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打西邊來了個太陽

bookmark

不過三錢重的捷報揣在驛使身上,可日行六百里,日夜兼程送往長安。

百五十斤重的賊酋伏允可汗則很如此施爲。

即便李世民日日在順天門上與長安民衆一起翹首以盼,也是一樣。

就如大唐皇帝此前的詔令一般,擊鼓唱捷報,佳音傳長安。

雖然這份捷報對長安百姓來說,多多少少有那麼點理所當然的意思:

看看那頡利吧,從渭水索財到如今居宮中獻舞以討陛下歡心,前後也不過才四年而已。

甚至有傳言稱,因這頡利獻舞太過有名,如今長安反倒是有達官顯貴以重金求突厥奴,認爲其兇名不過虛有其表,反倒可稱能歌善舞,不過這話就扯得遠了。

而如今又聞聽大捷,除了對皇城獻俘之景充滿期待外,長安百姓也期待一些更加實際的東西:

價更廉的胡奴,味更美的肥羊,以及那據說產於青海可稱美的青海鹽。

就連不少懷春少女也滿心憧憬:

縱馬揚鞭於塞外擊胡,如何不是好男兒?

眼看着十天過去到了七月,李世民在順天門上扶着闌干心有悵然:

這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兒,畢竟從這段時間所見來說,妄語歸妄語,陛下處理公務時依舊毫不含糊,可稱英明果斷。

褚遂良站在後面寫寫畫畫處變不驚,隨着與陛下的相熟,他逐漸覺得自家的皇帝……精神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除此之外,能千里索敵勢比天雷的軍械,假鐵爲翼翱翔天際的工匠造物,以人力鑄天宮,以先賢命星辰等等所言,皆出自陛下之口,由他忠實錄入起居注。

“愛卿有隱疾?”

“臣請陛下手諭以見孫太醫。”

李世民瞭然點點頭:

因此關於如何拜訪孫太醫便成了褚遂良需要面對的第一個問題。

褚遂良頓時卡殼,吭哧了一下努力找了個理由道:

“臣家中偶得醫道古籍,欲贈於孫太醫。”

比如偶爾談興大發時,會告訴他如今腳下的大地是一個球,但卻說不清若是個站在這球上爲何不會傾倒。

褚遂良呱唧呱唧拍手慶賀,隨後向陛下索要證據,無論是從海外歸返的漁民亦或是海圖均可,不出意料的一樣也沒有。

還會雄心壯志的說起來在交州更南處有一絕島,整個島嶼比如今大唐還大,並且地下全是待採之鐵礦,並稱他必將其納入大唐的領土,以足華夏後輩幾千年之所用。

故而此時在順天門聽聞陛下又在那兒嘆光幕之語,褚遂良鼓起勇氣稟報道:

“藥師終歸還是沒能趕上此次光幕。”

於是褚遂良琢磨着:是不是尋個時間去拜訪一下孫太醫爲好?

李世民回頭仔細打量了一眼褚遂良,親切道:

治宰輔暗疾,爲國公施起死回生之術,這些所爲使得孫思邈譽滿長安,權貴公卿競相逐,若非李世民有意袒護以禁軍把守太醫署,恐怕孫思邈一刻也不得閒。

最終得出的簡單結論便是,陛下雖有雄志,但似乎有迷障惑心多有妄語。

“既不急,那便於明日甘露殿交給孫太醫便是。”

這倒並非他吝嗇於一個手諭,實際上李世民更多還是生怕引起誤會。

畢竟如今孫神醫內有大理寺獄供應死囚,外有禁軍把守,隔上幾天便要給人“開闊心胸”,若是被褚遂良直接撞上,解釋起來多少會有點麻煩。

既如此還不如等明日觀光幕時,兩人衣冠齊楚的相見,也能省去許多事端。 褚遂良頓時有點後悔:還不如承認自己有隱疾算了。

明日若見孫神醫,他去哪兒找那醫道古籍去?

次日,褚遂良依舊還是起了個大早並第一個趕往皇宮。

只是這次稍有意外的是,迎接他的並非是賴牀的帝王,而是已經穿戴整齊開始吃朝食的李世民。

算算日子,今天才不過七月三日,既非常參朝會,亦非再參朝會,那今天太陽莫非打西邊出來了?

伸着脖子望了望,可惜現在外面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暫時還看不出來太陽從哪邊升起。

李世民迤迤然擦了擦嘴結束用膳,隨後相當隨意的揮揮手:

“去甘露殿。”

褚遂良頓時精神一振。

如今作爲起居郎,即便陛下上廁時他也須要跟隨,說是親近之臣也並不爲過。

但即便如此,也仍然不知甘露殿內何景,可稱不同尋常。

因爲父親褚亮與他講過,甘露殿列書架,有銀硯研墨銀函盛紙,聖上在此處讀書時學士需入殿侍立左右,以爲君王解惑。

但他任起居郎的這兩月,甘露殿門一次未開,陛下多來往於太極殿兩儀殿延嘉殿,或處理政務,或讀書聽學,或臨帖練字,甘露殿似完全不存在一般。

而如今這神秘的甘露殿終於得以一見了嗎?

隨着陛下的腳步一起邁入這座宮殿,褚遂良秉着職責小心退到角落,然後開始仔細打量這一直未見的甘露殿的陳設。

只需匆匆一瞥,褚遂良便肯定了一個念頭:

陛下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

說白了便是——陛下病的可真是不輕。

此前陛下所說的那些話,此時都能在這些圖畫上找到影子,比如那什麼絕島,比如那稱腳下大地乃是一個球等等。

能耗費如此心思,褚遂良一時間都不知道陛下是命畫師根據妄語作畫,還是先令畫師制荒誕之畫,再作妄語了。

但無論是哪個,恐怕都需要孫太醫全力施爲不可。

捏了捏袖中的醫道古籍,褚遂良一臉堅定。

這本古籍乃是他連夜僞作,其內所寫皆非醫典,而是詳細摘錄近日陛下荒誕之言,並最終言辭懇切希望孫太醫能夠重視並出手醫治。

這已經是褚遂良能夠想到的最穩妥之法了。

唯一說不通的大概便是那字字泣血的《秦婦吟》,褚遂良打算等今晚旁敲側擊一番,看是否是父親應陛下要求暗中所作。

但抱着這般想法在甘露殿內候至巳時後,褚遂良便對自己的想法空前搖擺起來。

國公宰輔皆列於此,且對甘露殿內的陳設頗有習以爲常之感。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褚遂良感覺宰輔們看向他的眼神似乎都友善了不少,尤其是杜如晦與房玄齡兩人,笑容中簡直有慈祥之感了。

直至皇后駕臨,褚遂良也終於覺得,自己的判斷,興許大概,真的出了錯?

李世民倒是猶自不覺,在孫思邈到來後還笑呵呵大聲呼喚:

“登善,汝昨日不是曾說家中有醫道古籍要給孫藥王一觀乎?”

孫思邈眼睛一亮,眼含期待看着褚遂良。

這位起居郎面色微微發紅,面對陛下的發問選擇了反其道而行之:

“陛下此時是否可爲臣解惑,何謂光幕?”

第636章 後胡復來第787章 嶺北轉折194.第194章 世代努力與十年苦讀第48章 白羆陶俑112.第112章 南中半策第790章 劉半仙291.第291章 得道之軍第443章 又見玄武門389.第388章 佛道攻訐202.第202章 天上的廟第665章 兩難無所選第588章 屏風說書第782章 漸行漸遠第730章 一頓大酒357.第356章 還定三秦369.第368章 喚我徵東將軍第816章 賞雪飲酒真定梨373.第372章 公開的秘密第613章 吾有百言成一願第425章 與魯子敬同觀第464章 送人頭第639章 幸災樂禍第759章 創作動力364.第363章 兩州四地皆死戰第4章 大舅哥第474章 長安有二怪第409章 我們之間有可喜的厚障壁了365.第364章 一路向北368.第367章 鐵索連舟第650章 最好的事292.第292章 河北養寶馬230.第230章 《祭侄文稿》第402章 君不見,漢終軍第511章 殿前都點檢趙匡胤第431章 最“好”的時代第755章 大漢萬年319.第319章 蘋果天尊324.第324章 強叩國門216.第216章 鬱標川神將第671章 募糧徵丁第552章 和歸和戰歸戰237.第237章 北伐第669章 鄴城茶話會第538章 人中之龍,聲動華戎第547章 南下北上119.第119章 兵進益州第423章 大炮開兮轟他第10章 三姓家奴362.第361章 乘風而起第28章 榮耀,屬於人民第612章 也就還行第740章 寬仁仁慈第559章 天日昭昭337.第337章 奔赴求戰268.第268章 插足雍涼第688章 恰逢好時164.第164章 消渴症第458章 權限關閉129.第129章 魔法晉書目錄第769章 參議來遲第93章 燕然未勒215.第215章 朕不服321.第321章 唐失朝鮮第593章 貢獻罄竹難書117.第117章 輕重緩急第800章 吾亦欲除吏395.第394章 最豐富的家底356.第355章 擊砲第731章 雙帝同輝323.第323章 查無此人劉仁願第43章 單刀對噴第17章 娶媳婦二十三事第108章 一年始動第548章 三呼渡河遺恨第486章 最好吃的朋友第682章 臨河叫罵第757章 談判第598章 不如走於胡209.第209章 大破之丹第459章 酸鹼中和273.第273章 釘馬掌第475章 多些兄友弟恭第20章 功名傳萬世第597章 地方割據政權386.第385章 中原板蕩第634章 唯死戰357.第356章 還定三秦第570章 江寧堅城357.第356章 還定三秦第410章 你一直在笑根本沒停過第738章 可惜少個鳳第633章 端平入洛第12章 划水的士燮第72章 昭烈廟第499章 煤炭抗寒第427章 勉爲其難武則天(感謝焱炎耀世大佬第30章 二哥/弟成神了!【改封面了】第60章 威震華夏 炎漢當興第74章 朽木第585章 舊都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