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思定終究不能將白艾的拒絕置若罔聞,用盡全力狠狠的親上最後一口,然後埋首在她頸間,粗啞的喘氣。
白艾的胸口也還在劇烈的起伏着,伸出手順了順蘭思定黑黑的短髮,沒什麼誠意的安慰道:“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堅持就是勝利。”
蘭思定從白艾身上側翻到一邊,手枕着頭盯着她細緻的臉龐看:“站着說話不腰疼,現在是我許得你得意,等過了這時間到時候你就等着連本帶利的還給我了。”
白艾確實得意,撲到蘭思定的懷裡親了下他的嘴脣說道:“慢慢等,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陪你一起等,怎麼樣?”
說完促狹而笑,閃閃發亮的眼眸如星月閃爍。
蘭思定被白艾故意而爲之的舉動氣的厲害,一擡腿又將人給壓回身下,用目光深深的把她剖析。
凌亂的黑髮散漫在雪白的枕頭上,嬌顏如水,紅脣欲滴,那含羞帶嬌的誘人模樣直將人勾引進不軌的行爲中。
蘭思定隱忍不住,低下頭薄脣一點點的侵佔着白艾的如玉肌膚,如愛似水將兩人纏繞在一起。不能攻城略池,稍稍解解饞也是好的。
現在是拿她沒有辦法,要是放在以前若見她如此得意早就將她地正法了。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天邊的硃紅被黑暗吞噬,蘭思定又咬又啃好一會兒才放過白艾,不過手至始至終沒有鬆開,把人圈的死緊:“小妞,你等着,咱們三個月後見真章,到時候不要求饒。”
白艾弓了下背,將自己整個人契合在蘭思定的懷裡:“你若不招惹我我自然不會讓你難受。”
蘭思定理順白艾的長髮:“我這輩子也就招惹你了。”換做其他人,他連多看一眼都不樂意。
白艾勾住蘭思定的脖子:“既然都打定主意要招惹,就該從一而終。”
蘭思定拗不過白艾:“好,都聽你的,若是真想換警衛員,明天我再挑個新的給你如何?”
蘭思定鬆了口白艾倒不願意了:“不用,這人我得留着,過兩天你把人再叫過來。”就像蘭思定說的,海東青是個好苗子,收拾好了能派上大用場。
其實白艾很早以前就下了決定,她不介意累點只要蘭思定能好好的把屁股下的位置坐穩當了,再多的狂風暴雨她都願意和他一起攜手分擔。
蘭思定笑了,早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把海東青給退回去。
他們是夫妻他了解她的性格比了解他自己的性格都來得多,她有一個通透的心,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因爲波動的情緒而影響決定,而且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過不用海東青,所以他才那麼毫無顧忌的提議給她換個警衛員。
白艾用眼白瞄着蘭思定,從牀頭櫃上拖了一方鏡子放在蘭思定的眼前:“蘭少,能不要笑了嗎?滿臉都寫着奸詐真的好?”
蘭思定搶過白艾手中的鏡子丟在牀邊:“怎麼樣,你給我說個實在話,人還滿意嗎?小子是哪一點讓你決定留下他的。”
白艾不太感興趣的說:“滿意,非常滿意,讓我喝了一肚子的水。”跑了一下午的廁所,可謂印象深刻,孕婦的生理本來就會紊亂,再加上一個臭小子鬧騰,她跟夏敏在一起的時間跑了十幾趟廁所。
夏敏都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已經有大小便失禁的危機,要不要買點成人紙尿褲備用。
蘭思定被白艾逗的大笑:“要不我幫你收拾收拾他。”其實人已經收拾了,說這話不過是爲了寬白艾的心。
白艾拒絕幫助:“我的警衛員我會好好調教,不用勞煩蘭少親自出馬。”
蘭思定問:“你確定。”
白艾點頭:“我很肯定我確定。”
白艾把警衛員定了下來,海東青的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樓下高英娥的聲音已經穿堂而過,透過門板叫兩人吃飯。
白艾準備從牀上起身,蘭思定拉住她的胳膊:“小白,我還有個事。”
白艾扭着頭說:“邊走邊說吧,媽還在樓下等着我們去吃飯了。”也只有工作上的事能讓蘭思定表現出虧欠的表情。
她太熟悉他的一舉一動,以至於他一旦欲言又止,她就知道他即將被公務纏身。
蘭思定堅決的拉回了白艾,讓她坐在他的身邊,輕撫她的手背藉以安撫她的情緒,好一會兒纔開口:“過幾天野戰軍要集訓拉練,我得去一趟。”
“過幾天?”白艾直接的問,他們的婚禮迫在眉睫,他是準備一邊結婚一邊拉練嗎?
“辦完婚禮。”
白艾心裡有氣,所以也不打算通情達理:“那蜜月呢?婚紗照呢?光辦完婚禮就萬事大吉呢?”蘭思定一次次的爲國賣命,卻連一點多餘的休息時間都換不來,他每次從生死邊緣險險的回來,每次卻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必須面臨接踵而來的下一場危險。
組織這樣接二連三的給蘭思定派任務讓白艾生氣至極。
難道軍區沒有蘭思定系統就得癱瘓?工作就無法開展?公務就會滯留?老百姓立馬生不如死?全中國因此水深火熱?
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地球沒有蘭思定還是那個地球,軍區沒有蘭思定也不見得會變成毫無作爲的軍區。
白艾不否認蘭思定在工作中的重要性,但是他有另一層身份,纔是她最關心的。
白艾知道蘭思定是名軍人,所以她不奢求他一輩子生活安逸,只希望他能在忙碌之後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休息,有那麼片刻時間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不要那麼累那麼讓人心疼。
蘭思定接收到白艾眼中的關心,既內疚又感動的說:“小白,你這問題可是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啊。”
白艾說:“有時候承認錯誤不會輕易得到饒恕,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要渡蜜月。”
蘭思定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抱住白艾聲音低低的說道:“小白,我是真的沒有時間,等這陣忙過去,我會盡量抽時間陪你的你看好嗎?”
白艾搖頭:“不好,追我那會兒我看你時間挺多的,如果你不能請假渡蜜月,那麼我來幫你請假。”
……
蘭思定說:“工作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們一路過來你也一貫很支持我,爲什麼今天突然對我的工作這麼不滿呢?”
白艾說:“合理工作合理對待,不合理的工作我當然不能以平常心視之,你這兩年經歷了很多事,我也經歷了很多事,現在我們結婚了,情況有變環境有變,我覺得組織的對待手法也應該隨之而變,就像你們出任務的時候,大多數時間裡你們當領導的會挑選沒有過多家庭牽絆的士兵衝鋒陷陣,所謂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覺得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似從前,所以組織上應該酌情考慮對你的工作進行調試,而不是一味的把你當急先鋒用。”
剛剛結婚不久,她現在已經開始擔心蘭思定的身體,以他現在的工作積極度來看就算不死在戰場上也會因爲過勞死。
蘭思定瞅着白艾,在她眼中尋到認真二字:“小白,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我是受直接領導人領導,不是組織想酌情就能酌情。”
所謂直接領導,代表着快速反應和針對傳達,他沒有辦法拒絕下達的任何指令,只能聽命。
白艾卻信心十足的對蘭思定說:“我知道,只要你願意改變現狀,我就有辦法。”
蘭思定好奇着問:“你有什麼辦法?”
白艾賣着關子:“好辦法。”
蘭思定說:“不講清楚就不放你走。”
白艾想了想說:“既然你的工作性質如此特殊,組織無法干涉也無權干涉,能夠改變你現狀的人全中國只有一個人,那麼我覺得我應該找這個人談談,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的。”
蘭思定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小白……你說真的?”她的意思是……她準備找主席聊聊關於他工作的事。
她覺得一國之首會接見她?
雖然蘭思定知道白艾的本事,只要她想的事就一定會全力去做,可是以一介平民老百姓的身份跟主席談論分配工作的事情,屬於相當高難度,這要是放在古代,她就是干政。
就在蘭思定忙着驚愕,白艾報以自信的笑容的時候,在樓下叫了兩三遍吃飯的高英娥終於失去耐心,上了樓敲着門說:“小艾、思定,下樓吃飯了。”
蘭思定來不及問白艾到底在想什麼,她已經開了門,站在門口甜甜的說媽,你等着急了吧。
高英娥問着白艾也看了看蘭思定:“膩歪什麼呢?”
白艾笑說:“沒什麼,就聊了會天。”
高英娥說:“趕緊下去吃飯。”
白艾點頭然後踩着樓梯信步朝樓下走去。
高英娥攔住了也想下樓的蘭思定說:“我警告你臭小子,頭三個月你萬萬不能對白艾動心思,爲了孩子你忍忍。”
“媽,你跟我聊這話題合適嗎?”他和白艾的牀笫之私居然被自己的老孃公然搬到檯面上進行討論。
高英娥拍了拍蘭思定的肩膀,無限堅定的說道:“媽相信你有鋼鐵般的意志,高尚的節操。一定能比一般男人有定力,所以你答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