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
太陽升起,萬物復甦,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孫能穿着一件褲衩火急火燎的衝進土屋,他看着睡得像個死豬的寧宇兩人,吼道:“別睡了,他媽出事了!” шшш• тт kán• ¢ 〇
寧宇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道:“啥事啊,一大早的。”
“草,昨晚我按你給的條件挨家挨戶轉了一圈,這回他們都不傻了,全都爽快的給我簽了字,但今早郭慶那混蛋趁我睡着的時候鑽進我屋,將那合同給我撕了!”孫能扯着嗓子怒氣沖天的吼道。
“撕了?”寧宇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滿臉震驚的道。
“撕了,而且說那塊地他非恆豐地產不賣!”孫能咬牙切齒的道。
“走,去看看!”寧宇感覺不對勁,一腳就把關雲長踢翻在地,讓他醒過來,隨後便急匆匆的跟在孫能後面趕往他家。
“啥情況啊?鬼上身了不是?不想活了?”關雲長知道經過後滿臉殺氣,這郭慶敢這麼攪局,按他性子,他得用他那把大關刀把他砍成108塊。
“別瞎比比了,趕緊走!”寧宇煩操的道。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孫能家,那裡此時已經圍滿了村民,而孫能媳婦則拿着一把大鐮刀與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對峙。
“你個死郭慶,我家老孫好不容易給村民爭取這麼好的一個發財路子,你他媽給我攪黃了。說,你是不是私底下收了恆豐地產的好處費!”孫能媳婦揮舞着大鐮刀,橫眉瞪眼的怒吼道。
“你個潑婦,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拿恆豐地產的任何好處費!”郭慶瞪着眼珠子吼道。
今早他突然接到一個魂話,告訴他必須把昨晚沒簽字的那些村民今早全部簽了,而且價格還要砍半,等下就會有人過來拿,否則他就必須拿1000萬去裕福賭場贖他兒子。
對方還威脅他這事要是辦不明白,就等着給他兒子收屍吧。
情急之下他只能選擇先把孫能昨晚籤的那份合同毀了,否則他根本沒法救回他的兒子。
“沒拿好處費?沒拿好處費你能喪心病狂的闖進我家把那份合同給毀了?”孫能媳婦絕對是那種厲害的女人,氣勢上比郭慶要強大很多。
“我說沒拿就沒拿!你以爲你家老孫他就乾淨?他要沒拿人家錢能這麼積極說服村民簽字?還有前晚,人家給的一袋子錢起碼有一百萬,但爲什麼每人只能拿到500,這裡面的貓膩你以爲我不知道!”郭慶吼道。
這幫村民雖然沒有文化,但都是活成精的人,對一些小便宜特別的敏感。
村民一聽全都轉頭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孫能身上。他們都不傻,郭慶一點就通,而且他們都有那種小市民心裡,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所以如果賣這塊地孫能拿了好處費的話他們肯定也想拿,拿不到那就別想拿地。
孫能目光陰鷙,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你就是磨破嘴皮爭辯別人也未必相信!
“我把買地的老闆叫來了,讓他跟你們說,你們要信就信,不信也沒關係,咱這塊地就不賣了!”孫能冷梆梆的道。
寧宇看向郭慶,心平氣和的道:“買賣都是你情我願,先不說地的事,咱就說這合同的事,你既然簽了,就要承擔法律責任,你現在還毀了,不江湖啊!”
隨後他看向各個村民,朗聲道:“好處我沒給孫能一分錢,我跟他一樣,都想你們能夠過得更好一點,如果你們不領情,現在合同也毀了,那就當我沒來過吧。”
寧宇已經有點煩操,本來就很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這麼複雜,因此他說完轉頭就走。
“小兄弟,你別走啊,合同沒了可以再籤嘛!”孫能大急,急忙衝上去拉住寧宇,然後衝着郭慶還有那幫村民吼道:“你看你們都做的啥事?把財神爺都給整走了!”
那些村民見狀也有點急,呼啦啦的將寧宇圍住,不讓他走,然後對郭慶質問道:“你都搞的啥狗屁玩意啊,趕緊說句話,爲啥把合同給撕了!”
“我兒子……”郭慶雙目赤紅,剛想說他兒子的事,這時鎮入口那裡突然開來三輛豐田霸道靈車,直往這邊扎。
“是恆豐地產的人!”村民認得那三輛車,驚呼道。
“讓開一點,給他們讓道!”孫能面色陰沉,這幫人這個時候過來,絕對沒有好事。
寧宇目光冰冷,他與關雲長默默的站在一邊,他們倒想看看這幫人是奔着啥來的。
車門打開,上面走下來十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
爲首那個帶着一副墨鏡,他先是瞥了一眼停放在不遠處的悍馬靈車,嘴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然後來到孫能跟前,道:“怎樣?昨天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說完他拆下墨鏡,其實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孫能身後的郭慶。
所以他這話是對郭慶說的,而不是對孫能說的。
“你給的條件一般,地我們不賣了!”孫能一點不怵他,冷冷的道。
“不賣了?能好使嗎?”那人扒拉開孫能,來到郭慶跟前,冷笑道。
寧宇微微蹙眉,這人一副胸中在握的樣子,看來是有備而來。隨後他看向關雲長,後者道:“是莫仇身邊的一員猛將,叫譚智。”
寧宇一聽便不再多說,很明顯,莫家收到風知道他要來這圈地,攪局來了。
不過好在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圈地的目的,所以用的勁還不是很狠,否則他們要是知道這地是用來建動搖他們莫家基業的跑馬場,肯定就不是現在這種局面了。
“你什麼意思?”孫能被扒拉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盯着譚智喝道。
“什麼意思?你問他唄!”譚智指着郭慶冷笑一聲,道。
“我兒子呢?”郭慶看着譚智,情緒無比激動,扯着嗓子吼道。
“有合同就有你兒子,魂話沒聽明白?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譚智將一隻腳放在一塊石頭上,拍了拍他的褲腿,表情充滿戲虐。
“什麼兒子?老郭,什麼情況?”孫能愣神,村民們也有點摸不着頭腦,而寧宇眸內則閃過一道寒光,心中已經大概知道其中因由。
“這事做得有點埋汰啊,草!”關雲長盯着譚智,額頭青筋爆現。
“我兒子昨晚被他們帶進城裡,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法子,讓我兒子無端欠下他們賭場1000萬,要用那塊地的合同換人!”郭慶幾乎是帶着哭腔吼道。
“草,1000萬,我燒給你!”孫能大怒,一腳就朝譚智蹬了過去。
譚智閃到一邊,背後跟着的那十幾個馬仔有三個抽出了火槍,對準了孫能。
“跟我橫,不活了是吧?”譚智橫眉瞪眼,怒吼道。
“你當這是你家後院啊?你還閻王轉世不成?”孫能媳婦看到那幫人用槍指着她老公拿着鐮刀就衝譚智刮下去。
砰!
突兀的,一個馬仔直接一火槍打到孫能媳婦的腳邊上,地面頓時火星飛濺,那裡被砸出一個碗口大的土坑。
“眯着,不然打死你!”譚智指着孫能媳婦怒吼道。
村民們這時羣情洶涌,怒氣衝衝的圍了上去,但卻沒人敢妄動,因爲對夥有槍。
“你要能走出這村,我敬你是條漢子!”孫能一把將她媳婦拉到身後,瞪着眼珠子吼道。
“哈哈,前晚把我們200來號人幹翻是不是覺得很牛?你真當我莫家沒人了嗎?要不要我打個魂話搖來2千號人,咱就在這村裡頭再幹一次唄,看看誰更厲害!”譚智一點也不怵,指着孫能冷笑道。
隨後他看向寧宇和關雲長,嘴角微微勾起,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寧宇踏前一步,寒聲道:“有事衝我來,扯這些村民幹啥狗屁玩意!”
“哈哈,少爺說了,來日方長,咱慢慢玩!”譚智大笑,然後指着郭慶道:“合同趕緊給我拿去找人簽了,否則每隔一個時辰我讓人將你兒子身上的零部件一樣樣拿過來!”
郭慶面色蒼白,顫聲道:“不是拿錢可以贖嗎?”
“問題你有錢嗎?”譚智冷笑連連,然後道:“我耐心有限,從現在開始計時,你說你最想看到的是你兒子的哪一個部位?眼睛呢還是一條大腿?”
譚智說完便張狂大笑起來。
寧宇咬着牙,莫仇這一次不僅是衝着他來,還衝着前晚的屈辱而去,這是要爲被打的那200來號人找回場子啊。
郭慶面無血色,直接軟癱在地。他兒子平時遊手好閒,很不爭氣,但那畢竟是他的兒子啊,他怎能忍心看着他死。
孫能看着郭慶,再看看譚智,咬着牙道:“將合同拿過來,我們簽了!”
“老孫!”郭慶霍然擡頭,老淚縱橫。
“自家的孩子,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不就是一塊地嗎?草你媽的,給他就完了,但他要能在那塊地上幹成一件事,我孫能兩字倒着寫!”孫能惡狠狠的吼道。
其他村民同樣如此。
他們平時喜歡貪小便宜不錯,但面對這種大事,他們還是異常的團結,否則也不會得到第一惡霸鎮的威名。
因爲一個不團結的村或鎮,或是一個不護犢子的村或鎮,是不會形成戰鬥力的。
寧宇靜靜的看着這一切,過了一會,他看了一眼關雲長,道:“能翻出來嗎?”
“正在找,敢在我頭上動土,滾你孃的,我讓你們知道關雲長的刀到底有多長!”關雲長盯着手中的魂器,早在之前他就已經給家裡的人發短信,讓他們以最快速度翻出關押郭鱉的地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