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木大佐帶兵掃蕩,給石破田和野田木子騰出了到一起快活的時間和空間。 石破田怕千代子從中作梗,乾脆住進野田木子和黒木大佐的臥室,鳩佔鵲巢,兩個人過着逍遙快活的生活。
千代子在情報大樓找石破田找不到,手頭上的情報交代不下去,就在情報大樓竄來竄去,像熱鍋上的螞蟻。
千代子找了一頓遭,也沒有找到石破田,她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她怎麼想都怎麼不舒服。
“哼!石破田這個混蛋,一定是趁着黒木大佐不在家,到野田木子那裡去鬼混了。這個石破田,我這麼對他好,他反而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我,太可氣了!哼!都是野田木子那個騷狐狸鬧得,否則,石破田也不會連工作都不顧了,黑天白天往她那裡跑!騷狐狸,還開槍嚇唬我,你以爲我是被嚇大的嗎?這一槍之仇我一定要報!”千代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坐不住了。她從辦公桌裡掏出手槍,壓滿子彈,往腰間的槍套裡一插,氣沖沖地走出房間,直奔憲兵司令部的作戰大樓的四樓——野田木子的臥室而來。
千代子對野田木子的臥室很熟悉,因爲上次來過一次了,並且用手槍打碎過野田木子臥室的門鎖。
千代子和憲兵司令部作戰大樓的哨兵打着招呼,就上了四樓。在她上樓的時候,遇見許多忙於公務的憲兵,這些憲兵都是黒木大佐留下來駐守司令部的,與千代子也認識,見到千代子還立正敬禮,並與千代子擦肩而過。
千代子來到了野田木子的臥室門口,先穩定一下情緒,讓自己激憤的心情暫時靜一靜,然後豎着起來耳朵,把耳朵貼在門縫處聽裡面的動靜。
千代子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對男女嗲聲嗲氣的對話聲。
“石破君,早知道現在這樣,我在東京上大學的時候,就跟定你好了。唉,那時候,偏偏不忍心跟黑木決裂,導致現在我和黑木在一起,像守活寡一樣,每每半夜醒來,就心痛的厲害,現在好了,有你陪着我,我就向進入了人生的第二春一樣,嘻嘻嘻嘻——”這是野田木子的聲音。
千代子不由得一怔:“原來,黒木大佐和這個野田木子,夫妻關係並不和諧,難怪呢!莫非黒木大佐有病?要不,野田木子怎麼會說出守活寡一類的話來呢?難怪野田木子跟我急,甚至開槍來恐嚇我,原來黒木大佐不跟她行男女之事呀!若是這樣的話,黒木大佐慢慢地就會成爲對野田木子沒有任何價值的人,而石破田就會鳩佔鵲巢,兩個人有可能會長期在一起,甚至會結婚,若那樣的話,我怎麼辦?石破君,我真的好喜歡你!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千代子想到這裡,正要擡腳去踹門,卻聽到石破田在屋裡說:“小寶貝,自從我和你在東京大學有了那次之後,我便永遠忘不了你了。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到中國來嗎?就是來找你來了,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不能沒有你——”
千代子在門外,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卯足了勁,飛起一腳,向房門踹去!“嘭”的一聲,房門顫動一下。——既然踹了,也不妨多踹幾下。千代子對着屋門,“嘭嘭嘭”連踹了好幾腳。但是,房門依然沒有被踢開。
千代子豎起耳朵再聽,屋裡啞然無聲了。
千代子踹不開屋門,就在門外喊開了:“石破田,野田木子,你們兩個人給我滾出來!否則,等黒木大佐回來了,我就報告黑木大佐,把你們送到軍事法庭上去,讓你們名聲掃地,遺臭萬年。你們給我出來,出來!”
千代子在門外,邊喊邊踹門,折騰了半天,石破田和野田木子依然沒有出來。而屋裡,也沒有任何動靜,千代子疲憊地坐在了門口。
這時,走廊處閃過兩個彪形大漢,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扎着黑色的領帶,西服的上衣敞開着,露出灰色的襯衣,手槍套斜背在西服外套的裡面。兩個人都帶着寬大的墨鏡、口罩,遮着大半個臉,頭上戴着黑色禮帽,帽檐壓得很低,使人看不清他們的全貌,整個裝束給人以神秘莫測的感覺。
兩個彪形大漢在走廊裡悠閒地走着,好像沒有什麼目標。但是,當他們倆經過千代子身旁時,迅速扯出一條麻袋來,摟頭罩在千代子的頭上,並順手下了千代子的手槍,將千代子的雙手綁了起來。不管千代子怎麼掙扎和喊叫,都無濟於事,兩個彪形大漢根本不予理睬。
兩個彪形大漢共同用右臂夾住千代子,像夾着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一樣,輕鬆地向樓下走去。在經過樓門口的哨卡時,走在前面的彪形大漢向哨兵出示了證件,在哨兵的眼前一晃,哨兵立即敬禮放行。
兩個彪形大漢夾着千代子,徑直來到憲兵司令部院內停放的一輛汽車旁,打開車門,將千代子塞進汽車內,其中一個彪形大漢進了駕駛室,發動了汽車,另一個則坐在後排座位上,一隻手狠狠地掐住麻袋裡的千代子。
汽車發動了,向蒼門城的大街駛去。
千代子在汽車裡,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她掙扎着想要掙脫掉綁在手上的繩索,她發現繩索綁的並不緊,逐漸能將手從繩索扣中抽出來。
汽車開出了蒼門城,在一片茂密的林地處停了下來。
看守千代子的那個彪形大漢打開車門,將千代子從後座上扯了下來,夾着她來到了密林出,另一個彪形大漢也鎖好車門,跟了過來。
夾着千代子的那個彪形大漢把千代子扔在草地上,並把千代子頭上的麻袋扯了下來。千代子在麻袋裡,早已被悶的喘不過氣來,現在,頭上的麻袋被拽了下來,千代子得以呼吸新鮮的空氣,不由得“啊”了一聲。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將我帶到這個地方來?”千代子清醒過來,瞅着兩個彪形大漢問。
“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反正你今天死定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只負責殺人拿錢,其他的事情我們既不過問,也不感興趣,你就受死吧!”說着,剛纔把千代子從汽車上挾到密林中的那個彪形大漢,掏出手槍來,指着千代子的頭說。
“你們是日本人?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你們在做對不起大日本帝國的事,在做對不起天皇陛下的事。作爲日本人,不去戰場上立功,卻在這裡殺一個對大日本帝國有功的情報人員,你們下得去手嗎?”千代子想用民族大義來感化兩個日本人。
“大哥,不要對她客氣了,快開槍吧!”那個開車的彪形大漢在一旁說。
“等等!你們既然要殺我,也行,誰讓我栽在你們手裡呢?不過,我聽說餓死鬼是下不了地獄的,我現在肚腹空空,恐怕下不了地獄,下不了地獄,我就會回來找你們索命,兩位大哥,給我弄點吃的吧,我吃飽後,你們再讓我上路,我也毫無怨言了。兩位大哥,行嗎?”千代子表現出可憐巴巴的樣子。
兩個彪形大漢對視一下,見千代子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也不好拒絕,開車的那個彪形大漢衝拿槍指着千代子的那個大漢點點頭:“大哥,我去開車給她弄點吃的,你在這裡看着她,我們也餓了,也順便弄點吃的東西。她吃完了,我們就送她上西天。”
說着,他走出密林,不一會兒,傳來發動機的引擎聲,他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