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夜幕的掩護,九輛黑豹自走火炮在距離沂河岸邊五公里處悄然展開,這是關宇現在的全部家當了,“一會兒給我狠狠的打,別擔心,炮彈管夠!”關宇也親臨現場,把虎王往旁邊一停便指揮起了戰鬥,現在缺人啊,凡事都要事必躬親,好在出發前李宗仁還給了六十個人,其中有二十多個是關宇指名要求的炮兵,他們的戰鬥素質雖然遠不如用金幣紅燒肉喂出來的優秀炮手,但接下來的炮戰是以火力壓制爲目的的急促射,不需要那麼精準的射擊,只要能把炮彈發出去別打錯方向就可以了。
“團座,這兒交給我們就行了,您就放心吧!”自行火炮組的王成傑聞訊趕忙跑來一個敬禮說道。關宇被授了上校軍銜,他也從上士直接跳到了上尉,正是意氣風發想要大展身手的時候,再加上剛要將裝備一字排開的時候,卻又猛然發現自己的家當多了一倍,便不禁更是喜出望外,心裡巴不得關宇趕緊回到前線呢。
“王連長,黑豹自走炮的射速是每分鐘四發,等打響之後,每門炮一百發炮彈,二十分鐘之內必須都給我打出去!”關宇點點頭,把最重要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這才轉身躍上自己的虎王,又轟隆隆的向前開進了四公里,來到了裝甲部隊的集結地。
“團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啥時候開打?”前線部隊集結地,王虎趕忙也迎了上來。
“十分鐘後炮火準備開始,我給王成傑派了九百發炮彈,讓他二十分鐘之內必須打光,等炮聲一停,就給我一起衝上去,直接開過沂河!”關宇舉着望遠鏡朝沂河方向張望着說道。
“明白!”王虎趕緊答道,然後一個立正敬禮鑽回了自己的T-34。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打響了……”關宇又看了看錶也鑽回了自己的虎王,不停地在心裡盤算着自己手裡的力量。這一次,後方部隊是九輛黑豹自行火炮,而前方由於缺乏坦克手,負責突擊依然是上回的三輛重坦,不過由於是夜戰,不用擔心日軍空襲,所以關宇把四輛旋風式防空坦克也調到了前線,並把它們和兩輛T-34編在了一起,一會兒雖重坦一起突擊——就在他剛剛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派出從劉士毅那裡要來的二十個好手去摸了地形,特地找到了一段河底佈滿鵝卵石的河段,他準備在這裡強渡沂河,
“告訴弟兄們,一會兒打起來一定要跟好了咱們的坦克!”與此同時,另一邊張自忠也在緊張的佈置着任務,“軍部留原地,由副軍長指揮,我率手槍營到180師第一線,通訊營保證線路暢通,黃維剛師長,率領全師作爲第二梯隊,在劉家湖和苗莊之間策應兩部作戰,軍部直屬野山炮營、重迫擊炮營一起參與炮火準備,各師輕重火炮都到第一線,在佛曉前用所有的炮彈對日軍發起轟擊!”這指揮打仗可不像電視上演得那麼簡單,作爲指揮員,他必須要基本精確的計算出各種火力如何佈置、在
單位時間給敵人造成多大的殺傷,以及敵人的火力會對我方造成多大減員;然後,還要計算一下減員後的火力輸出和承受打擊的能力變化,對腦力的要求,可絕不次於理工科的科學家。不過這次有坦克助戰,因此在排兵佈陣的時候,就連張自忠本人也覺得順手多了,總之就是一句話,拿坦克當擋箭牌門頭向前衝就是。
“馬上就要打響了,切記跟緊坦克,這會有他們給咱擋槍子,不跟的是傻子。”等張自忠佈置完任務,五十九軍的各級軍官也如此給衆人交代着,衆人便認真地聽着,緊張地伏在簡陋的戰壕裡等待着總攻的命令。
這十分鐘的時間說長其實並不長,但如果用來等待,它還真不短。戰壕裡,一個新兵正急得抓耳撓腮,旁邊一個上士班長踢了他一腳,“柱子,你小子幹嘛呢?撓什麼撓?老子看着都彆扭!”那新兵趕緊一低頭說道,“班長……俺是急着想看看那坦克怎麼打仗的……”
“坦克你小子沒見過啊?這些天不都淨吃小鬼子烏龜殼的氣嗎?”周圍衆人一聽頓時都來了氣,不由得想起爲了抵擋日軍坦克而沐浴在血水中的那些日子。柱子見衆人都投來不友好的目光,趕忙擺着手解釋道,“不是啊班長,俺是看來幫咱的那些坦克個子那麼大,比小鬼子的大多了,也威武多了,俺是真想看看他們有多厲害啊!”
“平時你小子就怕打仗,今天這是怎麼改了性了呢?”衆人一起嘲笑的,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尖嘯在空中炸響,緊接着,這種嘯聲變得越來越密集,不一會兒,沂河對岸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衆人一起心頭一震:打響了!
“開炮,給老子狠狠打!”自行火炮陣地,王成傑手持令旗親自指揮,九門黑豹自行火炮一字排開嗎,對準了目標只管一連串的開火,只見一顆顆炮彈流水一般的塞進炮膛,黑豹那粗大的炮口也從沒有一秒鐘的停歇,不斷地向半空噴射着熾熱的火舌。
“咚!咚!咚!咚!”只見一團團火球在日軍陣地上驟然炸開,日軍猝不及防,頓時紛紛被猛烈的炮火掀上半空,“八嘎,支那人大大滴狡猾!”日軍紛紛縮在防炮工事裡咬牙切齒的罵道,但給這黑豹自行火炮的射程可達26公里,彈着點一路向縱深推進,便把日軍在沿河防線整個梳理了一遍,打口徑的炮彈直接把防炮洞都掀翻了出來,頓時打得日軍叫苦連天。
此時,板垣徵四郎還在指揮所裡喝清酒吃壽司呢,被那炮聲一震,拿筷子的手一哆嗦,一塊壽司就掉了地板上,“納尼?哪裡打炮!?”旁邊通訊員看着心疼死了,日軍的日子也不好過,普通士兵只能用固體醬油就着飯糰下飯,哪裡能像板垣徵四郎這樣在戰場上還吃三文魚壽司?不過板垣徵四郎見通訊員站着不動,不由勃然大怒,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一掌抽去,“八嘎!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
“啪!”只聽一聲脆響
,那通訊員頓時被打的原地轉體三百六,咕咚一聲歪倒在地。但他哪裡敢在地上躺着,趕緊捂着臉掙扎着爬了起來,一個立正頓首答道,“嗨……”不過還沒等他出去看個究竟,一個少佐就跌跌撞撞的破門而入,慌慌張張的說道,“閣下,不不不……不好了!支那人正在向我軍沂河岸邊陣地開炮呢!”
“你滴八格牙路,支那人那幾門破炮也值得慌慌張張?”板垣徵四郎聽了臉一沉再次訓斥道,他心裡認爲中國軍隊根本沒有大口徑火炮,就那幾門迫擊炮根本難成氣候,是以儘管他作戰經驗豐富,可是聽到重炮的轟鳴依然只當是小口徑火炮在近距離射擊所致。
“可,可是閣下,他們有重炮啊……口徑應該在150以上……”少佐怕挨耳光,趕緊再次腳跟一併頓首解釋道。
“納尼?150毫米的重炮?”板垣徵四郎聽了一愣,心說難道是我聽錯了嗎?旁邊中村正雄急忙上前道,“閣下,據說牛島閣下在蚌埠就吃了支那人一種可移動重炮的虧,這難不成是……”板垣徵四郎皺着眉頭略一思索,便一把抄起指揮刀揮手喝道,“開路!”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鑽出指揮所,只剩下衆人面面相覷。
“納,納尼?”衆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沒回過勁兒來,這時中村正雄又折返回來,推門罵道,“八嘎,你們滴廢物大大滴,還不快跟上師團長大人!?”衆人這才如夢方醒,趕忙整整衣服帶好各自的物品跟了出來。
“轟嗵!轟嗵!”炮擊仍在繼續,關宇只是掐着秒錶,就這麼看着時針飛速轉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在計時器轉到二十分鐘的時候,那猛烈的炮聲便戛然而止。關宇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不過,王成傑很守時,是個可造之材。”然後一把抓起通訊器,“全體注意,跟我衝啊!”說着,他用力一踩油門,只見虎王坦克一聲咆哮,頓時從僞裝物中破繭而出,轟鳴着向沂河撲去。凌曉雪見狀也趕緊打開加力,一踩油門跟上了關宇的步伐。
這沂河河面不窄,但此時是冬天的枯水期,一個成年人徒步都能趟過沂河,更別說高大的重型坦克了;而且重型坦克自重雖大,但履帶也遠比一般坦克寬闊,實際上壓強並不大,再加上關宇又特地選擇了這段石質河底的河段,對加裝了附加履帶齒的德系履帶更是不成問題。於是,只見九輛坦克一字排開,重型坦克突前居中,中型坦克和防空坦克在兩翼展開,擺成了一個海上的雁行陣。那強勁的發動機配合着猛烈的火力,像一臺巨大的推土機一樣直直的向河對岸推去!
【現在可以公開的情報:附加履帶齒】
附加履帶齒只有德系坦克才能裝備,售價25萬銀幣,摺合現大洋兩千五百一副。該配件旨在提高越野性能,尤其適合在鬆散地面,裝備該配件的坦克裝甲車輛行駛在鬆散地面時可提高加速性能10%,在普通地面也可提高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