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他們剛離開怡情苑,一輛漢蘭達靈車便緩緩開了出來,跟了上去。
靈車上,副駕一個年青人掏出魂器,撥通了莫仇的魂話。
“人出來了,與關雲長一起,要做嗎?”那年青人帶着一副墨鏡,舔了舔嘴脣道。
“……”魂話另一頭的莫仇沉默不語,面色陰沉到極點。
“我知道了,今晚就幹他!”那年青人感受到莫仇的殺氣,因此毫不猶豫的要開幹。
“算了,殺關雲長容易,但他背後的那個大哥,整個江湖都怵啊!”莫仇嘆了口氣。
那年青人微微蹙眉,道:“今天地皮的事還有點尾巴,寧宇他們現在肯定是奔着餓鬼鎮去,有孫能在中間張羅,咱成事的可能性很低了。”
“執行B計劃,先攪事,再搞人!”
“好!”那年青人很乾脆,直接讓司機調頭,放棄了追殺寧宇。
………
皇家賭場。
莫仇正與高斌等人玩牌九。
高斌嘴裡叼着一根雪茄,瞥了一眼莫仇,笑道:“至於這麼上火嗎?”
“關雲長,我遲早把他活劈了!”莫仇咬牙切齒,如果不是關雲長處處護着寧宇,他早把宇宙賭場炸平了。
“人家有個好大哥啊。”高斌語氣微冷,道:“今晚大理寺的秦泰是不是過去了?”
“對!”莫仇一聽更加上火,直接衝着伺候一旁的一個絕色美女吼道:“愣着幹嘛,趕緊過來給我口一個,降降火!”
那美女一愣,驚愕道:“就……就在這啊?”
“不在這難道我還要拉你到大堂直播不成?”莫仇滿臉殺氣,道:“與斌兄一起,雙開!”
“草,你整你的得了唄,我再叫一個就行了。”高斌無語的道。
“桌底下就這麼點地,還能擠四個啊!”莫仇邪惡的道。
“草,我算服你了!”高斌沒有拒絕,道:“秦泰橫插一腿,這事我不好再出面,否則雙方臺階都沒法下,局面不好收拾。”
而這時那女的雖然千不願萬不願也只能蹲到桌子底下,兩邊輪流給他們搞。
這幫人是二世祖,她不搞,回頭就要被別人搞!
這就是弱勢羣體沒有尊嚴沒有話語權更沒有人權的操蛋地獄!
“一個小馬仔,無關大雅,裡面外面我要幹他,都不是事!”莫仇陰冷的道。
………
寧宇駕車來到宇宙賭場的時候沈燕已經擬好了合同送了下來,他也沒下車,拿到合同後就直奔餓鬼鎮而去。
悍馬靈車上。
關雲長嘿嘿笑道:“怎樣?你跟她沒故事吧?第一次她有沒有給你封個大紅包?”
“去你的,我沒你那麼齷齪!”寧宇無語,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哈哈,你不知道,我每次出去都被別人問,說怡情苑數十個頭牌,是不是都跟我有一腿,他孃的,要真是有一腿,你說我還能活嗎?早死她們肚皮上了!”關雲長哈哈大笑。
“也就是你,我的話早跟她們有兩條腿了!”孫能酸溜溜的道。
“草,那要看你的第三條腿能不能撐得起了。”關雲長還有寧宇全都崩潰的罵一句。
過了一會,寧宇眉頭深鎖,看着坐在身邊的關雲長小聲問道:“你說這事誰在背後搞鬼?”
“咱先不要做無謂的猜測,我問問看!”說完關雲長便連續撥通了幾個魂話,最後終於打聽出來要買地的是恆豐地產的人。
“恆豐地產?什麼來頭?”寧宇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得罪這幫人了。
“是一家快要破產的小地產公司,應該是殼被人買了,老闆已經不是原來的人!”關雲長也滿臉不解,不知這幫人消息從哪而來。
寧宇不說話,腦海中在回想最近接觸的人,關於跑馬場的事他少跟人提,這時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看了一眼關雲長,道:“會是他嗎?”
關雲長也在看寧宇,道:“我想不出第二個了!”
“這事我來處理,你別摻和了。”寧宇嘆了口氣,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不定。
………
太平街,裕福賭場。
裕福賭場規模不算大也不算小,它僅是太平街萬千賭場中的一家,但它幕後的控股股東卻是莫家少爺莫仇。
賭場內一個年青人手裡拽着一大把的籌碼不斷下注,眼中滿是興奮和瘋狂。
今早他還躺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上穿的是一條一年四季都不換的褲衩,努力尋思着今天怎麼討頓好吃的,沒想到這眼睛一閉一睜,他就從土鱉變成了土豪。
昨晚亂墳崗寧宇搖人幹架的時候他剛好與鎮上一個小寡婦在後山搞野戰錯過了,讓他平白失去賺500塊的機會,使得他非常的內傷。
而這個人便是餓鬼鎮副村長郭慶的兒子郭鱉,鎮上非常有名的地痞流氓。
在第十八層地獄,村長並不在皇家編制之內,也就是說他們不算公家的人。基本都是村民自發選出來的代表,一般由德高望重的人擔任。
郭鱉唉聲嘆氣,正想着等下再去蹂躪那小寡婦一番,以便找回昨晚的損失。但一幫人突然降臨,說要買鎮上一塊平時大家放牛都不會去的地皮,結果他一夜暴富。
郭鱉沒等他老爸表態,就第一個跟自稱是恆豐地產的人簽了賣地意向,拿到了第一筆攏共20萬的定金。那幫人也不傻,發現這是副村長的兒子,直接帶他進城,胡天胡地。
這不,郭鱉這時正在裕福賭場揮金如土。剛開始他手氣爆棚,每壓必中,這讓他突然認爲這是上天眷顧,是他由蛇變龍的大好機會,所以最後一把他把自己的本金10萬塊還有贏來的20來萬全部壓了上去,結果這一次他輸了。
但凡腦袋稍微正常的人這個時候就會懸崖勒馬,但他不是,他直接找到了賭場的借貸中心,要借10萬塊,按道理他在賭界沒有任何信譽記錄,也沒有任何東西抵押,賭場是不可以借貸錢給這種人的。
但賭場根本就不管這些,不僅借了,還把利息降到最低。
郭鱉心裡偷偷的樂,認爲這幫爺真不會做生意。
隨後他拿着10萬塊就殺上賭桌,想要回本的心理洶涌燃燒着,但這一次好運之神並沒有降臨,10萬塊他很快就輸光了。
輸急眼的他繼續借貸,而且數額越來越大,賭場也是借多少給多少,甚至中間還安排他嫖了一次賭場的花魁,當然這嫖的費用也暗中算在他的頭上,漫天開價一炮20萬,結果沒搞過這麼高大上的他糊里糊塗搞了人家5炮,那就是100萬了。
嫖了之後賭場又安排他喝酒,喝多了他賭起來就更沒人性了,就這樣,一夜下來他連賭帶嫖就整整欠了賭場1000萬,而且每一筆借貸都按下他紅紅的手印。
酒醒之後的他才知道事兒整大了,這錢,他就是一輩子也還不起了。
………………
寧宇他們來到餓鬼鎮之後孫能就挨家挨戶的找人談話簽字,但效果很不理想。
村民大多沒有什麼文化,對那10%的股份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們只認現錢,認爲恆豐地產給的條件可比寧宇給的優渥很多。
寧宇有點抓狂,但也很好理解。在這操蛋的地獄生存,每日朝不保夕,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得很長遠,都是一朝有酒一朝醉。
所以你跟他們談未來,還不如給點現錢實在。
這樣一圈下來,五百來戶人家,只有跟孫能比較親的一百來戶人家傾向了寧宇,其他的都傾向恆豐地產。
“草,這幫愚民,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聽。你一次性拿完錢,不出幾年就會花光,你讓你後輩吃泥土去啊!”孫能大罵,這幫村民太愚昧了,細水流長的道理都不懂。
“你別上火了,不行咱就按恆豐地產的條件跟他們籤,股份我照樣給你們,但多出的部分金額會從後面的分紅扣。”寧宇對餓鬼鎮還是有感情的,畢竟這裡是他的第一站,也是奶奶的魂歸之地,他希望能夠造福這一片的人。
這是他的抱負,他不想到頭來自己站在巔峰,身後卻一個人都沒有。
“你這話說得讓我無地自容啊!”孫能無比慚愧,他這個村長算是白當了,在村民的心目中關鍵時刻還比不上那50來萬重要。
30多畝地,一畝100萬的話,500多戶人家平均一戶也能得到50多萬。
“別廢話了,事成了咱以後就不差錢,你再跑一趟吧。”寧宇一旦決定了就讓孫能着手去整這個事,他怕夜長夢多,必須趁明早恆豐地產的人過來之前把合同定了。
而且他還有更深的考慮,就是以後在這搞遊樂場,那可是涉及搬遷的事項,這次若不給足夠的甜頭,以後會很難搞。
這就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有時候一些小恩小惠用到好處總是最能打動人心。
“那行,我替村民謝謝你。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吱一聲,我能叔別的不行,但找一幫能幹事的人挺你還是可以的。”孫能說完就拿着合同繼續挨家挨戶找人簽字去了。
關雲長看了一眼寧宇,道:“我總感覺這事沒那麼順利,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是,但別管了,既來之則安之,咱慢慢等着就行。”寧宇道。
隨後他給風野發了個短信,問那邊的情況,對方簡單回了一句:妥了!
寧宇笑了笑,一顆石頭總算落下,隨後便拉着關雲長往老婆婆家走。
一到那,關雲長看着土屋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呆愣道:“今晚咱就睡這哈?”
“你說呢?”寧宇沒去管他,都說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狗窩,他覺得睡這裡可比睡其他地方踏實多了。因此他直接將一邊門板拆下來,躺在上面就睡了過去。
“草!”關雲長暗罵一句,隨後他也將木門的另一邊拆下來,躺在上面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