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不管是租界還是日軍控制的滬西,不管是便衣特務還是身穿軍裝的軍裝的日軍憲兵,都不同程度遭遇到襲擊,尤其是特高課和76號的便衣特務,更是傷亡慘重。起初租界還因爲近日來發生在租界裡的連續死傷事件人心惶惶,等着一些報紙上刊發消息,宣稱這些死傷者都是rì běn人的便衣特務和密探時,租界民衆的情緒這才安定下來,原本還嚴厲譴責的租界工部局也馬上沒了聲音。
“八嘎,該死的鬼畜,這分明就是在看我們大rì běn帝國的笑話。”心中滿是怒火的中村澤野遠遠看着街角出沒的那幾個租界巡捕,看這些租界巡捕的架勢,是已經發現他們幾個了。中村原本隸屬特高課,卻被派到76號擔任日裔便衣憲兵的隊長,今天來法租界,是爲了秘密抓捕一處軍統聯絡點。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才帶人進入法租界,就被法租界的巡捕給盯上了。
中村澤野正猶自惱火之際,從他身邊走過的一個路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哎,你給我站住。”正在惱火中的中村哪能忍受這個,當即伸手指着那路人的背影叫道。一個76號的小特務急於表現,當即快步趕上來,伸手去抓住那路人的肩膀,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叫到,“叫你呢,耳朵聾啊!”
誰知這個被抓住肩膀的路人微一側身,直接一拳直搗在了這個小特務的面門上。鼻子遭受重擊的小特務立刻淚流滿面,視線模糊不清,抓住對方肩膀的右手也不由得鬆開。可這個路人卻還不罷休,又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胃部。用重拳擊打腹部時,輕者腹內翻騰欲嘔,喪失鬥志,重的話對腹腔神經叢的擊打能造成劇痛昏迷,失去戰鬥力。
小特務痛得彎腰捂住肚子,留着鬍鬚帶着眼鏡的路人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嗨地一聲,一腳正踢在小特務的臉上。小特務向後猛地一仰,牙掉血流。兩眼發直的搖晃着身體,慢慢跪倒在地,然後象個沉重的口袋撲通一聲趴了下去。“讓你犯賤,犯賤。”路人一邊罵着,一邊上前又猛踩了小特務兩腳,“你個不要臉的,是不是以爲四海之內皆你媽啊,誰都得慣着你!”
這是個什麼情況?中村澤野幾乎驚呆了,眼鏡鬍子男面色猙獰地狂毆自己的手下,瞬間就把自己的手下揍成了一堆爛泥。少頃之後,一臉狂躁的鬍鬚男子終於停下拳腳,擡頭看着中村澤野。此刻的中村澤野完全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了,嘴巴還大張着。嘿嘿,鬍鬚男子獰笑兩聲,右拳在左掌上撞擊兩下,邁步走了過去。中村澤野突然眼珠一轉,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的看着逼近過來的鬍鬚男子,嗷地一聲伸手就去掏槍。
中村澤野覺着自己掏槍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有人比他還要快,那鬍鬚男子的右手只是往後腰一探,就在中村澤野掏出槍,還沒指向對方的瞬間,鬍鬚男子的右手中就象變魔術般出現了一支shǒu qiāng,並向着中村澤野連開兩槍。連續被子彈擊中的中村澤野胸前迸出血花,像是被電擊般扭曲顫動,大睜着眼睛沉重地摔倒在地。
中村澤野突然中槍倒下,跟着他來的那幾個便衣憲兵和76號的便衣特務們也都傻眼了,一個日裔便衣憲兵剛纔見頭兒掏槍,他也緊隨其後,只是晚於中村澤野那麼一點。等他掏出槍,中村澤野已經中彈倒地,他一下子驚愣住了,竟忘了瞄準鬍鬚男子射擊。於是那鬍鬚男子馬上調轉槍口,咣咣又是兩槍,把這個變異憲兵也當場擊斃。
槍聲一響,不遠處的警笛聲也響了起來,遠處街角的那些租界巡捕馬上朝這邊跑過來,剩下這幾個還沒來得及掏槍的76號的便衣特務們,居然齊齊盼着那些租界巡捕快一點趕過來。可是在他們身前舉着shǒu qiāng的這個鬍鬚男子顯然是不想放過他們幾個,啪啪啪的又是幾槍,剩下這幾個沒有掏槍的便衣特務也相繼中彈倒下。
鬍鬚男子迅速貼近中彈倒在地上的特務屍體,伸手一摸,從其中一具屍體身上拿出shǒu qiāng。四下張望一下,用手指的槍隨便亂開了幾槍,再把把槍又塞到屍體手裡。起身退後,鬍鬚男子又接連向着低聲的屍體各自補射一槍,然後纔在租界巡捕趕到之前施施然離開。中村澤野連同手下的6個便衣特務全數被殺,而且租界巡捕房拒絕交換他們的屍體,這無疑令特高課和76號很是憤怒。
可是不管76號和特高課如此查探,甚至動用了租界幫會的力量,也都沒有查到那鬍鬚男子的情況,這個鬍鬚男子就像是突然冒出來又突然間消失了一樣。不用問,就知道這個鬍鬚男子一定是化了妝的,李士羣對此已經有了最壞打算,一個行動中刻意化了妝的人一旦去掉wěi zhuāng,是一定找不到的。76號在追查兩天之後,終於放緩了行動,但這個神出鬼沒的鬍鬚男子並沒有就此放過76號,當天夜裡,就又有兩個隸屬76號的便衣特務被打死。
“給我查,我一定要知道是誰幹的。”李士羣這次是真的怒了,因爲這兩個被打死的便衣特務就死在了距離76號駐地不遠的街邊。這會是已經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李士羣一聲令下,76號的大小特務們各顯神通,通過各種途徑開始查找有關的線索,只是他們這些努力都算是白忙活了,又是兩天時間過去,76號仍是一無所獲。
有人說上海是個不夜城,白天的上海和其他一些城市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上海纔像是真正煥發出了活力。只有到了天黑之後,燈紅酒綠的大上海才真正算得上亞洲明珠,而在這副繁華興榮之下,卻隱藏着太多罪惡。爆炸聲在入夜之後突然響起來,一向守衛森嚴的76號被人扔了*,而且在76號駐地斜對面的梅機關小樓,亦同樣遭到襲擊,兩名夜間在梅機關小樓裡值班的日軍憲兵被殺。
老巢被人扔了*,76號一干高層們自然要馬上趕回老巢查看情況,吳四寶是李士羣的親信,同時還是76號特工總部警衛總隊副總隊長,所以76號出事,他是一定要趕回去的。
吳四寶是個shā rén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加入76號期間不僅公開收受滬西越界築路地帶各賭場和大煙館送來的保護費,同時仍縱容部衆從事搶劫、綁架、敲詐lè suǒ等不法huó dòng。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會有很多仇家,吳四寶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出門的時候,總是前呼後擁帶着很多手下。
今晚亦是如此,趕往76號的吳四寶一行人開着四輛轎車,吳四寶本人坐在第三輛轎車裡,而前後其他轎車裡都坐着吳四寶手下保鏢和幾個徒弟。離着76號所在的極司非爾路已經不遠了,轎車裡的吳四寶這纔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一個多星期以來,隨着特高課和76號大批便衣特務遇襲,吳四寶突然覺着危險正逼近自己,一般沒有什麼事情,吳四寶也學着李士羣的習慣,絕對不會在公共場合露面。
可是今晚不行,76號出事,身爲76號警衛隊長的他一定要趕過去,否則他最大的靠山李士羣就會把怒火發泄到他身上來。車隊的速度慢了下來,因爲前面是一個轉彎,第一輛轎車已經順着街角拐了過去,第二輛轎車也正處於拐彎的狀態,吳四寶就在第三輛轎車裡。可就在此時,異狀突然發生,只聽的“轟”的一聲爆響,拐過街角的第一輛轎車突然發生爆炸。
“剎車,往回倒車。”吳四寶手下的保鏢反應很快,馬上伸手抓住方向盤,同時喝令司機向後倒車。“轟”正處於拐彎狀態的第二輛轎車也發生爆炸,在轎車發生爆炸之前,第三輛轎車裡的吳四寶等人也只看到有一道亮光閃過。火光映亮了整個街口,在向後倒車的轎車裡,眯着眼的吳四寶突然發現有一個人從前面街口處轉出來,在那人的肩上,還扛着一根長管子。
沒等向前伸出手指的吳四寶喊叫出來,只見那人肩上的長管子突然噴吐出一道火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從那長管子裡竄出來,然後直直衝着自己的轎車飛射過來。吳四寶的轎車離着街口並不算遠,約莫也就20多米的距離,這會跳車明顯是已經來不及了,坐在後排座椅裡的吳四寶也只來得及向旁邊把身體趴下來。
“轟”吳四寶的轎車瞬間化爲火球,在後排座上俯下身子的吳四寶錯誤的小看了爆炸的威力,轎車直接被陸遠發射出的反坦克*擊毀,填裝了大量*的*直接把轎車撕扯成幾塊,轎車裡地吳四寶和他的保鏢們自然也一命嗚呼。手忙腳亂同樣倒車的最後那輛轎車到是逃過一劫,陸遠並沒有繼續用*轟擊他們,而是直接用*把那輛轎車打的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