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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要麼天下太平無事,一旦有人揭竿而起,全國各地都是烽火連天。
張獻忠現在雖然還沒有動靜,但這貨說到底是個不甘寂寞的傢伙,早動晚動反正早晚要動,所以還是要及早做好防備。
不過,朱常淵倒也不是太過擔心,因爲說到底他留在襄陽城的隊伍不過僅有孔和手下的二百人而已,若是張獻忠敢硬攻襄陽,雖能得手必然也會損兵折將。
反過來說,自己的這二百奇兵就不一樣了,若是無勝算,跑路的話又有誰人能夠攔得住?
朱常淵眼下最關鍵的事還是將京師的這家醫院趕快建立起來。
李保和將朱常淵請到院子中去看一下佈置可否。
這院子本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莊園,在京師名氣頗大,李保靡費五千兩銀子將其購買下來以後,大刀闊斧的改建重組,在院子中建立起好多房間供醫院各個科室使用。更是按照朱常淵的安排,在院子中開闢出來一大間地下室備用。
朱常淵看了一圈,說道:“很好,帶我去地下室看看。”說完,便隨着李保和走到院子中間的地下室出。
地下室是在馬海這個半吊子技術工的指揮下建造的,雖然不中看,但好在裡面比較寬大,朱常淵看了以後說道:“這樣就行,很好!”
地下室的作用是用來裝發電機的,要知道一個醫院有衆多儀器不可能沒有電,若是沒有了電這個現代化的醫院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可在京師之中。又無法大張旗鼓的建造發電站。只好用大型的柴油發電機來代替。這大型的柴油發電機,自帶變壓器,而且自己根據電力的需求狀況調節輸出功率,還是比較穩定的,唯一的不好就是:燒油。
燒油的結果就是能量不容易保持持續供應,一旦朱常淵不能及時送油料過來,極有可能導致醫院停業。
看看整個醫院的房間都基本上開闢了出來,朱常淵也不浪費時間。馬上就從系統中將大量的醫療器械弄了出來,加上醫藥共有三大車之多。
爲了這次裝卸,朱常淵還專門把肉聯廠中的小型吊機弄了過來。
好在馬海帶來了一百名保衛人員,安裝器械的時候幫了大忙,朱常淵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醫院中所有的儀器安裝完畢,包括三臺笨重的大型柴油發電機。
“蹦蹦蹦蹦。”其中一臺柴油發電機啓動,巨大的聲音震得地下室中的牆壁微微顫抖,竟有泥土掉落。
“好!”朱常淵笑了笑說道:“這柴油機功率足夠,啓動一臺就夠你們醫院用電了,其餘兩臺作爲備用。即便出現了故障,換一臺機器醫院也能正常營業。”
又從系統中弄出十幾噸的柴油單獨存放起來。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些燃料能夠整個醫院用一年有餘。
將地下室的門關上以後,外面聽機械的聲音小了很多,朱常淵也十分滿意,說道:“回頭再覆蓋一層土,儘量將裡面的聲音降到最低,莫要驚嚇到京師衆的居民。”
“是!”李保和恭恭敬敬的給朱常淵行了一個禮。
醫院建立好以後,朱常淵便急匆匆的飛回了襄陽城,沒辦法啊,當此天下大亂的時候,不知道何時張獻忠就會叛亂,到時候肯定會第一個那襄陽城中的人開刀。
不過讓他感到詫異的是,襄陽城中一切如舊,張獻忠還在非常有耐性的等待,這時,朱常淵才知道張獻忠在等待什麼?
在張獻忠的眼中,區區一個李自成的燎原之火還不夠,大明帝國有太多可以消滅農民軍的隊伍了,他等的是外援,準確的說應該是皇太極的大軍。
只要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來,如今大明朝內亂四起,朝廷急着四處滅火,關外的皇太極近在咫尺不可能錯過這個趁火打劫的好機會。
既然張獻忠不動,朱常淵過得也非常快活,每日除了看着孔和練兵之外,就是和熊大都督聊天吹牛。
摸清了張獻忠的想法之後,朱常淵也就不擔心襄陽的形勢了,而是再次回到京城,幫助自家的醫院拓展業務。
李保和很發愁,保和堂醫院已經開業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非但沒有病人前來就診,而且還有不少人暗中搗亂。
比如距離他保和堂最近的濟世堂,竟然在暗中散播消息說保和堂中的醫生都是坑人的,用的根本不是醫學之道。不得不佩服這濟世堂,消息很靈驗,保和堂還沒開業就知道人家的業務是幹什麼的了。
朱常淵來到京師後就住在保和堂中的醫院,沒事也不敢在街上瞎溜達,不過有他坐鎮,李保和六神無主的心算是定了一定。
“沒事,金子總會發光的。”朱常淵安慰他說道:“你明天讓人去京師散佈消息,就說保和堂收病人,前十個免費。”
依照朱常淵的主意,第二天,保和堂免費收病人的消息便在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下午的時候,李保和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他第一個病人:一個懷孕待產的孕婦。
按道理說古代的孕婦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可是李保和看了那孕婦後就知道有人在給自己使壞了,這名孕婦應該說是個待產而且難產的孕婦。
“大夫,救救我家娘子吧!”一個衣着乾淨的年輕人淚流滿面,當着李保和的面下跪。他的妻子,就躺在馬車上,從孩子有生產的跡象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
本來是件高興的是,可是由於難產,非但孩子沒有生下來。老婆也已經奄奄一息了。這兩天請了不少名醫和接生婆去他家裡。可竟然沒有一個有辦法的。
“快!找小丫過來。趕快將她送進產科中。”李保和話剛說沒多久,四五個年輕的女孩就跑了過來,擡着擔架將婦女送入產科,然後產科醫生開始診治。
“生產時用力過度,現在大人已經沒有力氣了,注射葡萄糖,要快。”婦產科的女醫生雖然是第一次診治病人,可是業務說不出的熟練。自己都被自己下了一跳。
“還有,孩子等不得,趕快打催產針,不,不行了,要剖腹產!”
兩名產科的女醫生簡單的定了醫療方案後,十分鐘之內將女人推進產房手術室,開始了保和堂醫院的第一份生意。
醫院的院子裡,李保和將年輕人扶起來,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盡力搶救你的夫人和孩子。”
“多謝,多謝李大夫!”男子從地上爬起來。說道:“若是李大夫能夠保我妻子平安,我願意出千兩紋銀大些,不,不,我願意拿出全部家產!”
“呵呵。”李保和搖了搖頭,說道:“公子不用,我們之前說過,前十個來咱們保和堂的病人,我們保和堂不收取任何費用。”
“逆子,你,你!”說話間,一個頭發花白,身穿錦衣的老年人在丫鬟的簇擁下來到醫院,手中的柺棍擡起來就朝男子身上抽打:“你糊塗了,都說這家醫館邪門的很,你偏偏要帶着我的兒媳和孫兒來這種地方,我抽死你。”
“你個不孝子,孩子已經沒有救了,何苦再讓他們母子過來受一次罪?還說將全部家產給他們,我,我,我打死你個不孝子。”
馬海就在旁邊,自然不可能容忍別人在醫院鬧事,一伸手將那老翁的柺杖抓住丟在一旁。李保和道:“老人家不要動氣,請您相信我們醫館。”
“你,你,你們!”老頭氣的鬍子一撅,說道:“欺負人吶,我們不在你這個晦氣的地方醫治,我們家兒媳,經過京城最好的大夫診治,他都說沒救了,你還在這裡瞎說,是看我們家孩兒忠厚好欺負不成?”
老頭是個守財奴,本來還同意過來保和堂試試,死馬當成活馬醫,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一張口就許諾別人全部家產,他心疼可想而知,所以便出來大吵大鬧,無非是想要保全財產而已。
正在爭吵的時候,突然一個身穿白衣的姑娘跑了過來,緊張兮兮的喊了一聲:“李院長。”
李保和回頭,還沒有說話,便被那老者一陣搶白:“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哪裡是醫館,分明就是義莊好不好?好端端的穿個孝服過來,是咒我們家孩兒早死麼?”
說完,不給人家爭辯的機會,出言更加惡毒,道:“女孩兒不在家裡好好待着,倒是跑出來拋頭露面,你可知禮法何物?可有禮義廉恥?”
女孩被老者一說,幾乎要哭了,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兒,委屈的說道:“我就是想告訴李院長,孩子生下來了,是個女孩!”
“什麼?”老者驚訝一愣。
年輕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道:“果真?”
“是真的,公子!”護士低聲說道,怯怯的看了看老頭。
“那,我家娘子她現在如何了?”公子急切的問道。
“孩子平安,就是身體太弱了,還需要在醫院靜養幾日,孩子的母親生產時用力過度,現在又剛剛動過手術,所以,還昏迷未醒!”
護士還沒有說完,旁邊一名老者冷哼一聲,道:“什麼叫動手術,老夫也算行醫半輩子,怎麼沒有聽說過此法?”
護士怯怯的看了那老者一眼,不敢胡言亂語。李保和卻平淡的說道:“原來是風神醫駕到,真是有失遠迎啊!”先給那風神醫行了個禮,然後纔回答道:“所謂動手術,即是刀具加身,破開病理之處肌膚深入人體,從而取出病患之法!”
“什麼?”風神醫道:“豈有此理,竟然要剖開。。。。那剛剛的孩兒?”
李保和道:“自然是破腹取子!”
“啊。。。”別人還沒有反應,病人的丈夫首先一聲慘叫,眼淚簌簌而下,嘶啞道:“你們,你們,竟用如此殘酷手段?”
“我要去官府告你們!”老者聽說生出了個女孩而不是男孩,心中的火氣更大了,指着李保和道:“我要告你們,你們都該死。。。”
“萍兒,萍兒,萍兒現在怎麼樣了,我要件萍兒。”男子已然失魂落魄,以爲自己的妻子去世,悲傷無比的說道:“我要見萍兒最後一面。”
“公子。”護士弱弱的說了一句:“公子何處此言,夫人與孩兒都安好,不過是身子虛弱昏迷而已,剛剛我們主治醫生說過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
“啊?”男子復又喜極而泣,道:“果真尚在人世?”
“自然在,在人世!”護士回答道。
。。。
半個小時後,女子甦醒,臉色蒼白的與丈夫見了一面,就被安排進入特別護理室,好在也恢復了體力,一切恢復正常。
剖腹產,在現代社會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手術,別說是一級醫院,就是普通的鄉鎮醫院都能做,現代生產十之五六都是用這種方式,人們自然也不以爲奇。
可是,在古代,這便是能捅破天的消息了。
破腹取子,竟然還能母子平安。
保和堂和剖腹產的消息就像是漲了翅膀一樣,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整個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酒館茶肆,飯後茶餘,京城人士便又多了一個談資。
“你聽說了麼,保和堂,破腹取子,還母子平安?”
“聽說了聽說了,聽說那個孕婦是西市布行的老錢家兒媳婦,風神醫都已經束手無策了,跑到保和堂的時候已然母子雙亡,沒想到這保和堂竟有回春之力,不但救活了老錢家的兒媳婦,還破腹取子保住了孩子。”
“是啊,真是了不得啊。”茶館的老闆也忍不住過來聊兩句,說道:“我活了快六十歲,還是第一次聽說世界上就有如此治病救人的方法。”
“哎,我聽說,老錢家的兒媳婦肚皮上被大夫破開了一尺多長的口子,據說當時血流如注,眼看要活不成了,等醫生取出嬰孩後,一道神光降了下來,哎,老錢家的兒媳婦肚皮又合上了。”
“去。。。”這種流言蜚語,即便是在十七世紀時的大明朝,也很少有人會相信。
神光自然不會有人相信,可是保和堂的醫術名頭卻是就此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