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和何狗屎一來,包間的氣氛就不大對勁了。。 更新好快。
夏淺不知道這兩口子的用意,當着老輩子們的面又不好發作,一時間只能坐在座位上乾瞪眼。這頭夏爸夏媽一見何狗屎,也當即拉了下臉來。唯獨外公外婆不知就裡,見小孫‘女’和孫‘女’婿不期而至,便歡天喜地地招呼兩人就坐。
很明顯,寧萌比盛哲寧更得外公外婆寵愛。她一坐下來,外婆就拉着她問東問西,這頭老爺子也招呼着服務員加碗筷。好一番折騰,外婆才向夏爸夏媽介紹道:“親家公親家母見笑了,這是我小孫‘女’,萌萌,那邊是她老公,何之雋。”
夏爸夏媽聞言尷尬到了極點,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倒是這邊何狗屎夠無恥,厚着一張臉皮道:“叔叔阿姨好,初次見面多關照。”
聽了這話,夏淺呵呵呵,初次見面?虧他說得出口!當初她爸媽來c大看自己,何狗屎沒少跟着蹭吃蹭喝吧?現在反倒成初次見面了!
夏爸夏媽大抵和夏淺心思差不多,此時見何狗屎這副人模狗樣的假正經相都黑下臉來,夏爸爸更是念起當年種種,直噌噌咬牙。外婆察覺出異樣,茫然地瞅了瞅夏家父母,笑開:“親家公親家母,這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寧萌銀鈴般的笑聲就在狹小的包間炸開,“外婆看不出來嗎?之雋和夏姐的爸媽是舊相識啊~”
此話一出,夏淺算是聽明白了。正所謂“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什麼叫不要碧蓮?眼前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她考慮盛家和寧萌的顏面,直至今日都沒有跟爸媽說何狗屎是她未來妹夫的事,結果別人兩口子倒是自己上趕着來了。合着她不宣傳,寧萌兩口子自己也要跳着腳喊“我們是‘奸’夫□□”,“我們是絕配的渣男和小三兒”。
得!自己給他們臉他們不要,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真以爲當着長輩的面她就不敢爆發?老孃今天就爆一個給你們看看——
念及此,夏淺起身就‘欲’言語,誰料屁股剛擡離板凳手心就一熱,盛哲寧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與此同時,夏淺就聽盛哲寧冷冷道:“招呼打完了吧?打完可以走了。”
外公見狀以爲兩兄妹又鬧彆扭了,輕咳聲,拿出大家長的風範威嚴道:“胡說什麼?都好好坐下給我吃飯!”
聞言,寧萌淡淡揚了揚‘脣’角,一邊款款坐下一邊道:“哥哥真是狠心,有了嫂子就忘了妹。再怎麼說,你結婚雙方長輩見面也是大事,我作爲你的親妹妹來參加宴席也不爲過吧?”
說罷,寧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哥哥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畢竟之雋和嫂子曾是那樣的關係,大家坐在一塊吃飯多少有些尷尬。”
外婆聽出端倪,皺眉道:“之雋和小夏是什麼關係?噯,萌萌,你剛纔說親家公親家母和之雋認識又是怎麼一回事?”
聽了這話,寧萌開口正‘欲’作答,這頭盛哲寧就驀地厲喝道:“寧萌,你鬧夠沒有?!”
因爲這聲來得太過突然,衆人都駭了大跳,寧萌更是嚇得震了震身子這纔回過神來。剛纔……那聲咆哮是哥哥發出的?向來儒雅得當對誰都輕言細語的哥哥剛纔居然吼了她?當初哪怕她任‘性’到闖進辦公室打斷董事會開會,都捨不得苛責她半句的哥哥今天居然爲了那個‘女’人吼她?兇她?
一時間,委屈、難過、惱怒等等情緒統統涌上腦‘門’,寧萌雙眼滿含淚水地也吼回去:“沒有鬧夠!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夏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虛僞、諂媚、巧言舌辯、圓滑‘奸’詐,正是因爲這樣,哥哥你纔會被她‘迷’得七葷八素!我要是今天不來參加這個認親宴,不揭穿這個狐狸‘精’的真面目,就這麼讓你們訂了婚那才真是晚了!”
夏老爸一聽這話,暴脾氣就上了頭,拍案而起揚拳頭作勢就要去揍寧萌。夏老媽見狀趕緊拉住老伴,但嘴上卻明顯向着老伴道:“老夏,真喝傻了呀?!怎麼着?狗咬了你一口,你還想反咬一嘴‘毛’啊?別人都這麼說咱們了,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呀?咱又不懂畜牲的話,跟他們解釋了也白搭,走!”
話畢,夏老媽就霸氣地拽着老伴往外走,一面,又衝夏淺使了個眼神,嚷嚷道:“走啊!幹什麼?想留在這當狐狸‘精’啊?”
外婆見狀當即慌了,一時拉夏淺也不是,跑過去攔夏爸夏媽也不是,只急得在原地跳腳,“哎呀親家母親家公,留步啊留步!”
這頭老爺子也是始料未及,轉身正‘欲’吩咐外孫去攔住夏爸夏媽,盛哲寧就已經大步流星地跨到二老跟前,擋住‘門’衝兩人鞠了個躬,彬彬有禮道:“伯父伯母,我沒料到今天我妹妹妹夫會來砸場,這是我事前工作做得不夠,我向二老道歉。但是我真誠地希望二老留下來,吃完這頓飯,好好商量我和夏淺的婚事。來鬧的是我的妹妹,這點毋庸置疑,但夏淺嫁的人是我不是寧萌,如果您們二位今天就這樣走了,豈不是正中我妹妹的下懷?”
這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夏爸夏媽聞言登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兩人還是抹不開面子當真往回走,是以夏老媽回身對着夏淺又喊了一嗓子道:“你還愣着幹什麼?走啊!”
這時候,夏淺反倒平靜下來了。哪怕看到何狗屎站在角落幸災樂禍的那‘雞’賊樣,她心裡竟都泛不起半點漣漪。長舒口氣,夏淺這才雙手撐着桌子站起來,面對寧萌鎮靜道:“寧萌,謝謝你。”
寧萌聞言乍愣,擡頭凝住夏淺。夏淺勾了勾‘脣’,接着道:“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狐狸‘精’’,嗯,能做個禍國殃民妖媚嬌‘豔’的狐狸‘精’我還是‘挺’滿足的,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的容貌和情商。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頓飯鐵定是沒辦法再往下吃了,我走是肯定的,但走之前有些話還是由我來解答好了——”
說到這,夏淺就擡頭望向外公外婆,清明的眸子對上二老,不卑不亢又道:“外公外婆,剛纔你們不是在問我和何之雋到底什麼關係嗎?呵,我和他啊,準確來說曾經是戀人關係。”
“什麼?”聞言,外婆大跌眼鏡,另一邊外公也訝然地吹鬍子瞪眼。
夏淺莞爾,接着往下說:“那時候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受不了他窮追猛打,就這麼在一起了。這事兒我爸媽也知道,他們來藺安市玩時也見過何之雋,所以剛纔寧萌才說他們是舊相識。不過,這段感情在畢業前夕就無疾而終了,原因嘛……呵!是因爲何之雋出軌,他勾搭上了低年級的學妹。啊,這個學妹你們也都認識的,正是咱們的寧萌寧二小姐。”
話畢,夏淺就抱‘胸’冷眼盯着寧萌,與此同時,衆人的目光也齊刷刷地集中到寧萌這邊。霎時,夏淺只見寧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指也緊緊攥住裙角,當真是die的典型代表啊!!
外婆顯然對於這一切還有點回不過神,咂舌道:“萌萌,之雋,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見狀,一直沒言語的盛哲寧這才走到外婆和寧萌跟前,“好了,有什麼以後再說。何之雋,你先帶着萌萌回去。”
夏淺明白盛哲寧不想家醜外揚,站在原地也就沒再往下說,外公外婆也默許了盛哲寧的意思,沒再吱聲。何狗屎何等‘奸’猾,見此情形知道大勢已去,走到寧萌跟前就‘欲’將她攙起來。誰料他剛觸到寧萌的手指,寧萌就一個甩手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
“對!我是第三者!”寧萌瞪着夏淺,咬牙切齒,“關於這段黑歷史,我認了!我搶之雋是我不對是我賤,可夏淺,你又能光彩到哪裡去?你做的那些好事他們又知道多少?”
頭一次聽到有人罵自己賤,夏淺也是醉了,可她光明磊落,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吶,盛總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哈,我可是見好就收沒爲難你妹妹的說,是她死咬着我不放,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夏淺抱‘胸’挑眉:“我做什麼了?”
“夠了!”見兩個‘女’人越說越不像話,外公不怒自威,“萌萌,你現在立馬給我離開!不許再鬧!”
“我沒鬧!”寧萌歇斯底里地喊出聲,與此同時,斷了線的淚珠也大滴大滴地打下來,她想不明白,爲什麼夏淺一出現,曾經愛她的寵她的人都紛紛倒戈相向。深呼口氣,寧萌‘抽’泣道,“你們以爲我想這樣嗎?如果……夏淺真的和哥哥安安分分地過日子,我會來鬧嗎?是她……是這個‘女’人不要臉!一面和哥哥商量着結婚,一面還偷偷約之雋出去見面!!”
話音落下,屋內驟然寂靜,一屋子人掉下巴的掉下巴,瞪眼睛的瞪眼睛,夏淺站在原地,只覺如芒在背。原來如此啊,原來昨天何狗屎原本答應了赴約,又突然放她鴿子是因爲被老婆發現了?這真是……烏龍啊!
咳咳。這寧萌也真是的,至於因爲一個赴約就腦‘洞’大開嗎?出去見面就一定是偷情?夏淺默了默,拍掌道:“哎呀,說了半天就是因爲這個呀?你誤會啦,我找何之雋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我有個朋友的公司想招主持人,我這不——”
“你少撒謊了!”不等夏淺說完,寧萌就打斷她道,“夏淺,你糾纏之雋的次數還少嗎?他給你的錢,七七八八加起來也快三四十萬了吧?”
聞言,夏淺倏地一愣,呆在原地道:“什麼?”
寧萌從包裡翻出一大堆照片摔在桌上,啐道:“外公外婆,哥,你們都自己來看看!夏家最近不僅新買了輛suv,在老家還買了個小洋房,呵!光是裝修加家電就得‘花’不少錢吧?”
夏淺拿起那些照片粗粗瀏覽了番,果然是她爸媽在老家裝修房子的情景,另外,還有兩張她爸媽開着新車上下車的照片。見狀,夏淺氣得手都顫了起來,什麼叫死‘性’不改?眼前現成的就是!
她還以爲,盛哲寧那麼一通說教,再加上慕研給何狗屎的那頓胖揍,這兩口子能長點記‘性’,可寧萌還是我行我素!不找人調查跟蹤夏淺?行啊!別人改跟蹤她爸媽了。
夏爸夏媽也湊過來看照片,見狀奇怪地咦出聲,“這、這些照片是哪兒來的?我們沒拍過啊?”
夏淺眼神冰涼地盯着寧萌,一字一句道:“你憑什麼調查我家?”
實然,她家最近的確是換了新車,爸媽又在老家買了房,可這關盛家、關寧萌一‘毛’錢關係!這些錢都是她爸媽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原本夏爸夏媽的意思是,這錢是給‘女’兒的嫁妝錢,但夏淺和爸媽商議了番,說自己手上還有些錢可以做嫁妝,就讓他們二老將這筆錢自己拿去投資。
老人家能懂什麼投資?兩口子合計來合計去,最後覺得還是買房最划算,於是就又在酈城新城區買了個電梯公寓。夏淺去年賺盛總大人賺得略狠,手頭寬裕,就又支柱了爸媽一些裝修費,所以,這樣都有錯?這樣都要向盛家打報告?
寧萌昂首道:“如果這些錢是你自己的,當然沒關係,可這些錢都是你訛之雋的!”
夏淺咂舌,“什麼?”
這頭,盛總大人也聽不下去了,聲音凍人道:“胡說什麼!”
寧萌呵笑:“哥,我說你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吧,你還不信!你還被‘蒙’在鼓裡吧?自從你們‘交’往以來,夏淺就三番五次地找之雋拿錢,以他們之前的關係威脅之雋!之雋沒辦法,前前後後給了她差不多有三四十萬,這樣的‘女’人,你相信她是真愛你嗎?她圖的都是盛家的錢!”
夏淺:“……”這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夏淺一時半會兒竟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找、何、之、雋、拿、過、錢?這樣的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還有三四十萬這麼多?我去!到底是她自己失憶了還是何狗屎太過惡劣,騙了別人寧萌的嫁妝錢還要栽贓到她的頭上?
顯而易見,盛總大人也和夏淺想到了一塊,眯眼幽幽凝住何狗屎。何狗屎見衆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他這邊,清了清嗓子,睜着眼睛說瞎話道:“就是!這‘女’人……夏淺她一直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給她錢就要把我和她之前的事告訴萌萌,還說要告訴萌萌我和她藕斷絲連,我、我……我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把這一切都告訴了萌萌,還好萌萌信任我……”
“我譁——你大爺的譁——譁——”何狗屎話還沒說完,護‘女’心切的夏老爸就開始大罵特罵,一邊罵一邊衝上去就要揍人。夏老媽和夏淺齊心拉住夏老爸,頓了頓,才衝着何狗屎‘陰’‘陰’笑開。
“行!”夏老媽道,“小何,你說咱們夏淺前前後後找你要了三四十萬,這麼多錢你總不能給的是現金吧?那你們轉賬你總得知道咱們夏淺的銀行賬號吧?你把她的銀行賬號拿出來,咱們立馬去查查,戶主是不是夏淺,這錢又是不是真轉了三四十萬這麼多!”
何狗屎一聽愣了,結舌道:“我、我……她那麼狡猾,怎麼可能拿自己的賬號給我?她給的都是她朋友的賬號。”
盛哲寧瞅夏淺眼,接着未來丈母孃的話往下說,“那那個朋友的賬號呢?拿出來。”
聞言,何狗屎吞嚥了下口水,只覺後背陣陣發涼。再這麼問下去,他非穿幫不可,到時候不僅治不了夏淺,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這麼念想着,何狗屎再擡頭看夏淺、夏媽和盛哲寧,只覺六隻眼睛正幽幽閃着綠光,連帶着旁邊寧萌看他的眼神也不對了。
何狗屎一咬牙,一跺腳便道:“先別說錢的事,你你你你先說清楚昨天爲什麼約我出來!你不是說有朋友要招主持人嗎?好啊,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對峙,按公放鍵讓大家都聽聽!”
這一次,夏淺是真呆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何狗屎還學會舉一反三了,嘖!不錯,真不錯!可是,關於到底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夏淺卻微微有些猶豫,從剛纔盛哲寧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還是不願意家醜外揚的。
妹妹是小三的事尚且如此,就更提‘私’生子了。而且,現在外公外婆也在場,這麼一說出來,不僅盛家顏面掃地,搞不好兩位老人家血壓一高,厥過去都說不定。所以關於昨天的真正意圖,她不能說。
偏偏這頭,何狗屎還囂張到不行,叉腰哼哼道:“說啊!你倒是說你找我想幹什麼?”
夏淺緊抿‘脣’瓣,不發一言。雖然沒有擡頭,但她依舊能感受得到衆人熾熱的目光。那目光中有不解、有猜忌、也有厭惡……呵呵呵,她這才真是日了狗了,此時此刻,夏淺恨不能立馬扇自己兩耳光:讓你以後再多管閒事!讓你以後再當聖母婊!
夏淺糾結抓狂之際,旁邊的盛總大人突然舒出口長氣來。聞聲,夏淺心裡咯噔一聲響,像是有預感地擡起頭來,果不其然就見盛總大人目光清冷地凝着何之雋道:“何之雋,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別後悔。”
何狗屎一怔,還來不及反應,這頭盛哲寧就轉頭看向寧萌,啓齒娓娓道:“寧萌,昨天夏淺去找何之雋是我授意的。之所以揹着你悄悄找他,本來是想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不過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不需要了。”
寧萌皺眉,“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夏淺訛之雋錢的事情你知道?”
盛哲寧呵笑聲,抱‘胸’道:“第一,我的‘女’人還看不上你家之雋那點碎錢,你最好清醒一下重新查一下這錢是不是他給外面的小三了。第二,寧萌,你當真是一婚傻三年,你老公在外面有個‘私’生子你不知道嗎?”
你老公在外面有個‘私’生子你不知道嗎?
有個‘私’生子你不知道嗎?
你不知道嗎?
知道嗎?
……
夏淺呵呵呵,盛總大人,對自己親妹妹都這麼毒舌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