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明在教另外六個人數字的時候,也在注意着埃文和冰蓮的表情。冰蓮很快便找到了思路,然後按照記憶中的解法算出了答案,而埃文則是一直盯着黑板上的題目看個不停,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也不知道算沒算出結果。
焦明的題目數字是整數,即使是慢慢試驗也會得出結果,所以焦明並不認爲埃文會被難住,那麼讓埃文疑惑的應該只是這新奇的出題方式和題目與現實之間的失真感而已。
待把數字說完,焦明炒了個冷飯,把九宮格畫在了黑板上,冰蓮看得撲哧一樂,埃文也並不驚訝,而另外幾個人卻是抓耳撓腮起來了。
“這兩位同學可以試一試二十五個格子的。”焦明哪能放過那兩個人,直接提高了難度。冰蓮輕哼一聲直接放棄,她是早就試着計算過很多次了,埃文則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神一亮,提起筆畫了個五乘五的格子並對着它冥思苦想起來。
焦明趁此機會略作休息,順便喝口水潤潤喉嚨,五分鐘之後便把九個數字填上去公佈答案,說道:“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在課後試着挑戰二十五個格子的那種,至於現在我們就繼續下面的課程吧。”
接下來便是未知數的概念,冰蓮因爲聽過而略微走神,埃文和瑟蜜兒滿臉都是求知慾,那五個被塞過來的人則只有一個還在堅持聽講,剩下的四個已經神遊物外了。
焦明自信已經摸清了埃文的水平,便放下心來,按部就班的講解。待到下課的時候,焦明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爲今天是第一次上課,對你們的接受能力還不清楚,明天會放慢速度的。那麼下課!”
此時下面的情況是:瑟蜜兒雙眼蚊香圈,埃文皺着眉頭不語,冰蓮因爲有些基礎,沒有暈車的跡象,至於那五個被強拉來的更是已經全部陣亡。
之後衆人散去各忙各的,焦明打算回到房間繼續畫學校的草圖,卻不想瑟蜜兒又跟了過來,焦明想到空間魔法練習的時候有個懂行的人在旁邊盯着也安全不少,便沒有阻攔,卻是笑着問道:“這數學課聽明白了多少?”
“數學很有趣,我會憑着記憶慢慢研究的。”瑟蜜兒很興奮,彷彿是有了新玩具的小孩子,或者說有了新骨頭的薩摩耶。
焦明聳聳肩,心道有你哭的時候。接下來在瑟蜜兒的保駕護航和蘿花的伺候之下,繼續氣系魔法練習並在晚餐前掌握了這個增加空間通道傳送量和距離的技巧,不過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愚公計劃遇到了破產危機。
只因瑟蜜兒好心提醒了一句:“別往下面挖了,有東西擋着,換個方向練習吧。”
焦明頓時心中一跳,明白那個地下八千米的避障可能在氣系魔法師圈子裡是公開的秘密,不過若是這樣的話又會出現兩個猜想,一是類似的東西在整個大陸都有分佈,第二個就有些可怕:這個東西作爲一個整體被埋在整個大陸的下面。
第一個可能還能用上一季文明的避難所解釋,第二個可能的話焦明就完全無法想象下面究竟是什麼了。
深海恐機症復發的焦明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故作不知地問道:“什麼東西擋着?”
“西柯頓之壁。”瑟蜜兒知道焦明是野路子出身,沒有接受過正統的氣系魔法師教育,所以好爲人師的科普起來:“氣系魔法師西柯頓發現並冠名的奇怪東西,就在地下大約八至十公里的地方,氣系魔法所引起的空間波動會被擋住。”
“那就沒人好奇的研究一番?”焦明追問。
“有啊,不過沒什麼結果。西柯頓的一個徒弟還試圖一點一點的挖穿它,不過最後的結論是這西柯頓之壁會自動修復,那個倒黴的傢伙挖了一輩子卻什麼也沒挖出來。”
焦明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不過最近又有人和西柯頓之壁較上勁了,那人自稱從西柯頓之壁下面感覺到了空間波動。”瑟蜜兒說到這裡又失落起來,接着道:“可惜我被派到了鱷魚領的薩丁城魔法塔,不知道後續的消息了。”
這個信息對焦明來說近乎晴天霹靂,恍惚的吃完晚飯,焦明終於想到了有可能拯救愚公計劃的一根救命稻草:魔法技術進步。顧不得禮教,焦明敲響的冰蓮的房門,在夏風戒備的注視下問道:“魔法師西柯頓是誰?”
冰蓮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聖科頌的第五位弟子,不算同名同姓的話。”
“他死多久了?”焦明又問。
“這……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不過應該有二百年左右了。”冰蓮此時也發覺焦明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簡單的敷衍過去,焦明回到房間,躺在牀上安慰自己還有機會。二百年前挖不穿的東西很可能是因爲技術水平不夠,就好比地球的航天事業,1757年的人不能發射人造衛星,但二百年後的1957年蘇聯便辦到了。
如此這般的做了一會心理建設,焦明再次開始練習起來,應用了瑟蜜兒的技巧,很輕易的便在西柯頓之壁上摳出了玻璃彈球大小的黑色物質。然後越挖越順手,技巧也越熟練,不過也越來越疲累,直到在迷茫與不安中昏昏睡去。
……
睡夢之中再次來到了在地球的那個家,如此熟悉的環境卻是讓焦明心驚肉跳,生怕突然蹦出來一個自稱某系統的紙箱子。轉悠兩圈毫無發現,又壯着膽子喊了兩聲,某個毒舌話嘮仍舊沒有出現,就在焦明放鬆警惕的時候,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扇連接着樓梯的大門無聲無息的開了,門外是如墨一般的黑暗,這道焦明走了十幾年的門此時卻讓焦明望而卻步,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就隱藏在黑暗之中。
突然光芒一閃,一個銀色的圓環從黑暗中滾進了門裡,圓環觸地聲音清脆,金屬質地無疑。銀色圓環就這樣慢慢悠悠,歪歪扭扭的向着焦明滾來,焦明一個機靈後退幾步,嚇得渾身汗毛倒豎,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圓環滾到沙發邊的時候力盡歪倒,此時那扇門又無聲無息的關閉,焦明嚥了口口水壓驚,良久才鼓起勇氣拿起地上的圓環。
然後夢醒,焦明睜開惺忪的睡眼,卻感覺手上多了個東西,從被窩裡拿出來一看,正是一個銀色圓環,與夢裡的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