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簡直反了。”傅成文氣得渾身直哆嗦,伸手指着高平和石冷玉二人說道。
石冷玉冷笑一聲說道:“周太子這話可笑,我們是反賊,難道你就不是了嗎?”
天下最大的反賊,就是大周的皇帝傅景山吧!
“你……”傅成文臉色猙獰,差點就要撲上去跟他們拼命。
這時,有一名長相圓潤的大臣出來打圓場道:“太子殿下息怒,石將軍和高將軍也都稍安勿躁。如今,陛下剛剛駕崩,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陛下的後事,以及大周今後的打算,實在不應該在這時候內訌呀,我們大周可禁不起折騰了,若是陛下泉下有知,還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石冷玉看了他一眼,說道:“孫尚書這話說得可笑,太子都要濫殺功臣了,還讓我們怎麼冷靜?事情不是發生了孫尚書身上,您當然是無關痛癢了。我們原本也不想這樣,可太子卻逼得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我話既已說出,就絕不收回!”
傅成文向來不知道忍耐爲何物,聽聞這話,簡直氣得跳腳,根本沒有看到孫尚書一直給他使眼色,怒氣衝衝地說道:“孫尚書不必再勸了,本太子一言九鼎,一個唾沫一個釘。他們就是不脫離大周,我也不敢用他們這兩個叛徒。我要讓他們知道,脫離了大周,他們什麼都不是。”
孫尚書聽到這話,額頭上冷汗直流,心中暗叫糟糕。
這石冷玉和高平都是大周最強的戰鬥力,若是去了他們,這大周可就真的一點兵力都沒有了。
石冷玉卻不慌不忙地傅成文拱手道:“多謝周太子成全。”
高平也向傅成文行了一禮,也說道:“謝太子成全。”
“滾滾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傅成文赤紅着眼睛,彷彿盯着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盯着二人,喘着粗氣說道。
等他登基爲帝,重建大周,一定要殺了他們。
石冷玉和高平正要離開,此時,李老忽然喊住了他們:
“慢着——”
石冷玉和高平對視一眼,詫異地看向李老。
李老卻沒看他們,反而對傅成文說道:“太子殿下,不能放他們走。”
傅成文對自己的岳父還是有幾分尊敬的,尤其是,傅景山死了之後,他更是將李老代入了父親的角色,聞言不由壓抑着怒氣說道:“爲什麼不能?”
他殺不了他們,難道還不能攆走他們嗎?
李老卻道:“殿下,背叛大周不可能沒有代價,否則,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想投靠就投靠,想背叛就背叛了?萬一,有人有樣學樣,大周還有何威信可言?”
傅成文一聽是這個道理,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又虛心問李老道:“還請岳父大人指點。”
李老很滿意他的態度,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說道:“太子殿下年輕,心腸又軟,對於很多事情都不瞭解,有些人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來矇蔽殿下,欺凌殿下。不過,有老臣在,他們休想得逞。”
傅成文一聽這話,連忙恭維了兩句,他知道,自己這岳父雖然十分囉嗦,可是他是真有學問,因爲父親對他十分看重的緣故,連帶這他也對他十分信任依賴。
只見李老看了一眼石冷玉和高平,悠然說道:“他們想要脫離大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剝奪他們所有的職位和權力,並且杖責五十,從此以後都不準踏上大周的土地,一旦發現他們踏入大周的勢力範圍,便立即將他們下入大牢,當重刑犯處置,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傅成文一聽完,立即拍了一下大腿,興奮地說道:“好,就這麼辦!”
不愧是岳父,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替自己出氣,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隨即,他陰冷地看向石冷玉和高平,說道:“你們聽到了嗎?想要脫離大周可以,但是,這是有附加條件的。要麼你們就乖乖留在大周,給我賣命,如若不然,就只能受罰了。”
石冷玉簡直被他們的無恥給氣笑了,冷冷說道:“好呀,你們若是有那個本事,你們就強行將我留下,只要你們能辦到,認殺認剮,悉聽尊便。如果你們沒有可有那個本事,就少說這種可笑的話。”
高平也隨之冷冷點頭道:“正是如此。”
沒有實力,誰會把他的話當回事?真以爲當了皇帝就萬事大吉,所有人都不得不聽命了嗎?荒謬!
以大周現在的實力,就算傅景山現在還活着,如果不是他們自願留下來,傅景山也攔不住他們。
“你們……”李老手捂着胸口,老臉通紅,幾乎都快被氣暈了,他顫顫巍巍地指着他們怒道:“你們這是抗旨不遵,以下犯上……你們都該誅九族……”
石冷玉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跟高平一起離開了。
李老氣得差點暈厥,幸好一旁的一名大臣扶住了他,他纔沒有摔倒,即便如此,他口中依舊喃喃道:“他們豈敢如此……豈敢如此……”
“唉,李老,現在可如何是好呀?”孫尚書唉聲嘆氣地問道。
若是他有實力了的話,也早就跑了,哪還會留在這裡?
他有一種預感,大周怕是起不來了。
李老好不容易纔緩過神看來,他看了看,依舊倒在血泊中的陛下,還有呆愣地站在原地,既憤怒又不知所措的傅成文,嘆了口氣,強行打起精神,說道:“快將陛下的龍體擡到牀上去,再派人去通知紅蓮軍的秦首領。”
孫尚書猶豫了一下說道:“李老,現在天色這麼晚了,秦首領怕是早就睡下了,咱們這裡又亂哄哄的,不去明早再去通知……”
“哼,你懂什麼?”李老呵斥了一句。
孫尚書臉色一變,到底沒有說什麼。
“紅蓮軍是特意來支援我們的,可偏偏,咱們陛下,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殺了,我們怎麼也得向他們討個說法才行。”李老滿心算計地說道。
他心裡也清楚大周如今的處境,不得已,他只能想盡辦法,爲大周積攢各種資本。如果成國公肯幫忙,或者說,成國公肯擁護大周,大周想要重建起來,就容易多了。
所以,他需要先發制人,抓住紅蓮軍的把柄,再許以重利,雙管齊下,不相信他們不替大周辦事。
“對對對,還派人去請秦首領,本太子倒要問問她,怎麼支援我們,保護我們的?”傅成文回過神來,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說道。
隨後,他又看向付肅吩咐道:“付將軍,你親自跑一趟吧!”
……
軍帳裡,秦姝正在秉燭夜讀。
若是尋常這個時候,秦姝早就休息了,不過今晚,她卻多熬了一會兒,因爲她知道,今晚必生事端,便打起精神,看了一會兒兵書。
原本那只是打發時間,但是看着看着,便入了神,忘記了時間。
直到路青苗走過來輕聲提醒她休息,她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秦姝放下書,有些詫異地問道:“青苗,傅景山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路青苗正要說話,就聽到帳子外面的護衛說道:“啓稟大首領,大周的付將軍求見。”
秦姝和路青苗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之色,秦姝輕聲笑道:“看來是有結果了。”
隨後,又提高聲音說道:“問問付將軍有什麼事,若是沒什麼大事的話,就明天再說。現在天色太晚了,本帥要休息了。”
沒過一會兒,只聽外面又道:“啓稟首領,付將軍說,有極爲重要的是要告知首領,請首領無比撥冗相見。”
秦姝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好吧,就請付將來進來說話吧!”
下一刻,軍帳的簾子被掀起,付肅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向坐在上座的秦姝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道:“秦首領,末將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意請您過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秦姝輕輕打了個哈欠,有些睏倦地說道:“付將軍,現在天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不行嗎?若是耽誤了明日的形成,誰也擔當不起。”
付肅聞言,不由擡起頭來,有些焦急地看着她說道:“秦首領,太子殿下真得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秦首領商議,事關重大,還請秦首領體諒則個。”
秦姝眯了眯眼睛,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我就親自去一趟吧!”
“首領!”路青苗似是想要阻止。
秦姝卻擡手阻止了她,說道:“青苗,你去點一隊親衛軍,隨我一起過去。”
“是!”路青苗立即轉身下去了。
等一切妥當之後,秦姝纔對付肅說道:“付將軍,帶路吧!”
付肅也不敢耽擱,立即帶着秦姝去了傅景山所在的軍帳。
到了傅景山的一片營帳之時,秦姝恰好碰到了石冷玉,她彷彿是專門等着她一般,看到秦姝,立即迎了上來。
“石將軍,你這是……”秦姝詫異地看着她。
話未說完,付肅就伸出胳膊,攔在了秦姝跟前,既像是在保護她,又像是阻止她們說話。
秦姝見狀,下意識地挑了挑眉,眼神裡透出幾分興味來。
卻聽付肅說道:“秦首領石冷玉已經叛出了大周,秦首領還是小心爲妙。”
“這怎麼可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秦姝真有些詫異了。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救下的石冷玉。
能捨棄自己以及麾下所有人的性命,就爲了掩護傅景山逃跑的人,怎麼可能背叛大周?
之前,她也暗示過她幾次,可是,石冷玉並不爲所動,她雖然覺得可惜,卻也願意成全她的忠心。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誤會。”付肅說道,“等一會兒秦首領見了太子殿下就知道了。”
秦姝還想要再問,卻聽付肅又道:“時間不早了,太子殿下還等着秦首領,咱們還是快點過去了,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秦姝也想要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便笑着對石冷玉點了點頭,以示歉然。
正要繼續走,石冷玉卻忽然喊住了她,說道:“秦首領,我……”
秦姝停下來看向她,石冷玉猶豫了一下,突然釋然地笑了笑,說道:“秦首領先去忙吧,等以後秦首領有空了再說吧!”
頓了頓,她突然又認真地說道:“對了,秦首領此去一定要小心,別無緣無故地被人給潑了髒水。”
秦姝先是一愣,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着微微頷首了一下,說道:“多謝提醒。”
付肅此時卻怒視石冷玉道:“石冷玉,你這叛徒,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說完又對秦姝說道:“秦首領,您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對太子殿下懷恨在心,她這是想要利用您對付太子殿下呢!像這種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秦姝卻淡淡說道:“付將軍稍安勿躁,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自會分辨。”
言外之意,就是讓他閉嘴。
付肅也怕激怒秦姝,立即閉上了嘴巴。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石冷玉站在原地,看着他們漸漸遠去,輕輕地舒出一口氣。
這時,高平突然從一個營帳後面走了出來,到了她身邊,問道:“石將軍莫不是想要投靠秦首領?”
石冷玉收回目光,看向他說道:“沒錯,在這世上,沒有比紅蓮軍更適合我的了。”
雖然她之前沒想過要加入紅蓮軍,畢竟,她即便對大周越來越失望,也沒想過要離開大周。但是,她的眼神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隨紅蓮軍,有意無意地,便知道了紅蓮軍以及秦姝的很多事情,漸漸地,對秦佑安也多了幾分瞭解。
所以,在傅景山死了之後,她脫離大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投靠紅蓮軍。
高平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先不說秦首領信不信得過你,就說這紅蓮軍只收女人這一條,你那些屬下就不合格,難道你要捨棄他們,獨自加入紅蓮軍不成?”
石冷玉輕笑一聲說道:“我當然不會捨棄他們,我會帶着他們一起投靠成國公。紅蓮軍無法收留他們,但是秦家軍還是可以的。”
“你就這麼信任他們?”高平皺眉問道。
“窺一斑而知全豹。這段時間的相處,足夠讓我弄清楚,成國公值不值得投靠了。他有像秦首領這樣的母親,想必他也差不到哪裡去。而且,我也聽說過他們的所作所爲,他對百姓很上心,實施了很多利民政策,而不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我相信,他是個值得追隨的主公。”石冷玉淡淡笑道。
“當然了,我選擇效忠的對象是秦首領,但是,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必須都要查清楚,我也要爲自己的屬下負責。”
說到這裡,她又看向高平說道:“我建議你,也投靠成國公。成國公知人善任,你若在他的麾下,必定不會繼續蒙塵。”
高平露出幾分沉思之色,神色有些動搖,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快做好決定,他對秦家軍的信任,可比不上石冷玉,便搖了搖頭說道:“讓我再想想吧!”
“不要想太久,若是我們明早不能讓秦首領開口收留我們,我們就要被趕出去了呢!”石冷玉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我知道了。”高平一本正經地說道。
另一邊,秦姝已經隨着付肅,來到了傅景山的軍帳之前。
兩人停下之後,付肅在門外喊道:“啓稟太子殿下,秦首領到了。”
“快請秦首領進來。”裡面傳來傅成文急切的聲音。
“秦首領,請進!”付肅掀開簾子,請秦姝進去。
見到路青苗也要進去,他說道:“這太子殿下只請秦首領一人,這位女將軍只能留守在外面了。”
路青苗聞言,氣極反笑,隨即猛然呵斥道:“去你孃的蛋!再敢囉嗦一句,信不信我立即將你砍了?”
也不瞧瞧這是誰的地盤?受她們保護,還敢在她們跟前擺譜,要求還那麼多,真是可笑!
跟秦家軍那些糙爺們接觸久了,也不免被同化了幾分,各種粗話簡直信手拈來。
“青苗?”秦姝先是喊了她一聲。
路青苗不再說了,只是狠狠地瞪了付肅一眼。
付肅被她罵得呆愣了一瞬,隨後,便露出幾分無辜之色來。
秦姝卻笑着對付肅說道:“你不讓我的親衛軍跟着我,倒是讓我懷疑你們別有用心了。也罷,既然你們規矩這麼多,那我就回去吧,你們太子殿下,我可見不起嘍!”
說完之後,頓時冷下臉來,說道:“白白浪費了休息的時間,青苗,我們走!”
“是!”路青苗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輕蔑地瞪了付肅一眼,跟着秦姝就要離開。
這時,軍帳內忽然傳出傅成文的聲音。
“秦首領,且慢——”
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傅成文一臉急色地走了出來,看到秦姝後,立即作揖,道歉:“我的屬下不懂規矩,還請秦首領原諒則個,不要跟他計較。”
說完,他又沉着臉看向付肅,說道:“還不快向秦首領賠罪。”
付肅無法,只能單膝跪地,向秦姝請罪。
“秦首領,您看……”等他賠罪完之後,傅成文又小心翼翼地看秦姝的臉色詢問道。
他原本還打算先發制人,給秦姝一個下馬威的,沒想到,竟然被付肅一句話給破壞了。
他就算要給她下馬威,也得把人請進來之後才行呀,一急之下,就拋出來賠罪了。卻不知道,自己此舉,已經失了先機。
秦姝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呢?是誤會就好。我之前還在納悶,我又不是罪犯,怎麼還得單獨赴會,連個親衛都不能帶進去了?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倒要懷疑,你們大周是不是全都是忘恩負義之徒了?”
一番話,說得傅成文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笑意都擠不出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就見秦姝突然先行一步,進了軍帳,她的親衛軍也跟進去了一小半,其餘都在外面守着。
傅成文只能壓下憋屈和火氣,隨着她們走了進去。
這時,軍帳內已經收拾乾淨了,只是空氣中,依舊飄散着沒有完全散開的血腥味。
大臣們都還在,他們不敢回去,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秦姝雖然猜到傅景山已經已經死了,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否則,出來迎接的就是他,而不是傅成文了。
但此刻,她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由詫異地開口問道:“咦,怎麼不見周天子?”
這時,已經走進來的傅成文,眼圈瞬間就紅了,他哆哆嗦嗦地用衣袖拭了拭淚說道:“父皇他……他已經駕崩了……”
“什麼?”秦姝倒吸一口氣冷氣,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怎麼可能?今天白天的時候,周天子還好好的。”
“父皇……是被人給刺殺而亡的。”傅成文臉色扭曲的說道。
“不可能!”秦姝皺了皺眉,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是我自誇,紅蓮軍守衛一向森嚴,盤查也很嚴謹,決不可能讓敵人混進來,除非……”
她環視一週,凌厲的眼神,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除非,那個刺客是個內奸,周天子對他又不設防,他纔有可能刺殺成功。”秦姝篤定地說道。
一番話說得傅成文啞口無言。
原本他還想要用這件事質問秦姝,將父親被刺的責任甩在她身上,也好冠冕堂皇的向她提出各種要求和賠償,沒想到,對方如此精明,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而且合情合理,讓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他滿心無措,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岳父。
李老輕咳一聲,說道:“秦首領,不管陛下是怎麼被刺殺的,這件事都得算是紅蓮軍的失職。你們特意前來保護我們的,結果,在幾萬大軍的護衛下,依舊讓陛下被歹人給殺了,難道你們不該負責嗎?”
秦姝聞言,不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將手放在耳邊,口中說道:“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挺清楚。”
“你……”李老見狀,又是羞憤尷尬,又是臉熱,不自在地瞧了瞧周圍,希翼有人幫自己說句話。哪想到,竟沒有一個人敢對上他的眼神,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他心中氣急,心中的那一絲心虛反倒是被抹去了,反而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我說陛下的死,是你的責任。若不是你的疏忽,放了歹人進來,陛下怎麼會死呢?”
李老撅了撅鬍子,賭氣似地又說了一遍。
“我的責任?”秦姝嗤笑一聲,放下耳邊的手,眯起眼睛看了看李老,又環視四周,問道:“你們也這麼認爲?太子殿下也這麼想?”
其他人都心虛氣短的很,根本不敢答應。
他們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要知道,當初紅蓮軍死活不放任進來,若不是陛下執意讓人將孟庸山放進來,紅蓮軍怕是早就將人攆出去了,又哪會有今晚的事?
傅成文卻不這麼想,他只知道,父親的死,只能賴到紅蓮軍頭上,只有這樣,大周才能得到成國公的幫助。
因此,他硬着頭皮說道:“沒錯,這件事,自然是你們的錯。你們是來保護我們,可是你們沒有做到,你說這件事怎麼辦吧?”
秦姝挑眉問道:“哦?那你們想怎麼樣?”
李老激動地說道:“自然是竭盡全力賠償了。因爲你們的疏忽,我們失去了陛下,太子殿下失去了父親,大周的百姓失去了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衆多的白蓮教徒,失去了他們的信仰。陛下駕崩,整個天都塌了一半,秦首領,你明白陛下對我們這些人的意義嗎?”
秦姝笑了笑,就在李老認爲她要服軟的時候,卻聽她驟然呵斥道:“放屁!”
一道叱喝,宛如驚雷,嚇得傅成文一個哆嗦,差點站立不穩,驚恐地看向已經冷下臉來的秦姝。
而李老更是臉色十分難看,嘴脣哆嗦着,想要指責對方,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秦姝微微擡起下巴,冷冷地盯着他說道:“我不知道你所說的意義,我只知道,你們想將周天子的死賴在我們頭上。莫非是我們紅蓮軍的脾氣太好了,竟然被你們當成了予取予奪的冤大頭了,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李老咬牙說道:“秦首領的話不要說得太難聽,這本就是你的責任……”
“責任?”秦姝冷笑,“我有什麼責任?我們紅蓮軍救援你們是出於基本的道義,而不是必須的責任。每個人的生命都是自己,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媽,憑什麼對你們的生命負責?我們沒這個義務。”
------題外話------
謝謝——
糖醋大肥兔 送了5顆鑽石
Kriston 送了5顆鑽石
感謝jennyhappy哈羅、150**8665、qquser6621332親親的評價,麼麼噠,O(n_n)O~
fas 投了2票
紅123456 投了3票
jennyhappy哈羅 投了4票
糖醋大肥兔投了1票
xu4146 投了2票
qazxsw投了3票
jxchun投了1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