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江偉龍對自已的一般言辭感到有些後悔。似乎,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方纔一刻,爲什麼要如此對待平日裡朝夕相處的紅兒。又似乎,他想追上前去,作些解釋。只是此刻的他的的確確感到難於·言表。
電光一閃,雷聲轟轟,一場瓢潑大雨瞬間而至。眼見趙紅兒在夜色中消失,江偉龍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他卻無心顧及。因爲“雪花教”何時才能振興,他答不上來。
儘管如此,江偉龍卻不灰心,絲毫也不灰心。他堅信,人生立志,只要盡道最大努力,那怕仍舊一事無成,也會無怨無悔。
“就算你是雪花教的弟子,那又怎麼樣?”行途之中,江偉龍只聽得身後有人說道。回過頭來,江偉龍已見到幾位刀徒,正圍着一名中年漢子。
圍困中的中年漢子,看上去早已是滿心心酸,滿心無奈。在江偉龍看來,當年的雪花教在江湖之上是多麼之雄壯。可是如今…….
“好漢不提當年勇。”圍上來的四名漢子卻絲毫沒有退讓一步的意思,提刀男子說道這裡卻似顯得尤爲氣勁,上前一步,用他那半份藐視,半份嘲笑的口氣說道,“雪花教的的確確名揚江湖,不過,那已是多年前之往事。”
“‘雪花教’必有一天會振興的,你們等着瞧好了。”中年漢子聽了這話卻似愈發氣惱,大聲地說道。說話之時,他的手已緊握劍柄,幾乎想要出劍。
“雪花教必定會向從前那樣,而前,會更加強盛,你等就等着瞧好了。”
江偉龍聽到這裡,卻似突然曾添了幾分信心。躍身於其中大聲地說道。江偉龍的喊聲裡充滿着勇氣,和自信。
中年漢子聽道如此一聲高喊,的的確確吃了一驚。回過頭來見是江偉龍,終於感到有些後悔,或不值。說道:“臭小子,就憑你?”
“不錯,就憑我。”江偉龍的回答,依舊是那般自信。
中年漢子心中本來就充滿着怨氣,見時機來臨,自是想好好發泄一般。在那瞬刻之間,卻已是轉憂爲喜,說道:“看你滿嘴鬍鬚,吸卻白白活到這般歲數,正所謂人才不可貌相。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好!”提刀男子聽到這般言語顯然有着十分之不服。回過頭來,用他那充滿藐視的目光看過江偉龍一眼,獰笑道,“江公子果然很有自信,想必胸懷大志之人,本領也非同尋常。何不給個面子,讓在下計教一般?”
提刀男子話音未落,可他的刀卻已出鞘。很顯然他是想先發制人。揮手一劍刺向江偉龍。怎料即使他先起劍,江偉龍也不曾落後。一式“仙人指路”迎了上去。
江偉龍使出的劍法自是幼年父親江赫所受,加之自己多年習練和領悟,施展開來自是得心應手。不過往返兩個回合,卻早將對手逼出數丈之外。
提刀男那裡甘心就這般敗下陣去,只想起刀再戰,豈料就在這時,江赫夫妻二人已經來到江偉龍的身旁。
提刀男子顯然不敢再戰,江赫想到方纔身處暗處,見到江偉龍的此般信心,心頭自是暗喜。他似乎沒有想刀兒子江偉龍的劍法,竟然有這般剛勁,利落。更沒有想到他有這般自信。
江赫不由得再一次回想起當年的雪花教,在江赫的心中,雪花教自是威振江湖,名楊天下。而當時的江赫,不過只是雪花教一名子弟。
可江赫卻無一不爲此感到驕傲於自豪,尤其,是在於自己的夫人相見,相知,成婚之後。夫妻二人立下誓言、今生今世,爲雪花教奮鬥終身。
後來老教主因爲雪花教因爲日益壯大而遭人嫉妒,尤其,是雪花教的武功秘笈,早已名揚天下,後來老教主因爲此遭來橫禍,《寶藏遺書》因爲記載着秘笈去向,因而在遺失之後引來了一場橫禍。
當時的江赫,自是感到傷心不已,可是,卻又無力迴天。
直到不久之後,江湖傳聞,《寶藏遺書》並非遺失,而是被老教主藏了起來。而藏寶圖早已一分爲二。希望將來有一日,雪花教能夠得以重振。
江偉龍自是知曉父親心思,而他自己,自幼到今,習文練武,又何嘗不想成就一般大業?
只是江偉龍卻不知曉,多年一來號稱天下第一莊的天龍莊,卻一直視血花教爲眼中盯,肉中刺。
這天龍莊的現任莊主,是朱美龍。
朱美龍年近六旬,平日裡,他最喜歡的,就是深受他人之崇拜。自然,朱美龍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歲數,被人超越。尤其是那些從輩分上該叫他一聲伯伯的小輩。
而在朱美龍看來,他江偉龍,不過一名初出茅廬之無名之被。憑什麼,他何自己爭?
時過三日,半山坡上朱美龍再次見到江偉龍,此刻的他,路途正行,朱美龍再次見到江偉龍那英姿瀟灑,鬥志昂然的樣子。尤其是那矯健而又急切的步子,以至於就連他自己看來,都難免有三分膽怯。
只是,朱美龍依舊有着三分不服。不過轉眼之功夫,朱美龍卻已穩立在江偉龍的前方。
見到江偉龍那般英姿瀟灑的樣子,是羨慕,還是嫉妒,似乎就連朱美龍自己,也難以確定。可是,他終於還是勉強一笑,道:“江公子一心振新雪花教,可有十足之把握?”
“沒有。”江偉龍的回答是那麼的誠懇,老實。
朱美龍聽了自是暗自高興,可是似乎他沒想到就在這時江偉龍堅定地回答道:“不過,我會盡力。”
瞬刻間,笑容在朱美龍的臉上凝固了。
霸門天自然知道莊主心思,朱美龍,在多年之前已視雪花教爲眼中盯,在自然不想,以至於,雪花教在江湖上東山再起。
想到這裡,霸門天不由得上前一步說道:“正是初出之犢,不知天高。今天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霸門天的喊聲,似如驚雷一般,喊聲未落,卻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長劍一揮,山坡之上已與江偉龍打了起來。
卻見那霸門天的劍,是何等之兇險,猛烈。在日光下留下道道金光。以至於,在一招之內,讓對方呵呵服心服,不留遺憾地死在自己劍下。而江偉龍相比之下,劍法卻是那般的從容。
怎料這一幕被這趙紅兒,江赫一同看在眼裡,已同躍入劍林之中。
且說那日趙紅兒帶着滿服的悲傷離開之後,心間久久無法平息。想到平日裡的江偉龍,雖然嘴上不說,可他卻能感受到,江偉龍對自己是關心的,愛惜的。似乎,她萬沒有想到,江偉龍會在突然之間,會對自己變得如此冷漠。以至於每當想起江偉龍的時候,都會感到憂傷,心寒。
趙紅兒甚至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見江偉龍。
可是趙紅兒卻在情不自禁地回想往日。與江偉在白雲山莊發生的點點滴滴,彷彿在不停地浮現在她腦海之中。
尤其是近日來,趙紅兒知曉朱美龍幾次三番,阻止雪花教的興起。而在趙紅兒的心中,江偉龍一直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以至於,他會不顧一切,甚至是生命去完成自己想作的事,
再次見到江偉龍,似乎,趙紅兒心中充滿了愧疚,想要說些什麼。豈料就在這時,白鳳忠卻已躍身其中。
江偉龍與趙紅兒二人肩並着肩,劍依着劍。一同而戰,數十回合,終於擊退衆敵。
多少日子以來,江偉龍每當想到趙宏兒的時候,心中一直感到很無奈,也很愧疚。可他卻萬沒想到今日,在他身陷圍困之時,趙紅兒會不顧安危,出手相救。
大敵擊退,趙紅兒轉身要走。終於,江偉龍不再猶豫。快步地走上前去,拉住紅兒的手道:“紅兒,其實那天….”
趙紅兒猛然撲到江偉龍的懷中,良久也沒有回話,可兩行熱淚早已流下。似乎,她感到這一刻,自己認了,一切都認了。她感到自己逃脫不了命運的作弄。她感到自己的腦海中,早已曬滿了江偉龍的影子。
此刻的江偉龍,緊緊地抱住紅兒的身子。他深深地感受到,在紅兒不在身旁的這段日子裡,自己無時無刻,都感到坐立不安。
“朱美龍,今天就算一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突然,一聲高喊傳來。話音未落,卻見白鳳忠身似飛燕,奔馳而來。
原來白鳳忠一直在等,等時機的日益成熟,等紅兒長大成人。見到日益興起的天龍莊,見紅兒今身有了歸屬,終於,白鳳忠再也無法沉默下去。
白鳳忠發出一劍,在半空中劃過,如雷似電一般。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傳來了笑聲無敵的笑聲。笑聲無敵自然知道郭芳當時的承若。雖然郭芳願意用兩年時間,賭江偉龍在兩年之內重振雪花教。可他卻再也不想等下去,在他看來,比武之日已不到一年時日,只要廢了江偉龍,郭芳必然沒有理由不再交出半張密圖。
笑聲無敵思索之時也不由得看了江偉龍一眼,見他高高的身材,一身白衣襬動於微風之中。內心自是感到幾分得意,不由得暗道一聲:這小子初眼看去,不過平平常常。
笑聲無敵來到江偉龍的身旁,獰笑道:“你就是江偉龍?想振興雪花教的人,難不成就是你。”
很顯然,笑聲無敵的話語裡,充滿了藐視,與敵意。
可是這一幕,趙紅兒卻無法忍讓下去,回擊道:“振新雪花教的人,當然是江公子,難不成是你這等傻子?”
趙紅兒此般話語出口,卻似乎爲笑聲無敵的出手,提供了一個充足的理由,卻見他那鐵柄般的手掌飛在空間,夾着風呼呼直響。不出兩招,江偉龍卻已感到早已抵擋無力,後退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