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吧,得瑟吧,何千夏,你也就這麼點開心的時間了。”
她開口,是如判官宣判一般的語氣。
讓何千夏,凝着她:“怎麼,敗下陣來,所以,這是用的激將法嗎?”
勾脣,卻見葉筱雪脣邊的弧度更是擴散,放肆,她挑笑,聲音有些冷寒:“你忘了我約你出來的真正原因了嗎?”
“你知道些什麼,還有,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眸間,是一抹疑惑浮上。
“還記得我早就對你說過的話語嗎?”葉筱雪倒也懶得再過多糾纏,也不賣關子,更是直接進入了主題。
與其去聽何千夏訴說着幸福,倒不如,看着她痛苦。
所以,她會說出何千夏該知道的。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離開阿寒嗎,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會說出些什麼來。”
其實,葉筱雪的居心,她何千夏怎能猜不到?
只不過,她有疑惑纏在心頭,卻也是想聽下去。
畢竟,這當中是有很多何千夏所不知道的,不知情的。
人都有好奇心,即使是別人的事情也存在着這份好奇,更何況,這是關乎她的,這怎能不引起何千夏的注意呢。
即使是知道葉筱雪不安好心,卻也赴約到此。
“沒錯,何千夏,你分析的很對,我就是有這個目的。”
葉筱雪笑,她應下何千夏的話語,倒也不隱藏半分。
笑夠了,她終於開了口——
“知道我這雙腿是怎麼失去的嗎,還有我這張容貌重塑的原因是爲何嗎?”
伸手,葉筱雪撫摸上了自己的臉,聲音中已然是沉溺出了幾分痛,不是表現給別人看的,而是發自於內心的。
無論是誰失去了雙腿,失去了原本就美麗的容顏,怕是那顆心便早已是破碎,撕心裂肺的疼痛了吧。
她又怎麼會例外呢。
一樣,每當想起,提及,她都是痛的。
這世上,身體的疼痛是會過去的。
只是,心理上的痛卻是永遠也無法消失。
就好像毒汁一般,纏繞……
“是因爲阿寒的緣故?”
何千夏脫口而出,她心中更是一抹疑問浮現心頭。
曾經好幾次,她都問起肖墨寒,卻沒有得到他的回答。
只是說,葉筱雪於他有恩。
說的便與葉筱雪失去的雙腿,毀了的容顏有關吧?
因着何千夏口中的那阿寒二字,葉筱雪冷冷的凝了眼何千夏,隨即語氣含了幾分譏笑。
她開口:“我的腿,我的容貌是在五年前毀了的,是在你被強-暴後,在後來發生的事情裡毀了的……!”
這句話,沒有說出太多的故事。
但,卻是深深的震撼了何千夏的心。
葉筱雪怎麼會知道這點?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是何千夏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夜,雖然,因爲肖墨寒此刻與自己的關係,也因着她愛上了他的緣故,那抹恨意淡了下來。
卻是依舊刻印心中的。
只要一提及,也還是會深深記起,雖然沒有了之前的那般衝動,那般失控。
“你怎麼會知道五年前我所發生的事情?葉筱雪,你是誰,五年前我們認識?”
原本,何千
夏就覺得葉筱雪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畢竟,她葉筱雪的容顏是毀了的,不是原來的相貌,只有那雙眼睛,還是不變的,但僅憑一雙眼睛,何千夏卻是無論怎樣也想不起半點來。
“因爲,五年前你十八歲的禮物,是我親眼見證的。”
十八歲的禮物,指的便是她失去清白,被一個陌生男人以最殘忍的方式奪走……
她親眼見證?
倏爾,何千夏震驚的看着葉筱雪,質疑道:“五年前的那一晚,是你設計的?”
“不是我設計的,而是……你口中的阿寒所設計的。”葉筱雪冷厲一笑,說出的話語讓何千夏能夠一瞬間陷入萬丈深淵。
讓何千夏的心,如同撕碎了一般的疼痛。
卻也是萬分的不相信。
“怎麼可能,阿寒與我有什麼仇恨,他要如此設計五年前還什麼都不懂的我?”
五年前,她與肖墨寒根本不相識。
更不要提有着什麼仇恨,他又怎麼會害她?
而那晚,顧亦凡說出自己接近肖墨寒的目的的時候,而後,當肖墨寒知道她便是五年前那個女孩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明顯佈滿了震驚,不可置信,還有驚喜所在。
這些情緒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是那麼真實的存在。
“葉筱雪,你真卑鄙,爲了讓我恨阿寒,讓我離開他身邊,你甚至不惜編這麼一個可笑的故事,你不覺得讓人難以置信嗎?”
雖然,口中說着這樣的話語。
但此刻,何千夏的心確實是也撼動了幾分。
“信不信隨你,我說的都是實話。”葉筱雪勾脣,她面色不改半分,讓人完全看不出她說的是不是假話。
但凝着她的五官,卻是有種更讓人相信的弧度。
待給了何千夏幾秒適應的時間以後,葉筱雪繼續說道:“你不是覺得與我似曾相識嗎,何千夏,你仔細想一想,想想我是誰。”
眸,倒映着葉筱雪的模樣,何千夏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終究,葉筱雪欣賞完了何千夏布滿疑惑的五官,她伸手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相片,在那修長的指尖下,盛放在了何千夏的視線裡。
水眸,倏的一窒。
相片中的人如水如花,一臉精緻妖嬈的五官,妖孽十足。
濃密金色的大波浪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絲絲縷縷都熱辣得迷死人,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豐厚的雙脣,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這樣的一個女人,嫵媚至極。
她,不是五年前躺在舅舅身下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擡眸,何千夏看着葉筱雪,眼中的不可置信更是加深了幾分。
“你不是深愛着阿寒嗎,爲何又會躺在別的男人的身下?”
與葉筱雪的接觸中,何千夏充分感受到這個女人喜歡肖墨寒,更是深愛着他。
試問,一個有着心愛男人的女人,又怎麼會與別的男人做着那種事呢?
“正是因爲我愛他,所以纔會爲了他願意去做任何事。”葉筱雪勾脣,她說出的話語驚人:“哪怕是付出身體,我也願意,只要能夠幫他,在所不惜。”
“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承歡。”
這是實話,男人可以有過無數女人,可卻不
能容忍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半點曖昧,更不要說是上-牀了。
“我深愛着他,但他卻不愛我,甚至都不願多看我一眼,所以,我只能選擇那種極端的方式,用自己來幫助他。”
聽着葉筱雪的話語,何千夏深深的震撼了。
她知道葉筱雪愛肖墨寒,卻不知道愛的這麼深,深到了瘋狂的地步。
但收回來一想,何千夏的疑惑卻是更深了。
“只是,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又幫到了他什麼?這樣兩者之間聯繫起來,似乎有些矛盾。”
“很多年前,肖氏在商界是舉足輕重的,原以爲,這份昌盛會一直保持下去,卻不想短短時間裡,肖氏被人竊取了最高商業機密,更是造成了股市動盪,讓原本最有價值的股票變爲一張廢紙,股市動盪,肖氏人心不穩,更迎來前所未有的危機。”
葉筱雪挑脣,說出的話語卻與何千夏的問題有些偏差。
只不過,何千夏知道,葉筱雪所說的話,定然與之有着聯繫,只是耐着性子聽着,沒有打斷她的話。
“也正是那時候,肖應天經受不住打擊,自殺了。”
稍稍頓了頓,葉筱雪凝着何千夏的眼神,多了份譏誚之意:“你知道,肖氏的機密是誰竊盜的嗎,還有肖應天的死又是誰間接照成的嗎?”
“誰?”
問出這個字,何千夏卻是在心中慌了慌。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浮上了心頭,只是,卻不願確認。
“鄭素心。”三個字自葉筱雪脣邊溢出:“這個人你何千夏不會不認識吧,想必,你是最熟悉不過了,就是這個人,她造成了肖氏的頹敗,也害死了肖應天。”
的確如葉筱雪所說,這三個字是何千夏最熟悉不過的字眼。
是小時候最最疼愛她的人,是溫柔呵護她的母親。
是她難受的時候,傷心,痛苦,絕望的時候最大的支撐點。
“不可能。”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何千夏否決了葉筱雪的話語。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話說至此,你信不信是你的事,關於這點多說無益。”
葉筱雪眸間一沉,她不等何千夏回答,開口,繼續說來:“所以,寒哥哥恨你母親,卻不料,他還未來得及報復你母親,卻得到你父母雙亡的消息,那股恨意非但沒有因爲你父母的死而消失,反而是日漸上揚,漸漸的,便遷怒到了你的身上。”
葉筱雪細細的看着何千夏,欣賞着她表情上的變化。
是巨大的起伏着,質疑着,也相信着。
而她的話語已然將矛頭指向了五年前的那一晚。
笑了笑,聲音陰冷的很。
“所以,五年前,爲了讓你痛苦,我便扮演了你舅舅的情人,在牀-上與他纏綿,更是一步步誘他說出那些你不曾聽到過的話語,讓你品盡人生醜態,讓你孤寂,讓你覺得沒有親人,而唯一的親人又是一副卑鄙模樣,撫養你只是爲了錢,更是將你貶低的一文不值。”
“所以,當我那晚跑出來以後,心中充滿了痛苦,覺得世上沒有半點溫暖可言,是絕望的,痛苦的,因此也失去了防備心理,正在這時,肖墨寒的車便到來,於是便發生了後來的一幕?”
“是的,痛苦吧,絕望吧,那一夜是你何千夏永遠也無法忘卻的噩夢,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