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江潭落月復西斜
五月底的一天,陽光把窗臺照亮,鬧鐘不偏不倚地在枕旁響起,我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翻身下牀。
這是我和南珞冷戰的第三天,這期間我有過無數次想要妥協的衝動,我貌似已經被他折磨得體無完膚,可是潛意識中,我不想向他道歉,更何況錯的是他不是我。
站在鏡子前,我理了理制服,化上淡淡的妝,踩着八公分高的鞋子揚頭出門。不巧的是,關上門的那一刻,南珞一聲不響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把手插進褲兜,問:“要一起嗎?”
我知道我內心是在狂點頭的,早就等他說出這句話了,可是我不能就這麼妥協了呀,我想也沒想,瞥了他一眼就獨自下了樓道。他只好一臉無奈和好奇,跟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路過我們平時吃早餐的那一家店,爲了維持我高冷的形象,我忍着想要進食的衝動,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走到公司才發現南珞並沒有跟上來,心裡有淡淡的失落。踏進電梯的那一瞬間忽然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見他提着一袋蒸餃出現在我面前,氣喘吁吁:“喏,給你買的早餐。”
我冷着臉把餃子推回去:“我不要。”
“拿着。”
“我不要。”
……
幾個回合下來,電梯裡的其他人有些惱怒,衝我們喊道:“你們倆幹嘛呢,小姑娘你還讓不讓我們上去了?”
我只好招手讓他進來,結果他給我的早餐。
“柳瓔你今天化妝了。”他不合時宜地說出一句話。
我狠狠地瞟了他一眼。
他繼續道:“你還穿高跟鞋了,八釐米的吧?不過你還是沒有我高,哈哈哈。”
我又狠狠地瞟了他一眼。
他好似找到了樂趣:“你怎麼還把頭髮給散下來了,不是平時都嫌熱的嗎?”
我瞪着他:“閉嘴。”
電梯裡的其他人都開始打量我,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下電梯,他又緊隨在我身後,我還在想他又會說些什麼氣人的話,剛要轉身卻被他一把抱住。他溫熱的氣息柔柔的打在我臉上:“對不起。”
這一幕剛好被在座的所有同事看在眼裡,他們默契地開始鼓掌,抱着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異口同聲:“親一個!親一個!……”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低下頭捉住我的嘴脣,毫無徵兆的被他“強吻”了一番。
一會兒,他鬆開我,含着笑看這一羣湊熱鬧的同事。南珞的配合把他們的興趣提到了一個新的高點,尖叫聲連綿不斷,說什麼的都有,總之就是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的起鬨。我知道此刻我的臉紅的不像話。
他雙手捧着我發燙的臉頰,從他清澈的眸子裡可以看出我滿臉緋紅。他說:“對不起,柳瓔,那天是我錯了。”
聽見他真誠的道歉,又想起這些天一個人勞累的種種,我一把抱住他,在他懷中哽咽起來。
看熱鬧的同事們不明所以,逐漸安靜下來。
他一面安慰我,一面拍着我的肩,哭笑不得:“柳瓔,你的妝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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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妝有沒有花,他在我身邊就行了。
總之,我丟掉之前的無所謂的顧慮,與他和好如初。
有時候,一句對不起,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