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拆穿

“我……我……”被佑安這麼看着,周真兒突然再也沒有之前的旖旎和委屈,反而被一股難言的恐懼和寒意所取代,甚至連身體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她原本以爲佑安醉了,不認識自己了,她想要告訴他自己是誰,可是她的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佑安卻沒那個耐心等她說話,冷哼一聲,鬆開她的手,一腳踹在了她身上。

“啊——”周真兒慘叫一聲,從牀上摔了下來。

而“佑安”則陰沉着臉,扶着額頭從牀上坐起來,忽然,他的眼睛一頓,接着,便驟然睜大,滿目駭然。

他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手。

他怕自己看錯了,連忙將手放到自己眼前——

這……果然不是他那雙粗糙消瘦,佈滿青筋和老繭的手。

這雙手骨節分明,年輕有力,因爲練武,手上還帶着厚厚的繭子,雖然看起來有些陌生,卻帶給他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毋庸置疑,這是他的手!

雖然感覺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是熟悉的輪廓,但年輕了太多太多。

他的眼中迅速閃過震驚、懷疑和暴戾之色,莫非是有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身體做不了假,此時,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不再無時無刻被病痛折磨着;不再頭疼欲裂,暴虐地想要殺人;更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無力等死地感覺。

好像完全恢復了青春,恢復了健康。

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簡直太舒服了。

就算是神仙恐怕也做不到這樣!

是了,或許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重生的成太祖秦昭成,環視四周,又摸了摸牀褥,可若這是夢,未免也太真實了。

他心裡隱隱升起一個念頭,竟讓他一向波瀾不驚的心多了幾分激動的漣漪。

最終,他將目光落在蜷縮在地上,低聲哭泣的周真兒身上。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沉聲問道。

周真兒王聞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不明白,爲什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佑安就變得如此可怕了,而且,還不認得自己了。

“說!”秦昭成有些不悅,還沒有人在他問話時,還不立即回答的,若非他想搞清楚這是怎麼還是,早就讓人拖下去杖斃了。

“是……這……這裡是小秦莊秦家……”周真兒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說道。

對於眼前這個“佑安”,她不但親近不起來,更是打心底懼怕。

小秦莊?這裡竟是小秦莊?秦昭成心神微動,再次問道:“可是安慶府長平縣的小秦莊?”

周真兒連忙點頭,臉上眼淚縱橫。

秦昭成看了厭煩,直接說道:“滾!”

周真兒如蒙大赦一般,抱起衣服,連滾帶爬地出去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剛剛從正房出來的歐嬸,看到周真兒光着雪白的膀子,從佑安的房間裡跑出來,頓時驚得倒吸抽一口氣。

而周真兒卻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看到了,她現在只想趕快逃離房間裡的那個男人。

實在太可怕了。

她差點以爲他要殺了自己。

周真兒一邊跑,一邊穿衣服,直接跑到大門前,拉開大門就跑了出去。

周真兒出去之後,秦昭成下了牀,找到件外衣披上。

拿到衣服的時候,他忍不住仔細摩挲了一下,是純棉的布料,看起來還是嶄新的,他又來來回回打量了一下房間,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驀地,他的眼神一頓,落在了擺在博古架上的銅鏡上,他走過去拿下銅鏡照了照,鏡子磨得十分光亮,雖然燭光昏暗,但是,他還是看清楚了鏡子裡的人,眼底再次浮上震驚。

因爲,這正是他看了幾十年的樣子,他不會看錯的。

而現在,他看起來頂多十六、七歲,但比他記憶中這時候的自己,精神多了,也強壯多了。

可他記得這時的他,應該還在外面流浪,吃了上頓沒下頓,怎麼可能會住在小秦莊?而且還住得這麼好。

這簡直太奇怪了。

他按捺下疑惑和不解,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年輕、健康、強壯,有力,這是他對自己身體的評價。

此時,他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得回到了過去。

雖然這種事很不可思議,但他是真龍天子,九五至尊,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爲奇。

因此,他接受得很是坦然。

秦昭成披衣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大大的月亮掛在天邊,將院子照得清清楚楚的。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極爲陌生的院子,可是,他卻打心底感到熟悉和親近。

他不受控制地看向正房西邊的一個房間,心裡涌起一種親暱、溫馨卻又安心的情緒,讓他整個人都感覺暖暖的。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卻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了。

他知道,這是家的感覺。

如此說來,這裡……是他的家?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縱觀他一生,前十七年都在顛沛流離,直到十七歲參加義軍,十八歲娶妻之後,才總算有了一個家。

爲什麼現在卻……

那個房間裡,到底住着他的什麼人?總不會他現在就娶妻了吧?

“少爺,天晚了,您又喝了不少酒,還是早點休息吧,要不然第二天又要頭疼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身材強壯,長相敦厚的少年走了過來,關心地對他說道。

秦昭成默然地審視着他。

這人又是誰?竟然還叫他少爺?

他何曾當過什麼少爺?

就算娶了妻子之後,也頂多被人稱一聲“姑爺”或者“公子”而已,後來,便是將軍,大元帥,國公,王爺,皇帝,就是沒有人稱呼他爲少爺的。

不過,這樣一來,他剛纔的疑惑就能解開了。

正房裡住着的人,應該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母親或者父親?

想到“父母”這兩個字,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令他很不愉快的記憶,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看到少爺看向自己的眼神,趙笙心底一顫,下意識地就垂下了頭。

隨着秦家的壯大,少爺的威嚴日盛,他也對少爺越來越尊敬,但也從未強到如此地步,讓人恨不得匍匐在地跪拜於他。而且,少爺的眼神也太有壓力了,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秦昭成打量了他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但他也能看得出來,對方的武力值頗高,對他的親近和恭敬也不似作假,應該是“自己”之前頗爲信重之人。

秦昭成收回眼神,淡淡說道:“朕……我現在還不困,等會兒再睡!”

身上的壓力消失,趙笙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再次說道:“要不屬下陪您走走!”

秦昭成微微點了點頭,率先邁步向外走去,趙笙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大門還沒有閂上,其實,有這麼多護衛軍把手,晚上還有輪班巡邏的護衛,根本用不着閂門。

趙笙上前打開大門,站到一側,等秦昭成出門之後,他才亦步亦趨地跟上。

秦昭成站在門外,打量了一下四周,望向不遠處的高山。

現在的山上已經住了好幾千人,也蓋了很多民舍,即便天晚了,也依舊有燈光未熄。

而且,在月光下,小南山的輪廓被照得一清二楚。

秦昭成小時間沒少來小南山捉野味,採野果和野菜,因此,即便小南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秦昭成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這是……小南山?”

趙笙不知道“少爺”爲什麼會明知故問,但他還是恭敬地說道:“是。”

秦昭成驚詫地回頭看了看秦宅,還有建立在宅子周圍的諸多房舍,努力回想這到底是誰家的宅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以前這裡似乎是個荒宅,他小時候還在這裡落過腳,不過後來,這個宅子也住了人,他就再也沒來過了,到底是誰家來着?

就在這時,一隊巡邏護衛在他們面前走過。看到他們時,都整齊地停了下來,齊齊喊了一聲“首領”,見秦昭成點頭之後,他們才又繼續巡邏。

秦昭成的目光頓時被這些護衛給吸引了。

他是個非常注重紀律的人,練兵時,也首先強調紀律,而眼前這支護衛隊,身姿筆挺,步伐整齊,精力十足,沒有個人打呵欠,或交頭接耳。

即便是他第一眼看到,也挑不出太多毛病來,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不夠兇悍了。

不過,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大問題,只要多上戰場,多殺幾個人見見血,就能練出來了。

莫非這也是“自己”訓練出來的,果然很合他心意。

“現在是哪一年,咱們有多少人?”秦昭成問道。

趙笙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而且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從不多想,少爺說什麼便是什麼,從不會質疑他的話,因此很快就回答道:“今年是元光十二年,咱們差不多有兩千三百多人了。”

“元光十二年……”秦昭成喃喃道,眼神直直地看向遠方,“回來了,回來了……”朕真得回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徹底平復了心底激動而複雜的情緒,又恢復了屬於帝王的深沉和冷酷。

“回去吧!”他緩緩看了四周一眼,轉身進去了。

反正現在已經初步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其他的就用不着着急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所以現在,他迫切地需要好好睡一覺。

趙笙沉默地跟了上去。

這一晚,秦昭成果然睡得很香,甚至連夢都沒做,就這樣一覺睡到天亮。

沒錯,他醒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很亮了。

他還從來沒有起過這麼晚,尤其是登基之後,五更天就得上朝,每天批摺子都會批到很晚,能睡兩個多時辰的好覺,就已經很不錯了。

秦昭成從牀上坐起來,怔了半晌,才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立即向外喊了一聲:“來人!”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趙笙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是你?昨天那個丫鬟呢?”見到趙笙,秦昭成有些不悅地說道。

昨天那個爬牀的女人,應該是丫鬟吧?

而且,還有可能是他那個“長輩”給他安排的房裡人。

趙笙聞言,表情絲毫未變,解釋道:“周姑娘生病了。”

秦昭成淡漠地應了一聲,也沒在意,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便出了房門。

秦昭成看向正房,腳步頓了頓,到底還是擡步走了過去。

他要親眼看看,自己的那個“長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也想弄明白,自己此生爲什麼跟前世不一樣。

姑且把自己活過的那一世稱爲前世吧!

他覺得答案應該就在他要見的這個人身上。

秦昭成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掀起氈簾走了出來,見到他,臉上立即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裡帶着幾分善意的打趣:“佑安少爺起來了,昨晚累壞了吧,爐竈上還給你溫着飯呢,我還給你燉了豬腰湯,待會兒可別忘了吃。”

說完,又對自己兒子叮囑道:“笙兒,一定要盯着少爺親口吃下去,知道了嗎?”

趙笙尷尬地點了點頭,有些心虛臉紅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

歐嬸說完,看到“佑安”的神色有幾分茫然,以爲他沒聽進去,便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年紀輕,不知事,只知道胡鬧,等你們年紀大了,虧了身子,就該後悔了,所以現在還是要多補補,聽嬸的準沒錯。嬸還有事,就先走了,夫人在裡面呢,你們進去吧!”

說着,就離開了。

她走後,趙笙撓着腦袋紅着臉說道:“少爺別在意我孃的話,她肯定是誤會了。”

秦昭成微微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你在外面守着。”說完,擡腳就進了屋。

秦姝早已經用過了飯,此時正坐在臥室的炕上喝茶。

剛纔歐嬸的話,她都聽到了,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揶揄的笑意來。

其實歐嬸過來,就是爲了跟她說佑安和周真兒的事的。

說實話,她挺意外,也有些失望。

沒想到,周真兒竟然真趁着佑安酒醉爬牀了。

她其實跟周真兒坦誠布公地談過,說佑安年紀還小,不適合娶妻納妾。她不想拖累她,讓她要麼早早嫁人,要麼就只能繼續等。

周真兒選擇了等待,只是希望自己能就近照顧佑安,跟他培養感情,秦姝也答應了。

沒想到,她還是辜負了自己對她的信任。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悔失望也沒用,就得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秦姝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在炕桌上,一擡頭就看到佑安沉默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打量着她。

她以爲佑安是不好意思了,直接對他招了招手,說道:“佑安,愣着做什麼,快到娘這兒來!”

秦昭成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即便是他,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誰能想象,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稱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爲兒子呢?

何況,他還是個重生的老鬼!對此更是接受無能。

聽了就說不出的彆扭。

然而彆扭的同時,他心底又莫名的升起一股親暱和高興的情緒來,腳步像是不受控制似地走了過去。

不過,剛走兩步,他就及時清醒過來,停住了腳,用震驚而又戒備的目光,重新審視了秦姝一番。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未免也太大了些,連他都有些不受控制。

秦姝被他看的一愣,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又蹙眉詫異地看向他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着我?難道一晚上過去,就不認識娘了?還是說,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

說到這裡,她又徑自笑了起來。

秦昭成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引起對方的懷疑了,果然收斂了神色,舉步緩緩走到了秦姝面前。

但是,讓他向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行禮,卻是不可能的。

秦姝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因此,也不以爲意,只是覺得佑安今天有些奇怪,但也有情可原。

而且,佑安說得那番話還歷歷在目,讓她直到現在,都保持一個極好的心情。

“佑安,坐吧!你怎麼一晚不見,就變呆了。”秦姝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指着自己的對面的坐褥對他說道。

秦昭成看了她一眼,便坐了下來。

秦姝喝了口茶,斟酌了一下說辭,纔開口說道:“佑安,你打算怎麼處理周真兒?”

周真兒是誰?莫非是昨晚那個女人?

見“佑安”沉默着不說話,秦姝嘆了口氣,說道:“以前還有推脫的可能,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是不要她都不成了。何況,周家對你還有救命之恩……”

秦姝是很不贊成佑安納妾的,也是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有什麼辦法?

尤其是那周真兒,怎麼講道理都說不通,她就認準佑安了,真真是讓她頭疼欲死。

“佑安,你到是說句話呀!”一問三不答,秦姝終於有些生氣了,輕輕拍了下桌子,看向“佑安”。

“佑安”也擡頭看向她。

這一對視,她心裡就咯噔一下,立即就察覺出不對來了。

感覺不對!

眼前這個人雖然的確是佑安,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卻十分陌生,而且他身上的氣勢和氣質,也跟以前大不相同,而且帶給她一種強大壓迫感和威脅感,讓她心裡警鈴大作的同時,也感覺很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她從眼前這個人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熟悉感,就好像一夜之間,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

想到自己的經歷,秦姝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渾身的肌肉也緊繃了起來。

但她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倖,她強行壓下心裡悲痛慌張,和那股想要動手的衝動,勉強露出一個笑意來,說道:“佑安,你這是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是生病了嗎?”

秦昭成也看到了秦姝的反應,有些玩味地勾起脣角,看着她說道:“我無事,一切……你安排就好。”

“那好吧!”秦姝收回眼神,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納了她吧!”

說完,秦姝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難受地說道:“娘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秦昭成點了點頭,隨即就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

然而,他剛走了幾步,突然感到一陣濃郁的殺意襲來,他來不及多想,立即側身避開,臉上一陣掌風劃過,讓他的臉都有些隱隱作痛。

他心中一怒,還沒反應過來,另一掌又到,他再次閃身躲避,幸好這個身體反應極快,才讓他沒有被擊中。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極爲惱怒,眼神陰狠地看向秦姝。

卻看到了秦姝那雙通紅的眼睛中,閃着無盡的悲痛與恨意,他頓時楞了一下,但還是沉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想要殺了朕……我嗎?”

秦姝咬牙切齒地冷笑道:“你到底是誰?我兒子佑安去哪兒了?你總不會說,你是我兒子吧!你可不要騙我,我知道你不是。”那是她養了多年的兒子啊!她怎麼會不瞭解?

秦昭成沉默。

秦姝冷哼一聲,再次攻了過去。

現在的她,武力值比前世只高不低,佑安的武功都是她一手調教的,就算換了個人,身手也不可能差太多。

何況,剛纔她就試出來了,對方的武力值還不如佑安呢!

成太祖從來都不是以武力取勝,前世的功夫就很一般,更別說他養尊處優多年,哪比得上秦姝精心調教的佑安?

在秦姝毫不留情地攻擊之下,很快就狼狽地落敗了。

“把我兒子還來!”秦姝一手將他壓制在地上,一手拿着匕首,橫放在他的脖邊,像是被激怒地母狼一般惡狠狠地說道。

堂堂成太祖自從登基之後,何曾受過這等屈辱?簡直惱羞成怒,轉過頭來,怒道:“你放肆!”

“放肆?這還是輕的呢?再不說,信不信我殺了你?”秦姝冷笑道。

“殺了我?”秦昭成怒極反笑,“殺了我,就是殺了你兒子,你捨得嗎?”

“你……”儘管不想承認,但秦姝必須承認他說的很對。

她殺了他的同時,何嘗不是殺了佑安?

他根本有恃無恐。

但秦姝是那麼容易認輸的嗎?

她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說道:“好,你不把身體讓出來是不是?好,我不殺你,我打你行了吧!只要不打死你,我兒子就有希望回來。”

秦昭成又怎麼會怕秦姝的威脅?女人,在他眼裡,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心裡只盤算着自己的大事。

現在他回到原點,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所幸“自己”做得不錯,給他開了一個好頭,讓他不至於一無所有。憑着這份基業,他一定會比上一世更早登頂。

不過在那之前,眼前這個女人卻要解決,他可沒興趣,讓人壓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正想着,秦昭成屁股突然一痛。

他簡直又羞又怒,回過頭去,卻見那個女人不知何時扔掉了匕首,啪啪啪地打起他的屁股來了。

一瞬間,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臉上,讓他的臉紅得像塊紅布一般。

她怎麼敢?

要知道,除了小時候被他那個爹打過屁股,還沒有哪個人敢動他的尊臀一下。

秦姝看到他羞憤和不敢置信的表情,心中冷笑不已。

別以爲她不敢殺他,就沒辦法對付他了。

對方氣勢不凡,一看就不像是個普通人,她就不相信她受得了這種屈辱!

不過,管他呢!

只要自己兒子能回來,她纔不管他會不會感到屈辱呢!

反正她打得是她兒子,他不過是佔了她兒子軀體的孤魂野鬼罷了,有什麼資格反對?

想到這裡,秦姝下手更狠了。

秦昭成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身體緊繃地厲害,臉紅幾乎要滴血,暴戾之氣盈滿眼眶,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他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幾乎掙脫了秦姝的鉗制,逼得秦姝不得不住了手,重新將她壓制在身下,膝蓋頂在他的腰上,輕蔑地說道:“別白費力氣了,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乖乖把我兒子的我身體交出來,否則……”

她舉起自己的手,繼續說道“我也只能繼續打下去了。”

“如果我說,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呢?”秦昭成的聲音,忽然變得冷靜起來,低沉而又隱含壓力,讓秦姝也忍不住心中一凜。

明明是佑安的聲音,但因爲他們說話的語調、口氣、語速都不太一樣,所以,聽起來也有很大的不同。

可奇怪的是,秦姝並不覺得有什麼違和感,甚至覺得他跟佑安有些莫名的相似。

真是瘋了。

秦姝微微搖了搖頭,冷聲說道:“別開玩笑了,這明明是我兒佑安的身體。”

“我沒有騙你,這的確也是我的身體。”秦昭成平靜地再次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當然也沒有了對秦姝的輕視。

他側過頭來,看向秦姝,沉聲說道:“或許,你應該對一個名字很熟悉。這時,我應該還叫‘狗剩’纔對。可我的記憶里根本沒有你的存在!”

------題外話------

大小狗剩融合需要時間,現在是大狗剩佔據主導地位,彆着急。

說實話,寫到這裡,我是有點灰心的。這類文很不好駕馭,而且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每天都要花費比以前更大的時間和精力來寫,一天十幾個小時,才寫出幾千字,但成績卻不盡人意。大多數人都喜歡去看盜版,而有的童鞋寧願投票送花也不願意訂閱一章,這讓我很是難過。因爲對作者來說,訂閱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錦上添花而已。你們若是不訂閱的話,還是把票和花投給別人吧,這樣的支持,我、不、需、要。

我只說這一次,以後也不會再說,免得大家看了厭煩——

如果大家真得喜歡《太后》,也懇請看盜版的童鞋自覺一點,不要在我眼前晃,OK?

謝謝所有正版讀者的支持!謝謝大家的禮物!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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