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韓昭X葉承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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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大火襲來,濃重的煙霧四散,房樑上不斷落下爆炸的火星,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震動。

眼前一片昏黑,什麼都看不清楚,刺耳的警鈴聲此起彼伏,他推開了他的手,電梯門“砰”一聲關上了,他聽到他失聲叫出自己的名字。

這是這輩子的第一次,他的眼裡再也沒有別人,只有自己,他無聲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彷彿都要掉了下來。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他無暇顧及,拖着負傷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火海深處走去,爆炸聲越來越近,他躺在已經發燙的地板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吧,就這樣一乾二淨其實也不錯。

大火席捲而來,他感覺到皮膚燒灼的刺痛,全身的血肉爆發出劇痛的嘶吼,甚至他都聞到了自己身上燒焦的味道。

他以爲自己早就做好了送死的準備,從他得知自己身世,執迷不悟的踏上不歸路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想過活下去。以前夜深人靜,舊病復發的時候,他常常問自己,人明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爲什麼還要這麼不顧一切的活着?

大抵是因爲,對生有太多的眷戀,家庭、愛人、朋友……五彩斑斕的花花世界有太大的吸引力,讓人明知道是苦苦掙扎也要不顧一切的活下去。

可是這些他都沒有,他就這樣煢煢孑立的來,也會形單影隻的走,可是當生命真的走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他的心理還是涌出了恐懼。

明明自己選擇赴死,卻到關鍵時刻可笑的退縮了,這種心理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活也活不安心,死也死不痛快……

“你他媽就是個懦夫!”

他在大火中笑了起來,一隻胳膊已經燒灼了,他強迫自己在劇痛中一動不動,就算死,他也要死的像個男人。

大火肆虐而來,徹底將他吞噬,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可他的意識卻該死的清醒,這時一個火球從房頂掉下來,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炸的四分五裂……

“!”

撕裂的疼痛鋪天蓋地涌來,下一刻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四周一片黑漆漆,窗戶上掛着奶白色的窗簾,這時候被夜風吹拂得沙沙作響,屋子裡安靜極了,淡藍色的牆壁上有清涼的海洋圖案,似乎一剎那間就平復了剛纔烈焰火海的刺痛。

原來又是夢……

他抹了把臉,掀開被子走到窗邊,夜風清亮撲面而來,也蒸發掉他身上沁出的汗水。

透明的玻璃窗上印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明明已經過去了一年,他也完全適應了這樣的新身份,可午夜夢迴,他還是時常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誰。

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事情了。

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那一場爆炸中被熊熊大火吞噬了,甚至皮肉灼燒的焦糊味道至今還深深的刻在腦海裡,可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卻沒有下地獄,而是躺在一間雪白的病房裡,周圍是一臉警惕又戒備的醫生和護士,正拿着束縛帶,準備隨時隨地把他捆成麻花。

他就這樣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個重症精神病人,沒有家人,也沒有去處,只能呆在醫院裡養病,據說這傢伙曾經發起瘋來的時候,把整個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都咬傷過,醫院迫不得已把他關在了頂層病房,這一關就是好幾年,直到他從這個身體上醒來。

他壓根沒指望自己還能活下來,可是命運卻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想活的時候,讓他身負怪病,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想結束生命來贖罪的時候,又偏偏換了一個身份重新活了下來。可是他寧願在當初葬身火海,也不想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至少那樣他還死得其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苟且偷生,當一個人人懼怕的瘋子。

所以從他醒來的那一天起,哪怕根本沒有瘋,也沒有離開過精神病院。

因爲偌大的一個世界,除了在這裡安穩的當個瘋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那樁爆炸案並沒有引來多少關注,濺起幾朵水花就被人拋到了腦後,s市仍舊車水馬龍,當然在這期間,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駱丘白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金牛影帝,比如……他跟祁灃結婚的事情被傳的人盡皆知。

那一天,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醫院裡溜出去,去了那個廣場。

鮮花、掌聲、歡呼聲……婚禮現場人山人海。

駱丘白在廣場中央,最耀眼的位置,笑着跪地對祁灃拿出了一枚戒指,萬千燈火下,整個廣場都爲之沸騰。

這時,上萬多煙花綻放,他站在擁擠的人羣之中,遠遠地看着。

鐘聲敲響,兩個新人擁吻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氣,鼻腔裡生平第一次有些酸澀了,前塵往事,恩怨情仇,盡付在歲月裡,此刻回首一切竟然久遠的彷彿上輩子的事情了。

“……祝你們白頭偕老。”

他很淡的笑了一下,聲音被淹沒在成千上萬的歡呼聲中,那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廣場上曾經有一個人來過,然後又悄悄地離場,沒有打擾到任何人。

想到這裡,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忍不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現在還想這些做什麼呢?

這時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接着房門“咚咚”兩聲被敲響了,“趙涵,你睡了沒有,出來看看我今天的健身成果怎麼樣。”

爽朗又活力十足的聲音傳來,即便是還沒看到臉,已經能想象到那副大喇喇的笑模樣。

男人沒繃住,嗤笑一聲,已經能夠想象到門外那傢伙元氣滿滿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應聲道,“你不知道精神病在休息的時候被打擾,很容易發做嗎?”

一句話噎住了門外的人,他挑了挑眉起身打開了房門,那人那張英俊汗溼的臉上立刻掛出笑模樣,“哎呦喂,老趙,你這不是沒睡嗎,跟我擺什麼譜?”

“是被你吵醒了。( 就愛看書網)”他下意識地回嘴,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形微微一頓,接着在心裡露出一抹苦笑。

原來他已經下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了趙涵,都快忘記自己曾經還有一個名字叫韓昭。

這是一間三居室,寬敞明亮,位於s市寸土寸金的地段,也是葉影帝的家。

葉承偏好藍色,房間花大價錢裝修成海底世界的樣子,藍色的牆紙,藍色的花瓶,藍色的傢俱……總之一切都彷彿大海一般清新舒爽,可他本人卻完全沒有一點“大海”沉穩內斂的氣質,反而像個跳跳虎似的,天天蹦來跳去,嬉皮笑臉,沒一點正經。

以上是韓昭對葉承最直觀的第一印象,即便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月,仍然不明白這傢伙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以前他還沒“死”的時候,不是沒有聽過葉承的名字,或者說因爲駱丘白的緣故,他對葉承也有一定的瞭解,知道他的演技不錯,在電影圈混的很開,他的許多導演同行都很喜歡跟他合作,在別人的描述裡,葉承應該是一個風度翩翩,玩世不恭的雅痞形象。

可是直到近距離的接觸之後,他才明白,所謂的雅痞全都是假象,*和話癆纔是真相。

韓昭發誓自己從沒有見過這麼聒噪的男人,他可以從早上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就跟你胡扯蛋,講一些完全不好笑的笑話,在別人沒有反應的時候,他自己先笑的前仰後合,而且還總是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樣子,勾肩搭背的說,“老趙,你不要這麼嚴肅。”

第一次在精神病院裡相見的時候,韓昭的確很驚訝。

從重生的那一天起,他已經決心放棄自己熱愛的電影,甚至不想再跟娛樂圈有任何的牽扯,對於那些獎項和虛名,他並不在乎,既然韓昭已經”與世長辭”,他寧願把以前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但是當他看到葉承拿着自己當初親手寫的劇本找上門來的時候,他還是動心了。

實話說,葉承的外形跟電影中那個攻還是很相符的,只需要再增加些肌肉,換個造型,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但是如果這樣說,然後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一個真正的“精神病”到底應該怎麼演,估計這傢伙下次就不會再來了。

私心作祟,哪怕他已經不能參與到電影的拍攝中,也忍不住關注着整個劇組的一舉一動,所以當葉承突然提出要把他接走的時候,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很想知道葉承究竟會爲了這個電影犧牲到什麼地步。

鬼使神差,他沒有一絲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甚至當時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爲什麼會爲了一個“陌生人”離開醫院這個唯一的歸宿。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過上了“同居”生活。

大概是在醫院裡受了氣,兩個人剛開始同一屋檐下的那幾天,葉承天天用一種算計又蔫壞的表情看着韓昭,每天早上起來,天不亮就去敲韓昭的房門,在門口說,“老趙啊,你看咱倆也算是有緣分,不過這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我把你接回來,你是不是該拿出點表示?”

韓昭一向起得很早,問他想要表示什麼。

葉承立刻眨眨眼睛,衝着廚房使了使眼色,“以後一日三餐都由你包了怎麼樣?你放心,工作一點也不多,你現在大病初癒,正好可以鍛鍊身體。”

他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心裡卻在奸笑。

哼哼,死神經病,我就讓你先當幾天菲傭,殺殺你的銳氣,讓你看看當今世界誰怕誰。

老子的金屋藏的不是美女,而是你這個神經病已經是天大的面子,如今你吃我的住我,我就不信你敢厚着臉皮拒絕。

葉承笑的人畜無害,演技之高不愧是拿過影帝的人,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所有心思都寫在了那雙眼睛裡。

韓昭看的有趣,突然覺得每天看着這傢伙耍心眼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說得對,那我們就定好了,以後的三餐都由我做,你就別插手了。”

說完他直接起身去了廚房,完全沒有一點抗爭的意思。

葉承有點驚訝,心想這神經病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心裡還有點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終於招回了點場子。

可是接下來幾天,他馬上就後悔了,因爲韓昭的確是做飯,可是他只會做生食,但凡需要煎炒烹炸的通通不會,葉承連續吃了三天水果沙拉配麪包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喂,我說你是故意敷衍我吧,你就不能開個火嗎?我不是告訴你今天我想吃糖醋排骨和辣子雞丁麼,怎麼還是沙拉!”

韓昭輕飄飄的說,“我怕火。”

“哈?”葉承用看外星人似的目光看他,“你蒙我也要找點靠譜的理由吧,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火?”

韓昭挪過視線,那雙狹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葉承,“我就是因爲被火嚇着才變成了精神分裂,如果你想吃熟食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很可能要面臨我發病的情況,到時候我拿着菜刀一激動,萬一把你當成排骨大卸八塊,可是連命都不用賠。葉先生,你可想好了,到底想吃排骨還是想變成排骨。”

一句話驚得葉承後背沁出一層白毛汗,手裡的筷子一哆嗦掉了一根,“你……他媽……”

韓昭看着他陡然睜大的星眸,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彎腰撿起那一根筷子放在一邊,用拿出一雙新的塞到了葉承手裡。

“騙你的,這你也信。”

兩個人的皮膚貼在一起,有一種很親密的感覺,葉承的手很暖,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像個小火爐。

葉承長舒一口氣,氣急敗壞的擡手捏韓昭的鼻子,“草,死神經病你夠狠,老子被你噁心的今兒晚飯都沒胃口吃了,你賠我!”

這一個動作對gay來說實在是過於親暱了,從沒有一個人對韓昭這樣做過,不管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趙涵。

他的眸子一暗,拿開了葉承的手,偏偏葉承真的沒有這根神經,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別有深意,繼續拿餐巾紙丟他,還不解氣的整個人壓到韓昭的後背上,擡手勒他的脖子,跟佔了多大便宜似的哈哈大笑,“快跟老子道歉,否則老子把你勒成天津大麻花!”

韓昭自詡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這會兒也忍不住對某人電線杆一樣的粗神經翻了個白眼,手上一緊,趁着也不防備,一個轉身把他反壓在餐桌上。

“砰”一聲,葉承的腦袋磕了一下。

他“嘶”一聲,笑着拍了韓昭幾下,“你這傢伙下手也太狠了,我的腦袋……”

此時韓昭壓在他身上,葉承上半身整個攤平,右手剛擡起就被韓昭壓在了腦袋上邊,兩個人高下立現,胸口緊貼,混亂之中呼吸都撞在了一起。

葉承擡頭,猛地對上一雙狹長深邃的深色瞳孔,此刻半眯着,裡面涌動着彷彿不屬於這具平凡軀殼的靈魂。

他的心口沒有沒有任何徵兆的一跳,突然覺得有點窘迫,接着又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進水了,否則爲什麼會覺得這個姿勢是很多狗血言情劇裡,男主角對女主角經常用的呢?

“喂喂,老趙,我照顧你身體有病,不跟你來真的,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他大喇喇的開口,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努力壓住心裡詭異又蛋疼的聯想。

韓昭本來只是爲了教訓他亂點火,這會兒突然看到他這副有點緊張又努力繃住的樣子,覺得實在很逗。

他突然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天生就招人喜歡,哪怕再大的火氣,遇上他也被整沒脾氣了。

惡劣的心思又起,他一挑眉道,“好久沒拿人練手了,你想吃排骨是吧,那我替你挑一塊肉最多的。”

說着真的像挑豬肉似的,在葉承的肋骨上摸了起來。

葉承一身癢癢肉,被他一碰笑的前仰後合,“草,你夠了!哈哈哈……別抓了,好癢!”

他一笑起來,眉目飛揚,論相貌他真可以算頂尖了,駱丘白絕對比不上他英俊,男神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

韓昭突然覺得有點呼吸困難,他很詫異自己爲什麼會這樣。

這時候葉承一掙扎,韓昭放在他肋骨上的手一偏,正好觸到了胸口某個位置,本來一直嘻嘻哈哈的葉承,笑聲戛然而止。

剛……剛纔……是怎麼回事?怎麼跟過電流一樣,騙……騙人的吧?

我一定是同志片劇本看多了!

葉承大駭,氣氛瞬間變得有點奇怪,就在這個時候,韓昭突然捏了他肚子一把,不屑的說,“本來我還以爲你挺有肌肉,沒想到還是瘦巴巴的,就你這體格還想演那部電影,先去練個三五年再說吧。”

說着他一本正經的收回手,繼續坐回椅子上吃沙拉,留下半天回不過神來的葉承。

接着就聽他“臥槽”一聲,接着急三火四的跑回了臥室,大門“砰”一聲關上,韓昭停下手裡的動作,蹙了眉頭。

這事他做的過頭了,以後要保持距離,工作夥伴就是工作夥伴。

經過這次事情,葉承沒再讓韓昭天天當“廚娘”。

而韓昭也覺得葉承應該對男男之間的事情有點開竅了,其實直與彎之間的鴻溝並不深,有些事情不需要特意去說,憑感覺應該也能體會得到。

至少這傢伙以後不會再傻乎乎的以爲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只有兄弟這一種關係吧,韓昭心裡有些慶幸,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實在是高估了某人的粗神經,或者說某人對他這個“精神分裂”實在是太放心了。

這一天,韓昭出門買了幾本書,回來的時候家門是打開的。

他疑惑的推門進去,發現屋子裡有人進過的痕跡,就在他以爲是不是招賊的時候,不遠處的休息室裡傳來了粗重的喘氣聲。

此時是上午十點,葉承這個時候應該去了片場,現在這個時候不可能回來啊。

韓昭警惕的慢慢往裡走,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休息室大門沒有關,透過門縫,他看到了裡面的人,當即愣了一下,下一瞬間立刻眯起了眼睛。

此時,葉承正騎在腳踏車訓練器上,一邊看電視一邊鍛鍊,他的身材修長挺拔,寬=肩窄=tun,蜜色的皮膚被汗水浸透,彷彿塗上了一層蜜蠟,偏偏這傢伙壓根沒有意識到這間屋子裡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在住,這時候只穿了一條緊身黑色xx,guang着上身,脖子裡搭着一條把毛巾,黑色的短髮*的,汗珠從髮梢滾落,滴在胸口上。

因爲要握住把手,他的上身前傾,提拔的脊背完全下壓,坐在坐墊上的p古撅起,勾勒出一段深邃的下陷的腰線。兩條腿一上一下的蹬着,結實卻不突兀的肌肉跟着收縮,顯得格外修長有力。

韓昭以爲自己早就變成了不折不扣的行屍走肉,可是呼吸在這一刻還是陡然一窒,這是太久太久沒有過的感覺。

他挪開視線,臉上沒什麼表情,沉默的轉身離開。

誰知剛回過頭,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韓昭皺起眉頭。

這時屋裡的葉承聽到聲音探出半個身子,“老趙你可回來了,我正找你呢,快點進來。”

韓昭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赫然就是葉承。

這時候他沒辦法再離開,只能推門走了進去,一隻腳剛邁進去,一個冒着熱氣跟火爐子似的身體就湊了上來,一胳膊摟住他肩膀,笑眯眯的說,“你跑哪兒去了,我好不容易早回來一趟找你,你還跟我玩消失,萬一你在路上發病又被人當成神經病抓起來,我可不去救你。”

汗溼的身體,冒着陽光清新的味道,窗外的陽光正好,投在他臉上,勾勒出俊逸的線條,把他的眼睛都照的發亮。

韓昭勾了一下嘴角,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找了個椅子坐下,“你不在片場拍戲,找我幹什麼?”

“找你討教啊,你不會真以爲我把你請回來是養你吃白食的吧?老子養也要養妹子。”

葉承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眼,打開礦泉水灌了幾口,全身溼漉漉的擠到韓昭身邊,“喂,你看看我這胳膊是不是比以前結實一點了,還有這腹肌,是不是更攻了一點?”

他就這樣在韓昭眼皮其底下,伸胳膊伸腿,還不忘撅着p古,給他展示自己的後背線條。

韓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沒法不承認,自己也跟所有普通男人一樣,是絕對的視覺動物。

葉承的身材,不是粗獷誇張的類型,而是穿上衣服是翩翩佳公子,脫掉衣服還結實修長的類型,這種身材在gay圈裡是絕對的萬人迷零號,哪裡還攻的起來?

更何況,就算如此這也不是隨便露出來的理由,這傢伙腦袋裡裝的都是shi嗎,怎麼警覺心差成這樣?

韓昭忍不住沉聲開口,“你在這裡鍛鍊就是爲了讓我來看看你的肌肉?”

“是啊。”葉承點頭,還不忘臭屁一下,“我已經制定了嚴格的體能訓練計劃,一定要在電影開拍之前鍛煉出一身腱子肉,到時候鏡頭前一脫,絕對迷死萬千少女。”

說着他拿着韓昭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眨眨眼說,“你摸摸看,這裡是不是比前幾天你摸的時候手感更好了?”

葉承說這句話意思非常單純,無非再說自己的腹肌比以前更溝壑分明瞭,但是這話實在引人遐想,落在韓昭耳朵裡就完全變了味。

“我早就說了,你這個樣的再鍛鍊也沒戲,趕緊把衣服穿上,別浪費自己和別人的時間。”韓昭冷下臉來。

天氣太熱,屋裡的溫度彷彿都升高了幾度,韓昭的心古怪的跳了幾下,這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直接起身就走。

他的口氣太決絕,又把葉承的火氣給點燃了。

這死神經病絕對是故意跟他過不去!他說自己演不了精神分裂,他直接豁出去把他人接回家,他說自己身材不好,他就拼命的鍛鍊,從沒有什麼怨言,這傢伙憑什麼連看都沒看就又否定他一次?

“你這混蛋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浪費時間。”

葉承倏地站起來,想要去堵快步而去的韓昭,結果他蹲的時間太久,腿都麻了,突然站起來,身形不穩狠狠地踉蹌一下,儘管他足夠敏捷即使扶住了旁邊的椅子扶手,膝蓋還是狠狠地撞在了健身器上。

“砰”一聲響,葉承疼得當即悶哼一聲。

韓昭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發現他已經捂着膝蓋站不起來了,當即暗罵一聲大步上前,急切又有點無可奈何的說,“摔哪兒了?我看看。”

葉承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一個大老爺們在這死神經病面前摔個狗吃shi,還被撞個正着,以後還怎麼擡頭做人!?

他趕緊踉蹌着站起來,大喇喇的揮手,“什麼摔不摔的,我那是低頭看看這個健身器是什麼牌子。”

說着他逮住機會抓住韓昭的領子,“你別轉移話題,你給我說清楚,我這樣怎麼就不能演戲了?”

見他嘴硬,韓昭也懶得跟他多說廢話,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膝蓋,“你確定要流着血跟我談這個問題?”

葉承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膝蓋真的流血了。鮮紅的血順着腿肚子留下,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韓昭把他按在一邊的椅子上,從抽屜裡找出碘酒和棉棒,蹲下來,把他右腿放在自己腿上,什麼話也沒說,低着頭給他上藥。

“……我、我自己來。”葉承手忙腳亂,這個姿勢讓他的頭都大了。

韓昭仍舊沒說話,碘酒在傷口上一壓,當即刺得生疼,葉承“嘶”一聲吸了一口涼氣,韓昭看他一眼,拿開棉棒衝着傷口輕輕的吹氣。

“你……!你幹嘛啊!”葉承大囧,他就算再遲鈍,也覺得這個動作太古怪了。

“小時候我媽還沒死的時候,我受傷一喊疼,她就這樣給我吹,吹一吹立刻就不疼了。”

韓昭勾起嘴角笑了笑,狹長鋒利的眼睛罕見的露出柔和的溫度,葉承撞上他的視線,一張臉當即就紅了,心口也跳得有點不正常。

他怎麼會因爲一個男人心跳加速,這這這……一定是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100章了呢!好海森~\\(≧▽≦)/~多謝大家一路陪伴,打滾求羣衆們出現嗷嗷~

這幾天準備開新坑,解鎖真是傷了元氣,小妖精們快來安慰本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