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份

秦姝隨着魏遠他們來到了州衙。

這種糾紛不用請動州官,更不用過堂,魏遠就能自行處理。

魏遠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秦姝和程秋玉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對於這件事的大概,責任到底在哪一方,他心中也有數。只是,黃俊明身份到底不同,他還是需要弄個清楚明白,到時候徐家和黃家聞起來,他也能交代。

因此,一來到州衙他辦案之處,他就客客氣氣地請秦姝和程秋玉他們坐下了,就連那幾個見證人也被好好的招待,而黃俊明卻沒有這種待遇,引得他大爲不滿。可惜,魏遠有意晾一晾他,對他的不滿視而不見。

那幾名見證人來到州衙後,就有些戰戰兢兢的,後悔爲什麼要湊這個熱鬧,他們有心說實話,又怕這位二世祖事後報復,臉上滿是猶豫和不安。

見魏遠待她們還算客氣,程秋玉心中的怒火,纔算少了一些,只是依舊看魏遠不順眼,冷着臉不說話。

而且因爲黃俊明的關係,她對徐家也多了幾分遷怒。

若不是徐家的縱容,黃俊明敢這麼囂張嗎?

真以爲秦元帥不在,徐家就一家獨大了?

“還請幾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說。”

儘管說要秉公處理,但事情未徹底弄明白之前,魏遠對雙方的態度,還是非常客氣的,也算是給自己了留一線。

程秋玉對他的處事方式十分不滿,但還是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最後斜睨着黃俊明恨恨地說道:“就是這麼回事。若不是他出言調戲在先,強搶良家婦女在後,我們又怎麼會跟他發生爭執,大打出手呢?”

“黃俊明,是這麼回事嗎?”情況跟魏遠的猜測差不多,他聽了之後,也並不奇怪,只是鄭重起見,依舊是詢問黃俊明一遍。

若是旁人,必定不會承認,但黃俊明自認有靠山,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也不認爲魏遠會因爲這點“小”事,他們就敢冒着得罪姑父的風險,真得懲罰與他。

因此,下巴一擡,強橫地說道:“沒錯,本公子是瞧上了她們,想要認識一下她們。誰知道她們如此不識擡舉,竟敢反抗本公子,本公子自然是要給她們一個教訓了。”

程秋玉聽到這裡,美目圓瞪,怒道:“你調戲良家婦女,還敢振振有詞,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黃家果然好家教!”

黃俊明不屑地冷哼一聲,鼻孔朝天,說道:“什麼良家婦女?你們若真賢良,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們偏偏上街招搖,如此不守婦道,就別怪本公子調戲你們?”

他以前在家鄉的時候,也沒少欺男霸女,一開始他也是有點忐忑不安的,但母親卻告訴他,那些上街亂逛的女人都不安分,被調戲了也是活該,根本不是他的錯,他就沒了心理負擔,越發放肆起來。

“我呸!難道你娘,你姐姐,你的諸位長輩就從來不上街的嗎?莫非在你眼裡,她們也不是良家婦女,不守婦道?”程秋玉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來,“據我所知,你那姑母可沒少上街呢!”還是拉着她家夫人一起上街。

黃俊明如今最得意的就是有一個當副元帥的姑父,對於自己的姑媽也很敬重,聽到程秋玉竟然譏諷於她,頓時怒火中燒,怒道:“你……你敢辱罵我姑媽……你好大的膽子?”

“大膽的是你!”程秋玉冷笑,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可沒有針對誰。你卻連我們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敢大放厥詞,我看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若是被元帥知道,黃俊明不但敢調戲夫人,還敢污衊夫人不是良家婦女,他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說不定連徐家都會被連累。

黃俊明聽到這裡,也有些心慌,看她這麼篤定的模樣,難不成她們還真有什麼來歷?

不可能!

在這旻州,除了秦家外,就是徐家最尊貴了。

難道她們還跟秦家有什麼瓜葛?

如果真是那樣,他這次或許就真惹下大麻煩了。

可是,據他所知,秦元帥家中只有一老母,還有一個妾室而已,並沒有其他女眷。

而這名女子,其中一人還未嫁人,顯然跟秦元帥不會有什麼關係,而另一婦人,又長得如此年輕美麗,也必然不會是秦元帥的母親。但她出門時,排場還不小,所以她的身份,就極有可能是秦元帥年前剛納的妾室了。

雖然調戲到元帥妾室的頭上,這個結論,讓他十分恐慌害怕。但轉念一想,自家表妹很快就要嫁給秦元帥做正妻了,區區一個妾室又算得了什麼?

看在姑父和沈表妹的份上,元帥應該不會過於計較吧?

秦元帥又不在旻州,一切還不是由姑父說了算?

大不了他向她賠罪也就是了。

想到這裡,黃俊明又冷靜下來,只是神色不像之前那麼篤定了,眼神略有些遊移,口中略帶幾分試探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們是什麼身份?”

聽到這話,魏遠也不由看了過去,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不止黃俊明腦洞大開,就連他也多了幾分猜測,而且,他跟黃俊明的猜測大同小異,也把秦姝的身份認成了秦元帥的妾室。若真是這樣,此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同時,他也十分慶幸,自己一直對她們客客氣氣的,沒有真正得罪了她們。

程秋玉豈會這麼容易就告訴他們,只是抱胸冷笑道:“想知道?好啊,回去問你姑媽。”

“你……”黃俊明又怒有慌,頓時亂了陣腳,臉色漲紅,卻不知道說什麼。

連姑父的身份都壓不住她們,他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他現在只能祈求姑媽姑父來救自己了,他被抓了起來,姑父應該很快就知道消息了。

秦姝進來之後,還沒有說一句話。

也不需要她說話,有程秋玉代替。

她只要安安靜靜地看熱鬧就成了。

現在,事情也算是真相大白,她也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裡了。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秦姝淡淡地問魏遠道。

魏遠輕咳一聲,帶了幾分恭敬說道:“還要請夫人稍待片刻。”

魏遠又問了幾個見證人。

那些見證人知道秦姝她們身份也是不俗,又見黃俊明自己也同意了,也沒了心理壓力,七嘴八舌的將這件事複述了一遍。

寫完供詞之後,魏遠讓他們按了手印,這才放他們離開。

“如今事情大白,證據確鑿。黃俊明調戲良家婦女,對女子意圖不軌,還縱容手下打人,違反了旻州的律例。來人,將黃俊明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後關入大牢三個月,以示懲戒。”

黃俊明沒想到懲罰會這麼重,還要打板子,臉色煞白無比,眼看兵士立即就要上前拉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從小到大都沒捱過打,怎麼可能受得了這麼重的板子,連忙掙扎起來,說道:“我不服,你這是公報私仇!你敢打我,我大哥,姑父都不會放過你的。”

魏遠卻沒有聽他廢話,讓人堵了嘴,拉下去打板子了。

沒一會兒,黃俊明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

“夫人,您對這個處罰,可還滿意?”魏遠問秦姝道。

秦姝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只是說道:“你能秉公執法就好。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倒是程秋玉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滿,認爲懲罰太輕了,只憑他敢調戲夫人,就不可饒恕。若今天黃俊明遇到的不是她們,而是其他女子,那女子的下場可想而知。不由諷刺地說道:“你都已經做了決定,還問我們做什麼?什麼秉公處置,我看也不過如此。哼,希望你不要後悔就成。夫人,我們走!”

秦姝對魏遠點了點頭,便轉身隨程秋玉離開了。

魏遠不免苦笑。

他的確是公正處置的,甚至還偏向她們一些。她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傷害不是嗎?只是傷了幾個婢女而已。再說,對方不過是元帥的妾室,他這樣做,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他怎麼也要給徐副元帥留一點臉面纔是。

畢竟,人家的女兒,以後可是正經的元帥夫人。

哪怕這個妾室再得寵,身份再特殊,將來還是得對元帥夫人卑躬屈膝?做事留一線,以後的日子纔好過。若是不依不饒,做得太過了,將來有的是苦頭吃。

他最煩處理這種事了,得罪了誰都不好,還不如上陣打仗來得痛快!

出了州衙之後,程秋玉不滿地說道:“哼,真是便宜他了。什麼秉公執法,我看他是徇私枉法。”

秦姝聞言,笑道:“如果我們只是沒有任何勢力的普通人,他這樣處理的也算不錯了。”

能爲普通百姓,打權貴子弟,爲百姓討回公道,自然不錯。

“可惜,您不是普通人。”程秋玉說道,“若非他看出咱們身份不一般,有跟徐副元帥抗衡的本錢,他會這麼幹脆地懲罰那個紈絝嗎?怕是早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隨後,又略帶調皮地莞爾一笑,道:“也不知道他把咱們想成什麼身份了?”

秦姝也有些失笑,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問的好。

他若是真猜出她的身份,怕是不會這麼淡定。

無所謂,反正處理了這件事就成。

希望那個黃俊明,受到教訓後,是真得改過了。

如若不然,她也介意親手替黃家教訓教訓他。

秦姝正往前走,忽然看到一個俊秀儒雅身影迎面走來,竟然是陳修遠。

誰都知道陳修遠非常得元帥器重,雖然職位不高,卻極爲超然,說的話比徐召廷這個副元帥都管用。

但是現在,他卻親自來迎接秦姝了。

他見到秦姝完好地從州衙裡出來,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臉上的焦急稍褪,露出一絲笑容來,疾步上前作揖行禮道:“見過夫人,夫人無恙吧?”

一邊說,一邊關心地打量了秦姝一番,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

夫人被帶到州衙,自然有人第一時間告訴了他。

他來不及訓斥那些悄悄跟着保護夫人侍衛,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因爲那些侍衛,早先被秦姝叮囑過,若是遇到了麻煩,不允許他們先出手,否則,他們早上前將黃俊明和他那些狗腿子抓起來了。

秦姝笑着搖了搖頭道:“讓先生費心了,我沒事。事情也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好。”陳修遠也笑道。至於如何處理的,他等會兒去問問就知道了。怎麼也得給夫人出了這口氣。

否則,等元帥回來,知道夫人被人調戲,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連他都討不了好。

畢竟,元帥如此信任他,將大後方交給了他。若是夫人出了事情,不用元帥處置他,他也沒臉見元帥了。

“夫人下次出門,還是多帶些人手比較好。”陳修遠關心地提醒道。只憑那八個小姑娘,還保護不了夫人。

秦姝暗暗嘆了口氣,點頭說道:“這次是我任性了。”

“夫人和程姑娘先上轎回府吧!在下還要處理點事。”陳修遠說道。

“也好!”秦姝頷首微笑。

陳修遠做事一向周到,一揮手,兩頂華美精緻的四人小轎,就被擡上前來。

秦姝和程秋玉分別上了轎子,坐着轎子慢悠悠地回了元帥府。

陳修遠含笑目送她們離開,等她們走遠了,才收斂了笑容,轉身去了州衙。

躲在暗處的曹牧,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又悄悄地離開了。

……

徐家也早就已經收到了黃俊明被帶走的消息。

然而,無論是徐召廷還是黃氏,都沒太當回事,以爲他很快就會被放回來。

徐召廷雖然不怎麼管事,但是副元帥的名頭還是很唬人的,任誰都要給徐家幾分臉面。

不過是調戲個婦人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頂多口頭教訓幾句,走個過場而已,哪用得着徐家出面?

於是,徐召廷和黃氏都老神在在,該做什麼做什麼,頂多派人去打探一番。

只有沈靜芳聽到這件事後,皺了皺眉頭,嘆息一聲,但也沒有多事。

畢竟是黃氏的侄子,即便心中對他極爲不滿,她也不好去勸。

直到傳來黃俊明被打的消息,徐家不敢置信地同時,才真正重視起來。

沈靜芳也連忙趕過去安慰黃氏,順便看看是怎麼回事。

她到了黃氏居住的正房的時候,黃氏正一臉氣憤地怒罵那些不長眼的巡邏隊,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而她的義妹徐慧珠,則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們,想要上前勸慰,偏偏又怕波及到自己,不敢張嘴。

徐召廷也是臉色陰沉如水,打他的內侄,就是打他的臉,就是不把他當一回事。

他這個副元帥,當得也未免太窩囊了。

沈靜芳悄悄地走了過去,見兩人都在氣頭上,只靜靜地行了個禮,站在一旁,暫時沒有說話。

“我這就去州衙,將俊明接回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不放人!”徐召廷臉色陰沉地說道。

對於黃俊明他自然沒有太多感情,但是,他的面子,卻不得不維護。

徐夫人聽到這裡,才停止了怒罵,連忙催促道:“那你快去呀!你晚去一會兒,我那侄兒就多受一會兒罪。我這個侄子從小嬌生慣養的,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委屈,被打了四十大板呀,如今,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了。”

說着,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徐召廷除了覺得顏面大失之外,也對黃俊明產生了幾分遷怒,說道:“你也該勸着黃家多管教管教他了,成天這樣在外面生事,早晚闖下禍事來。這一次便罷了,以後,我可不會再替他出頭了。”

說完,就甩袖氣沖沖地離開了。

徐召廷剛走,早早接到消息的黃家就來人了。

畢竟,黃俊明一被帶走,他們就派人跟了過去。親生父母,總比外人上心,哪知道,就遇到了這種事?

來的是正是黃俊明的母親,徐夫人的大嫂翁氏。

翁氏一來,就悲悲切切地哭道:“好妹妹,你可得救救你侄子呀!他可經不住這麼重的懲罰呀!還要關三個月,我的天呀,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在黃俊明母親面前,黃氏倒是沒表現得那麼憤怒和傷心了,勸道:“嫂子你放心,你妹夫已經親自去州衙要人了,很快都能把俊明救回來。”

聽到這裡,翁氏的哭聲才小了些,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妹夫親自去,那些人必定不敢違抗的。還是多虧了你們呀,要不然,我孩兒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恭維了徐夫人一番,翁氏又開始發起了牢騷。

徐夫人聽得不耐煩,只能轉移話題道:“以前俊明闖點禍,他們都是輕輕放過的,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偏偏懲罰那麼重?”

“這我倒是打聽到了一點消息。”翁氏擦了擦紅紅的眼睛,神色似乎帶了點不自然,眼神有些躲閃地說道:“聽說,俊明這次調戲的那個女人,跟秦元帥有關。我家的下人,看到那兩名女子進了元帥府。”

也幸虧他們家的下人不認識陳修遠,進而猜測出秦姝的身份,否則,她現在也不會這麼輕鬆了。

“什麼?”徐夫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中震驚不已,甚至失態地差點把茶杯給打了,她連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跟元帥府扯上關係了?”怪不得這次巡邏隊手下不留情呢!

她那個膽大包天的好侄子,到底調戲到誰頭上了。

不會是她想得那個人吧!

那也太驚悚了。

她的一顆心忍不住突突直跳,額頭都有些冒汗。

就連沈靜芳也忍不住變了臉色,驚愕不安地看向翁氏,一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翁氏被她們看得不自在,但還是說道:“據說是秦元帥的妾室。”

聽到這個答案,徐夫人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虛脫下來,身子也軟軟地坐了回去,拍着自己的胸口說道:“幸好,幸好……”不是她。

如果調戲的是周真兒的話,雖然同樣十分麻煩,但到底比調戲到秦姝頭上好了千百倍。

沈靜芳也悄悄舒了口氣,神色也恢復了自然,只是眉頭依舊緊蹙。

顯然想到了這件事的棘手之處。

秦夫人本來就對她有點意見了,若是再加上這件事,以後還會對她有什麼好印象?

她是可以嫁給別人,可是那樣的話,她會一輩子都不甘心的。

只有徐慧珠,有些懵懵懂懂的,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翁氏驚異於她的反應,但也沒多想,她只知道,自己兒子這次讓她爲難了,紅着眼圈問道:“好妹妹,我知道這件事很難辦,可是我就這兩個兒子,如今他大哥上了戰場,我身邊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若他出了什麼事,可讓我怎麼活?”

調戲元帥小妾,可不是什麼小事。

若是一般的姬妾也就罷了,或許秦元帥高興了,還會賞賜給下屬,贈送姬妾,跟贈送一個物件沒啥區別,根本不會在意。

但這周真兒可是被秦家明媒聘娶的,算是正經二房,何況,她還有周家撐腰,怎麼相提並論呢?

翁氏雖然沒有見到元帥納妾時盛大的場面,但也聽說過了。知道元帥比較重視周家的女兒,越發心慌得厲害了。

徐夫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抿着脣沒有說話。

這件事,的確讓她很爲難。

難道還要她舍下老臉,去求周真兒高擡貴手不成?

若她真這麼做了,以後她怎麼有臉見人,就是靜芳臉上也不好看。

但是,侄子又不能不救。

真是令人爲難。

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沈靜芳,又看了看懵懂的小女兒,心裡頭比什麼時候都懊悔。

若是慧珠上次沒有惹惱秦夫人,年前秦元帥就已經娶靜芳過門了,哪會有現在這等破事?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如今,她既不想去求周真兒,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靜靜地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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