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原本的虛無空間,在晉升完成的一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是一座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巨大宮闕,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同臺基,在看到的一瞬間,張荼便是想到了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若是邊關月知道了張荼內心的想法,一定會大爲震撼,表示這是一個灰常有潛力的中年,順便清理門戶。
巨大的變化引起了演武堂潛修得一衆人等,邊關月揮揮手,示意衆人散去,可是張荼卻是又叫住了劉真剛等人,邊關月目光閃爍,大致明白了張荼的選擇。
“對了,我記得不是有一個倉庫,也叫做藏天下麼?爲何定疆殿中,也有一個藏天下?”張荼有些疑惑。
可是隨着他靠近出現的宮殿之時,頓時再次發生了變化。一個閃爍着湛湛神光的電子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邊關月伸手示意他繼續,同時叫住了劉真剛等人跟在自己的身後,口中說道:“兩者確實都叫做藏天下,但是定疆殿中藏天下,也可以叫做葬天下,這是一個多音字不是麼?由於葬多爲終結,所以一般習慣叫做臧天下。”
“藏天下,葬天下,有意思。”
只見顯示屏中赫然顯示着不同宮殿的模型,並且提供給張荼選擇,甚至貼心到還有王座的數量,這麼人性化的麼,爲什麼外形不可以自定義。
邊關月太明白張荼的心思,張口說道:“別想有的沒得,這些外形都是經過了詳細的測量和計算,每一個外形都可以完美地契合整座城池,你想自己DIY的話,等你到二品以後再說吧。”
“哎喲,你這學得挺快麼?”張荼嘴中打趣道,並未改變王城的外形,既然與城池結合度有關,還有什麼可以比初始形態更契合的,不過王座數量卻是果斷選擇了七,他極其喜歡的數字。
成功踏入大殿之中,只見殿內有序地排列着七張巨大的青銅王座,上面空蕩蕩的,恍惚間,張荼似是看見,在不知哪個時代,有一位睥睨天下地望着,便端坐在這青銅王座之上。
底下,歌舞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臺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深深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如今,他也將成爲這鶯鶯切切中一人。
張荼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邊關月,在得到肯定的答覆,沒有其他手續的時候,大手一揮,說道:“來來來,兄弟們,試試這王座,合適不合適。”
劉真剛小心翼翼地撫摸眼前的一張青銅王座,滿目的喜悅和滿足。
“啊荼,你這王座設計會不會不合適啊?”張含光說道。
吳白遊點點頭,說道:“含光說得沒錯,這是獨屬於你自己的造化,若是你和邊教官二人,我想城中沒有人不服,可是若是添加上我等幾個,城中未必有人信服,怕是要爲日後埋下禍根。”
張承影細細摩挲着青銅王座,倚靠在王座上,嬉笑着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不過啊,你身上擔子重,你看我們哥幾個現在哪有一個突破到八品的,想要幫你也有心無力啊,欲戴王冠,先承其重,你就不怕壓死我們啊。”
張純鈞亦是不客氣地坐上了王座,說道:“大清都亡了,如今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這不是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呢,啊荼你是不是太急了點?”
“啊,對,他們說得對。”劉真剛附和道。
聽到幾人的言語,邊關月有些欣慰的點點頭,他看到的太多,所以有時候也在爲張荼的決定而微微有些擔憂,例如,將城主令給暗瓊護身,可以在琅琊城中隨意出入,對於異族,邊關月心中始終有着一份難以言說的戒備。
有些興奮地搓搓手,張荼開始了自己的表演,說道:“蛇無頭不行,你們擔心我不能服衆,你們爲什麼不考慮你們怎麼可以做到服衆呢?”
“再說了,我又不是列土封疆,你們不要想太多,我永遠是一顆紅星心中留,這點無須質疑,我只是想要你們,想要我們身邊人,過得好一些,過的再好一些,然後力所能及地庇護一些人,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生存下去。”
“你們知道麼?最近我在外行走,要不是還有着曾經世界的烙印,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集體來了一次穿越,不過既然命運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怎麼說,也要在這個世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希望,我的未來不是我孤獨的一個人登臨絕巔,而是有你們一起陪着。”
張含光嘴角露出一絲無奈地苦笑,這段時間的苦修,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資質是屬於什麼情況,雖說不是慘不忍睹,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而其他幾人,也跟自己差不多,像是真剛,還要比自己差上幾分。
“那好,我們努力地活着,儘可能地陪你到更久!”
經歷演武堂的入門科普,他們多少明白了一些,修爲越強的人,則會擁有更悠遠的壽命,像是張荼這般有着大機緣的人,活到紀元末也不成問題,而自己等人,則是一言難盡,不過也未嘗沒有希望,畢竟因爲張荼的原因,自己等人已經佔了一份先機。
可是自己的資質,真的就是那麼的一言難盡!他們也不是沒有思索過,像張荼要什麼已經洗髓的神丹,但是實在張不開嘴,而且他們知道,張荼已經夠辛苦的了,而且以他的爲人,若是真有,有盈餘的時候,自然會給。
“啪啪啪!”
張荼輕輕拍着自己的臉龐,表情誇張地說道:“悄悄含光說的這叫什麼話,這不是啪啪打我臉麼?我張荼是什麼人?讓你們看着我一個人風光?你們苟延殘喘地活着?那個樣子,我張荼還有臉說你們是我的兄弟?淦!”
晶瑩的五色血滴在掌心裡流轉,如同兒時常愛玩的玻璃珠一般,在肆意的變換着位置,張荼也話不多說,直接向着坐在自己左手旁的邊關月問道:“我們都是你的徒弟,這玩意應該也要適應性,誰是適合什麼?”
嘴角含笑的邊關月,笑着說道:“金屬性的給真剛,木屬性地給含光,水屬性地給純鈞,火屬性的給承影,土屬性的給白遊。這是與他們本身的屬性最爲契合的一個分配方案了,可以達到最大化。”
其實五行真血的霸道性,並不在乎你原本是什麼屬性偏向,但是五行屬性代表着各異的性格,本身的天性也會受到五行屬性的影響,邊關月可不想亂搞出來幾個精神分裂的弟子,所以還是頗慎重地作出了分配。
在邊關月說話的時候,張荼就已經將五行之血按照邊關月的分配,一一丟了出去,雖然不知道是啥玩意,但是聽張荼的意思,應該是難得的大寶貝。
“這是嘛玩意?這玩意咋用?”劉真剛用手心捧着眼前這金燦燦的珠子,其中甚至有着莫名的東西在流轉。
張承影拿着屬於自己的真血,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撥弄着,頭也不擡地說道:“大寶貝唄,可以讓你更硬更強!你看荼荼多懂你。”
“吃下去就可以了。”邊關月說道:“你們吃下去後,我會爲你們護法,你們會體驗到張荼當初的快感,會滿足你們所有變強的慾望。”
張荼率先起身,走到了大殿門口,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說道:“我已經在路上了,你們要抓緊哦。不要讓我等太久,我需要你們。”
看着漸漸遠去的身影,邊關月舒適地靠在王座之上,對於七這個數字,其實他也是相當地喜歡。
城中還有瑣碎的事物,待到真剛等五人都進入深層次的蛻變之時,月牙已經爬上了天空,這一次,是張荼在定疆殿等着他。
“怎麼,這麼閒啊?”邊關月的神情有些疲憊,對於五行真血這般烈性蛻變的天材地寶,還是頗爲耗費心力。
張荼盯着天空,說道:“給老人調理一下身體,應該可以修行了,還是要多麻煩你,我準備等會兒就出城,你說得沒錯,時不我待。”
“杯水車薪啊。”
“總好過坐以待斃,不是麼?”張荼毫不客氣地反問道:“如今,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麼?或許後期,我們可以進行一場兩座琅琊城之間的遷徙,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哪怕是進步再快,想要守住兩座琅琊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邊關月說道:“家裡交給我,你放心就是,怎麼也要你沒有後顧之憂。還有什麼疑惑或者需要我幫助的嗎?出了城,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嗯,給我一柄劍,御劍要比馭槍帥多了不是麼?”張荼的話語脫口而出,但是手鍊中的相思長槍卻是通靈般的發出陣陣嗡鳴,發泄着自己內心的不滿。
話音落下,一柄古劍出現在張荼的面前,邊關月的眸子,像是看破了一切一般,明亮且溫和。
古劍漆黑,狹長,古老,歲月滄桑感充斥着劍身。
“吟!”
一聲清脆的劍鳴,古劍出鞘,劍身由不知名的材料鍛造,透着淡淡的寒光,劍刃鋒利無比當時真正的刃如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