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一路上四號碼頭內的炮聲隆隆,但是這並不影響陶平他們乘坐的軍車一路駛向黃浦江邊的順風拆船廠。
這個順風拆船廠只有不到十畝地大小,院牆比較高,有兩米多,看樣子是防人偷廢鐵的,院子裡除了兩個臨時廠房,就是堆放一些從船上拆卸下來的廢鐵、爛銅。
門前還栓着兩條狗,奇怪的是,當段鵬下來的時候,這兩條狗竟叫也不叫,而且好像還是很馴服的樣子。
“八嘎開門的幹活”段鵬學着日本人的樣子用半聲不熟的日語對着順風拆船娼的門前聲的叫罵着,不但罵而且還踹門,活脫脫的鬼子的兵的熊樣。
不一會兒,一見一個又黑瘦的老頭小跑着從院內跑了出來,那個老者雖然一眼就認出了段鵬打扮的日軍憲兵,可是他仍然弓着腰,一臉媚笑的對段鵬說道:
“太軍,您的稍候,我這就給您開門”
很快陶平一行乘坐的日本軍車就被放進了院子裡。
剛關上門之後,那個剛纔還對段鵬點頭哈腰的黑瘦老頭突然蹦了起來,竄上前去就去拍段鵬的腦袋,笑着罵道:
“你個龜兒子,長本事了,會踹老子的大門了”
“哎呀大舅,我錯了還不行嗎誰叫你門前的那兩條笨狗連叫都不叫一聲這要是讓外人看了,還不穿幫,所以我想演的像一些嗎”段鵬連忙躲開了老頭的追打。
“就你個小子有理”老頭笑着對段鵬說道,停止了對段鵬的追打。
而接着下車的陶平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都一臉茫然。
“首長周志,你可能不知,這個老孟啊是我們段隊長的親大舅,兩人是鬧着玩的呢”一起下車的仲達連忙向陶平釋說道。
“噢,原來如此不過段鵬這傢伙動不動就踹舅舅家的大門是該揍”陶平笑着對仲達說道。
看見陶平等人已下車,段鵬連忙對陶平說道:
“首長同志,這位是我們後勤科的負責人孟天波同志,也是我的親大舅,他以前是國軍艦船上的大副,現在他主要負責我們的爆破工作,這一次我們用的那些炮彈就是他帶着爆破組的同志們從江裡面撈得”
“孟天波同志,你辛苦了”陶平上前說道,邊說邊和老孟握手。
“只要能殺小鬼子,不辛苦不辛苦份內的事。”孟天波憨厚的笑着對陶平說道瞎、
段鵬連忙對孟天波說道:
“大舅,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上級領導陶平同志前幾天那一個出賣段飛的叛徒就是他親自除掉的了,算起來,他還是我們老段家的恩人呢”
“首長,真的是多謝你爲我們家阿飛報了這個大仇,阿飛這個孩子死的冤啊”說着孟天波老淚縱橫。
“老孟同志,現在如果段飛同志在九泉之下知道,我們已經爲他了大仇,並且還炸了鬼子的油庫,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陶平緊緊的握着孟天波那充滿了老繭手說道。
“也是,也是,首長說的是”孟天波接着對陶平說道,說着衆人便擡着保險櫃進了廠房。
“大舅,我們在松本小鬼子家找到了這麼一個保險櫃,想請你幫忙。”段鵬指着地上的保險櫃對孟天波說道。
“這個好辦,我給你用氣焊切開就是了。”孟天波接着對段鵬說道。
“對了舅,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我怎麼沒看見二牛和狗娃子他們”段鵬接着對孟天波說道。
“這不又到了交堂費的時候了嗎他們兄弟倆去給那個龜兒子送堂費了”孟天波接着對段鵬說道。
“堂費,什麼堂費”陶平吃驚的問道。
“報告道長同志,是這樣的,爲了便於我們開展工作,我們這個拆船廠是掛在青幫白虎堂的名下,每一個月要交十塊銀元的保護費,這樣一來,上海的日僞憲特們也就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所有的事情都由青幫給我們頂着,我們白天拆船,晚上就到江裡面去打撈炮彈。”段鵬接着對陶平說道。
“對了,段鵬,你剛纔說的到江裡面去打撈炮彈是什麼意思,莫不成江中還是炮彈不成”陶平吃驚的對段鵬說道。
“這個事情說起來那可就要傷心了大舅還是你給首長說說吧”段鵬非無奈的對孟天波說道。
陶平一看段鵬一臉痛苦的表情就知道里面有故事。
只見孟天波一臉痛苦的說道:
“以前,我是國軍海軍一隻補給艦上的大副,一.二八事變的時候,第五軍和十九路軍正在和前線與日兵人進行浴血戰鬥,可是國軍海軍的頭頭們竟然舔不知恥的和日本人簽署狗屁協定,說是和日本人互不侵犯,竟然任由鬼子的運兵船進出黃浦江,這樣一來,第五軍和十九軍的國軍兄弟們的麻煩可就大了,鬼子的彈藥、人員不斷的通過海路運了上來,而我們海軍就在邊上幹看着。
後來,日軍人的軍艦過來了,結果把我們補給艦給圍了,我們那個軟蛋的艦長叫我們大家投降。
我當時一聽就火了,但是沒有辦法,軟蛋太多,我一個人不頂事,最後我乘他們把船開往鬼子的碼頭卸貨的當口,就在前面的江面上,我偷偷的在底倉裝了炸彈,才整個補給艦給炸沉了,奶奶得,老子就是把這此軍火都送去喂王八了,也不能讓日軍人用這些軍火來殺我們中國人。”
“真沒有想到,天下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陶平一臉氣憤的對衆人說道。
“你別看,重慶國防部裡面那些王八蛋成天在臺上面哼哈的,他們中的很多人一聽見要和日本人幹,馬上就軟蛋,奶奶的,也不知他娘是怎麼把他給生出來的,簡直就是孬種。從那以後,我就對國軍徹底失去了信心,後來通過段鵬、段飛兄弟倆參加了**。”孟天波氣憤的說道。
接着段鵬說道:
“後來,大舅就利用事先準備好的潛水用具在偷偷的潛岸邊的蘆葦蕩裡,這才躲過了日本人的追殺,當時我和段飛正在不第從事地下工作,大舅就找到我們說是這一船的軍火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沉在江底。
再後來,我們才請示上級組織成立了這個拆船廠,白天拆船,晚上到江裡面去撈軍火,然後再想辦法將軍火送到我們部隊。”
“真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一段故事”陶平感慨的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我們幹活吧”孟天波接着說道。
就在孟天波手操氣焊在切割保險櫃的當口,段鵬還不忘問道:
“舅,我讓你老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這孩子也真是羅嗦,我辦事,你放心,你舅什麼時候掉過鏈子,你別看我老頭歲數大了,可我的記性不好着呢都給你早就備好在那兒了呢德國貨絕對的國軍從德國進口的原裝潛水裝備,我自個都捨不得用呢”孟天波笑着對段鵬說道。
聽到孟天波這麼一說,段鵬不好意思的朝陶平伸了伸舌頭。
陶平會心的笑了一笑。
由於孟天波廠房內有專門的氣焊,所以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松本草川家那個看似堅不可摧的保險櫃就不再何險了,硬生生的被孟天波給切了開來。
“我的個娘,還真有不少的好貨”拿起保險櫃內的一達鈔票孟天波笑着對陶平說道,這時有兩塊金磚順勢也從保險櫃中滑落了出來,接着兩本像冊也跟着滑落了出來。
“這下子好了,我們租小鬼子別別墅那三千塊錢總算賺回來了。”段鵬高興的拿起兩塊大黃魚敲打着。
“怎麼,就那個破地方,你還花了三千塊”陶平笑着對段鵬說道。
“可不是麼,那是小鬼子的絕對安全區,就這不是我冒充小鬼子纔要來的打折價呢”說着段鵬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真正的好東西,不是你們手中的傢伙,而是它”陶平說着從保險櫃內拿起地上的兩本本像冊對孟天波說道。
“該不會吧不就是幾張照片嗎”孟天波不解的對陶平說道。
“如果換作是別人的照片,那麼一文不值,但是這個松本草川是日本特高科梅機關的機關長,老孟,你說說看,他都會和什麼人照相留念而且還要神密兮兮的放在保險櫃內,生怕被別人看到。”陶平意味深長的着對孟天波說道,邊說邊非常開心的笑了起來。
“是鬼子的特務”孟天波和段鵬兩人驚喜的說道,周圍的衆人這時也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現在很多的日本特務從小就開始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從語言的生活習慣,他們都是全盤的照搬我們中國人,甚至連我們中國人走路、起居、生氣的樣子他們都學。
然後這些日本的特務再化裝成我們中國人進行刺殺和刺探情報,對於這種日本特務真是非常不好防範,我們很多部隊都聽吃過他們的虧,有了這些照片,我們區分他們就好辦多了,照單抓人。”說着他平將一張看樣子是學校畢業照的照片拿出來對衆人說道,只見照片上松本草川機關長坐在正前排的中間,其他們則是學生的模樣。
p;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的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沒事,是二牛和狗娃他們兄弟倆回來了,大家等一下,我去給他們開門。”孟天波對衆人說道。
很快兩上長得十分相像的年青小夥子進走進了院子,看上去也不過才十六、七歲。
“爹,你快看看這個吧”一進門,二娃說道將一打報紙弟給了孟天波,孟天波接過報紙只見每張報紙上都赫然在頭版登着陶平的大頭證件照。
“鬼子,現在正在滿世間的找報紙上的這個人,現在外面都抓人抓瘋了,只要是個子大的,北方口音的,鬼子都會抓去和照片比對,我看你還是叫大表哥,抓緊通知那個陶將軍快點轉移吧這上海怕是他不能再待了。”狗娃接着對孟天波說道。
“你們兩個小東西啊你大表哥就在裡頭,你去和他說吧”孟天波笑着對狗娃說道。
很快這兩上被曬得像黑炭一樣的兄弟倆就來到了廠房內。
“啊”那個狗娃不由自主的直朝陶平的臉上望去。
“怎麼,你們認識”段鵬笑着對狗娃說道。
“啊大表哥,現在外面的鬼子漢奸都在找這位同志,我們還是抓緊把他轉移吧不然太危險了。”狗娃馬上對段鵬說道。
“你啊就人小鬼子,放心吧,計劃我們都安排好了。”段鵬笑着對狗娃說道。
“這位陶同志,你就是那個會飛的神槍手嗎我爹可是老佩服你了,老早就給我們講你的故事啦”二娃笑着對陶平說道。
“你看這兩上孩子沒大沒小了,首長讓您見笑了”孟天飛連忙對陶平說道。
“沒什麼,小孩了嘛,總是好奇的。”陶平笑着對孟天波說道瞎。
“誰說我們小了,陶同志,你看我們都眼看就要有大表哥高了。”兩個小傢伙不約而同的走到了段鵬面前比起了身高。
“怎麼啦,又想去扛槍打鬼子啦”段鵬笑着對兩個小表弟說道。
“作夢都想”這個小傢伙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你們兩上可要好好表現,看見沒有,這個陶首長就是專門帶兵打小鬼子的,只要你們表現好了,我就請他帶你們去打小鬼子。”段鵬笑着對兩個小表弟說道。
兩上小傢伙一聽,馬上一下子都圍到了陶平的身邊……
就在陶平忙於應付老孟的兩上兒子的時候,松本草川機長正在自家的別墅內臉色鐵青的看着陶平留給他的挑戰書,而外面的油庫內還在傳來不停的爆炸聲,空氣中正瀰漫着刺鼻的濃煙。
“八嘎支那人,簡直是太可惡了,都是一羣懦夫,懦夫竟然這麼對待一個女人。”松本草川機關長惡狠狠的大聲吼道,他完全忘記了,他們日本的官兵總是喜歡朝中國手無寸鐵的普通老時姓開槍,總是會用那些戰俘練刺殺。
南京城內死在日軍機槍下和刺刀下的平民是怎麼死的了,那些被日軍官兵調在槍尖的嬰兒是怎麼死的,這一切他完全都忘記了。
“機關長閣下,花野參謀長來電要求您馬上回去開會”一個傳令兵小心意意的對松本草川機關長說道。
“好,我知道了”松本草川機關長說道,現在令松本草川機關長感到更爲擔心的不是他那一保險櫃的現金和金條,而是他的那些學員的照片,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他在情報教員時的學員合影照,現在這些學員中很多人正活躍在中國的戰場上。
看了看滿屋子的空炮彈殼不遠處那還處於火海之中的油料倉庫,顧不得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妻子,松本草川機關長頭也不回的就向樓下走去。
四號碼頭區的巨大爆炸聲不但讓日軍駐上海的大佬們感到心驚,同時也讓軍統和中統兩大情報部門駐上海的情報部門頭頭們感到十分的茫然,這又是那一個大哥幹得好事,竟然還拉着大炮去幹小鬼子,奶奶的,真是太爽了。
而且不但幹掉了鬼子的一個油料倉庫,還炸沉了鬼子的兩艘軍艦,一個鬼子的少將當場就被*掉了。
於是,這兩個平時一直都視對方爲眼中刺,肉中釘的情報機構上海站頭頭第一次的放下身段,向對方討教起經驗起來了,目的都是想搞清楚對方究竟是如何搞到炮的,是通過什麼門路?
要知道,這年頭,雖然上海的地下黑市內有不少賣炮彈的,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誰賣炮的,火炮這玩意可不是好搞的,真要是能搞得一門火炮,那在上海的地盤上可以幹出很多的大事啊日本人在上海可有不少的工廠、機關、庫房、兵營,那可都是絕佳的襲擊目標。
弄了半天,他們都認爲對方搞了這次碼頭炮擊事件。
“老徐,四號碼頭的事是你們幹得麼真他**過癮,拉着炮就幹上了,結果還把鬼子的兩艘軍艦給炸掉的,我還聽說有一個鬼子的什麼少將也被當場幹掉了。”中統上海站的情報員徐傳樹對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說道。
“我的天啊弄了半天你們中統也不知道啊我們還以爲是你們中統的人幹得呢?昨天,我一聽到炮響的時候,第一個反映就是你老趙辦的事,我還對我們站長說,你老趙以前是炮科畢業的呢所以我們站長才讓我約你出來討教一下,說是要我們軍統應該向你們中統的人學習,平時不聲不響了,一出手就是大手筆”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對中統情報員徐傳樹說道。
“別提了,你老哥我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現在也不會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中校了,對了,你說是不是那個陶平的幹得事,現在上海的日僞憲特們可是滿世界的拿着他的照片在抓人啊想一想,前些天他在鬼子的陸軍醫院刺殺那兩個敗類,那手段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奶奶的,那麼絕的法子他都能想得出來。”中統上海站的情報員徐傳樹對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說道。
“或許是吧,你說的這種可能我們也不能排除。可就延安地下組織在上海就那麼點人,那麼點力量,我就想不通,他們是從那兒搞到的火炮的,你可別忘了,昨天我們可是明明都聽到火炮的轟鳴的。那可是真傢伙,想作假都不可能,輕隆的一陣炮擊,我大約數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多發,而且還都是大口徑。”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對中統情報員徐傳樹說道。
“你別這樣看我,我要是知道從哪能搞到炮就不會約你出來討教了,本來我還指望你也能幫我們搞上一門火炮再幹上他一票的呢現在看是沒有門了。”中統上海站的情報員徐傳樹對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說道。
“那我們兄弟倆就別大哥說二哥了,我們站長也是這個意思,說是你們如果有路子,能不能也幫我們搞上一門,也學你們再在上海乾上一票子。”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對中統情報員徐傳樹說道。
“得了,弄了半天,我們都搞錯了,還是另有其人”中統上海站的情報員徐傳樹對軍統上海站的情報員趙保平說道。
很多普通的上海民衆更是都一臉欣喜的看着日租界滾滾升起的濃煙,很多人甚至都在開始猜測,是不是中央軍又開始打回來了。
而同樣的是面對四號碼頭內升起的滾滾濃煙,那些漢奸走狗們的心中可是就如坐鍼氈,既然日本人重兵把守的軍用碼頭都遭到了陶平的炮擊,那麼自已現在所居住的狗窩也就有可能不保,要知道,自已的手上可沒有少沾中國人的鮮血。
由於現在的日僞軍特們正拿着陶平的照片在四處抓人,所以一些上海的報界記者們也開始敏銳的嗅到了這個敏感的信息,那就是兩年前那個炸日本帝國大廈,炮轟日軍司令部的超級牛人陶平又回來了,而且很可能剛剛發生的碼頭炮擊事件就是他幹得,要不然日本人爲什麼這麼急的在上第四處抓人,而且還都是抓一些體貌特徵和陶平相似的人。
於是上海報紙上各種版本的關於陶平的傳聞便開臺鋪天蓋地的佔滿了各大報紙的頭條。
與報上熱火朝於的報道不同的是,上海灘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漢奸們則個個都是心驚肉跳,生怕那一天自已會成爲下一個遭到攻擊的目標。
多少年後,一個漢奸在被審判的時候曾坦言,那一段日子是他們在抗戰中最難熬的日子之一,每天晚上都要換好幾個地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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