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來的韓濤如期地發現了這個男人。
只是沒想到發現他的除了韓濤,還有島上的這些鬣狗狼。
這些傢伙體型和大型犬隻相當,單隻的戰鬥力要比狐狸狗強上很多,如果是成羣出現,那就更難對付了。
它們長相醜陋,皮毛灰黑相間,後腿比前腿要短,走起路來顯得很滑稽。
正是因爲很像非洲二哥,韓濤纔給它們起了這個名字。
這些鬣狗狼的獠牙也和非洲二哥一樣鋒利,咬合力更是隻強不弱。
看到這樣的場面,韓濤心裡也要犯怵。
大樹底下,那個男人看上去已經到了極限,疲憊的身軀抵靠着樹幹,化膿的手臂疼得他無暇應對這些鬣狗狼的試探,他的另外一隻手裡握着一把柴刀,這應該是他從船上帶下來的。
“嗷~”
“嗷嗷!”
那些鬣狗狼將男人包圍起來,左邊一隻右邊一隻地衝上去對着他吠叫。
男人在揮動柴刀喝退了這幫畜生幾次之後,拿刀的手漸漸沒有了力氣,只能將刀撐在地上。
此時韓濤離這羣鬣狗狼的距離大約就是二十多米。
眼見這男人情況危險,他拉弓搭箭,照着其中一隻鬣狗狼一箭射去。
倏!
箭支從樹林裡飛過,閃電一般射中那隻鬣狗狼的後退。
受傷的鬣狗狼吃痛嚎叫。
周圍的同伴一看是箭支,立即知道是韓濤來了。
這些畜生近段時間被韓濤獵殺出了陰影,只要看到箭支就嚇得慌不擇路,四下往樹叢裡逃竄。
那隻後退受傷的鬣狗狼託着瘸腿想要逃跑。
等待它的是第二支箭。
“嗷!”
一聲慘叫,第二支箭射中了它的腹部。
接連的兩箭使得它失去了戰鬥力,一瘸一拐想要跑已經遲了,而它的那些同伴早就已經把它拋下,跑得沒了影。
坐在樹下的男人原本都已經準備等死了,卻沒想到韓濤箭在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
一下子,這個男人也迸發出了身體裡最後的力氣。
他突然站起來,朝着那隻鬣狗狼擲出手裡的柴刀。
厚重的柴刀打着圈飛向那隻鬣狗狼的腦袋。
眨眼的瞬間,刀刃砍進骨頭裡的聲音。
那鬣狗狼發出一聲悲鳴慘叫,被柴刀劈中腦袋,當場就沒了命。
韓濤趕到男人跟前,朝着他問道:“U,OK?”
男人不懂英語,但這句OK還是明白的,當即感謝地雙手合十,向韓濤作揖致謝。
韓濤看了一眼那隻被一刀劈中腦袋的鬣狗狼,不得不感嘆這男人的勇猛着實讓人驚歎,明明看起來都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這一刀直接將鬣狗狼的頭顱骨砍進去一半,半個腦袋都被劈開,就這種恐怖的力量,韓濤自認爲是做不到的。
“Thank,Thank。”
男人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單詞,多了不會說,但這個詞他還是會的。
他不停地向韓濤道謝,感謝他剛纔救了自己。
韓濤指着地上那隻鬣狗狼的屍體,示意他這島上很多這樣的野獸,一個人很危險,讓他跟自己回山洞。
男人對韓濤的手語估計就看懂了個三成,明白了韓濤的好意,點了點頭答應跟着韓濤走。
然而他想要站起來,此時卻感到身體綿軟無力,根本沒法動彈。
韓濤想到了這次出門特地帶來的木薯,掏出一截遞給了他,並做手勢告訴他,“吃的,可以吃。”
那男人認識這是木薯,知道是可以吃的東西,無比感激地看了韓濤一眼,當即捧着木薯大口地吃了下去。
他餓壞了,一截木薯沒幾秒就被他吞了下去。
“別急,我這還有。”
韓濤又給他遞過去一截。
男人一頓狼吞虎嚥,那架勢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半個月沒吃過東西了,簡直就是餓牢裡放出來的。
韓濤把身上帶來的所有木薯和芋頭還有肉乾全都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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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等到全部吃完,他又跪下來,朝着韓濤磕頭致謝。
“這就算了,你還是先起來吧。”
韓濤覺得這不妥,自己也不是他什麼人,受此大禮有些尷尬。
這時候韓濤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手臂上的傷,指着傷口說:“你的傷,很嚴重,不處理的話會要命的。”
男人應該也懂得這樣的傷勢很危險,但神情裡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也知道這裡是荒島,在這樣的地方,這種程度的傷基本上等於活不了多久了。
但眼下該處理的他還是要簡單的做下處理。
吃了那麼多東西下去,這會兒他也恢復了一些力氣,只見他走到小溪邊,將手臂伸到水裡,給自己清洗起傷口。
由於那個男人是背對着韓濤的,看不到這個男人的表情,但聽着他咬牙的聲音,韓濤也能感受到那鑽心的疼痛,心中對這個男人更是肅然起敬,果然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那個男人清洗了傷口上的血污和膿汁,隨即撕下一片衣服,將被鱷蜥咬爛的手臂纏了起來。
韓濤走了上去,嫌說的溝通效率低,改成了拿根木棍兒在地上畫着。
先是畫了一座島嶼的輪廓,告訴對方我們現在所處的就是這裡,然後又將海島的大致地形畫了出來,告訴這個男人島上是個什麼情況,有些什麼植物和動物,要在這裡生活下去就得適應這裡的環境。
男人雖然聽不懂韓濤說些什麼,但是看畫還是能看懂的,時不時用點頭來回應。
一看對方能明白,韓濤心說這就好辦了,當即又在海島的南邊畫了一座更大的島,在島的旁邊畫了一條像是鱷蜥的東西。“這裡,我們所在的這座島的南方還有一座島,那隻鱷蜥就是從這座島過來的,它潛伏在我們附近,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韓濤聲情並茂的比劃,這下那個男人懂得了韓濤的意思。
他明白那隻像是鱷魚一樣的怪獸就是吃掉他妻子的罪魁禍首,他緊緊地捏着拳頭,盯着韓濤畫的那隻鱷蜥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
韓濤邊說邊畫,“你,要給你妻子報仇,要殺死這隻鱷蜥;我,要保護我的家人,一樣要殺死這隻鱷蜥。所以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盟友,你能明白嗎?”
男人點頭,代表他聽懂了韓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