芙暈倒冬青着人將她圍了起來,機會已失,他幾招內逼退夏博玉從懷裡拿出了個煙霧彈,衝着夏博玉扔過去,一震濃煙四起,待到散去早已不見了卓昂身影。
拂開煙霧,再也見不到卓昂蹤跡,夏博玉冷着一張臉將手裡長槍扔給過來的老黑,轉身朝着冬青那邊走去。
老黑撓了撓後腦勺,惡聲道:“就這樣讓那淫賊跑了?”
“不然怎麼辦?”白袍男子跟上來,看了眼星辰稀疏的夜空,拍了拍老黑的肩,“要知道窮寇莫追,仰月國老國主氣數殆盡,我們還會在碰上的。”
老黑咬牙切?道:“要是再被老子遇到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白袍男子不忍心打擊他,“恐怕再次遇到時,我們就非敵是友了。”留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老黑一愣,提了提長槍忙跟了上去,“哎,什麼意思?”
這邊夏博玉沉默不語的從冬青手裡接過暈厥的阿芙,抱起她越過人羣走了兩步停下來,微微側臉,冷聲道:“都沒事兒幹了是嗎?”
圍觀的人立馬做鳥獸散,只有冬青留了下來,等候差遣。
帳篷裡,夏博玉將她放在牀上,感受到了那單薄的被褥,眉頭微微擰起,給她蓋上被子,就地坐在了她的牀邊。
帳篷裡的兩根蠟燭已經燃燒了半截,燭芯沒然掉,跳動間,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