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江偉龍與趙紅兒二人來庭院中賞花觀月。小院子裡月色花香,似乎,趙紅兒早已陶醉在這夜色之中。而江偉龍卻依舊感到憂心忡忡。他不知道趙紅兒要讓他作什麼。
“今晚夜色多美啊!”趙紅兒道,“江公子,開心點嗎!”
見江偉龍一幅不開心的樣子,趙紅兒那原本開心的笑容也好似凝固了。江偉龍看在眼裡,自是感到有些不捨,走近一步說道,“請紅兒姑娘放心,在下答應的事,就算是撲湯蹈火……”
“且慢!”江偉龍的話沒有說完,趙紅兒卻似乎·早已不願再聽下去,又似乎有些氣憤。打段了江偉龍的話語,道,“本姑娘之是想你幫我辦件事,不至於撲湯蹈火,江公子又何必發此毒誓呢?”
江偉龍自然知道趙紅兒一般好心,可是他的心中卻怎麼也歡心不起來。他不知道雪花教什麼時候才能振新,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到來給紅兒帶來什麼不測。
況且他答應過紅兒姑娘的事,又怎能言而無信?
月色雖好,可這注定是個不平常的夜晚。寧靜的夜空之中,突然閃過數道黑影。趙紅兒心中不由一擰,暗道一聲;“不好!”卻已是急匆匆地趕上前去。
趙紅兒趕到之時,見白鳳忠直立於門前,那平時掛在腰間的刀也早已握在手裡。百十匹馬,百十號人。已是將府門堵得嚴嚴實實。
一旁的霸門天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家主人白鳳忠持劍的手在抖,自然知曉莊主之心情。顯然此刻莊主想起劍,他想起劍,更想殺人,不由上前大聲說道:“我家主人最討厭的就是擋道的狗。不想屍首分離的話,最好給我遠遠走開。”
似乎,那漢子並無憤怒之色,獰笑一聲後說道:“白鳳忠,好一位白雲山莊莊主,平日裡如此威風之莊主,連家犬也看不好 想不到啊!”
雲水天你放肆。
白鳳忠不由大吼一聲,終於出手,他的一套“雲水劍法”舞動於半空,好似深秋之落葉
只見拿銀白色的劍柄在月色中,反射着道道光芒,起初,手持利劍的雲水天大刀在握,並不將這年逾七旬的老漢放在眼中,加之那份求勝心切,手起刀落,猛然一刀,直逼白鳳忠,可見白鳳忠多年來身經百戰,瞬刻間變守爲攻,反讓對方身陷險境之中。
原來拿“雲水劍法”多年來早已聞名江湖,其中最有名的一招叫作“絕境環生”傳說是最厲害的一招。此招一出,白鳳忠果然佔據了上峰。
此刻江偉龍最當心的,自然是身陷刀光中的趙紅兒。舉目望去,此刻的她正處於閃閃刀光之中。卻見她手持一劍,依着那單薄的身子,在劍林中頑強地拼殺。
終於,江偉龍不忍心再看下去。只見他身體一轉,握劍之手突然法力,緊接着施展輕功。他的身子也隨之騰空而起,不到眨眼之功夫,卻早已來到趙紅兒的面前。
“不好,先離開這裡。”江偉龍說話之時,卻早已拉住趙紅兒的手,躍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二人藉助輕功來到一寧靜之處,停下了步伐。趙紅兒自然掛念被圍困中的父親。只想回頭,被江偉龍拉住,江偉龍道,“看來,老莊住並不懼怕他們。”
話音未落,卻見白鳳忠與霸門天二人早已將對手擊退於數丈之外。
趙紅兒又豈能不知,剛纔自己能得以擺脫險境,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江偉龍的出手。而趙紅兒卻似有一絲後悔,認爲當時他不該讓江偉龍勉強答應偉自己作一件事。
難道,他心中並不恨我?想到這裡,趙紅兒不由開口問道;“方纔你爲什麼要出手救我。”
“我!”似乎,江偉龍沒有想到趙紅兒揮這樣問自己。一時之間,他感到自己確確實實答不上來。
趙紅兒見江偉龍答不上來,卻忍不住暗自得意一笑,雖然,江偉龍沒有表達任何意思,可是在趙紅兒的心中卻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白雲山莊的大廳之中,主位上,雖然白鳳忠端端地坐着,可是他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是禍躲不過,或許,該來的禍終究會來。
霸門天一直自認爲,雖然自己的武功或許並不出色,可猜測人心的本事,沒人能夠勝過自己。見白鳳忠此時早已心神不寧。不由上前說道:;“昨晚之賊人,雖然來者不少,氣勢兇兇,可不過都是一般烏合之衆。如果再來,我霸門天定叫他全都有來無回。
“這般人絕非那麼容易對付。”白鳳忠說道這裡嘆了口氣。
冥冥之中,似乎,白鳳忠早已感覺到一場災禍將要降臨到自己頭上,可是他又似乎沒有想到,這場災禍的降臨會如此之快速,如此之猛烈。
或許,昨夜不速之客爲的只是一探虛實?白鳳忠卻是愈發感到恐懼與無奈,最後白鳳忠還是說道:“江兄弟,我白鳳忠本想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天不如人願。老夫只有一事相求,倘若我白某人有所不測,請務必帶紅兒離開。”
“這個晚輩恐怕……”江偉龍再次想到白鳳忠對自己的承若,可現在卻並無兌現之意。本想推辭,不料正當此時,百十號人卻已殺入。似乎,對方這一來就連莊主白鳳忠也感到措手不及。只是事已至此從容應對。不過轉眼之功夫,白雲山莊卻陷入劍林之中。
原本以來,江偉龍的最大心意,自然,是重振雪花教。可是今日,當他再次身處劍林之中是,卻似乎感到自己多了一重掛念。他不願見到,甚至恐懼趙紅兒的身體陷入劍林之中。之時眼下,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脫離其中。
江偉龍·回頭看去,此刻趙紅兒早已身處劍林之中,雖被強敵所圍困,可見她依舊毫無畏懼,她手裡的劍依舊是那麼剛勁,有力。招招式式,反覆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可趁之機。
似乎,在趙紅兒的身上,江偉龍突然感到一種無比堅強的,不可戰勝的力量。
“好一個紅衣美人,劍法果然了得,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不料就在這是金骨老兒穸出現,正如當年,只要與《寶藏遺書》有關的人,必將捲入一場災禍之中。
金骨老兒看過白鳳忠一眼後,冷笑一聲道:“白鳳忠,你以爲只要勾結這姓將的小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寶藏遺書》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鳳忠道。
白鳳忠的吼聲很大,因爲在他看來,雖然金骨老兒此次前來爲的是《寶藏遺書》。可他此行前來,卻並非只爲遺書。
夜深人靜之時,白鳳忠獨自回到密室之中,他不有情不自禁地再度打量一遍。終於看見有人來過的痕跡。
白鳳忠終於放下心來。他知道,這個地方只有她和紅兒知道。所以他可以肯定紅兒沒有食言。
從書架上,白鳳忠拿下一本書,原來書中夾有一之錦囊,紅色的錦囊。拿出那隻他再也熟悉不過錦囊,白鳳忠依舊是那麼痛惜。
“二十年了,爲了白雲山莊,我的的確確對不起你。”白鳳忠暗自傷心地道:“雲妹,爲什麼當年的你那麼溫柔美麗,就忍心撒手而去,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長大後的紅兒?是多麼的漂亮,乖巧。”
白鳳忠想起二十年前,也就是紅兒出生不久,一日夜晚,白鳳忠和雲妹,帶着剛出身數日的紅兒來到密道之中。
密道雖然陰暗狹小,但云妹卻感到很舒心,因爲這裡有安寧的日子,有她愛讀的書,有她最親近的人。
這天晚上,雲妹抱着紅兒,望着丈夫白鳳忠說道:“密室雖小,但願,沒有其他人進入。”
“不會的!”白鳳忠把雲妹和紅兒抱在懷裡,道:“除非,這個人是咱們紅兒未來的夫婿。”
不久之後,爲了振興白雲山莊,白鳳忠攜妻帶女,走南闖北。而在他們看來,這個世間,唯有這裡,纔是最舒心的地方。
怎料次日傍晚之時,白鳳忠夫妻二人路邊正行。朱美龍突然現身,原來朱美龍一直不甘心白雲山莊,一般往來之後,白鳳忠夫婦二人最終戰敗,而云妹被朱美龍打傷後不治而世。
在白鳳忠之心中,朱美龍是個人用心險惡之小人,爲了紅兒的安全,白鳳凰忠讓女兒隨母姓趙。
白鳳忠知道朱美龍使用的掌法叫“雲天掌”,而居他所知,“雲天掌”的唯一克星是“獨狂劍”而精通此劍之人,江湖之上,唯有江赫。
獨坐於密室之中,白鳳忠再次想到五年之前,一次偶然之機會,再次見到江赫與朱美龍交手之場景。雲天掌,果然打得朱美龍節節敗退。
多少年來,白鳳忠希望江赫爲其妻子報仇。以至於,願意舉其所有力量爲起重振雪花教。只是多年以來,江湖之上不見江赫之蹤跡。直到趙紅兒將江偉龍帶到白雲山莊。白鳳忠感到爲妻報仇機會來了。
與江偉龍相處的這些日子裡,紅兒自是知曉,江偉龍的最大心願,是重振雪花教。而平日裡的江偉龍,也有意無意地將自己聽來有關雪花教的故事講述給紅兒聽。
白鳳忠知曉江赫早在少年時期投身雪花教,但其江湖道義,卻早一聞名一方,尤其是江赫那身早一練就的“雲天掌”的的確確,讓其讚不絕口。
江赫父子一心只爲重振雪花教,自然得到當年不少雪花教弟子之相應,而在江赫看來,
女俠郭芳,多年來爲雪花教守護藏寶圖,毫無疑問是一位重情重義之人。
在江赫看來,倘若,自己不能振雪花教,他非但對不起老教主,也愧對了郭女俠,更何況獨子江偉龍一片孝心。
江偉龍一向雄心壯志,加之得到父母的鼓勵,自然,他更是曾添了不少信心。
怎料就在這時,馬蹄之聲早已入耳,江偉龍回頭看時,卻見二十餘號人飛奔而過,爲首一人,是朱美龍。
卻見那朱美龍的馬蹄聲,瞬間停下。他擋住的是江赫夫妻二人的去路,卻見此刻朱美龍,早是滿面驕橫之氣,說道:“江赫,二十年了,你夫妻二人終究還是出現在江湖之上。”
江夫人毫不避諱,說道:“我們本打算過一輩子快樂悠閒的日子,不過,最終還是看不習慣你等霸整個江湖鬧得雞太不寧。”
“想得到《寶藏遺書》”朱美龍似乎並不領會,說道:“多年以前,你們老教主說過,《寶藏遺書》萬不可交給無德,尤其是無能之人。你二人認爲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江夫人突然意識到,不好,朱美龍這個人雖然看似正氣,心底裡卻是陰險狡詐,藍任強大俠身上的半張密圖,或許,已經落到朱美龍的手中。
這時江偉突然感到,自己當前要做的,或許並不是得到《寶藏遺書》。他突然領悟到,人生於世,若不能建功立業。即使他有最高的武功,也難以信服於衆。
江赫夫婦趕到之時,已見白鳳忠和朱美龍二人早已立於前方,各自手握劍柄,白鳳忠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江偉龍和紅兒,似乎他早已想到,朱美龍無論怎樣也不敢傷到江偉龍。自然,白鳳忠今日出劍也尤爲迅猛。
那跟隨朱美龍的數十號人見二人瞬刻之間已陷入激戰之中,自是各持刀劍,全力相拼。
劍林之中,江偉龍第一次見到力拼中的趙紅兒。那柔美的身軀,利落的劍法,的的確確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雖是瞬刻之時,可卻在江偉龍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猛然之間,飛來一劍,直刺趙紅兒,而此刻的紅兒剛剛查覺到,一旁江偉龍看來,她難以躲過此劍。
終於,江偉龍揮出一劍,擋開胃此向趙紅兒的那一劍。雖然,自己同樣處於險境之中,可在紅兒看來,那一劍是那麼的乾脆,有力,那麼的毫不猶豫。
“快走!”就在這時,卻見江偉龍猛然一把拉住趙紅兒的手,像遠方跑去。
無人之處,腳步停下。趙紅兒突然問道:“方纔刀光劍影之中,江公子爲何要捨命相救?”
趙紅兒看到這裡,心中不由暗自一喜,心道:“我心愛的江公子,在紅遇到危難之時,你果然毫不猶豫的出手,以至於,連自己的生命,也置之度外。看來,平日裡我對你的真心,是值得的。”
這日江偉龍與紅兒二人,酒樓之中正當坐下。卻見就羣人忽然衝了進來,趙紅兒一眼掃過,心間自是暗自一驚。卻不料坐在主位上一人,早已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白鳳忠這個老不死的,二十年前早已敗在莊主手下。想不到二十年後,依舊想着報仇。”
“本來白鳳忠這老兒以及白雲山莊,根本不是我們朱莊主對手。”一漢子道,“可不想他用趙紅兒這下人拉攏江偉龍,企圖利用江赫之手,報得當年殺妻只仇。”
“那可不見得,依我看,白鳳忠雖然佈局精心,可這事未必能成。”霸門天一邊喝着酒,一邊笑而答道,“‘雲天掌’雖然是‘獨狂劍’之剋星,可是兩虎之爭,必有一傷。江赫未必會爲他一拼。常言道,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過這江偉龍的的確確一表人材。那白鳳忠捨棄得不過一個跟幫。我看這江公子,也未必看得上他白雲山莊區區一個下人。”
“哼!”江偉龍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怒了。他狠狠地瞪了趙紅兒一眼,道:“真想不到你們白雲山莊,爲了達到目的竟然想出如此卑劣的辦法。”
江偉龍說道這裡自是提劍離開了酒樓。
“站住!”江偉龍行出不過數丈,卻被趙紅兒大聲叫住,趙紅兒道,“難道,你真想看到紅兒死?”
“趙姑娘,不對,你應該是白姑娘,”可是趙紅兒沒有想到江偉龍絲毫也不領會,只是冷冷地說道,“你騙我到白雲山莊,還想騙我父母爲你賣命。就連名字,也在騙我。你對我的欺騙,難道還不夠嗎?”
“我的確姓趙,因爲我爹,爲了懷念我娘,我沒有騙你,”趙紅兒好似有滿腹的話,可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顯然,她沒有想到江偉龍會在瞬刻間變得如此冷漠。又似乎感到渾身冰涼,難道以前自己作的一切都是在自作多情。
趙紅兒感到自己育滿服的話要說,卻又難以言表。即使有千言萬語,又能如何?她突然感到萬分委屈,萬分無奈,瞬刻之間,兩行熱淚直流而下。暗自說道:“不論我爹對你怎樣,可是紅兒對你的的確確一片真情,難道江公子你就一絲一毫也體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