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疑團都已解開,原來是這羣隱太子餘孽在作祟,在李浩看來,這就是一羣跳樑小醜,根本難成大器,還自稱是李建成的遺腹子,呵呵,誰特麼知道你是誰的種,反正李建成已經死了,誰都可以出來冒充一下,只要有人擁護就成真的了,還自稱李承天,這是在模仿李承乾的名字嗎?
李浩知道真相了,他爽了,但銀狐卻犯難了,李承天已經亮出了自己反賊的身份,這是要拉她入夥呢,她該怎麼辦,她一臉驚訝地望着李承天,不知該說什麼了,她是真的驚訝,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是隱太子李承乾的兒子。
銀狐的驚訝完全在李溫的意料之中,李溫上前溫言道:“銀狐姑娘,太子這是誠意想要邀你共謀大事,你……意下如何?”在他們心目中,真正的皇帝應該是李建成,而不是李世民,所以他們稱李承天爲太子。
“我……只是個江湖草莽……”銀狐本能地想要拒絕,然而話說一半卻忽然停住,因爲他感覺到樑鼎的氣勢在變化,對於殺意,她很敏感,確實,對方已經將身份暴露給她了,又豈能讓她輕易離開。
一旁躺在地上的李浩則心中狂叫:“臥槽!笨娘們你別想不開啊,答應啊,先答應下來啊,你想死啊?你死了誰來救我……”
李溫也感覺到銀狐想要拒絕,再次微笑勸道:“銀狐姑娘怎能算是草莽之徒,從擒拿李浩這件事來看,銀狐姑娘絕對是智勇雙全的女中豪傑,況且有一句話說得好,學得屠龍術,賣與帝王家,銀狐姑娘這一身超凡本領,若埋沒於江湖,實在太可惜了。”
銀狐並不傻,她知道自己若是不答應,今日就休想活着離開,她倒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她要救李浩,因爲她知道李浩身受皇命,負責賑災平亂,在她心目中,李浩關係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千萬萬的災民和百姓。
於是她順水推舟點頭:“恩公說得有理,我便留下,助少主完成大業,少主但有吩咐,銀狐在所不辭。”她說到最後還特地朝李承天抱拳行禮。
李承天那個開心啊,眼睛都笑得看不見了,趕忙上前托住銀狐的手,看似要阻止銀狐行禮,其實拽住銀狐的手一頓摸,笑眯眯道:“好啊,孤能得銀狐女俠相助,當真如虎添翼,樊綱,傳孤的命令,備下酒席,今晚孤要爲銀狐女俠設宴慶功。”
“是!”那個大鬍子中年人領命走出大殿。
銀狐用力抽回了手,臉色有點蒼白,她終於知道,什麼智勇雙全,助他完成大業,全是狗屁,他就是看上自己的美色了,她現在恨不得一劍捅死這狗屁太子,然而爲了大局,她忍住了。
銀狐抽回手,讓李承天有點尷尬,樑鼎趕忙岔開話題,道:“少主,咱們來看看這李浩吧。”
“對,李浩!”李承天借坡下驢,乾笑一聲,道,“孤竟差點忘了李浩了,他可是連軍師都絕口稱讚的當世奇才啊!”
他說着走到李浩跟前,看清了李浩的臉,他頓時一陣驚訝:“這李浩……看起來跟孤差不多年紀啊?這麼年輕?真是李浩?”
樑鼎道:“回太子殿下,這確是李浩,小人暗藏於他府上時,曾見過他,李浩今年二十二歲,可能他天生就長得不顯年紀,所以看起來年紀偏小。”
“哦……”李承天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口問,“他還需多久方能醒?”
一旁的銀狐答道:“我在他的茶中下了一滴臥牛飲,至少得昏睡十二時辰,估計還有兩個時辰才能醒。”
“哦……”李承天再次點了點頭,然後忽然皺眉問,“你們說軍師爲何如此看重這李浩,還說當今之世能跟他一較高下者,唯有李浩一人?”
李浩聽到這句話頓時一驚,心中暗忖:“這軍師是何方神聖?眼光竟如此毒辣?老子故意裝混賬這麼多年,竟被他瞧破了。”
李浩知道,自己目前算不上當世第一人,但自己絕對是當今之世最有潛力的人,因爲自己是穿越者,只要自己發展起來,在這個時代真的找不到對手,他正是因爲怕自己鋒芒太盛,所以這些年來裝瘋賣傻,將混賬角色演了這麼多年,消除旁人的戒心,加上他本身性格也有點逗,勉強算是本色演出,但他自認爲自己演得不錯,可那個“軍師”對他如此點評,讓他心驚,因爲他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至元真人曾跟他說過,有人潛伏於暗處,密謀已久,妄圖顛覆大唐江山,不知道跟他們口中所說的“軍師”是否是同一人……
樑鼎聽了李承天的話,遲疑道:“這……小人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但師父向來算無遺策,他說李浩不凡,那就肯定錯不了。”
李承天不置可否,其實他心中不太看好李浩,在他看來,李浩太年輕了,看上去幾乎跟自己差不多大,在李承天這個年輕,正是輕狂傲氣的時候,最不服的就是被同齡人超越,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在他的心中,李浩就是同齡人,就是軍師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所以他不服氣。
他對李浩興趣不大,之所以抓李浩,完全是遵照軍師的意思,看了一眼李浩後,他便高聲道:“樊綱何在?”
殿外剛剛讓人去安排酒席的樊綱又走進殿來,行禮高聲道:“末將在!”
李承天指了指地上的李浩,道:“將他關到禁閉室的鐵籠裡。”
“是!”樊綱領命。
“且慢!”一旁樑鼎趕忙道,“殿下,萬萬不可。”
李承天皺眉問:“爲何不可?”
樑鼎道:“殿下,師父臨行前交代,萬一當真擒住李浩,必須以禮相待,方能有希望招攬過來……”
一旁的李溫聞言嘿笑道:“軍師真是……管得太寬了,殿下行事,還用他來說教嗎,說不定李浩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之人,待他太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李承天點頭道:“李溫所言有理,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再說。”他說完給了樊綱一個眼神,示意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樊綱命人進來擡走了李浩,然後送到一個四壁光光的小房間裡,房間中有一個大鐵籠,一張桌,一張長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連窗戶都沒有。
他們將李浩丟入鐵籠中,還上了一個超級大的鎖,然後留下一個人在房間裡看着,屋外一個人守着,而且這房間的門竟是純鐵的,門上只有一個比嘴巴稍大一點的方孔,方孔上還有鐵皮蓋着,只要蓋上鐵皮,房間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原本就是一個專門懲罰人用的禁閉室,現在臨時用來關李浩,起初這兩人是打算一起守在門外的,但樊綱唯恐出現意外,命令必須有一個人在裡面看守,於是兩個守衛商量了一下,決定輪流換崗,只要是在裡面看守的人,躲進去睡覺,反正李浩手腳被捆着,還被鎖在鐵籠裡,插翅也難逃。
禁閉室中的桌上放着一盞小油燈,火苗只有黃豆大小,但這禁閉室實在不大,這麼點微弱的燈光也能照亮整個禁閉室。
李浩一直不敢睜眼,以防被發現,終於,過了不知多久,他聽到輕微鼾聲傳來,於是悄悄將眼睛睜開一絲,發現房間內的那個守衛已經躺在長凳上睡着了。
李浩趕忙開始觀察四周環境,其實也沒啥好觀察的,房間就這麼一點大,這麼一點東西,自己被關在鐵籠子裡,而且好像還是關猛獸用的鐵籠。
他仔細盯着鐵籠的鐵條看了片刻,發現鐵條約有食指粗細,算是很粗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冶金技術有限,這鐵條的硬度應該不高,而且鐵條這麼長,若從中間發力,憑他的蠻力,還是有可能扳彎的,鐵條之間的間歇目測有九到十公分,如果扳彎兩根,似乎足夠自己鑽出去,現在問題來了,他的手腳被捆着呢,繩子韌性強,多扎幾道之後便十分結實,很難掙斷,況且他雙手被縛於背後,即便有神力,連一半也用不出來,想要掙斷繩子根本不可能。
難道真要等銀狐來救嗎,李浩覺得不太可能,從剛纔銀狐的表現來看,她不是個好演員,倘若對方一提出招攬,她立刻答應,那多好,可她起初還打算拒絕,後來又改口,對方肯定會懷疑啊,不嚴密監視她纔怪。
李浩嘗試着自己解繩,忽然發現銀狐不知何時已將他的繩結改爲了活結,他那個開心啊,用手指夾住繩頭使勁扯,終於,繩結被打開了,他趕忙又解開腳上的繩子,然後開始活動手腳,被捆了這麼久,手腳都麻木了。
過了片刻,終於感覺到手上有力氣了,李浩仔細聆聽守衛的呼嚕聲,十分平穩,可見對方睡得很香,於是他雙手抓住籠子中間的兩根鐵條,開始用力向兩邊拉。
還別說,這些鐵條還挺結實,很費力,李浩掙得滿臉通紅,鐵條正在悄無聲息地變彎,鐵條之間的間隙也越來越大。
終於,兩根鐵條被李浩扳彎了,已經跟另外兩條鐵條靠在了一起,李浩嘗試着從中間的大空隙裡鑽出去,竟真的鑽出來了。
李浩暗自激動了一番,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板凳旁,那個守衛還在打呼嚕,李浩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後另一隻手抱起他的頭,猛力一擰,“嘎啦”一聲輕響,這個守衛頓時一命嗚呼,連半點慘叫都沒能發出來。
接下來李浩將其身上衣服脫下來,換到自己身上,然後再把自己的衣服換到他身上,將其塞進鐵籠裡,背對門口躺着,最後一步,將籠子的鐵條再板直,恢復原樣。
接下來就是要走出個禁閉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