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四個角上的重機槍工事有燈,是除了瞭望樓之外,機場裡唯一幾處還有燈光的地方,爲了工事裡的機槍手能看清楚自己的『射』界,日軍給這四個重機槍工事也安裝了探照燈。. 唐磊帶着跟自己同在第一小組的三個傭兵直奔機場東角的那個機槍工事,這個機槍工事正對着運城方向,唐磊他們拿下這裡,一旦運城方向的日軍趕來增援,這個工事裡的重機槍將會爲唐磊他們攔阻日軍的援兵。
按照日軍巡邏隊的隊形,唐磊他們四個人排着一字隊形,整齊的朝着那重機槍工事走去,機槍工事裡的探照燈很亮,可是安裝在鋼架上的探照燈是有擺動死角的,假扮日軍的唐磊他們過來的方向正好就是探照燈的死角,機槍工事裡的幾個日軍根本就看不清唐磊他們的臉,只能憑着他們身上的軍裝和肩上扛着的三把步槍確定來的是自己人。
“山下,巡邏隊不是剛過去嗎?這隊巡邏隊怎麼來的這麼快,好像時間也沒有到10分鐘呀?”機槍工事裡的曹長大久保有些不確定的問着機槍主『射』手山下俊文,他們五個窩在沙袋壘就的機槍工事已經有三個小時了,所有人都是無聊的在打着瞌睡,只有趴伏在重機槍上的主『射』手山下俊文看着還有些精神。
“我沒有看錶,不知道上隊巡邏隊過去多長時間了,會不會是曹長你記錯了,巡邏隊的路線和速度幾乎都是固定的,他們應該不會弄錯時間的”山下俊文回頭看了大久保一眼,他有個同鄉就在巡邏隊裡,所以山下對機場巡邏隊非常的熟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朝着這邊來了,被大久保懷疑的巡邏隊這次並沒有繞開機槍工事,而是直挺挺的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喂,有火嗎?借個火”走在最前面的唐磊把三八步槍背在肩上,左手假裝從上衣口袋裡掏煙,低頭擡臂正好遮住了自己的臉,說話的功夫,唐磊就走到距離重機槍工事不到2米的地方。夜間巡邏的巡邏隊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來回走到,他們偶爾也會問固定哨位上的同伴借火要煙什麼的,所以扶着重機槍的山下俊文並沒有懷疑,直接從口袋裡『摸』出火柴遞了過去。
“不對,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你們是誰?”走的近了,一直心有疑慮的大久保終於看清楚了唐磊的臉。身爲曹長,大久保守衛這個機場有半年時間了,機場裡來來去去的士兵,他幾乎能記個**不離十,尤其是那些巡邏隊裡的士兵,他更是個個認識,可唐磊的這張臉,他卻是想不起來。
“我嘛,你怎麼會想不起來我是誰?你再好好想想,我是新來的”唐磊自顧自的用火柴點着了叼在嘴上的香菸,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圈重機槍工事裡的情形。工事裡有5個日本兵,一個曹長、四個士兵,不過只有曹長和機槍『射』手還保持着清醒,其他的三個已經窩在角落裡幸福的打着瞌睡。大久保其實也有些瞌睡了,如果他還保持着清醒,就應該能從唐磊那蹩口的日語中聽出馬腳來,因爲唐磊的日語說的實在是太爛了。
唐磊點完了煙,順手把火柴收進自己的口袋裡,這才抽出『插』在後腰上的手槍對着大久保扣下了扳機。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在擊發時只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潛伏在機場外面東側的巴祖卡『射』手只是看見了連續5次『射』擊時槍焰形成的爆閃,隨即那重機槍工事上的探照燈就被人挪開了,取代它的是用手電筒打出的三長兩短的暗號。
“總算是可以進去抽菸了”巴祖卡『射』手一拍跟着自己的彈『藥』手,兩人揹着沉重的巴祖卡和備用火箭彈向重機槍工事躥去。留下兩人守着重機槍工事接應即將趕到的巴祖卡『射』手,唐磊自己帶着剩下的一個傭兵順着暗處向瞭望樓走去,瞭望樓上有四個日本兵值班,他們也是每四個小時換一次崗,唐磊需要拿下瞭望樓爲第二梯隊裡的狙擊手提供『射』擊位置。
木製的瞭望樓是機場裡僅次於塔樓的建築物,就連新建的那幾座機庫也沒有它高,駐守機場的日軍在瞭望樓里布置了一個班的日軍,每四個人一班崗,每24小時就會更換另一個班的士兵接替他們的防務。木製的瞭望樓分爲三層,最上面那層是哨兵待的地方,中間的是其他士兵休息的場所,最下面的那層他們吃飯抽菸的地方,如果於大志在這裡,一定會驚歎,這狗日的活脫脫就是小張莊炮樓的翻版嗎。
瞭望樓上的探照燈不時的在機場裡來回的掃視着,當班的哨兵也都睜着眼睛,沒有像大久保他們那樣萎靡不振的打着瞌睡。唐磊和那個跟着他的傭兵貼着暗處一步步的靠近機場南側的那個瞭望樓,解決了這裡,隱蔽着的第二梯隊便可以從這裡進入機場跑道,繼而給跑道上的戰機安放炸彈摧毀他們。
側身站在瞭望樓一層門外,唐磊爲自己的手槍更換了新的彈夾,備用彈夾被他咬在了嘴裡,因爲他的另一隻手需要抓着手電筒,對面站着的傭兵也是一副同樣的造型。老樹皮他們長達一天的潛伏偵查,顯示這裡面至少有13名日軍士兵,唐磊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且由於地形的侷限,他們不可能用短刀解決瞭望樓裡所有的日軍士兵,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纔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開始吧”對着手下那個傭兵點了點頭,唐磊用腳輕輕的勾開了門,木製的單扇門無聲無息的朝外打開了,對面貼身而立的傭兵一閃身鑽了進去隱入了黑暗當中。緊隨其後進去的唐磊擰亮了手電,從手指縫中透出來的光亮看着有些昏暗,但足夠唐磊他們看清楚瞭望樓一層的內部環境。
差不多30多平米的望樓一層中央擺着些桌椅,牆角還碼放着些雜物,無外乎是些裝在木製彈『藥』箱裡的破衣爛衫和舊的軍鞋,唐磊甚至都聞見了它們散發出來的臭味。“上去”唐磊指指木製的樓梯,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順着樓梯向上進發,手電筒已經關了,2層裡震天般的呼嚕聲正好隱去了唐磊他們上樓的動靜,“媽的,人還真是不少”唐磊停在了2層轉角的地方,側耳聽着裡面發出的呼嚕聲,聽聲音,至少有8、9個人在裡面睡覺。
“我上你下,數到三就一起開槍”唐磊對着那傭兵打了一番手勢,樓上就是哨兵待的地方,那四個可都是睜着眼睛的,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唐磊想過要先滅了睡在2層的這些傢伙,可他又害怕弄出動靜驚動了上面的傢伙,所以他打算上下一起發動,2層裡只是不到十個睡的死豬一樣的傢伙,他相信自己的手下能夠解決他們。
“1、2、3”站在通往三層的轉角處,唐磊對着手下的那個傭兵依次的用屈伸手指的方式比劃着數字,從一到三,第三根手指伸開的同時,唐磊已經箭一般順着樓梯竄了上去。“噗”“噗”上半身剛剛鑽出第三層的唐磊不管看清沒看清就先打了一個彈夾,守着機槍的那個日軍先被擊倒在地,然後是把板着探照燈的日軍,此時望樓三層上就只剩下了兩個日軍,一個窩在角落裡抽菸,另一個用一塊布頭在擦自己的刺刀。
唐磊的突然出現和突如其來的攢『射』讓或者的兩個日軍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死吧”唐磊快速的更換了彈夾,掄開手槍就是一陣攢『射』,直到空槍掛機了爲止,窩在角落裡抽菸的那個日軍直到中彈身亡,冒着青煙的香菸還好好的叼在他的嘴上。沒有多過多的停留,換上了新彈夾的唐磊給屍體的腦袋上挨個補了槍,然後翻身下了2層,2層的日軍太多,他要去幫一把自己的手下。濃重的血腥氣瀰漫着望樓的上兩層,槍焰形成的爆閃像天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只不過它們所代表的是死亡。
“補槍”唐磊吩咐一聲,又重新換了個彈夾,然後拎着槍上了三層,時間不等人,唐磊他們進入機場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留給他們行動的時間越來越少,越早撤出機場唐磊他們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越大,反之則會越危險。『揉』了『揉』剛纔在2層被木板牀撞着的膝蓋,唐磊板着探照燈朝着他們潛進來的方向劃了兩個圈,這是和第二梯隊約好的暗號,表示南邊的這個望樓已經被控制。
“快、快、過去”第二梯隊的傭兵拎着槍械快速的朝着唐磊縮在的望樓奔去,衝在最前面的是配屬給唐磊的那幾個狙擊手,唐磊希望是在天亮之前解決戰鬥,可實際的情況誰也說不好,所以狙擊手必須佔據有利的地形,只有這樣,他們纔有可能在機場日軍反擊的時候,爲唐磊他們提供火力支持。已經進入機場的不只是剛剛接到暗號的第二梯隊,還有機場外圍南北兩個方向的巴祖卡『射』手,現在就只剩下機場西側的重機槍工事和望樓還沒有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