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喬希嘴裡蔓延開來。
她想推開範哲,可範哲卻不肯放開她。
苦澀味越來越濃,喬希受不了了,兩手在書桌上亂摸,想隨便抓個什麼東西去打範哲。
不知怎麼的就摸到了鍋上,她立刻抓起來勺子,使勁的打向範哲。
範哲正專注的吻喬希,冷不防的被打個正着。
那勺子被喬希拿起來的時候,勺子裡還有一些魚骨頭和湯渣,範哲被淋了一頭的湯湯水水。
“你個死女人!”範哲終於鬆開了喬希,頭髮上往下滴着帶着腥味的魚湯,怒目瞪着喬希。
“你個魂淡,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還說什麼我比蜂蜜甜,你分明就是想把你嘴巴里的苦澀味道通過接吻傳給我,用心真歹毒。”喬希比範哲火還大,雙手叉腰的瞪回去。
她就不該擔心他肚子餓給他弄魚湯,對然她做的魚湯不是人喝的東西,可魂淡就是魂淡,分分鐘都在想着怎麼整她。
這種人不可理喻。
說完,喬希轉身就走,故意很用力的把書房的門關上,表示自己非常生氣。
在喬希摔門的時候,範哲一下子就把桌上的鍋啊電腦啊都摔到了地上。
雜亂的聲音把傭人都吵醒了,保鏢以爲有情況,都趕緊跑過來看怎麼回事。
“看什麼看?你們家主人神經病發作,該吃藥了。”喬希朝着那些保鏢說,然後氣鼓鼓的回自己臥室去了。
沒有開燈,直接鑽被窩。
夜裡很冷,喬希的火氣還沒有下去,把被子都蹬了。
“混帳東西,見我回來,都沒有問過一句我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欺負,就知道朝偉發脾氣。”喬希越想越委屈,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溼了枕頭。
哭的累了,困了,慢慢的睡着了。
範哲在書房裡,也不讓傭人收拾,把保鏢們都趕散,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地的狼藉生悶氣。
喬希在這裡的時候,嘴巴里最苦澀,也沒有什麼感覺。
喬希一走,現在嘴巴里的苦澀明明已經減淡了很多,範哲卻覺得味道更重了。
他走到飲水機旁想接杯水喝,發現飲水機已經沒有水了,這個時候不想見到任何人,便自己走去廚房,想要找水喝。
在快到廚房的時候,經過一個房間,那裡是傭人們候命的地方,房門沒有關,兩名值夜班的女傭在小聲交談着。
“主人和喬小姐真是一對冤家,綁架這麼大的事,喬小姐肯定嚇壞了,也沒有見主人安慰一句,難怪喬小姐生氣。”
“我覺得是喬小姐不對,主人爲了找回喬小姐,做了那多事,要是有男人肯爲我這樣做,我都幸福死了,哪裡還會摔門,我看啊,是喬小姐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都是女人,難道你不希望男人哄嗎?”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兩個女傭的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範哲的耳朵裡。
他英俊的面龐上神色複雜。
這該死的女人,不就是想聽兩句安慰的話嗎,爲什麼不能直接跟他說,非要鬧脾氣,只好她開口,他什麼都會給她的。
範哲沒有訓斥兩個膽敢在背地裡議論他的女傭,也沒有再往廚房走,轉身上了二樓。
走路的聲音很輕,來到了喬希的臥室門口。
沒有想過要敲門,喬希是他的女人,進自己女人的房間根本就不需要敲門,而且這裡本來就是他的臥室。
喬希先前開窗子看外面的時候,只把窗子關上了,窗簾沒有拉,範哲沒有開燈,淡淡的月光照進來,剛好照在喬希那裡。
範哲不禁擰眉。
喬希好像很冷,和個蝦米似的縮成一團,被子落在地板上,她眼角度淚光在月光下分外晶瑩。
範哲的心針扎一樣疼,怒火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躺到喬希旁邊,撿起被子蓋住兩人,然後擁住了冰冷的喬希。
喬希睡夢中被人抱緊,有些不適應,想要掙開,即使睡着了也沒有忘了生氣,小聲咕噥,“範哲就是個大魂淡,最大號的那種。”
“嗯,最大號的。”範哲應聲,把喬希抱的更緊,想用自己溫暖她。
喬希聽到有人附和自己,就不鬧了,這時候也適應了範哲的擁抱,覺得挺舒服的,還主動往溫暖的地方蹭過來,鑽進了範哲的懷裡。
她的頭正抵在範哲的下巴上,範哲呼吸着她的髮香,心滿意足。
“喬希,你肯定被嚇壞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出事,我要你快快樂樂的。”範哲把喬希眼角的淚水一一吻去。
至於喬希有沒有受傷,這不是靠嘴說的,範哲把喬希的衣服脫了,仔仔細細的幫她檢查。
喬希被綁架的時候一整夜都沒睡,今夜睡的特別沉,一直到天大亮才睜眼,第一件事就發現自己睡在範哲懷裡。
範哲還在熟睡,喬希怔怔的看着他。
即使睡着了,他寬大的手掌裡也握着她一隻手,喬希忽然心裡一暖,昨晚的怒氣一下子都跑不見了。
她另一隻手握成拳頭,輕輕捶了一下範哲,“算你有良心,吵完架知道過來看看我,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搭理你。”
“一輩子不搭理我,你捨得嗎?”範哲還是閉着眼,削薄的脣間卻傳出了這句話。
喬希一怔,隨機反應過來,氣的打範哲,“原來你裝睡,真可惡。”
“我本來睡的好好的,是你把我吵醒的。”範哲睜開眼,很輕易的就捉住了喬希的手腕,不讓她打。
“我怎麼吵醒你了?”喬希不服氣的質問。
“你醒了以後,不是在摸我嗎?”範哲語帶邪氣。
“誰摸你了?”喬希一愣,然後明白過來,“我那是打你好不好,連打和摸都分不清,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你摸哪裡了?”範哲邪氣更盛。
“不就是人魚線嗎?”喬希仔細回憶,當時的確很隨意的打了一下,就打在了那裡。
“分明是人魚線以下。”範哲一口咬定。
“人魚線以下?你別不要臉了,我纔沒有那麼沒羞沒臊。”人魚線以下是什麼地方,不用說喬希也知道,臉一下子就紅了。
“碰我那個地方,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範哲在喬希耳邊說。
“我想做什麼?”喬希邊說邊想起牀,躲開這個一大早就思想不健康的男人。
“愛。”範哲早就看出喬希的意圖,一下子將她摟進懷裡。
“喂,你怎麼沒穿衣服?我的衣服怎麼也不見了?”喬希這才發現兩個人居然都沒有穿衣服,就這麼在一起睡了一個晚上。
“當然是爲了方便接下來要做的事。”範哲的氣息籠罩住喬希,“笨女人,現在才反應過來沒穿衣服,早知道昨晚半夜趁你睡着的時候我就要了你了。”
“範魂淡,你懂不懂尊重人?怎麼能趁人家睡覺得時候……”喬希很氣氛。
“你的意思是你睡着的時候不願意,那麼醒了就願意了?”範哲一把扯過被子,把兩個人都遮起來,“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
喬希知道自己上了當,使勁的想掀開被子,“被子裡好黑,我害怕。”
“你是怕黑,還是想看清楚我身上的每一處?”範哲把被子丟到地板上,伸手按牀頭的幾個按鈕。
剎那間,臥室裡所有的檯燈,壁燈,大燈,一下子都打開了。
今天的清晨有些陰,滿室的燈光就像陽光,每一個地方都照耀到。
“喬希,原來你這裡有一顆痣。”範哲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說。
“你魂淡,這種私密的地方怎麼能看?不許看,你把眼閉上。”喬希又羞又氣。
“不讓看的話,那讓我親一下。”範哲捉過喬希。
“……”喬希。
以前總覺得範哲鑽她被窩脫她衣服,是耍流氓,現在才知道,流氓還算好的,這男人本質上就不是人,是一頭沒有下限的狼。
中午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色黑的像是到了黃昏。
“你簡直不是人,還有完沒完,我要吃午飯,我好餓。”喬希哀嚎。
真不知道範哲哪裡來的那麼好的體能,雜誌和網絡上不是說男人這種事半個小時就已經很厲害了嗎?怎麼這魂淡都一上午了,還好像不知足的樣子。
“餓了?好,把我送給你吃。”範哲吻喬希。
“誰要吃你啊。”喬希想吃飯。
“那就讓我把你吃了。”範哲再次撲倒喬希。
樓下廚房裡的傭人都很發愁。
“晚餐都快要涼了,不知道主人和喬小姐什麼時候下來用餐,要不你上去問問?”
“沒聽見臥室裡那麼大的動靜嗎?你敢打擾主人的好事?”
頓時沒有一個傭人言語了。
喬希覺得很累,累的低血糖的毛病都顧不上犯,就那麼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還是陰沉沉的,小雨還在下。
“哎呦,好痛。”喬希餓的肚子咕咕叫,想起來吃飯,剛動了一下,就發現渾身像是被肢解了似的。
一看旁邊,範哲已經不在了,要不是累得痛得動不了,喬希甚至都懷疑和範哲發生過的只是一個夢。
房間的燈已經基本都關了,只在房門處留着一站不影響睡眠的壁燈,在這樣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喬希都能看自己身上範哲留下的那些痕跡。
“真是活見鬼,我怎麼就和這魂淡滾了牀單了?”喬希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本來對這種事實抗拒的,都是因爲一早醒來看到範哲在自己身邊,她纔不生氣的。
可是以前吵架的時候,範哲從來沒有主動握過她的手。
“喵的,上當了。”喬希終於反應了過來。
範哲就是想讓她感動一下,她沒有了戒心,然後他就可以爲所欲爲。
真是個大尾巴狼。
心裡正腹誹着,房門忽然一開,大尾巴狼範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