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噠噠噠”跑上南側望樓的狙擊手們剛剛選定了各自的射擊位,機場西側的望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槍聲,緊接着就是“轟”的一聲爆炸聲,一個渾身是火的傢伙慘叫着從望樓上飛了出去,“糟糕,裡面動槍了”嘴裡咬着糖球的黃九一個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在那堆日軍軍裝上的春妮本來已經是昏昏欲睡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炮聲給驚醒了,伸長了脖子看向機場裡面。
“叫迫擊炮轟擊跑道上的飛機和機庫,引開日軍的注意力,馬上”從望樓上飛快跑下來的唐磊正好撞見了步話兵,當即命令他到望樓上面去爲外面的迫擊炮手提供轟擊的座標,他自己則抄起衝鋒槍帶着閒置的傭兵開始對機場裡的重點目標開始清洗,巴祖卡的射程只有100米到120米之間,可運城機場卻大的很,他們要想摧毀機場裡的那些建築物,就必須還要向裡突進百餘米。
“噠噠噠 噠噠噠”裝備了衝鋒槍的傭兵們開始封堵衝出營房的日本兵,“轟”“轟”巴祖卡瘋狂轟擊那些建築物的同時,外面打來的迫擊炮彈也落在了機場的跑道上,整齊停放着的戰機被籠罩在了火焰和彈片之中,本來還是寂靜一片的機場此時宛如地獄一般,到處都是槍火和不時騰起的火球還有燃燒時產生的煙霧。
“怎麼回事,” 袒胸露懷只穿着軍褲的小野抓着指揮刀站在空地上,周圍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的日軍士兵,小野是幸運的,作爲機場的最高指揮官,他有單獨的營房,而且不和士兵們的營房挨着,巴祖卡射手針對營房的第一輪轟擊並沒有炸到小野,“馬上組織反擊,拿出帝國勇士的力量來擊敗我們的敵人,撒給給”光着膀子的小野舉着指揮刀帶着一羣士兵朝着槍聲最密集的地方衝了上去。
“板載,板載”剛從營房裡逃出來的日軍士兵舉着拉開弦的手雷硬挺挺的朝着傭兵們撲了上來,即使他們的身上已經滿是彈孔,只要他們還有氣力移動自己的腳步,這些瘋狂如死士的傢伙還是猙獰着撲了上來,“轟”“轟”手雷爆炸的氣浪中夾雜着血肉,把傭兵們的戰鬥隊形衝亂了,在躲避彈片的同時,唐磊他們只好是各自爲戰。
“頭,他們的人太多了,我們這樣是頂不住的” 頂着一張黑臉的老樹皮奔了過來,他的左臂上滿是血跡,戰鬥打響不多會,天際便翻起了魚肚白,本來還是影影綽綽的人影,現在卻已經有些清晰,日軍的射擊也開始更加的精準,唐磊他們的優勢正在一點點的消失,“轟”的一聲爆響,機場南側的望樓籠罩在了一團煙霧之中,日軍搬出了他們的迫擊炮,正在用炮火清除望樓裡的狙擊手們。
“狙擊手,狙擊手,報告傷亡,報告你們的傷亡”唐磊顧不上回答老樹皮,扯過身邊的步話兵,詢問望樓上狙擊手的傷亡,機場裡的望樓是水泥結構,日軍的60迫擊炮不可能一次就擊毀望樓,唐磊相信裡面還會有活着的狙擊手。
步話機裡傳來了一陣咳嗽聲,一個嘶啞的聲音從步話機裡面傳了出來,“我們沒事,都還活着,只是馬達和老三傷的很重,需要馬上送出去讓軍醫看看”步話機裡沒了聲音,唐磊知道是那邊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趙志只給自己派了5個狙擊手,一旦他們離開機場的制高點,那些巴祖卡射手就沒有了掩護火力,只配備了手槍的巴祖卡射手就會變的相當危險。
“你們馬上撤出去,找到軍醫之後,帶着傷員和迫擊炮手匯合,然後原地待命”唐磊把步話機扔回給步話兵,繼續借助着掩護向機場裡面突進,日軍越來越多,人數偏少的傭兵們面臨着巨大的危險,守候在機場外圍的黃九爲了躲避日軍的迫擊炮,不得不打兩炮就換個地方,而負責安裝炸藥的老馬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機庫和塔樓。
“撒給給”一羣一羣的日軍組成戰鬥隊形向唐磊他們擠壓過來,“噠噠噠 噠噠噠”日軍密集射擊的輕機槍壓的唐磊他們擡不起頭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傭兵們開始有了傷亡,就連唐磊的左臂也中了一槍,“還有多少炮彈,”黃九按照步話兵通報的座標調節着迫擊炮的角度,沒事可幹的春妮就成了黃九的助手,爲他們搬運迫擊炮彈。
“走了,走了”打完最後一顆炮彈,黃九用手雷在迫擊炮下做了個詭雷陷阱,帶着春妮和另一個炮手急衝衝的撤走了,日本人的炮打的也很準,黃九他們剛剛離開不多會,幾枚從機場裡打出來的迫擊炮彈就落在了黃九他們的炮位上,“媽媽的,幸好我們撤的快”已經跑遠的黃九有些後怕的看着炮位上騰起的煙柱,一直很平靜的春妮此時也抿住了小嘴,眼睛中透着一絲慌亂和畏懼。
“讓開,讓開”唐磊久戰不退,等在外圍的傭兵們急眼了,幾個傢伙擡着重機槍頂了上來,不得不說還是重火力比較猛,兩挺重機槍只打了幾個彈板,就成功的壓制住了對面日軍的輕機槍,但唐磊他們想要摧毀整個機場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爲運城方向出來的援兵很快就會趕到這裡。
“媽的”唐磊拉着一箇中彈的傭兵往回退,“撤退,馬上撤出去”看到安放炸彈的老馬帶着他手下的傭兵退了回來,負責火力吸引日軍注意力的唐磊大聲的喊叫着,命令猶自酣戰的傭兵們撤退,機場跑道上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凡是在巴祖卡射程內的建築物也被盡數摧毀,幾排營房亞北黃九的迫擊炮夷爲平地,雖說整體摧毀機場的構想沒有實現,可日軍要想在短期內運行機場,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裝甲車,日軍的裝甲車上來了”老樹皮的藏身之處被裝甲車上的重機槍掃的火星四濺,十幾個日軍貓腰跟着裝甲車衝了上來,傭兵手中的衝鋒槍對裝甲車根本不起作用,子彈擊打在裝甲車上,最多就是建起一串火星而已,“轟”“轟”老樹皮快速的扔出兩枚手雷,藉助着手雷爆開形成的煙霧連滾帶爬的竄了回來,重機槍追着他的腳步在地上打出一串煙柱,還好老樹皮的動作快,要不然他可就真的要被打成篩子了。
不待唐磊下命令,跟他們匯合在一起的兩個巴祖卡射手半跪在地上,他們肩上扛着的巴祖卡已經瞄向了轟隆隆開過來的裝甲車,“好了”裝彈手安放好了火箭彈的引線,用力的拍了拍射手的鋼盔,“轟”“轟”肉眼可見的兩道尾焰飆出,來不及躲閃的日軍裝甲車變成了兩個火球,這麼近的距離,用裝備了穿甲彈的巴祖卡轟擊只配備了薄裝甲的日式裝甲車,簡直太容易了。
“轟”“轟”被巴祖卡穿甲彈擊中的日軍裝甲車再次發生了爆炸,燃燒的火焰引起裝甲車內部裝載的彈藥和油料發生了殉爆,呈反射性濺開的裝甲碎片成了跟隨在裝甲車後面那些日本步兵的噩夢,“走了,我們走”機不可失,趁着日軍被彈片侵襲的功夫,唐磊他們扛着受傷和戰死的傭兵開始撤退,“嘭”“嘭”“嘭”安頓好傷員,重新返回機場內部的狙擊手開始爲唐磊他們提供撤退掩護火力,精準的射擊使得追擊的日軍不敢貿然露頭。
沒有了裝甲車,追擊的日軍擋不住唐磊他們的衝鋒槍密集射擊,雙方之間逐漸拉開了距離,可小野率領着手下的士兵還是緊追不捨,一直到唐磊他們退出機場隱入荒野之中,小野這夥人還是像塊牛皮膏藥一樣黏着唐磊他們,“快,加快速度,一定要追上他們,運城過來的援兵很快就到了,我們要追上去殺死這些討厭的支那人”看着地上不時出現的血漬,小野像個野獸一樣的嚎叫着,催促手下那些日軍士兵加快速度。
“老樹皮,你帶着大家先走,我帶一隊人引開追來的日軍,咱們在五里坡匯合”唐磊不由分說,便讓老樹皮帶着所有的傷員和戰死傭兵的屍體先走,已經打光了炮彈的黃九也在其列,唐磊只是點了一個狙擊手和一個巴祖卡射手跟着他,其他幾個傭兵都是衝鋒槍手,拿着從傷員身上拆下來的帶血紗布,唐磊帶着6個傭兵奔向和五里坡截然不同的方向。
“你們先走,我留下斷後”歲數最長的黃九和一個斥候被老樹皮安排做了尖兵,而後是受傷的傭兵和春妮,那些戰死傭兵的屍體則被其他的傭兵揹着,老樹皮帶着兩個斥候留在最後清理他們留下的痕跡,小野他們很快就追到了唐磊他們分兵的地方,“嘭”“嘭”500米外的狙擊手開槍了,小野身邊站着的兩個士兵中彈倒地,“追上去殺死他們”灰頭土臉的小野惱怒之極,指揮手下的士兵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