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雪脣邊的弧度收斂,愜意的欣賞着何千夏五官上的那絲絲複雜,震驚之態:“五年前,寒哥哥設計了你,而五年後的今天,他更是欺騙了你,讓你愛上他,然後一腳踹開,如此來狠狠的傷害你,你怎麼也想不到吧,他的目的便是,延續五年前的報復,在五年後,繼續狠狠的報復你,讓你陷入歇斯底里的痛苦,以平復肖氏的痛,他的恨。”
她更是譏笑,冷笑的開口:“怎麼樣,被心愛的男人設計的滋味如何?”
葉筱雪說的話,字字句句都讓何千夏難以置信,更是陷入深深的震驚之中。
五年前的那一夜,她看穿舅舅的真面目,一瞬間陷入失望,絕望中。
她早早便失去了父母,沒有親人,與舅舅相依爲命。
她以爲,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對舅舅她是乖巧聽話,存着一份感恩的心。
雖然,那些日子裡,舅舅對她不冷不熱,但她卻是不去計較。
直到,那一夜。
她親耳聽到舅舅說出的話語,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讓人心寒。
還有,她一直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父母的房間,即使是舅舅也不可以,卻不想舅舅以往依着她這點也是有原因的,他只是想得到父母留給她的那筆錢。
一切在那一晚他們的對話中撕了開來。
瞬間,何千夏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她遠離了那裡,跑了出來,卻正好遇上肖墨寒的車。
後來,便是發生了更讓她永生也無法忘記的痛,纏繞了她整整五年的時間,直到現在,還依稀存在。
一切,她都從未想過這是有人精心設計的。
她以爲,都是巧合,正好遇上,遇到了一起。
“只是,時間上未免也太過於精確了,你們又是怎麼猜想到我會跑出來,然後他的車剛好出現在此?”
雖然,心中是驚起了層層浪濤。
不能說信,也不能說不信。
何千夏看着葉筱雪,說出心中的疑問。
涼涼笑了一聲,葉筱雪脣邊深深淺淺的弧度一挑:“既然是計劃好的,當然會算好時間,也會提前調查你的性格,你在你舅舅的身邊生活,孤僻倔強,隱忍好強,看到那一幕,聽到那一幕自然是衝動的跑了出去,而寒哥哥的車便在外面等候,等你入局。”
伸手,她優雅的品了口桌上擺放的咖啡,視線,凝了一眼何千夏,又繼續道:“還有,如若我們估算錯誤,你沒有當時便跑出去,也會痛苦的半死,也達到了我們的目的,而後來發生的一幕那一晚即使不發生,也是早晚的事,該你何千夏受的,你躲不過。”
五年前失去了一切,活在絕望中。
而五年後,華麗蛻變。
懷着目的來到了肖墨寒的身邊,原本設局的是她,現在,聽得葉筱雪的話語,她何千夏到像是個白癡一般,自以爲是設局之人,卻不想她只是被設計之人。
像一個傻瓜那般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見得何千夏的表情如染缸一般,五顏六色的。
葉筱雪勾脣,一抹抹笑意浮上臉頰。
品着咖啡的姿勢
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端莊,那麼的柔美。
完全看不出她卻是那麼有心計的一個女人。
“何千夏,我記得那晚宴會以後,我對你說過,讓你離開肖墨寒,不然知道真相以後,你一定會痛苦,會歇斯底里的難受,你卻不信,更是不屑,當我的話爲耳旁風,現在,難受吧,痛苦吧,絕望吧?”
葉筱雪冷冷的笑意中盡是摻雜着股股譏笑之意,她諷刺,嘲笑着何千夏。
更是滿足於這樣的一種場景,讓她十分的解恨。
卻還是覺得不知足那般,葉筱雪再度重複着剛剛說過的話語。
字字句句間,提醒着何千夏。
“五年前你遭遇的一切只不過是開始,而五年後,你接近寒哥哥,自以爲聰明,以爲設計了一切,卻不想,你只不過是被設計之人,被玩轉於鼓掌之間的人。”
葉筱雪的聲音如利劍一般穿透着何千夏的心。
她知道肖墨寒是五年前傷害她的人,卻不想,五年前不是意外,而是精心設計下的安排。
在肖氏的頹敗中,肖應天的自殺中,她竟然成爲了償還債務的人。
是該說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還是怪一切來的太過於殘忍?
眸間,何千夏閃過深深的疑惑:“你喜歡肖墨寒,而你告訴我這些,無非目的就是讓我離開他,你是有目的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你說的話可信度根本沒有幾分。”
脣,揚了揚。
何千夏繼續開口,她質疑葉筱雪:“你口口聲聲說五年前的那一幕是設計的,是你們精心安排的,還有,五年後,肖墨寒更是在佈局,只是爲了讓我愛上他,然後折磨我,讓我痛苦,以消解他的恨意,這些,都只是你葉筱雪的片面之詞,根本沒有說服力。”
何千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葉筱雪的話語。
雖然,她的心中動搖了。
但,也正如她所說,一切都有可能是葉筱雪爲了得到肖墨寒,而編造出來的,誇大其詞。
“當年與你舅舅在一起的人便是我,你以爲我不然怎麼會知道那麼多,編造出那麼多假話來忽悠你?”
葉筱雪撿起精要,只要這一句話便能夠說明五年前的那一幕是真實所在的。
證明,她說的是實話。
“而何千夏,你敢說你並沒有相信我說的話嗎?”
脣邊,葉筱雪更是反問,一抹譏誚的弧度。
凝眉,兩人的視線對視,何千夏並未立即反駁,而是聽着葉筱雪要說什麼。
“從你一開始的阿寒到現在你口中的肖墨寒,這幾個字的改變便足以證明了你信了,不說全信,卻也是八九分有足。”
這個提醒讓何千夏心中擰了擰。
葉筱雪所說的話,有些是真的,讓她心中多少對肖墨寒有些恨意所在,故而在不自覺中喚了稱呼。
但八九分信倒也沒有。
何千夏自然是知道葉筱雪的話語有些可以信,有些不能信。
“當年發生的事情是真實所在的,但卻不能證明那就是肖墨寒所設計的,現在,更是不能這麼說,我不信他會如此費盡心機的設計我。”
心中,其實是煩悶的。
何千夏亂了心緒
。
只不過,她卻也是想到了她對肖墨寒所說的話語。
她說,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彼此之間沒有信任的話是不會幸福的。
是啊,如果單單憑葉筱雪的一句兩句話,便下了斷論,那她何千夏不也同樣沒有做到信任二字嗎?
所以,何千夏心中如此一想,倒也是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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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她應該去當年問問肖墨寒纔是。
兩個人,什麼事情坦白了來說,沒有什麼是解釋不清楚的。
“寒哥哥一向喜怒不言於色,這點,相信你接近他之後是最清楚不過,所以,你當然看不出來什麼,但只要將事情聯繫起來,聯繫起當年肖氏的頹敗,肖應天的自殺,這些都是對於他照成了至大的殘忍,痛苦,而你的母親卻是一場車禍去世,這些怨恨無從發泄,故而,你何千夏成了最大的犧牲品,說你無辜,你倒也確實可憐,說你可憐,只不過,你承受的是你母親欠下的債務,是你應當承受的。”
毫無同情之意,更是算計萬分。
緩了口氣,葉筱雪更是指出矛盾所在。
“而這些沒有人會同情你,只會讓當年寒哥哥的恨意更大程度的宣泄在你的身上,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只是,此時任由葉筱雪如何說,何千夏卻也沒有了一開始時候的激動。
她的面色恢復了幾分鎮定,淡然。
葉筱雪所說的,何千夏會去與肖墨寒對質,問問他,在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只不過,沉靜下來的心讓何千夏想到了一點。
這是一開始談話的時候,葉筱雪便提了出來的話語,只是,後來牽扯到這些話,偏移了開來。
何千夏脣邊斂了斂,是默了幾秒。
繼而,才漸漸的收攏弧度,她挑脣開口:“葉小姐,那你的容貌呢,還有雙腿又是如何失去的?我記得那時候,你身上賦有的一切都是自信的,都是完美的,又怎麼會在後來失去了所有呢,這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提起雙腿以及容貌,葉筱雪眸子中的光芒寒了幾分。
她凝着何千夏的光芒更是染上了嫉恨。
半響,當這抹情緒漸漸淡漠下來以後,葉筱雪纔開口:“我的容貌,我的腿都是替寒哥哥所受,如果沒有我,毀了這一切的人便是他。”
聞言這句話,何千夏並未有半點懷疑。
因爲,這早已在肖墨寒那裡便已經證實。
“也是因爲肖氏的恩怨,還是其他?”
莫名的,何千夏想到了肖氏的恩怨,想必,當年肖氏的頹敗即使如葉筱雪所說,真的是她母親照成,但偌大一個肖氏也斷斷是一個人毀滅不了的。
故而,想必是還牽扯了其他的人。
其實,在何千夏準備接近肖墨寒復仇的時候起,她便着手調查肖墨寒,調查肖氏的資料,甚至調查了過去的肖氏。
只不過,過去的肖氏所有的資料都無存半分。
彷彿是被人故意掩蓋了一般,讓人無從查找半分。
所以,何千夏並不知道母親與肖氏的這些牽扯。
“對,你猜對了,的確是關乎肖氏的恩怨。”葉筱雪挑脣,她沒有掩蓋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