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染山路

關東山真正的職業土匪鬧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張鬍子青山屯的這羣業餘土匪也準備再一次行動,大冬天青山屯的人都閒的無事,整天呆在家裡面,身子骨有些發皺,手心直癢癢,總想找點事情幹。

可是這個季節既不能種田,又懶得上大山捕獵,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剩下了打劫。

張鬍子等人在青山屯裡面一招呼,整個屯子大大小小能出來的人都出來了,一共一百七十多個,個個手持鬼頭刀,喜笑顏開的大聲咋呼着:“我們一直等着這一天呢,走,出去幹上一票。”

現在的張鬍子身份可不一樣,手裡提着鬼頭刀,腰裡彆着手槍,走起路來挺胸擡頭,威風八面,惹得村子裡面老劉媳婦這個寡婦沒事總用眼睛瞟他。

這種被人注意的感覺真的不錯,雖然老劉媳婦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說到底也是個女人,而張鬍子一個單身老爺們見到寡婦難免會有些想法。在飢不擇食的情況下,沒有人會挑挑揀揀的。

再加上老劉媳婦這些日子沒少照顧張鬍子,說是張鬍子給老劉報了仇,她應該照顧他的身體,實際上大家都明白,老劉在多少年前就因爲打劫的事情失去了某種能力。老劉媳婦巴不得老劉趕緊蹬腿,她好找個真正的男人解解葷腥。

而張鬍子就是最好的對象,這個小夥子鬍子剛剛的硬,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渾身的力氣,怎麼都用不完的主,山裡的妹子喜歡的就是這一口。老劉媳婦對張鬍子已經不知道暗示了多少次,但是張鬍子卻因爲村裡麪人背後說老劉媳婦剋夫,而一直不敢有所表示。

即便如此,張鬍子還是感覺很享受,莫名其妙的在老劉媳婦的注視下身子就開始發飄,整個人也變得騰雲駕霧一樣,好像整個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這種感覺很爽。

張鬍子和另外三個有手槍的人儼然已經成爲了青山屯的首領,在他們的帶領下,青山屯的老少爺們再一次來到山路旁邊,埋伏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等待的時間並不太長就發現遠處有人來了。這些人穿着黃色的軍裝,背後都揹着上着刺刀的三八大杆槍,人數大約有七十多人的樣子。

由於天氣寒冷,這些人的鼻子和口中不時向外冒着哈氣,但是他們的眼神中卻充滿了野蠻和榮耀。

自從九一八事變開始,半年的時間,日本的關東軍已經佔領了128萬平方公里的東北土地,這裡是他們國土面積的三倍之多,所以這些關東軍都感覺到了強烈的榮譽。戰鬥的信心也變得空前的強大,在他們的眼中,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是戰無不勝的。

這一次這個七十多人的隊伍就是準備開進關東山,聯繫早已經和日本方面達成協議的“鬼算”陳天光的先頭部隊。這些日本人很狂,而且狂的有些漫無邊際,甚至在他們的意識中認爲中國人根本就不會打仗,憑藉他們七十人的隊伍就可以平定關東山這個自古以來匪患不斷的地方。

與日本關東軍有着相同想法的青山屯的老少爺們看着遠處走來的莫名其妙的軍隊,心中也是一陣激動,自從青山屯的人開始打劫以來,還沒一次嚐到過一次敗仗,即使是對方有槍,他們這些人也不害怕。

更何況青山屯的老少爺們根本就沒見過日本人的三八大杆槍,還以爲是燒火混呢,心中一個個想到:“老子豁出去讓你打一下,一定一刀劈掉你的腦袋。”

一股擁有着優秀的體能和充分訓練的日本陸軍精英和一股沒見過世面但是有股狠勁的關東山大漢就這樣都是信心滿滿的準備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一場讓青山屯老少爺們全軍覆沒但是也給日本關東軍造成巨大損失的戰鬥即將展開。

日本關東軍這支部隊走在雪地中,愜意的聽着腳下大頭皮鞋踩在充滿積雪地面上發出的吱吱的聲音,在腦子中想象着進入天龍山山寨之後,在對方的引導下憑藉一己之力將二龍山山寨消滅的情況,無形中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他們剛剛進入青山屯包圍圈的時候,青山屯的老少爺們就殺了出來。如果稍微有些軍事常識的人都會選擇讓日本人進入包圍圈的中部,而不是像現在的這個樣子,日軍的尖兵剛剛進入包圍圈,大部隊還遠在十幾米之外就一下子都衝了出來。

青山屯老少爺們的出現把日本人嚇了一跳,隨後這些日本人看到青山屯人身上穿的佈滿補丁的衣服,口中發出了大聲的嘲笑,不用說都是在嘲笑這些泥腿子,窮棒子竟然敢摸老虎屁股。

這一隊關東軍士兵打量着青山屯老少爺們的武器,一個個熟練的按照步兵操典上的規定,將三八大杆槍中的子彈退出槍膛,嗷嗷吼叫着向青山屯的人衝了過來。

無知者無畏,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青山屯的人依然沒有意識到三八大杆槍的厲害,還認爲他是燒火棍,依然打算拼着被對方打一下,也要講對方砍死的想法。

也正是這種想法讓日本這支關東軍部隊一開始就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在這支日本關東軍吼叫着衝向青山屯的爺們的時候,青山屯的老少爺們也吼叫着向日本人衝去,不就是比嗓門大嗎?誰怕誰,山裡的爺們講究的就是一個爽快,嗓門比驢都大,誰家的驢晚上不睡覺亂叫的時候,村子另外一頭的人喊一聲,驢的主人都能從睡夢中驚醒。

幾秒鐘之後,青山屯的爺們和日本人碰撞在了一起,他們的身體被日本人的刺刀刺中,刺刀貫穿了整個身體。但是因爲他們一開始就是抱着“豁出去被你打一下也要把你砍死”的想法,在刺刀插入身體的那一瞬間,他們手中的鬼頭刀也劈了下去。

身體還沒有感覺到疼痛,鬼頭刀就已經砍在對方的身上。青山屯的爺們個頂個都是純爺們,下手絕對夠狠。一刀下去日本鬼子就會缺少一個身體零件,但是他們自身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僅僅是一個照面,青山屯的爺們和日本鬼子就一下子都躺下了十多個人。日本人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現在這個時候青山屯的爺們就算露出胸膛讓他們刺,他們都不敢隨便出手。

青山屯的爺們沒見過日本人的三八大杆槍,一下子也被打的暈了頭,怎麼稀裡糊塗的自己的親朋好友的身上就流出來了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青山屯爺們的死亡讓這些人更加瘋狂,完全失去了理智。雙方進入了相持的白刃戰。

在這個時候日本人苦練的刺殺技術顯示出了威力,在抵擋住青山屯爺們的進攻之後,他們的刺刀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扎進對方的身體……

張鬍子提着鬼頭刀,與一個日本人打在一起。他剛一動手就感覺出來眼前的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地縫裡面冒出來的傢伙力量出奇的大,手中的燒火棍握的非常緊,即使他的大刀砍上了,對方的手也就是顫抖幾下,然後快速的作出反擊動作。

張鬍子是青山屯中最好的獵手,在捕獵的過程中已經養成了留下退路的習慣,所以招式一直都有所保留,也正是因爲如此對面的日本士兵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打着打着,張鬍子就聽到耳邊不斷響起青山屯爺們的慘叫聲,偷眼一看,這一次出來的爺們們現在已經有一多半躺在地面上,而對方的人數還有四十多人,這四十多人中只有幾個人身上掛了彩,但是依然不影響戰鬥。

張鬍子一看這種情況,從腰裡拔出手槍,對着對面的日本鬼子開了兩槍,在對方的咒罵聲中,他輕蔑的罵道:“媽巴子,早知道直接用這傢伙了,搞得現在脫褲子放屁多費了一道手續。”

日本人躺在地上,呻吟着,口中斷斷續續的說道:“中國人,拼刺刀犯規,竟然開槍。我死不瞑目啊。”說完之後,兩腿一蹬不再動彈。

張鬍子手槍中的子彈已經打完,這是青山屯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而日本的這一對關東軍人數也不足十人。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睛,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一定不能讓對方活下來。

就在剛纔青山屯的爺們和日本鬼子拼殺的時候,關東山內四處遊弋的野狼被戰場上血腥的味道所吸引,一個個遠遠的向戰場跑來。

關東山的野狼像極了身居大山中的土匪,沒有人知道它們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會出現,但是在有食物的情況下,這些餓狼就會從各個角落裡面鑽出來。

餓狼看着眼前站立的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在四周遊弋着,抽冷子會在死去人的屍體上咬上一口,偶爾有族羣比較大的還會出現幾隻狼將一個屍體拖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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