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不敢賭,高小山是他的親人。
這一刻,他想的是什麼?
是後悔不該第一天就打了劉星?
是後悔昨天晚上爲什麼沒有強行闖進龍鳳樓的大門?
是後悔不該讓弟弟一個人回宿舍?
沒有人知道。
但是順子,緩緩地跪下了。
他的眼睛發出老虎一樣令人膽寒的光芒,可是他身體,卻跪下了。
“哈哈哈……”老土大笑着,猙獰的面孔令對面的一些學生受不了壓力,開始三三兩兩地偷偷逃走。
“哥,不要……”高小山趴在地上,發出絕望的聲音。
“放了我弟弟。”順子跪在地上,說了第一句話。
“你敗了!”老土將刀從高小山的身上移開,指向順子:“你們十二生肖也不過如此!”
“放了我弟弟。”順子重複着這句話。
“我還有一個要求!”老土一隻腳踩在高小山的背上,以防順子突然跳起偷襲:“從今天起,十二生肖不得再收市一中任何一個人的保護費!”
高小山輕輕呻吟着,雙腳無法動彈,背上又被砍了一刀,還被一隻腳踩着,對一個充滿野心胸懷天下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精神上極大的摧殘。
“好。”順子只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個字。
“你能做主麼?”老土獰笑着。
“能。”依舊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爲這是我說的話。”如果十二生肖的老三做不了主,那就沒人能做主了。
順子的眼睛始終盯着高小山,希望他能堅持,再堅持一會兒。
突然起風了。
這陣風跟剛纔那些習習的涼風,微風都不同。
吹起了大操場內無數的黃沙,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一瞬間。
但是一瞬間已經足夠了。
順子已經跳起,使勁朝着老土的胸脯撞去。
老土一個趔趄,閃倒在地上。
“胡肖陽,陳哲,把高小山送到醫院去!”順子發出嘶吼,又是一個肘擊,重重捶在老土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