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文等人的目光也都死死地盯着秦姝,滿臉的緊張。
而秦姝麾下的那些將領們,則是都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這一家子。
大帳內頓時落針可聞。
這時,秦姝才說道:“讓紅蓮軍給你們提供保護,可以,讓紅蓮軍出兵打退敵軍,也可以。但是,你們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到這裡,秦姝頓了頓,目光落在幾人或惶惑不安,或咬牙切齒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現在接受了我們的保護,那就必須永遠接受紅蓮軍的保護。”
“你休想!”秦姝話音剛落,薛氏就怒氣衝衝地吼了出來,像是看殺父仇人一般,看着秦姝。
她很清楚,她的話是什麼意思,讓他們一直在秦家軍的保護之下,豈不是成了他們的傀儡?
這怎麼可以?
“這話你休要再說,這絕對不可能!”薛氏說完,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看着秦姝,紅着眼睛說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們一直打着這種注意,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她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對方對他們一再容忍退讓,將他們保護地滴水不漏,原來是早就將他們當成她的禁臠了,自然不容許別人染指了,虧她還有臉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懷好意?”秦姝輕笑,“此話從何說起,我們可是特意來救你們的,薛皇后可不要冤枉我們
。”
薛氏滿心怒火,腦袋已經亂成一團,慌亂不已。她已經徹底沒有找秦姝麻煩,或者將她當成傅景山妾室的念頭了,因爲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女人,而是披着羊皮的惡狼,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他們吞吃入腹。他們這些人在她眼中,大概只是被她圈養的羊而已,既然如此,對方又怎麼會看上自己的食物呢?
可恨,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還當對方是攝於大周的威名,或者看中了大周給的好處,所以才前來救援的。
沒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
他們所有人都被她給騙了。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清楚。”薛氏被怒火支撐着,強打精神面對秦姝,恨聲說道。
“我不清楚。”秦姝好不動怒,笑着說道:“我只是在爲你們的身家性命着想。你想想,你們就那兩千士兵,能值什麼用,區區一夥匪盜,就能滅了你們,我將你們納入我的保護之中,難道不好嗎?周太子,你說呢?”
“這……這……”傅成文又驚又怕,慌亂地看向薛氏,薛氏卻沒有看他,只是憤怒地看着秦姝。
李相國此時出來,幾乎是哭着說道:“太子殿下,此事萬萬不可以答應呀,一旦答應了,我們大周就徹底成了別人的傀儡,國將不國,陛下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呀!”
“可是,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她們不繼續保護我們了,咱們就會大焱給滅國了。”傅成文哭着說道。說不定,他會跟父親一樣被殺了,他不想死呀。
李相國被說得啞口無言,這的確是個死結,要麼被滅國,要麼做傀儡。想到這裡,頓時悲從心來,落了幾滴老淚,卻不敢說,讓傅成文不答應的話了。
只有薛氏,還在頑固抵抗。
她怒視秦姝,說道:“沒你不必再狡辯了,此事,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好,選擇權在你。”秦姝好似一點都不着急生氣,“既然薛皇后如此有骨氣,那我又怎麼好意思不成全你呢!來人,送薛皇后,周太子等人出去吧!”
“等等——”傅成文卻突然出聲,看着秦姝說道:“秦首領,大周當家做主的是我,我還沒有表態呢!”
“文兒,你……”薛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成文,幾乎一口氣沒上來,“文兒,你到底在說什麼傻話!此事絕對不可以答應呀!難道你想要當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嗎?”
“兒子也不想!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得保住大周,保住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傅成文吼道。
“那也不用非得求他們幫忙呀,我們可以東山再起。你瞧,前面就是光縣,光縣易守難攻,又有幾千兵力,還可以組織羣衆抵抗敵軍,只要我們能撐到你費叔叔前來救援,咱們就勝利了。”薛氏焦急地說道。
“你說的容易。可是你卻忘了,爹已經死了,費叔叔也不知所蹤,光縣的那一兩千士兵,又豈能抵得上敵軍的八萬兵馬,甚至整個光縣也未必能拉出八萬兵馬來,既然如此,我們憑什麼能從朝廷手中活下來,就算活下來了,之後又怎麼辦,大焱軍隊可是還待在大周的土地上呢?他們隨時可能捲土重來。”傅成文悲觀地說道。
薛氏滿目失望,此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兒子的確比丈夫差遠了,丈夫還在,他們就有主心骨。但是,兒子還撐不起這個家,更撐不起大周,他只要一遇到困難和危險,就會退縮,根本無法振興大周,她心裡終於感到絕望了。
傅成文卻避開她失望的眼神,繼續說道:“娘,兒子知道自己無能,可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保住大周,還請娘諒解
。”
說完,他擡頭看向秦姝說道:“秦首領,本太子同意了,只要你們出兵打退敵軍,我就接受秦家的庇護。”
秦姝聞言,拊掌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周太子也是個俊傑。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必定保護你們安全。”其實,就算對方不答應,她還是會這麼做,只是會鬧得有些難看罷了。他們能這麼識時務,最好也不過了。
傅成文聞言,立即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幾分輕鬆的笑容來。
就算做傀儡又如何,只要能活着繼續享樂就行,只要只是大周太子,不,大周皇帝,對方就會好好供着自己。秦佑安行要殺了自己,還得看全天下百姓答不答應,他就不相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周太子還請先去光縣避難,說不得,還要借光縣的城防一用了。”秦姝說道。
“那是自然的,相信光縣的縣令和將領也不會拒絕。”傅成文說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娘,我們走吧!”
等他說完,薛氏卻毫無反應,他疑惑地伸手去拉扯薛氏。
誰知道,薛氏卻慘笑一聲,轉過頭來,眼睛直勾勾地看了傅成文一眼,又回頭望向秦姝,臉上露出決絕之色,說道:“秦首領,我承認我錯看了你,我千不該,萬不該小看了你,對你們毫無防備之心,甚至將你當成一個……”
她苦笑一聲,隨即又收斂起來,看着秦姝略顯詫異的臉,說道:“一切都是我自以爲是,識人不清,看錯了你們,也信錯了人,有此下場,也是我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秦姝沉默地看着她,心裡覺得,薛氏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還沒等她想明白,卻聽薛氏繼續說道:“既然文兒已經答應了,我也不會再反對,只是,我希望秦首領,能夠履行諾言,保護大周的太子,無論何時,你們都不能傷他性命,你能做到嗎?”
“當然!”秦姝說道,傅成文的小命不值一提,留着也無妨。
如果旁人殺了傅成文,又或者他得急症死了的話,那她就管不着了。
“好,這我就放心了。”薛氏說道。
秦姝覺得薛氏更加奇怪了,她現在簡直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
想到這裡,秦姝微微一驚,急忙道:“不好,快攔住她……”
可惜還是晚了,話音未落,薛氏就驟然抽出頭上的一根金簪,刺進了自己的脖子。
“娘——”離薛氏最近的傅成文,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急忙上前,扶住了薛氏,不讓她摔倒在地上。
薛氏嗓子裡發出赫赫聲,卻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她留戀而又擔憂地看了傅成文一眼,長長地呼出人生最後一口氣,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娘——娘,你醒醒呀……”傅成文搖晃着薛氏,撕心裂肺地哭道。
李相國也被這種變故驚呆了,渾濁的眼睛中,滿是悲涼,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大周真得完了,他這把老骨頭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而一直沉默地李氏,看着死去了薛氏,亦是眼神複雜,但她心裡卻沒什麼傷心之意,反而十分平靜。
她擡起頭來看向上首,微微蹙着眉頭秦姝,她心裡有很多話想要跟這位對自己產生極大影響的紅蓮軍的首領說,甚至還想着對方能不能收留自己,讓自己也加入紅蓮軍,她真得很渴望加入紅蓮軍。但是這一刻,她卻突然沒有了這種念頭。
不是因爲對她產生了怨恨,也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她覺得,自己不加入紅蓮軍,才能替她做更多的事情,甚至有些紅蓮軍無法做的事情,她也能替她們做了,比如說監視太子,如果有必要的話,她還可以……
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牽連到紅蓮軍的頭上
。
她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不如在最後的時候,任性一回,做一點自認爲有意義的事情。
秦姝敏感地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眼神追過去,卻只看到了李氏匆忙垂下的腦袋。
因爲對方,並不含惡意,所以,秦姝也沒有放在心上。
“周太子,請節哀,有什麼幫忙的地方儘管說。”秦姝嘆了口氣,說道。
傅成文點了點頭,將薛氏的身體放平,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這才起身,對秦姝作揖道:“多謝秦首領。打擾多事,我們該回去了,我還要回去辦理父母的喪事。應付外敵一事,就交給秦首領了。”
他倒是沒將母親的死,遷怒到秦姝身上,就算心中有怨,也不敢表現出來,倒是對秦姝頗爲客氣。
秦姝讓人擡了擔架來,將他們護送了出去。
薛氏的死,對衆將並未有什麼影響,他們看多了死人,早就沒什麼反應了,再說,薛氏本就不在他們的保護範圍之內。他們又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還有點小積怨,頂多就是嘆息一下罷了。
秦姝也是一樣。
之後幾天,在傅成文沉浸在雙親過世的悲痛中,無法自拔時,紅蓮軍終於跟大焱軍隊開戰了。
大焱軍隊還想要跟紅蓮軍談判,並未想要打仗,可紅蓮軍直接開打,大焱一方也被打出了火氣,不再避戰,他們雖然不想跟紅蓮軍對上,卻也不怕他們,現在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退縮。他們就不信了,自己連一羣娘們都打不過。
紅蓮軍的四萬兵力,對上大焱八萬兵馬,實力相差懸殊,任誰見了,恐怕都得認爲紅蓮軍必輸。
然而,紅蓮軍早就憋屈了一路了,之前救援傅景山那次,也都是小打小鬧,這一次,則是全是全力進攻。人數雖然比對方少了一般,卻都是精兵強將,而對方卻是強行拉起來的雜兵,以一敵五絕非虛話。
這是紅蓮軍,真真正正地第一場大戰,無論是士氣、武器,還是其他,都勝過大焱軍隊好幾倍,何況,他們還有地理優勢,光縣的城防,也不是說着玩的,他們沒有道理會輸。
事實也是如此,從一交手,大焱就開始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自從宋家倒了之後,大焱的將領就越來越不成氣候,剛開始還好,怎麼也能扒拉出幾個名將來,現在倒好,卻是稍稍有點本事的就能上當上元帥將領,上戰場殺敵。
而傅景山的軍隊之所以落敗地那麼快,不是因爲敵人太強,而是自己他們太差了,軍隊操練不行,沒有紀律,不聽調度,各自爲政,大周與其說是敗在了大焱手中,倒不如說是敗在了他們自己手中。
看起來好像大焱軍隊很強,實際上根本不堪一擊,大焱早就腐朽到了骨子裡,遇到真正的強兵,他們就潰散了。
紅蓮打敗大焱軍隊,獲得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大勝,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軍隊八萬士兵死了將近三萬,俘虜了三萬多士兵,其他全都潰逃,敵軍將領關元忠被俘。
傅成文在光縣找了一處風水之地,安葬了傅景山夫婦,並以關元忠的首級,祭奠傅景山在天之靈。
與此同時,經過多天的發酵,傅景山的死,已經迅速傳遍了五湖四海,就連普通的老百姓們都知道了
。白蓮教徒們,悲痛不已,恐慌漸漸瀰漫開來。
與傅景山的死一起流傳出去的,還有紅蓮軍的名聲,以及那一場大勝。
這一次,紅蓮軍是真正的名震天下了,比當初秦佑安出名還要迅速。
對這種情況,各大勢力對此反應皆是不同,但無一例外,都很震驚。
大焱,京都,丞相府。
在關元忠戰敗被俘之後沒多久,大焱丞相孫學義就收到了消息,他“砰”地一下,掀翻身前的桌子,憤怒地說道:“廢物,簡直是廢物,連一羣娘們都打不過,要你們何用?”
他對關元忠寄予厚望,只要他們能打垮大周,殺了傅景山,就會國威大振,對其他反賊勢力,都是一次強大的震懾作用,原本關元忠他們做得極好,甚至只差一步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只差臨門一腳,功虧一簣。
大軍八萬兵馬,卻輸在了一羣女人手裡,大焱顏面何存?別說重振國威了,簡直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在場所有將領和大臣,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不敢承受丞相的怒火。
只有一名大臣,鼓起勇氣問道:“要不,我們再派兵攻打紅蓮軍,找回場子。只要紅蓮軍授首,依舊可以重振國威。”
“放屁!”孫學義隨手一個茶杯扔了過去,正好打在那人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那名大臣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甚至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說道:“臣有罪,丞相息怒。”
孫學義見狀,胸中的鬱氣這才小了一些,如今,大焱的形式,越來越不樂觀,眼看着那些逆賊漸漸做大,自己卻毫無辦法,他也心急如焚,深切地感覺到,大焱快不行了。
可是,手底下這羣人,卻只知道溜鬚拍馬,半點能耐也沒有,小皇帝無能,整天知道玩,卻被攛掇着想要收他的權,至於周太后,哼,不提也罷。
雖然大焱已經成爲了他的一言堂,可是,一旦大焱完了,他就是成了皇帝,又能如何?
孫學義冷靜下來,重新坐下,說道:“紅蓮軍一定要殺,但關鍵是,我們已經無兵可用了,就憑那羣廢物,能拿下紅蓮軍嗎?不過,你說的也對,必須要給他們一個家訓,不能讓他們知道朝廷無人。”
“傳本相命令,命紅蓮軍附近所有大焱兵力,全力圍剿紅蓮軍。”
孫學義冷冷吩咐道,就算知道大焱將士們無能,也要做出一個樣子來。
應天府。
得到紅蓮軍大勝的消息後,應天府卻是一片歡呼,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笑意。
“我就知道,紅蓮軍必定差不了,真當我們之前的演習是假的嗎?那些女人,可是一點都不輸給我們呢?”一名將士哈哈大笑道。
說完,之後,他看向上首的一名三十歲左右,樣貌儒雅將領說道:“程元帥,聽說令妹令弟都在秦首領麾下,很得秦首領信任,這次大勝,想必沒少立功,真是可喜可賀呀。”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恭喜程志才。
程志纔不以爲意地謙虛了幾句,心裡卻也很爲弟弟妹妹高興。
大家七嘴八舌地稱讚了一通,就連那些原本有些看不慣紅蓮軍的人,也都大爲改觀,心生敬佩之意。
等大家都高興完了之後,陳修遠說道:“好了,紅蓮軍取得大勝,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已經得到消息,宋良秀已經率領十五萬大軍從鄂州出發,沿長江順流而東下,想要趁着應天空虛,攻打應天,形勢頗爲危急,我們一定要做好應戰準備
。大元帥將應天交給我們,我們絕對不能讓後方失守。”
所有將領和謀士都肅然點頭,眼中迸發出濃濃戰意。
“陳都事,那位宋良秀,可是那位宋三公子嗎?”一名謀士問道。
“沒錯。”陳修遠點了點頭,“他如今投靠了祁王,宋家是百年戰神世家,宋家人打仗有多厲害,大家應該比我更清楚。”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知道對手是誰之後,他們心神也很難不動搖,宋家幾乎是所有領兵打仗的將領頭頂上的一座大山。
但是,秦佑安麾下的將領們,個個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況且年輕氣盛,未必就怕了他們。
因此,立即有人說道:“就算他是宋家人又如何?我們研習兵書十幾年,未必就比他差。他以區區十五萬兵力,就想要攻下應天,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又變得熱烈地起來。
陳修遠很滿意這些將士們的鬥志,他眯起眼睛看向遠方,如今,主公也該快到洪州了吧!
幾天後,去往江西的船艦上,傳出一陣中氣十足的大笑聲。
秦佑安收到消息之後,直接就大笑了起來。
“主公,何事如此歡喜呀?”麾下一名大將問道。
秦佑安這才停止了笑聲,眉目之間,帶着幾分得意和自豪,他放下手中的紙條,說道:“紅蓮軍打了勝仗,以四萬兵馬對上朝廷八萬兵馬,大獲全勝。”
衆人一愣,隨即了臉上都露出笑意,開始恭喜秦佑安,紛紛說這是一個好兆頭,主公必定也大獲全勝之類的。
“那大周皇帝如何了?”崔元嘉問道。
“傅景山夫婦不幸身亡,只有周太子活了下來。”秦佑安說道。
崔元嘉瞭然,真切地說道:“恭喜主公了。”
周太子掌握在他們手中,徹底吞併大周,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名正言順。
秦佑安微微頷首,說道:“有紅蓮軍珠玉在前,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們呀!”
洪州。
秦佑安到底晚來了一步,祁五已經徹底攻佔了洪州,並且正在往外擴張,秦佑安的乾兒子——秦天縱被擒,並非他能力不足,實在是地方太強大,兵力就是他們的好多倍,主帥亦是不俗,他能抵抗這麼久,已經十分不錯了。
祁五對他還頗有些欣賞,並未要了他的性命。
祁五受到消息後,毫不驚訝,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他輕聲說道:“很好,合該如此。”
他對秦姝的瞭解,絕對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石方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光頭說道:“好什麼呀,這紅蓮軍一勝利,秦家軍士氣必定高漲,秦佑安又來勢洶洶,這對我們可不利呀。”
“怎麼,你怕了?還是你認爲我們不如秦佑安?”祁五笑着問道。
“怎能可能?”石方怒道
。
“既然如此,你還擔憂什麼?”祁五說道。
石方梗着脖子道,“我聽說,秦家軍的火器十分厲害,據說,大焱會敗得這麼快,很大程度是是因爲紅蓮軍的火器。紅蓮軍有火器,秦佑安未必沒有,我這不是擔心嗎?”
祁五輕笑一聲,說道道:“不要自亂陣腳,並不只是他們有火器,不必過於擔憂。不過,宋三那裡怕是有點麻煩了,紅蓮軍恐怕會迅速趕回去的。”
另一邊,宋良秀比祁五更早收到消息,此時,他正親自率領十五萬大軍,從長江上游,順流而東行,前往應天,速度極快。
若是沒有意外和阻攔的話,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達到應天。
鄂州則由軍師大通和尚坐鎮。
宋良秀收到消息後,顯然十分驚愕,隨即苦笑道:“沒想到這紅蓮軍竟如此厲害,秦夫人真是了不得呀!我原以爲自己高看了她,沒想到,還是小瞧了她。”
話雖這麼說,實際上,卻並未真正將紅蓮軍放在心上,因爲他很清楚,沒了宋家支撐的大焱,是多麼的不堪一擊,即便如此,紅蓮軍的大獲全勝,還是讓他震驚到了。
至少,那個有女子組成的軍隊,並非外人以爲的小打小鬧,而是有些真材實料的,僅此而已。
就像他認可何韻婷的能力,卻又不會真正重視一般。
此時,正好紅衣端着藥進來,聞言,不由問道:“公子在說什麼,您小瞧誰了?”
這次,宋良秀出兵打仗,還是將紅衣給帶上了,紅衣瞭解他的身體狀況,照顧他也無微不至的,甚至還會武藝,能夠自保,帶上她並不累贅,紅衣再三懇求,屬下們都擔心他的身體,怕照顧不好他,也都一致同意帶上紅衣,他只好答應了。
所幸,紅衣上船後,一直表現良好,主僕二人關係,也有所緩和。
宋良秀尚未回答,誰知道鐵峰也說道:“我原以爲女人不會打仗,紅蓮軍倒是推翻了我的認知。”
在應天府停留過一段時間的鐵峰,自然知道紅蓮軍的大名,但是,他從未真正放在心上過。
“紅蓮軍怎麼了?”紅衣也是知道紅蓮軍的,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
鐵峰將事情說了一遍,突然哈哈笑道:“說起來,紅衣你跟紅蓮軍很有緣呢!你愛穿紅衣,名字也有一個紅字,也會武藝,甚至上戰場打過仗,你若是去加入紅蓮軍,他們必定搶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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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真要奮起了,也要加快節奏了……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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