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召廷出了家門後,怒氣衝衝地騎馬趕去了州衙。
雖然徐府離州衙並不遠,但還是騎馬更快一些不是。
只是令徐召廷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州衙的大堂看到了陳修遠。
他的胸中的一腔怒火,頓時被澆熄了不少,反而生出幾分狐疑之色。
能讓陳修遠出馬,他便知道此事有些蹊蹺了。
不過,他依舊板起了臉。被打的是他內侄,他有權利過問。
他沉着臉色走過去,緩緩說道:“沒想到陳都事竟然也在這裡。”
如今陳修遠的職位,是帥府都事,故有此稱呼。
陳修遠好似在專門等他一般,見到徐召廷,站起身來,拱手笑道:“陳某見過徐元帥。”
徐召廷卻不領情,彷彿是爲了掩飾心中的尷尬和怒火,冷着臉說道:“就別來這套虛的了。說正事吧,本帥是爲了那個不爭氣的侄子而來,不知他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竟然打了他四十大板?”讓他臉上無光。
陳修遠淡淡地道:“他橫行霸道,強搶民女,難道不該罰!”
徐召廷元一噎,這算什麼罪名。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他一揮袖,不悅地說道:“那也無須懲罰這麼重?何況,不是還沒成事嗎?”
“若真成事了,元帥見到的恐怕就是令侄的屍體,而不是隻打四十大板了。”陳修遠輕描淡寫地說道。
徐召廷聞言,眉頭一皺,沉聲說道:“陳都事,你可別危言聳聽。何至於此?”
難道憑他的身份,還保不下自己的一個侄子?又不是殺人放火。
除非……被他那內侄調戲之人,來歷不凡。
徐召廷聞言,眼皮一跳,立即問道:“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內情不成?”
若真是惹到了一些不該惹的人,那這個虧,他還真得吃下,所不定還要上門賠罪。
畢竟,旻州最新崛起的家族也不少,就算比不上徐家的地位,也差不了太多。
想到這裡,徐召廷突然對黃俊明升起了一股怨氣。
陳修遠微微頷首道:“徐元帥說的沒錯,令侄的確是惹到了不該惹之人,闖下了大禍。”
徐召廷瞳孔一縮,臉色一變再變,陳修遠從來不會危言聳聽,他說是大禍,必然是大禍,甚至更嚴重。
他壓下心底的煩亂,一改之前興師問罪的架勢,鄭重向陳修遠抱拳說道:“還請先生明示。”
陳修遠也不跟他賣關子,這件事,越早處理越好。
“我只能說,令侄兒惹到之人,跟秦元帥有關。徐元帥您明白了嗎?”
徐召廷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跟秦元帥有關的女人,只有兩個。
若是他那不長眼的侄子,調戲到了秦元帥妾室的頭上,那的確是不好善了,但也說不上是“大禍”。
秦佑安還不至於爲了一個妾室,就徹底跟徐家翻臉。
那周家女兒,還沒這麼大的能量。
除非那個人是……
徐召廷不敢想下去了。
他是見過秦姝的,知道她長得年輕貌美,不像跟他同一輩數的人,走在外面,說他是秦元帥的姐姐,也有人信。
“陳都事說的那個人到底是……”徐召廷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心裡到底還是存在一絲僥倖。無比希望陳修遠說出跟他心中的猜測想法的答案。
可惜,他的僥倖卻落空了。
只聽陳修遠老神在在地說道:“今天只有秦夫人和程大小姐出門了。”
也就是說,黃俊明他色膽包天地調戲了秦元帥的母親。
得到這個答案,徐召廷胸口一悶,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血來,一張臉漲的紫紅。
這個小畜生!
惹誰不好,竟然惹到最不該惹的人頭上去了。早先就不該替他收拾爛攤子。
陳修遠將徐召廷的反應看在眼中,心裡卻是暗爽。徐召廷一直看他不順眼,他表面上不在意,心中卻給他記了一筆。
如今看他倒黴,哪有不高興的?他又問道:“現在徐元帥還認爲這個懲罰重了嗎?”
“不用!一點也不重!”徐召廷吞下已經涌到喉嚨口的鮮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竟然敢做下這種事來,就是直接打死他,也是應該的。”
“打死可不行!秦夫人可是一直讓衙門的人秉公處理呢!”陳修遠說道,“若是打死,那就太過了,您說是不是?”
徐召廷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來,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做到,胸口都憋屈地厲害。
現在可如何是好?
想到陳修遠一向足智多謀,便向他躬身作揖,虛心請教道:“還請先生幫我。”
……
與此同時,曹牧也回到了他們下榻的客棧,他之前一路跟着秦姝乘坐的轎子進了元帥府,才悄然回來稟報。
曹牧的臉上帶着幾分糾結,幾分興奮,一回來,就對祁五說道:“主公,依屬下看,那名女子,您就別惦記了,就是惦記也白搭。”
祁五聽他說的不像話,卻也沒有呵斥反駁,只是似笑非笑地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如何惦記不得?”
曹牧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最後道:“我親眼見到她進了元帥府,元帥府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人家都已經嫁爲人婦了,還跟秦佑安有關。天下美人那麼多,您何必費那個力氣跟他搶人?”
“哦?”祁五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玩味地勾起脣角,開玩笑道:“可我就是想跟他搶人怎麼辦?”
這點,他倒是真沒想到。
秦佑安的家眷,倒是不難打聽,他也知道他家裡有一個母親,還有一個妾室。
而且,根據他從宋三那裡得來的消息,他那母親似乎頗有些不俗,讓他過了幾年,都沒有忘記。
難道那個女人,是秦佑安的母親?
別怪他一下子就猜中了。
因爲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往妾室的身上想。
他的眼力,可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自然能看出,那個女人絕非那種甘於屈於人下之人,讓她伏低做小,那根本不可能。
她身上也沒有絲毫謹小慎微,反而中正大氣,遇事也毫不慌張,一直都是成竹在胸,顯然是及有自信和底氣的。
而這份自信不是來自於他人,而是源於她本身。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警惕心很強,他不過是露出了一點破綻,就被她給發現了。
這樣的人,他不相信,會做人的妾室。
既然不是妾室,那她極有可能就是秦佑安的母親了。
他跟別人不同,他能看出她的真實年齡,跟自己也差不多,他可不相信,她會生出一個那麼大的兒子來。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宋三應該是知道原因的吧!但他也沒想着再去詢問宋三,而是打算自己揭開這個謎底。
曹牧聞言,面露幾分掙扎。若是他早知道自己一番話不但沒打消主公的念頭,反而讓主公更加感興趣了,他一定不會這麼實話實說的。
“自然是隨主公您喜歡就是了。”曹牧最終還是決定順從主公的意思。
“這纔像樣!”祁五聞言,輕笑着說道。
他決定要在旻州多待幾天,看看接下來的這場大戲會怎麼演?
可惜,秦佑安不在,若是他知道自己母親被人給調戲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否則,才更有趣呢!
……
祁五覺得有趣,徐召廷可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他一出了州府衙門,一張臉就陰沉地幾乎要下雨一般。
心裡早把自己那個內侄兒怒罵了一千遍了。
到最後,更是連看都沒看他,就回府了。
徐府裡,翁氏還在,跟徐夫人一起坐在客廳裡等徐召廷的消息。
見到徐召廷來了,都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往他身後打量,沒有見到黃俊明的身影,兩人都有些失望。
徐夫人更是焦急萬狀,直接問道:“人呢?沒有接回來嗎?”
她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倖。
翁氏沈靜芳等人也都焦急地看着她。
徐召廷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還敢說!你那個好侄子,簡直要害死我們家了。”
說完,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背過身去,胸口急劇起伏,簡直生氣到了極點,否則,他絕對不會在徐夫人的孃家人面前,對她這樣。
“義父,消消氣,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沈靜芳寵辱不驚地輕聲勸道。
在場之人,竟是她顯得最鎮定了。
出了這檔子事,徐召廷對自己這個義女十分愧疚。
如今,竟是他們家扯了她的後腿。
心中的火氣,降了不少,果然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翁氏和徐夫人也坐在了下首。
沈靜芳站在徐夫人身後,雙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無聲地安慰她。
徐夫人原本委屈至極,見狀也是心中熨帖,拍了拍她的手,問徐召廷到:“俊明是做得不對,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發怒也沒用,大不了,我去元帥府給她道歉就是了。”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徐召廷的火氣又上來了,怒道:“你說的容易,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情嗎?你知道你那個好侄子,狗膽包天,調戲了什麼人嗎?簡直把我這張老臉都丟光了。不止如此,我整個徐家,都面上無光。發生了這種事,你以後讓我怎麼面對秦元帥?你怎麼還有臉去見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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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安:母后,你看靜芳咋樣?
秦姝:很好呀,看起來很好呀,
靜芳:是呀,是呀,可是大衆不認可兒媳呀
佑安:周真兒咋樣呀?
秦姝:她心裡有你呀
周真兒:難道我喜歡做妾?我不愛管事呀。
佑安:母后秋玉咋樣呀?
秦姝:很會打仗呀,
秋玉:管我啥事呀
佑安:……
秦姝:……
靜芳:就知道打仗
周真兒:就知道拍母后馬屁
秦姝:都好久不來看我了
佑安:母后,爲了你,我終生都不娶了,
衆人:……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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