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兒還想說幾句,柳如葉上來,一把抓住陳婉兒的手:“你還不跑要等死啊!”
陳婉兒一把甩開柳如葉的手,狠狠道:“我願意,管你什麼事?”
柳如葉翻了翻白眼,搖頭而去,韓非一看陳婉兒還在這裡,便對喻站長說道:“老喻,求你個事,快把這個女人給我弄走,太黏糊人了!”
喻站長剛想開個玩笑,但一顆迫擊炮炮彈飛來,在他身邊不遠處轟然爆炸開來,幸虧躲得及時,纔沒被炸着,爬起來就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了,回頭一看,陳婉兒不見了。
此刻韓非他們已經跟衝上來的鬼子打成了一團了,子彈呼嘯,炮彈轟隆,打得不可開交,海子和手下阻擊手一槍一個打鳥似的打爆了不少鬼子的腦袋,韓非和手下幾個行動隊的兄弟們拼命用“花機關槍”抵擋着衝上來的鬼子。
而趙永福和柳如葉他們已經朝對面陣地跑過去了,後面的鬼子炮兵發現了他們,一頓鋪天蓋地的炮火砸過來,當即將將他們給淹沒在火光和煙霧之中。
“韓少校,那個女人不見了。”喻站長趁着嗓子對正在拼命射擊的韓非喊道。
“啊,什麼不見了?”四周的槍炮聲實在太響了,韓非的耳朵也有些背了,聽不清楚。
“那個陳上尉不見了!”這次韓非終於聽清楚了,他急忙回頭就找,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還了得,陳婉兒可是有後臺的,她要是死在這裡,那韓非這個特務連長就算當到頭了,說不得還得去坐牢!
“韓少校,你去找!我和同志們來頂住這裡!”喻站長接過來韓非的那把“花機關槍”吼道。
“多謝!”韓非說完,便急忙在四周尋找起來,搜索了一圈,還是沒發現陳婉兒的蹤跡,韓非心急如焚,突然在戰壕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發現有東西在動,便急忙上去,扒開來上面的泥土,發現正是“失蹤”了的陳婉兒!
此刻的陳婉兒滿身全是爛泥,臉上黑乎乎的,剛剛下過暴雨,陣地上全是爛泥漿,剛纔的那顆炮彈炸起來的泥漿將陳婉兒給埋在了下面,要不是韓非及時發現將她拉了出來,估計陳婉兒這條小命就要香消玉損了。
發現是韓非把她給扒拉了出來,陳婉兒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似的躲在韓非的懷裡哭泣起來,弄得韓非很不好意思,滿臉通紅,安慰她道:“沒事了,沒事了,跟在我身後別走開!”
陳婉兒一聽這個,破涕爲笑,此刻前面的喻站長過來了,一看韓非懷裡抱着個泥人,大吃一驚,再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就是“失蹤”了的陳婉兒。
“鬼子攻過來了,咱們擋不住啊,快撤!”喻站長說道。
“走!”韓非一把拉住陳婉兒的小手,拎起一把“花機關槍”就朝對面的陣地跑去,陳婉兒則在後面喊道:“慢點,人家跟不上!”
喻站長他們一邊打一邊朝對面陣地撤下來,海子和那幾個阻擊手還在拼命的阻殺着鬼子兵,只是剛纔的那個逃脫的鬼子少佐卻已經不知去向,估計是躲了起來不敢路面了。
鬼子追上來了,而且越來越多,後面的鬼子炮彈也打了過來,在韓非他們四周轟然爆炸開來,幾個在外圍阻擊鬼子的兄弟被炸傷在地,抱着傷口慘嚎呻吟着,那淒厲的喊叫聲撕心裂肺,聽得韓非一陣哆嗦,剛想對陳婉兒開口,要她去搶救傷員,陳婉兒已經掙脫了他的手,朝那幾個傷員跑了過去。
“快火力掩護!”韓非一邊用“花機關槍”朝追上來的鬼子掃射,一邊對海子和喻站長他們喊着,要他們用火力壓制鬼子,掩護跑過去救援傷員的陳婉兒。
戰鬥打得相當慘烈,追上來的那些鬼子兵滿以爲這次可以活捉韓非他們了,這些鬼子平常完全就不把對面的部隊放在眼裡的,這次他們的前沿指揮官少佐閣下被韓非他們劫持,這相當於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鬼子報復性又極爲強烈,吃虧了不扳回來怎麼肯罷休?
韓非此時也有些扛不住了,所剩的子彈不多了,手中的那把“花機關槍”已經打得槍管都發紅了,而對面的鬼子還在不斷的涌上來!嘴裡還“哇啦啦”喊着口號,兇相十足。
就在此刻,韓非他們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呼嘯聲,擡頭朝半空中一瞧,好傢伙,一顆顆炮彈在半空中劃出來優美的弧線,朝前面的鬼子陣地裡砸了過去!
師部的炮兵開火了,炮彈砸在鬼子隊伍裡,將這些囂張的小鬼子炸得四分五裂,死傷累累,進攻勢頭很快就被炸下去了。
韓非急忙趁着這個時機,迅速朝陣地上跑去,陳婉兒已經叫了幾個兄弟擡着那兩個炸傷的行動朝後面跑下來了。
對面的陣地上終於跑過來一羣人馬,韓非看到正是趙永福和柳如葉領頭,兩邊人馬會合後,韓非第一句就罵趙永福他們:“你們怎麼這麼磨蹭?再不過來,我們都死在那裡了!”
趙永福面有難色:“這裡的兵都不聽我們的,還是我報告了師座,師座直接命令他們的團長,才帶出來這些人馬的。”
“好了,好了,能脫險就好,快回去,有什麼事情以後再慢慢說。”喻站長急忙勸韓非,他是中統的人,對部隊裡的那些套路自然是門兒清的。
韓非很氣憤,自己在鬼子陣地那裡打了幾乎有半個鐘頭,這邊的陣地竟然還無動於衷,幾百米的直線距離,要是當初趕緊派人來接應,自己的手下也能少死幾個的,他以前是聽說過部隊裡的那些套路的,沒想到卻這麼厲害,這次可算親身經歷到了。
從三四三團的陣地上撤下來,韓非繃着臉一言不發,回到寶山城外的特務連駐地後,他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扯皮踢球!不打敗仗纔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