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頂天站在師父的身旁,其實他的心裡也很發愁。雖然藍頂天並步知道此刻師父心中之所想。可是這段日子以來,冥冥之中,他卻早已感受到《寶藏遺書》對於師父來說,意味着什麼。
“師父,夜入深了,您老人早點休息吧!”說道這裡,似乎藍頂天想絞盡腦汁讓師父開開心,甜甜一笑,道:“放心把,相信《寶藏遺書》很快就會有眉目的。”
紅花獨母看了藍頂天一眼,在她看來,他的笑容是那麼的甜,那麼的真,那麼的純潔。好似一個不會說話的嬰兒,在用自己的微笑表達對母親的回報。
紅花獨母終於不忍一笑,道:“油嘴猾舌。好了,爲師知道你一片孝心。”
說話之間,紅花獨母又收起了笑容,繼而說道:“這件事情,我們萬不可操之過急。不過,你也一天天長大了,師父不在的時候,該先學回管好自己。”
夜,漆黑的夜。沒有月色,也沒有星光。藍頂天躺在牀上,似乎,師父要他學會管好自己,他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甚至後悔當時沒有向師父問個明白。莫非,師父她……
就在這時,隱隱約約可以見到屋檐之上,猛然飛過幾道黑影。藍頂天沒有細想,一個翻身卻已上了屋頂。
他果然見到師父站在門前,她的身旁圍着四名漢子。
“七年之約,比武之日現在算來,還有整整一年。”紅花獨母道,“他現在叫你等來作什麼?難道,是金骨老兒老糊塗了,還是當心她自己在世間時日不多,等不及了?”
“紅花獨母,你放肆!”那漢子不由大嚯一聲道,另一人道,“怪不得我家主人說,他不想與你交手,也不想再見到你,你也根本不配讓他老人家動手。”
終於,那漢子笑了一聲,道:“要不,先讓我等送你上路?”
“好!”紅花獨母陪了個笑臉,道,“那就先看看你等的本事再說。”
紅花獨母跨步上前,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劍,什麼時候已握到手中。可四名對手既然有備而來,出劍之間也自是身手不凡。十餘回合,似在眨眼之間。
藍頂天見師父身陷重圍,自是不去多想,揮出一劍,說道:“誰敢動我師父,我就跟他拼了。”
“拼!”的一聲,藍頂天率先擊落了刺向紅花獨母的一劍。
“徒兒,不許胡來。”紅花獨母大喊一聲,終於,她還是沒有隱藏住那般恐懼的神色。
“好一聲徒兒!”那漢子獰笑道,“這事蠻不了我霸門天,難道你與他就只是師徒?我看不像。難不成,他就是藍任強替你留下的野種?”
“霸門天,你找死!”紅花獨母已是感到她從來未有的憤怒,卻見她身子如同空中飛燕,同時劍發行如光閃,只聽的幾聲“刷!刷!”直響,她的劍柄早已沾滿鮮紅的血滴。
紅花獨母落地站穩,一漢子隨之倒在地,氣斷生絕。恨顯然,方纔的一劍,紅花獨母運足了十分之功力,而且,是毫不猶豫的一劍。
一旁的藍頂天直感到身體很冷,他感到混身在抖。他第一次看到師父發這麼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見到師父劍殺人,而且,是毫不猶豫的殺人。
他知道,師父不會無緣無地殺人,方纔師父的的確確是因爲自己而殺人。難道……師父和自己,真不僅是師徒?藍頂天想再找師父問個明白,可是剛一起身,又坐下了,因爲,他不敢。
“這麼晚了,還不熄燈?”就在這時,紅花獨母已推門進來。
“方纔一暮,好可怕啊,師父,您剛纔出劍的確無比威猛,不過,您爲什麼要這麼作?”見紅花獨母推門進來,藍頂天立即上前問道。
“如果我不這麼作,你會沒命。”紅花獨母道,“那你爲什麼會突然出劍。”
“我不許任何人傷害我師父。”藍頂天說道這裡不由得微微一笑,又好似要故意哄人開心,道,“師父,誰叫您平時對我那麼好?”
在紅花獨母看來,藍頂天的一般花,是那麼的乖巧,那麼的讓人喜愛。終於,她忍不住了,微微一笑。只是她臉色勉強一笑,而且很吃力。因爲這時紅花獨母的心中早已落淚。
頂天真是孃的好孩子,有你爲伴,爲娘一輩子也無怨無悔。紅花獨母默默地道,在你的生命遭受威脅得時候,娘一定會保護你,以至於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許,你會覺得娘我這麼作太自私,太心恨,對你太不公平。可是這一切,你叫爲娘從何開始跟你說?
只是藍頂天依然覺得師父有許多事瞞着自己。似乎,他早已卻擦到剛纔師父的笑容裡,彷彿藏有絲絲淚花。難道,師父還有許多事情在瞞着自己,又或許,她遇到了麻煩,一場恨大的麻煩。
郭老爺子郭天城,此刻正坐在大廳之上。此時的他,不由得再次想到 女兒郭芳身上那半張《寶藏遺書》的藏寶圖。
郭老爺子一生之中,最厭恨的莫過於那些貪圖他人財物之人。可是女兒郭芳一直收藏着那半張藏寶圖,而且他知道女兒郭芳這些年來,一直在按照青山門老教主的意願,力圖找到有緣之人,他卻得是對的。只是,這年過七旬的郭老爺子,又不由得有些爲女兒郭芳擔憂。
在郭天城的心中,女兒郭芳 女婿聶海勝雖然有一身非凡的武功。只是女婿聶海勝爲人忠厚老實。在他看來眼下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這位年過七旬的老者,只想讓自己平平安安走過自己的餘生。
回想半年之前,自己因爲不慎,險些掉入何冬山的陷井。一直到現在,仍然憋着滿腹怨氣。
當時,何冬山設下圈套囚禁郭天城,自然,是想找郭芳,逼她交出藏寶圖。可何冬山又豈料想這郭老爺子非但武功了得,而且機過人。
脫離險境之後,自然,郭天城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他還是沒有動怒。他之所以這麼忍,倒不是因爲那何冬山的智慧有多高明,武功如何了得。只是因爲冥冥之中,郭天城在忌憚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金骨老兒。
一罈烈酒不曾飲盡,卻已聽得屋外一個聲音說道:“這回要是郭芳硬不肯交出藏寶密圖,那我們只好硬奪了。”
說出這般話的人,是金骨老兒。
“主人,”跟在金骨兒身旁的何冬山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這回我們真有把握得到《寶藏遺書》嗎?”
“不是有把握,而是一定。”金骨老兒此言出口,是、那麼的堅定,自信。這時他胡臉上終於顯出一絲兇險,道,聶海勝夫妻二人,其實老夫根本沒放在眼裡。
“那郭老爺子呢?”看得出,何冬山說出這句話是,早已是坎特不安,急忙問道。
“你說的是郭天城?“金骨老兒淡淡一笑,道,“這把老骨頭他敢來嗎?”
說道這裡,金骨老兒的語氣也變得更加兇恨了,說道,“他要是來了,我會讓他趴下。“
原來何冬山不曾知道,在出門之前,金骨老兒早已作好一場精心之籌劃。
馬蹄聲起,突然響起。刀劍之聲,隨之而來。騎馬跑在最前面的,是聶海勝。只見他一手握着長劍,,一手握住繮繩。郭芳馬匹與其並肩而行。雖然 夫妻二人馬技精湛,將那緊追的馬匹遠拋在後面。只是前方早有馬匹擋住了去路。
夫妻二人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卻見何冬山立於前方,見二人終於停下腳步,不由得嘻嘻一笑,說道:“聶大俠,聶夫人這般馬技果然了得!”
聶海勝自然知道,此人絕人之前囚禁岳父,爲的也只是妻子身上那半張密圖。此次想必於心不死。說道:“廢話少說,不想要命的話,儘管來把!”
當年聶海勝與何冬山的一次交鋒,是在二十年前,風雪之中。當時的聶海勝,只是一心顧及一對年幼的兒女。
當再次想起這趁人之危的小人,聶海勝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大刀一揮,二十年了,這次他出刀,自是無所顧及。刀劍之間,閃發着火光,其實這些年來,聶海勝又何嘗不想找到何冬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聶海勝雖爲一代名振江湖之大俠,可何冬山多年來卻一直不服,認爲聶海勝的劍法,並不能超越自己。他甚至還想,有朝一日,聶海勝會心服口服地敗在他何冬山的手下。
所以何冬山自是毫不猶豫率先發劍,刀劍之交往,聶海勝的刀夾風而上毫不猶豫。交手之間,聶海勝除了二十年前的舊帳,自然還想着爲岳父解除半年前被囚之恨。而何冬山,則一心想着郭芳身上的半張藏寶圖。
二人施展全力,那刀劍並鬥之間,不是閃爍着金光。交鋒之間,卻似早已忘卻了四周得一切。
一旁郭芳同樣大刀在手,那圍上來的四命漢子卻更是兇恨無比。雖是大敵當前,可是郭芳卻依舊沉穩。刀法功守之間,依舊是那般進退自如。
交往之時,只聽得“拼!”的一聲,那聲音是顯得那麼刺耳,如果似驚天動地。郭芳自是感到一股強勁的功力,猛然襲來。
“還不住手 ,叫你夫妻二人全都沒命。”
衆人住手,卻見金骨老兒已立於一旁。金骨老兒見衆人停手,似乎,已是感到三分滿意。可是他沒有多說,大步來到郭芳面前說道;:“郭女俠真有把握擊敗他們嗎?”
郭芳沒有回答,她知道,的的確確自己沒這個把握·。
金骨老兒笑道::“還在逞強,要是我方纔不是叫停,而是助他們一臂之力。想必你夫妻二人早就沒命了。郭芳,你最好交出那半張藏寶圖,免得我金骨老兒親自動手,送你上路。”
“密圖,我是不會給你的,”郭芳道,“金骨老兒,你乃一代武林前輩,想不到也會如此不顧顏面,爭奪他人之物。”
“郭芳,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一套,”金骨老兒大聲說道,“那《寶藏遺書》本就與你無關,你又憑什麼霸佔她這麼多年?難不成,你是雪花教之人?”
“我等都是雪花教的人。”似乎,金骨老兒沒有想到,就在這時,江赫夫婦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哪怕,金骨老兒一直以來都希望得到《寶藏遺書》之藏寶密圖,可此刻的它卻已感到無言以對。 又或許,金骨老兒不便逼人太甚。在他看來,郭芳的身後畢竟站有郭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