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重生 96番外(二)
凡是經常混跡的人都知道,最近蘇家二少爺蘇晨逸開始朝二世祖的陣營邁近了。如今B市各大酒吧已經成爲了這位蘇二少醉生夢死的地方,像別的二世祖一樣,蘇晨逸開始打架喝酒抽菸鬧事飆車,就差吃搖頭丸和嫖了。哦,當然,蘇二少也會嫖,只不過他從來都是在一旁坐着看罷了。
這一天蘇晨逸再次將一個企圖和他搶女人的小企業公子打了,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帶着些瘀傷。由於事先已經和許毅約定好在酒吧見面,所以蘇晨逸也顧不上回家換身衣服處理下臉上的傷便匆匆趕去酒吧。
如同往常一樣,許毅照舊佔了張二人桌,此時他正抱着一瓶黑啤坐在高腳凳上,見到蘇晨逸進來,許毅忙朝蘇晨逸揮手,“嘿!晨子,這裡!”
點點頭,蘇晨逸快步走到另一張高腳凳上座下拎着一瓶黑啤咕嚕嚕幾口便喝了個精光。末了一抹嘴,這纔看向許毅,“沒等久吧?”
蘇晨逸臉色的瘀傷讓許毅不由得皺起眉,“我說晨子,你能少折騰點不?好好一張臉就被你弄成這樣了。”
掏出一根菸點燃,蘇晨逸狠狠地吸了一口對着許毅吐了一口菸圈,“你懂個屁,這叫享受。”
許毅不以爲然地撇撇嘴,“我看你這癖好夠變|態的。”
蘇晨逸笑了笑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他根本不喜歡打架,也不喜歡喝酒抽菸,除了飆車,如今在做的事沒有一樣是他喜歡的。可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否則他不知道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會怎麼折騰他。
沒有進蘇家前,他只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儘管他那個偉大的父親每天都會來看他,甚至比母親還要疼他,但是他依舊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是父親的情婦,儘管他們是自由戀愛,但是那時候父親便已經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有一個兒子。或許母親是愛慘了父親纔會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地下情人吧,蘇晨逸這麼想着。
就算是情婦,母親也是最有主見的,當初父親不止一次提出要和現今的妻子離婚,將母親明媒正娶進蘇家,可是卻被母親毅然拒絕了。如果不是愛,他想母親根本不願意去破壞別人的三口之家。
後來父親的妻子病逝,在替他的妻子辦完喪禮後,父親便將母親娶進了蘇家,而他也從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搖身變爲蘇家的二少爺。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他也終於可以驕傲地告訴別人,我有父親,我還有一個哥哥,我不是私生子。
他的哥哥叫蘇越澤,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哥哥很高很帥氣,雖然哥哥很排斥他,但是他相信,只要他乖乖的,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哥哥一定會像父親那樣疼他喜歡他。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僅僅只花了一年的時間,他得到了哥哥的全身心的關注,他的哥哥甚至比父親還要寵他,從來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凡是都想着他。那時候他就在想,這輩子最幸福的事除了擺脫私生子這個稱號便是有一個疼他的哥哥了。
這看似美好的一切卻在他十七歲那年被完全打破,那時候父親和母親已經去了國外。有一天他提早回了家,在路過書房時卻無意中聽見了管家白叔和哥哥蘇越澤的談話。也就是在那一天他才知道,所謂的疼寵完全是爲了將他養廢,蘇越澤想要繼承蘇家的一切,可是被父親看做掌中寶的自己卻成爲蘇越澤的絆腳石。
於是蘇越澤開始寵他,縱容他。他闖禍了,蘇越澤會替他收拾爛攤子;在學校挨批評了,蘇越澤會向校長施加壓力;考試考砸了,蘇越澤會笑着給他說沒關係,下次努力點就行了;和同學鬧矛盾了,蘇越澤會親自出面將對方教訓一頓……
曾今,他以爲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幸福的背後卻隱藏了一隻企圖將他溺殺的手。他很想衝進去告訴蘇越澤他不會和他爭蘇家,他很想說他不會和蘇越澤搶任何東西。可是那一刻他害怕了,他怕蘇越澤惱羞成怒,他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疼他的父親和母親。
他想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母親,但是他又會忍不住想,父親會相信他嗎?如果相信了,那麼已經失去母親的蘇越澤會怎麼樣?母親對蘇越澤已經很愧疚,如果因爲這事父親和蘇越澤鬧翻,母親一定會更加愧疚吧?
他蘇晨逸不是聖父,可是他卻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傷心難過。母親等了這麼多年才能光明正大地和父親在一起,他又怎麼忍心去破壞?
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蘇晨逸不禁想,既然蘇越澤擔心他搶了他的繼承權,既然自己根本就不想繼承蘇家,那麼他願意去做一個墮落的二世祖。這樣蘇越澤就不會和父親鬧翻了,母親也不必愧疚了。
於是他開始學別的二世祖一樣抽菸喝酒打架泡妞,只要不違揹他做人的底線,他都願意去做。然而,讓他心寒的是對於如此放縱墮落的他,蘇越澤似乎很滿意,也越發縱容。
漸漸地,他開始牴觸回到蘇家,父親母親都不在,那裡已經沒有真正關心他的人,還不如痛快打一架再將自己灌醉,第二天又渾渾噩噩去上課,至少不用再回去面對那個毫無人情味可言的家了。
見蘇晨逸一直盯着一個地方出神,許毅不由得回頭看了看,當他看到那個在B市黑道上人人懼怕的人後,許毅不禁拍了拍蘇晨逸的手,“晨子,別盯着看了,小心把人給招惹了。”
回過神來,蘇晨逸茫然地看向許毅,“什麼人。”
“就你一直盯着看的那個,”許毅朝酒吧一個角落努努嘴,“喏,就他,顧紹傑,別看他人模人樣的,手段可厲害了,你小子悠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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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許毅指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黑色襯衣的男人坐在酒吧角落的沙發上,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也不難看出這個男人擁有一張相當好的面貌,只是眉宇間卻隱隱有些煞氣。
蘇晨逸不在意地嗤笑一聲,“能有多厲害?”
許毅擺擺手,“知道這間酒吧的幕後老闆是誰不?就是他顧紹傑,咱們B市有一大半的酒吧還有娛樂場所都是他的,在黑道上,誰敢不給顧紹傑一個面子?甭說黑道了,就連白道上的都要讓他三分,惹到他當心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麼厲害啊……”蘇晨逸若有所思的說。
“是啊,”許毅點點頭,“不過我覺得你哥也挺厲害,竟然能和顧紹傑成爲拜把兄弟。這事兒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的,都是我老爹給我說的。”
“拜把、兄弟?”蘇晨逸眯了眯眼,“和我哥?”
“看樣子你還真不知道了,不過我可告訴你,顧紹傑大概也不知道你,你千萬別去招惹他,懂……誒誒,你去哪?晨子!你幹嘛去!”
側過頭,蘇晨逸朝許毅擠了擠眼,“去和我哥的兄弟打個招呼。”
“靠啊!老子剛纔說的都是廢話嗎!讓你別去,喂!喂!”
只是,任憑許毅再怎麼叫喊蘇晨逸再也沒有停下腳步。
推開坐在顧紹傑身旁的人,蘇晨逸將手上的酒放到顧紹傑面前,自己再拎了一瓶和顧紹傑面前的酒瓶碰了碰,“嘿!初次見面,喝一瓶如何?”
顧紹傑的視線從面前的黑啤移到蘇晨逸佈滿瘀傷的臉上,眼底冰冷一片,就連他周圍的人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就在衆人以爲顧紹傑會將這個無禮的少年扔出酒吧教訓一頓時,顧紹傑卻笑了笑,“一瓶怎麼夠?少說也要三瓶吧?”
蘇晨逸先是愣了愣,最後咧開嘴角,“痛快!那就三瓶。”
於是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臉瘀傷的少年和傳說中冷情的黑道公子一連幹了三瓶黑啤。
將第三瓶黑啤喝盡,蘇晨逸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對顧紹傑伸出一隻手,“你好,我叫蘇晨逸。”
“原來你就是越澤的那個寶貝弟弟,”顧紹傑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握住蘇晨逸的,“顧紹傑。”
那一晚蘇晨逸和顧紹傑喝了不少酒,最後連自己是怎麼回答蘇家自己房間的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蘇越澤替蘇晨逸請了假,蘇晨逸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牀。喝了管家白叔替他準備的醒酒湯吃過午飯,蘇晨逸便一反常態地回了房間。若是換成平時,蘇晨逸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家裡多待的。
在房間裡渣了一下午的遊戲,一直到晚餐時間蘇晨逸這才施施然下了樓。或許是白叔已經給蘇越澤報備過,所以對於蘇晨逸這個時候竟然會在家裡蘇越澤一點也不好奇。
飯桌上,蘇越澤一如既往地替蘇晨逸夾了許多他愛吃的菜,對於他臉上的傷以及昨晚喝醉的事隻字不提。在人前,不管蘇晨逸怎麼鬧騰,怎麼惹事,蘇越澤都是一位疼愛自己弟弟的好哥哥。
胡亂地朝嘴裡塞了幾口菜,蘇晨逸放下筷子看着蘇越澤一本正經道:“哥,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我想追求他。”
對於蘇晨逸早戀的事,蘇越澤一點也不驚訝,更加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只見他挑挑眉,“誰家的女孩子這麼榮幸竟然得到小逸的青睞。”
笑了笑,蘇晨逸說:“他不是女孩子,他叫顧紹傑,哥你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