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韓兄弟啊,別這麼大火氣嘛,他們也是謹慎起見嘛,都在一個部隊裡的,還是算了吧。喻站長這個特務頭子這時候卻做起來和事佬來了。真是有些不倫不類,着實可笑。
“老喻,這次不一樣,他們能夠出現在這裡,事先肯定得到了師長的命令的,幾百公尺的距離,趙連副和柳排長跑去求救了,他們還懷疑什麼?別跟我扯什麼謹慎小心,他孃的就是扯皮踢球,這次我要到師長那裡去討個說話不可!”韓非情緒越來越‘激’動,嗓‘門’也大了不少。
“發這麼大的火幹嘛?我不是來了嗎?”韓非正情緒‘激’昂的說着,師長和參謀長他們進來了,韓非急忙一個立正:“報告師座,我對三四三團的做法不服!他們接應遲緩,扯皮踢球,幾百公尺的距離,竟然用了半個鐘頭過來接應。”
“就這個事情,我剛纔問三四三團了,他們說剛開始情況不清楚,以爲你們是鬼子那邊的,待得趙連副過來確認後,他們就立即派出來部隊接應了。”師長說道。
“三四三團放屁!趙連副在我們遭到鬼子攻擊後就跑過去的,幾百公尺路程幾分鐘就跑到了,他們要用半個鐘頭來覈實我們的身份,還有我們在對面跟鬼子玩命對打,他們的眼睛瞎了還是怎麼的?”韓非繼續嚷嚷着,師長臉上‘露’出爲難之‘色’。
喻站長一看不對勁,急忙‘插’話道:“韓少校,注意你的身份,跟上級說話哪有這樣的啊?”
韓非不吭聲了,他總算是領教到了****部隊裡的這些套路了,原來見死不救是有淵源的,這還是師長直接命令的,要是沒有師長的命令,說不定這會兒韓非他們早就被小鬼子給團團包圍一口吃掉了!
“沒事的,讓韓少校發發牢‘騷’也可以的嘛,喻站長,這次你們表現不錯,搶回來了犧牲同志的頭顱,打了個翻身仗,向你們表示祝賀!”師長不愧是老江湖了,哪會跟韓非這樣的小軍官鬥氣呢,而且韓非現在直屬戰區司令部管的,他是邀請韓非的特務連搞了這次毀掉鬼子輜重倉庫的行動的,有些話還是不好說。
“韓少校,你們特務連這次可立了大功了,據軍部監聽到的日寇指揮部通話情況來看,日寇高層已經氣急敗壞了,他們的損失很嚴重,最起碼在半個月之內,日寇已經無法向羅店和寶山等地發起新的攻擊了,我已經向戰區司令部爲你們請功了,年輕人,好好幹,有前途。”師長笑眯眯說道。
韓非這人也就一牛脾氣,發完牢‘騷’後也沒什麼事情了,屬於那種不記仇的人,聽得師長這樣說話,而且看得出來,他也有難處,覺得自己再嚷嚷下去,肯定給師長難堪的,師長好歹是他穿越過來後第一個瞧得起他的人,怎麼着也得給師長一個面子是吧?
“謝謝師座誇獎,殺敵報國是我們軍人的職責,這次行動能成功,全靠特務連兄弟們奮勇作戰,以及喻站長他們鼎力相助才成的,當然還離不開師座的指導有方。”韓非覺得要在這裡‘混’下去,得罪那些團長可以,但可不能得罪師長。於是便急忙改口道,並且送給了師長一頂高帽子。
“哈哈,你這小子,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就是鋒芒太‘露’,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才行,太剛硬了容易折斷啊,年輕人,好好收斂一下脾氣,以你的能力和水平,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幹出來一番大事的。”師長一看韓非沒情緒了,很高興,開導了一番就回去了。
喻站長要回去覆命了,留下來“狐狸”和“野狼”兩位得力手下,那位“猛虎”已經在襲擊倉庫的行動中陣亡犧牲了,當時由於情況緊急,甚至都來不及將他的遺體帶回來,這令韓非和喻站長都感到很痛心。
“老喻,真希望你也能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幹,你那天想到我們特務連來了說一聲,我親自去接你。”韓非竟然有些捨不得這個特務頭子走了,明知道他是不可能來特務連來的,但韓非還是在他臨走時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喻站長聽得這個很感動:“謝謝韓少校,喻某身負黨國重任,不能跟兄弟你一起這樣的殺鬼子了,但我們雖然幹着不一樣的工作,但還是都打鬼子的,以後特務連碰到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喻某在上海灘上還是認識幾個人的。”
當晚,韓非在連部辦了一桌,算是爲喻站長踐行,喻站長這次喝多了,喝多後話就多起來了,拍着韓非的肩頭,喻站長嚷嚷着:“韓兄弟啊,在咱們****這裡,別太出風頭,也別太愣,像你這樣的年紀,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成績,前途無量啊,要是哪天兄弟你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喻站長你說笑了,你都已經是中統上海站的頭號人物了,還怕啥?”韓非說道,他聽得出來,喻站長有話要說,都說酒後吐真言,這酒喝多了,還真是這樣的。
“韓兄弟啊,你不曉得,以前是我們中統風光,但現在不行了,現在倒是復興社的那些人得勢了,哎,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世事無常吶!”喻站長感慨起來,韓非是知道一些中統和復興社之間的事情的,這兩派國民黨特務素來有仇,平日裡不少明爭暗鬥,也就是現在日本鬼子打進來了,這兩派特務才暫停了相互間的爭鬥,算是表面上聯合起來對付鬼子了,但暗地裡還是在較着勁兒的,復興社後來就成爲了著名的軍統,照現在這個時間點算來,也就是半年後的事情,軍統在後來的抗戰時期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中統特務自此敗落下去,以至於一蹶不振,到抗戰後期完全被軍統蓋過了風頭。
“老喻,不管你以後‘混’得咋樣,只要想來兄弟我這裡,我隨時歡迎的,來,咱們別提這檔子事情了,乾杯!”韓非急忙舉着酒碗勸喻站長道,他知道,復興社的耳目衆多,說不定這時候旁邊就有人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