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十年後,各種各樣的軸承滿大街都是。
但總體來說也就兩種,那就是滾柱軸承和滾球軸承,相互間也各有優劣。
相對來說,滾珠軸承的摩擦更小,運動更加輕便,而滾柱軸承因爲結構形態的緣故,承載力相對較高,使用壽命也相對更長,但在輕便性上,比滾柱軸承就稍有不如。
但這種輕便性也是相對的,對於目前張然裝備將這軸承安在雞公車上的用法,那無論是滾柱軸承還是滾珠軸承,幾乎沒有太大的分別。
畢竟雞公車的載重能有多少?
反倒是能讓滾柱軸承使用壽命更長,更耐操的優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過即便是滾柱軸承對二車間的工業水平來說,製造成功的可能性要更高,但想要真的製造成功,還有一關是他們目前急需要攻克的難題。
那就是無論如何,滾柱的精度依舊要求很高,否則滾柱相互之間的摩擦加劇,會大大的增加動能,造成極大的能耗。
這也是滾珠軸承同樣存在的問題。
“這個解決起來就簡單了——只要想辦法滾柱和鋼珠分開,讓它們之間不相互接觸,只和內外鋼圈接觸不就成了?”
聽到程東山崔三元牛大一羣人居然爲這個問題傷透了腦筋,張然鄙視一笑,胸有成竹的撕下了一張紙條,在上面簡簡單單的撕出了幾個小洞將小鋼珠往裡面一放……
幾人立即就有了撥開迷霧見青天的頓悟之感,心悅誠服的道表示,服氣了!
“張隊,你這腦子到底是咋長的啊?咱們幾個在這個問題上頭,是多少天都想不明白啊……”
牛大膜拜的瞅着張然,有種看着神人下凡一般的崇敬。
“沒別的,多想,多看,加油,你們可以的——我很看好你們哦……”
張然笑眯眯的拍拍幾人的肩膀,以示鼓勵,然後在衆人膜拜的目光裡,揹着雙手邁着小方步,施施然而去……
那背影,頗有幾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高人風範。
“可惜咱們張隊,生在了這亂世啊,要不然,他一定能成爲大發明家!”
崔三元由衷感慨,替張然生錯了時代而惋惜不已。
程東山也是如此,接着就喜道:“要是咱們利用張隊這法子,將鋼珠分開,鋼珠相互之間不碰撞,只和鋼圈接觸,那麼鋼珠的精密度即便稍微差點,應該也問題不大啊……”
“對啊!”
聽到這話,牛大一拍腦袋道:“我這就去打幾個薄鐵皮用來固定鋼珠的位置,咱們再實驗實驗……”
聽到身後傳來的程東山崔三元的話語,張然只覺渾身舒泰,那種感覺可比被人當面拍馬屁都要舒坦多了。
至於牛大說打鐵片用來固定鋼珠的位置,將所有鋼珠分開之類,張然並沒有過多的提醒,要他注意將各鋼珠的間隔分佈均勻,讓所有的鋼珠在鋼圈內均勻受力等需要注意的地方進行特別的交代……
有些時候,提出建議,讓他們自己去逐步的完善,解決,這纔有利於讓他們開拓思維。
要是自己什麼都面面俱到,雖說張然見多識廣,交代一下也就一句話的事情,但要是讓衆人形成了依賴心理,一遇到什麼困難都等着他去想辦法而不是自己等人集思廣益,儘可能的自己去解決問題的話,那對支隊的發展,可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張然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一瞪眼,整個根據地的人都帶着各種各樣的問題等着自己給出答案。
支隊附近,四個排的訓練熱火朝天。
現在的訓練內容已經徹底的多樣化了,除了常規的跑步,扛着橫木跑步,匍匐前進,翻越障礙等等,還增添了各排之間的戰術配合,陣地穿插,一對一,排對排拼刺等訓練項目。
當然了,特種訓練中的槍法,精準投彈等等訓練,也是緊鑼密鼓。
每三天一次的槍法投彈比武,都已經成了根據地的狂歡日了……
在這種具有極強競爭性的訓練中,那十二名原本就槍法不錯的戰士,已經逐漸有了神槍手的風采!
從最初的大範圍靶子已經被張然改進成了後世射擊比賽採用的十環計數靶子,否則根本沒辦法分出誰第一誰第二來,相互之間的射擊水平差距已經極小!
張然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想辦法造出個移動靶來讓他們繼續增加比拼的難度了。
除了槍法這邊,精確投彈的十二名戰士的投彈水平,那也是飛速增加。
從最開始的三十米之外放一個背篼,將模型手榴彈投進去多少得靠點運氣才行,現在投彈的距離已經從三十米增加到了三十五米,背篼的大小也小了一大圈,而這十二名戰士們每投十次,都能有三四顆準確的都進背篼裡了……
在這二十四名戰士們的帶動下,四個排的所有戰士們的槍法,投彈技術,也都在飛速的進步着……
當然了,子彈的消耗……
張然現在都不想去想這個問題。
反正他現在不得不嚴格的限定戰士們每天實彈射擊訓練的數量,就連那十二名進行槍法特種訓練的戰士,每天都只給發八發子彈了!
要不如此,即便根據地派出的人能多多少少在許鬆的自衛隊身上褥點羊毛回來,張然都懷疑等真到出兵倉水之時,支隊戰士們身上的子彈,還有沒有機會達到三槍土八路的標配,那都是個問題。
所以,當陸燕再次拿着一個小包進來,將一百多發新褥來的羊毛交給張然的時候,張然看着那些子彈的表情就跟看着金子一樣兩眼都在放着光,心裡不住的感謝許鬆家的十八輩祖宗……
是真心感謝。
羊毛雖然少,但勝在收入穩定,而且危險性低嘛!
不過當張然又看到一個摩托車車輪的時候,張然就有點高興不起來了:“不是說等咱們打完倉水再去打許鬆那摩托車的主意麼?那摩托車可是人許鬆在縣城裝逼的必備之物,前陣子拆了人家一輪子聽說許鬆都瘋了,滿到處的找輪子呢,你們這又給人才一個回來,那許鬆不吐血啊……”
“那些保安隊的拆都成拆出來了,咱們總不能不接着啊……”
陸燕憋着笑道:“要是咱們不接着,那以後誰還肯爲了點好處幫咱們偷摩托車的發動機?”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就是擔心許鬆一發瘋來找咱們的麻煩啊——現在眼瞅着就要對倉水出兵了,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腹背受敵!”張然道。
不過雖然擔心,但這不拆也拆了,張然當然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讓人將這輪子也帶回去放倉庫裡,好好保存着。
萬一以後有機會搞個小炮啥的,等軸承做出了用這倆輪子改裝改裝,說不定就能拖着炮到處跑,那作用就大了。
想到炮,張然倒是想起許鬆的那幾個汽油桶來,問道:“那些傢伙光想着拆車輪子,難道你就沒跟他們說將那汽油桶給搞出來?”
“汽油桶太大,將那玩意兒搞出來還不被發現,估計不容易……”
陸燕道,有些好奇的問:“然哥,我都聽你提這汽油桶好幾回了,咱們要這汽油桶幹啥啊?上回帶回來的那些汽油用陶缸放着,不也挺好的麼……”
張然無語,心說你以爲我要這汽油桶就爲了拿回來裝之前兌換回來的那汽油?
我至於麼我?
我這是想用汽油桶造一門傳說中的神器好麼!
陸燕當然不知道張然的想法,又說了些關於試驗田裡的莊稼在澆了氨水之後長勢極好,卻沒有肥效過剩的情況,照着現在的比例配兌氨肥應該沒問題了之後,這纔有些扭捏的道:“然哥,你管管康挺成嗎?”
“他咋的你了?”
康挺這陣子天天訓練隊伍,又要負責那十幾個接受特種訓練的戰士們的槍法,看起來表現的還算正常,張然都快忘了之前那傢伙放言要打陸燕的主意這事了。
“之前還好,但這幾天,那傢伙半夜三更的開始跑我家門口唱歌了……”陸燕道。
噗……
正喝水的張然嗆的水從鼻孔裡給噴出來道:“我說這兩天半夜三更總像是聽見什麼東西在鬼哭狼嚎,還以爲是在做夢呢——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傢伙在給你唱情歌啊……”
“然哥,你還有心情笑?”
陸燕便一臉惱火的瞪着張然,眼神幽怨的道:“什麼情歌,鬼知道他唱的啥,一口四川話我又聽不懂還被吵的睡不着,而且現在到處都有人說我閒話,說了他又不聽,氣都氣死了……”
“出磷礦啦,出磷礦啦……”
張然不敢正視陸燕的眼睛,乾咳兩聲正想說自己找個機會跟康挺談談,但這種感情上的事,自己實在不好過多幹涉云云。
卻在這時,村外在開挖磷礦,爲製備磷肥做準備的村民們爆發出了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經過連續七八天的奮戰,披星戴月,又挖又炸之後,山體外部的岩石層土層終於被徹底移除,暗黑色的磷礦終於在無數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