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井夫人見她把話說的已經再明白不過了,覺得她必定會以此相要挾,對自己有所求。
嚴格意義上來講,巖井夫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她不清楚岡村夫人究竟想在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岡村夫人,”巖井夫人幾乎要翻臉,但她還是作出最後一次忍耐,如果岡村夫人再肆無忌憚的話,她就準備下逐客令了:“你說的那個中國小朋友,是我兒子的同學,現在皇軍捷報頻傳,他投靠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請你不要想歪了。”
岡村夫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就是要等巖井夫人即將忍無可忍,終要爆發之前再把謎底解開。
“其實我想歪了無所謂,除非就是羨慕嫉妒恨吧。可要是總領事大人想歪了,恐怕那個叫凌風的小朋友性命難保了。”
巖井夫人反脣相譏道:“憲兵隊的佐藤小隊長,聽說也是岡村先生的得意門生,而且經常不離夫人左右,岡村先生都不會把夫人往歪裡想,巖井當然也不至於吧?”
她的話無疑戳到了岡村夫人的痛楚,但話題是岡村夫人挑起來的,所以不便發作,不過作爲老牌的女間諜,她要報復巖井夫人這樣普通的婦女,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她並未動怒。
“誰說岡村沒有想歪?”岡村夫人說道:“前幾天佐藤在憲兵隊的審訊室裡,被一個叫冷世東的中國人給打傷了,而且是當着岡村和巖井先生的面。我想,大概是岡村那個老東西自己不便動手,所以才慫恿巖井先生讓一個漢奸下了手,否則,那個冷世東在動手傷人後,怎麼可能活着離開憲兵隊?”
巖井夫人聽她這麼一說,反而愣住了:“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佐藤現在還在醫院裡呢。”岡村夫人收斂起一臉的憤怒,轉而微笑道:“不過和巖井先生相比,岡村算是小巫見大巫,他只是旁敲側擊地敲打一下佐藤,巖井先生卻是要把凌風往死了弄呀!”
巖井夫人一臉疑惑地望着她:“你什麼意思?”
“今天下午巖井先生給我來了電話,向我要了一點****,之後派那個鈴木英子來取,我問她要毒藥幹什麼,她說準備毒殺一箇中國人。”岡村夫人說道:“我在想呀,憑巖井先生的地位,要殺一箇中國人還用得着毒藥嗎?除非......”
巖井夫人一聽臉都變了,她拿起電話撥通了英子家電話,岡村夫人見狀,問道:“你是在往鈴木家打電話?”
“嗯。”
“哦,她應該不在家,據我所知,她兩天前就搬到馬浪路普慶裡四號去了。”岡村夫人說道:“我在想,巖井先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讓英子過去,結果英子真的發現了什麼,所以巖井先生才讓她毒死凌風?”
巖井夫人知道,就算巖井英一想要毒死凌風,也絕對與英子無關,因爲凌風今天下午才冒冒失失地來侵犯了她,就算英子住到凌風那裡兩天,也不可能知道什麼。
她想:如果巖井英一真的因爲自己想除掉凌風的話,一定是藤原和美智背後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巖井夫人起身準備興師問罪,但看到岡村夫人還在,立即又坐了下來。
岡村夫人見狀,立即起身笑道:“夫人,你可是有急事要辦,我就不打攪了。不過我得提醒一下夫人,我那毒藥三十六小時後就會發作,再晚就來不及了。”
巖井夫人問道:“有解藥嗎?”
“沒有,但夫人要是早點把他帶到我那裡的話,我可以用中國鍼灸的方式,把他體內的毒素排出來,不過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岡村夫人接着說道:“最後我還得告訴你,除非巖井先生親自給我打電話,否則,我可不想因爲一箇中國人得罪了總領事大人。”
“行,我知道了。”
“好,那我就走了。”岡村夫人朝巖井夫人嫣然一笑:“說真的,巖井夫人,你真的比過去年輕多了。”
她說第一次的時候,巖井夫人還只是覺得她是沒話找話地恭維自己,聽她第二次說自己年輕多了的時候,巖井夫人真的相信了。
雖然凌風的侵犯,沒有任何前奏,狂風暴雨之後又呼呼大睡,但巖井夫人確實覺得,被他海嘯般的喘息覆蓋過之後,精神真的好了許多,體內似乎還激盪着凌風留下的野性,甚至讓巖井夫人覺得,自己走路時腰板都直了許多。
送走岡村夫人後,巖井夫人先是打電話給巖井英一的司機,讓他把車開到家裡來,之後她把藤原和美智叫到面前,手裡拿着一條被水泡溼的毛巾,命令她們把褲子脫下。
看到她手裡的那條溼毛巾,藤原和美智兩人就感到下身隱隱作痛,那種開始冰涼,後來又火辣辣刺痛的感覺,對於她們來說記憶猶新。
她們不知道巖井夫人爲什麼要懲罰她們,就在一邊脫褲子的時候,年紀大一點的藤原哀求道:“夫人,這幾天我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先生也沒碰過我們,我們什麼也沒看見,更不可能跟誰說過什麼。”
年紀小一點的美智,更是用一種充滿恐懼和絕望的眼神,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巖井夫人。
巖井夫人臉色鐵青地問道:“我會因爲巖井的事懲罰你們嗎?”
藤原“噗通”一聲跪下,美智連忙跟着跪下。
“那其他的事,我們更沒說呀!”藤原聲淚俱下地說道。
巖井夫人立即把目光轉向美智,美智嚇得連連搖頭,甚至連怎麼解釋都忘了。
巖井夫人看她們那副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這時又聽到院子外面傳來轎車的聲音,因爲沒有凌風家的電話,巖井夫人只有親自趕到那裡去。
她讓藤原和美智回房換上中國的學生裝,自己也換上旗袍,然後帶着她們一塊上車。
她先讓司機把轎車行駛到總領館,在那裡又換了輛中國牌照的車,讓藤原駕駛着轎車朝普慶裡四號駛去。
等巖井夫人帶着英子從裡面出來上車,凌風一臉疑惑地看着巖井夫人:“夫人,你這是?”
巖井夫人坐在後排凌風與英子的中間,問凌風道:“你剛纔吃了一碗麪?”
“是呀。”
“英子也吃了?”
“她沒有。怎麼了?”
巖井夫人一聽,心想:你這個臭表子居然敢騙我?
她伸手猛掐着英子的大腿,英子痛的撕牙咧嘴,卻不敢發出聲音來。
“你不知道她在面裡下了毒?”
“啊?”凌風伸頭看了英子一眼,發現她表情異常痛苦,眼睛的餘光纔看到巖井夫人的手,正放在英子的大腿上,這時纔想起剛纔的情景:“不可能呀,她好像把我吃剩下的麪湯給喝了,要是下了毒,她爲什麼喝?”
巖井夫人這才把手鬆開,接着對凌風說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嗎?”
凌風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巖井夫人忽然伸手抓向凌風大腿之間:“兩個月前你就嘗過女人的味道,可在我面前還假裝沒碰過女人?”
凌風被她抓得作聲不得,只得兩眼看着轎車的頂棚。
巖井夫人大概是怕把他的命根子抓壞了,一會就鬆開手,說道:“等會藤原和美智,會帶你到岡村夫人那裡去排毒。”
凌風似有不信,再次伸頭看了英子一眼,問道:“你真的在面裡下了毒?”
英子默然地點了點頭。
“爲什麼?”
英子沒有吭聲。
巖井夫人說道:“是先生準備要你的命!”
“怎麼可能?”
凌風想到回家的時候,自己還向他透露了情報裡,他......不過凌風馬上就想到,在自己給巖井英一打電話之後,巖井英一讓英子接了電話,大概開始他想毒殺自己,可聽到自己的情報後又後悔了,所以才詢問英子是否已經下毒。
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英子剛纔一直在說生呀死的事情,原來她接到了巖井英一的命令,在毒殺自己之後,又準備爲自己殉情。
連英子這麼溫順的女人,而且還懷有自己的孩子,都在自己的食物裡下了毒,凌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值得信賴?
但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麼巖井英一要殺了自己,難道是因爲巖井夫人?
轎車在總領館門前停下,巖井夫人讓英子跟着自己下車,叫藤原立即把凌風送到岡村家裡去。
凌風見狀當然不肯,他攔住巖井夫人,要麼讓英子跟他一塊去,要麼他與英子一起留下。
巖井夫人知道怎麼勸,恐怕他也不會丟開英子一個人去的,就算不擔心英子,恐怕也擔心英子肚子裡的孩子。她只好讓凌風在車裡等着,讓英子單獨跟她去見巖井英一。
正在辦公室裡跟秘書愛昧的巖井英一,沒想到自己否的夫人帶着英子破門而入,秘書更是嚇得一臉慘白地從低着頭,從巖井夫人的身邊溜出了辦公室。
巖井英一面露尷尬之色地問道:“夫人,你怎麼來了?”
“給岡村夫人去電話,讓她替凌風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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