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羣菜鳥!僚機的任務是什麼?是保護長機的尾部!不是進攻!我說過多少次了!保持隊形!保持隊形!”陳納德對着下面坐着的一羣耷拉着腦袋的飛行員說到。這裡是白市驛機場,原來駐紮在這裡第四大隊已經換防到蘇聯志願航空隊駐紮的廣陽壩機場,現在這裡專門用來舉辦特訓班,從航校中畢業的飛行員將在這裡接受3周的課程。這個課程在後世可是大名鼎鼎,它叫做topgun。課程的主要目的是通過模擬實戰場景,教授給新畢業飛行員以空戰經驗。
之所以出現這樣一個課程,是因爲在兩批飛行員到英國參加志願航空隊後,第四飛行團出現大量空缺名額,於是從航校緊急調配了一批新飛行員。這些新鮮血液補充進來後造成了第四飛行團的戰鬥力急劇下降,連基本的戰術配合都難以實現。
以前第四飛行團的其他大隊也接受過航校畢業的飛行員,但是那個時候每天都有激烈的空戰爆發,新飛行員在戰鬥中逐漸成熟起來。自從9月日軍停止了對重慶的轟炸後,戰鬥機飛行員就沒有以前那樣的途徑來獲取戰鬥經驗,這對整個中國空軍都是一個考驗。
何俊纔看到自己飛行團中逐漸閒置下來的幾架零式戰鬥機,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後世的美軍著名課程——topgun。後世有一部影片,中文叫做壯志凌雲,英文名稱正是topgun。這種課程通過模擬空戰的方式來幫助航校畢業的飛行員快速獲得經驗,這正是中國空軍目前所需要的。於是白市驛機場很快被騰出來專門用於此課程的教授,而陳納德,再次被何俊才抓了壯丁。
沒有其他人比陳納德更適合這個職位,陳納德不僅是資深的飛行員,對空戰戰術頗有研究,而且在美國和中國,他教授飛行技術已有多年。特別是從抗戰開始,他就一直在空軍中任顧問,對日本人的戰術非常熟悉,所以何俊才這次直接說服了陳納德加入中國空軍,軍銜爲上校,職務爲第四飛行團高級參謀,不過主要的任務就是組織教授topgun的教程。
瘦削的美國人陳納德非常盡職,每天堅持上天跟學員一起訓練,而晚上還要進行檢討和佈置下一天的訓練計劃。相比忙碌出一頭白髮的陳納德,白市驛機場成爲了那些第四飛行團仍舊留在國內的老鳥飛行員的樂土,因爲他們可以在這裡光明正大的虐菜鳥。topgun課程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飛行員熟悉敵機的性能以及作戰模式,後世美國還得利用自己的戰鬥機來模擬蘇聯的戰鬥機,但是現在中國不需要。中國從漢口機場繳獲了幾乎日本所有的現役主力飛機,零式戰鬥機、九六式戰鬥機和九六式陸上攻擊機。零式戰鬥機原本有6架分散在第四飛行團的四個大隊讓他們熟悉性能,現在全部收集起來放到了topgun學校。九六式戰鬥機原本分配給了其他飛行團,這次何俊才用i-16交換回來了6架。而九六式陸上攻擊機原本就配屬給了第十二大隊,所以調配過來幾架是很簡單的事情。就這樣topgun學校的裝備很快弄齊了,當然何俊才還在上面做了一項改裝,正是這項改裝讓陳納德心服口服,被何俊才發出的王八之氣所鎮住,甘心負擔起topgun課程的教授。
其實這項改裝也不難,就是在topgun學校的每架飛機上裝上了激光指示器和激光接收器,這些裝備是從原來浮空基地上的殲一式戰鬥機上拆卸下來的。浮空基地原本的職責正是模擬空戰,所以這些設備和課程都是齊全的,這不但讓topgun課程的準備時間縮短了,而且這種空戰方式更加接近實戰,更加真實,結果也更加直觀。
所以今天陳納德在看到所有的學員再次全體陣亡,而王遠波帶領着老鳥飛行員們在空中利用零式戰鬥機做出各種飛行表演以示慶祝後,不由得對這些笨鳥們破口大罵起來,讓前來採訪的中央通訊社陳香梅看到了這位威武將軍暴躁的一面。飛濺的口水打溼了前排學員的記錄本,但是那些學員一點都不敢躲避也不敢有意見,在訓練中的陳納德上校就是一隻雄獅。直到半個小時後,陳納德才停止了發泄,他順着學員的眼光回頭看見教師門口捂着嘴偷笑的陳香梅,自覺在女士面前應該禮貌一點,於是他換了一種溫柔的口氣對學員們說:“既然如此,爲了讓你們長點記性,大家圍繞機場跑三圈吧。”,下面立即傳來哀嚎一片,圍繞機場三圈,那至少得有十公里左右,看來今天晚上有得好受了。
一羣菜鳥飛行員穿着飛行員的皮衣圍繞機場跑步的時候,王遠波等假想敵教官正在飛行員宿舍中慶賀。假想敵內部建立了一套獎勵機制,各位教官在這裡擊落的飛機會被換算成積分,積累這些積分可以獲得飛行獎章,當然也有的教官一個不慎被菜鳥擊落,那不僅是要被同行所嘲笑,而且是要扣積分的。當然今天這種掃興的情況沒有出現,今天6架零式戰鬥機和6架九六式戰鬥機將16架i-16戰鬥機打得滿地找牙,最終在自己毫無損失的情況下全殲了對方,所以現在這些邪惡的教官正在一起慶賀。
“喝,今天可真爽啊。在沒有日本人可打的時候,虐虐這些菜鳥過癮可真好!”閻雷其實自身也很年輕,只不過在殘酷的戰爭中生存下來的都是精英了。
“是啊,今天隊長積累了3個積分,再差1分就可以換一枚飛行獎章了。”王玉琨說到。
“其實啊,咱們團長安排我們來這裡,也是爲了多飛行,多實戰,hold住狀態。我估計跟日本人之間的這段平靜期很快就會過去,我們很快會再次參戰,所以大家也要依靠這種對抗來演練新的戰術。今天我們的戰術就很好,一改傳統的咬尾攻擊的方式,從斜線上交叉插入,一舉將那些依據教科書飛行的學員教訓了一番。”王遠波即是第四大隊的大隊長,也是這些飛行教官的頭。他頭腦靈活,而且精通國學。從易經和八卦中,他似乎體驗到了一種複雜的空軍編隊變化陣型,今天正是依靠這種變化的陣型,將雙機編隊的學員隊伍打了個落花流水。
“那可不是,日本人忘我之心不死。最近德意日三國又簽訂了軍事同盟條約,他們的尾巴還不翹到了天上去。我看啊,就應該主動出擊,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閻雷說。
“現在我們空軍可不能同日而語了,作爲空軍中的老人,我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到空軍的變化。不說各種各樣的新飛機和新裝備,就說這油料吧,現在可是充裕了很多,不但能支持各種作戰。甚至還能提供如此完善的訓練機會,這在我們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似乎裝備部再也不用擔心油料的事情了,這真是奇怪得很。現在是好日子啊!”王遠波補充說。他想起了空軍的軍神高志航、空中趙子龍樂以琴、紅武士劉粹剛,還有後來的樑天成,他們這四大天王若還活着,當對中國空軍現在日新月異的情況感到自豪。想到這些曾經的隊長、戰友和好兄弟。王遠波的眼淚流了下來,“乾杯!爲了逝去的戰友。乾杯!爲了中國!”
“乾杯!”
正是有了這羣可愛可敬的飛行員,中國的藍天才能如此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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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納德聽着飛行員宿舍傳來的雜鬧聲,不由得搖了搖頭。日本人那邊消停了下來,這羣飛行員卻一時間難以閒下來。畢竟原來每日都要經歷生死的考驗,每次起飛都抱着犧牲的決心,現在則沒有了戰鬥的任務,最多能通過模擬空戰來過過癮。但是陳納德作爲空軍中的高層人物,知道這種閒暇的時日無多了。這不,第四飛行團已經發來命令,第一期的32名topgun學員將於本週完成課程,正式編入各自的大隊,第二期學員即將入駐。
陳納德一邊整理培訓的課程,一邊在想,可能再過一週,空軍就會再次投入戰鬥,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空軍已經恢復了戰力。現在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雖然蔣介石不願意打,但是空軍很樂意出擊。
說起這些培訓的課程,陳納德很佩服自己的長官——何俊才少將,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那些空軍的戰術。陳納德從中剔除了一部分不符合現在飛機性能的戰術,那些似乎要求飛機在高空高速的情況下進行機動,這在現在的情況下是難以想象的。另外有一些機動動作,比如那個名爲眼鏡蛇機動的動作,陳納德就懷疑在現有的螺旋槳戰鬥機能否飛得出來,除非推力在尾部。但是其餘大部分的機動動作和戰術編隊方式讓陳納德眼前一亮,這位空軍戰術大師敏銳地意識到這些材料的價值。現在每天白天他都試圖在訓練中加入一些新的科目,而到了晚上則整理得失,他手中的文稿越來越後,中國空軍的戰術也在越來越成熟。topgun的課程幾乎每次都不一樣,所以許多飛行員不僅參加過一次topgun的課程,這些課程一次比一次提高。到了抗戰結束的時候,中國的topgun課程已經成爲了世界頂級水準的標誌。很多友好國家都派遣飛行員來這裡鍍金,只有出示了中國topgun課程的畢業證,才具有進入王牌飛行員俱樂部的資格。
這一切都是陳納德幾年的心血所在。陳納德這名被美國海軍航空兵拋棄的軍官,在中國達到了他事業的巔峰。
國慶第一天節日快樂!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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