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吃完了早餐的焦明被冰蓮和夏風二女抓住,帶到了那個偏僻的練功房,進行了一番魔法戰士的訓練。焦明當然選擇還手,但是所有的還擊都被夏風輕易的躲開,焦明大呼不公平。
“我們鱷魚領的魔法戰士從小培養,互爲陪練,你這樣成年人半路開始修煉,確實有些麻煩。”冰蓮一邊休息,一邊迴應焦明的抱怨。
“那個老爺子怎麼樣?”焦明也病急亂投醫,也顧不得尊老愛幼的美德了。
“你會打死他的。”冰蓮語出驚人,然後解釋道:“別看夏風打的激烈,其實都是收着勁道呢。”
諸般法子都行不通的焦明終於還是想出了一個辦法:“我記賬行不行?等我完全康復了之後再打回來。”
“還真虧你想得出這種主意,許你了。”冰蓮哭笑不得的答應了。就這樣焦明開始在牆壁上劃刻‘正’字,記錄着自己充滿苦難的修煉之旅。
接下來的數學課上,焦明開始講述乘法,看着閃鱗那錯愕的表情,心中憋笑,閃鱗的表情就好像在無聲的控訴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計算法則。而昨天才知道名字的黑石,卻是眼睛發亮的直點頭,很快就接受了。利爾墨勒這個早慧的小丫頭還是表情平靜,帶着貴族式的微笑,完全看不出對乘法的態度,但是焦明覺得如果現在出一張乘法卷子,她是唯一一個能拿滿分的人。
至於小詩,她正在看着窗外發呆,顯然這些早就學習過的東西並不能吸引她的興趣。焦明哪裡會放過小詩的這種溜號行爲,立刻把她叫上前臺,讓她把小九九乘法表寫在黑板上。
這堂課的最後,焦明以明天的考試通知爲結束語,拍了拍黑板又補充道:“這個乘法表會佔一半的分數。”然後如預料般聽到了閃鱗的哀嚎聲。
……
吃過了午飯,焦明帶上老門板去河灘給新房子選址,老門板在這片地方割牧草幾十年了,應該對這裡的地形相當的熟悉。兩人騎着牛沿着河灘荒地和莊稼田的交界線向北面遛行,一路上時快時慢,老門板不時的指出一片小高地,焦明看了都不太滿意,只是暗暗記在心裡作爲備選。
最後焦明在河灘的對面看到了一塊小高地,高出地面近五米,坡面上還有一些裸露的岩石,想必在河水上漲時候也完全不怕淹沒或者被河水衝的坍塌。
“那裡怎麼去?”焦明問,手指着河對岸的小高地。
老門板抻脖子看了看答道:“水淺的時候有幾個地方可以趟水過河,水深的時候只能繞道走城堡南面的石橋過河了。”
“這河冬天凍不凍?”
“自然是凍的,不過凍的不嚴實,這些年常有新來的苦力不聽小的叮囑,冬天的時候過河去收割牧草,結果踩破冰面落水。被沖走的還算死的痛快,自己爬上來的也逃不過大病一場,九成九都是熬不到開春就死了。”老門板娓娓道來,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人還真的可以提供相當多的信息。“不過大人您就完全不用擔心了,幾年前領主大人還在冬天的時候帶着手下們下河洗澡,回來之後連噴嚏都不打一個的。”
焦明對於鱷魚領魔法戰士的瞭解日漸加深,一個涼水澡的確不能拿這些怪物怎麼樣。“這冬天下雪多麼?”
“過腳踝是常有的事情,小的剛來不久的時候還遇到過一次過膝蓋的大雪,那一年城堡裡的苦力凍死了一大批,第二年小的才能當上牲口棚管事。”
焦明瞟了老門板的小短腿一眼,大致有了估量。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答着,很快便到了山腳下,焦明在記憶裡比較了一遍幾個小高地,矬子裡面拔大個,最後選定了一個比較靠近北部山區的地點。
新房子位置定下,二人轉道往水泥爐窯而去,趕到的時候一衆人等剛剛開工。在小詩急切的目光中,焦明把錘子交給了小詩,心中還下令讓錘子聽從小詩的安排,卻也不知道這樣比較複雜的命令錘子能理解多少。轉念間便又不再擔心了,這些耕牛都是馴熟了的,牽着就走,好擺弄的很。
老門板也加入了牽牛的隊伍,身形消失在了入山的路上。焦明則是指揮昨天分配到自己手下的幾個苦力繼續起倉房,先把硬化地面的面積擴大成四米乘三米的大小,然後沿着邊緣開始外牆的砌築,前後留門,左右留窗,這樣交代下去,焦明便坐在一邊監工了。
水泥爐窯又開窯了一次,三個強化木柴燃燒的小傢伙似乎更熟練了,只加了一次柴,冰蓮便開始施法。接着是等待降溫,搬出水泥和殘渣石塊,再次進料。期間焦明把爐窯外牆頂部的裂縫指給冰蓮,提醒她注意外牆的情況,冰蓮回答‘會小心的’。
整片工地開始循環往復的運作起來,只有焦明一個是閒人,仰躺在草地上卻因嘈雜的環境睏意全無,最後無聊的只好進入和氣系魔法媒介溝通的狀態。雖然不知道如何繼續修煉,或者當初聖科頌那一代先賢們是如何探索的,但是多溝通之下,萬一就有了什麼前進的思路了呢。
但是事與願違,直到頭昏眼花、噁心想吐,焦明都是毛的靈感也沒出現,無奈的退出了溝通魔媒的狀態,閉目養神的休息起來。半夢半醒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焦明被三個小丫頭童稚的蘿莉音吵醒,睜開眼睛卻是唬了一跳,一隻巨大的獨角仙甲蟲就在自己面前,那上挑的彎鉤幾乎頂在自己鼻子上。
閃鱗哈哈大笑的聲音響起,很顯然焦明被嚇一哆嗦的樣子,正是閃鱗所期望的。焦明臉色發黑,但看着三個小蘿莉天真無邪的樣子,卻又生不起氣來:“你們三個小丫頭不好好搬石頭,怎麼有空抓蟲子。特別是你……”焦明指了指閃鱗道:“如果今天進入敗者組的話,我會給你專門出一套計算題的。”
閃鱗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有我的小牛牛幫忙,我是根本不會輸的!所以我再也不會做你的數學卷子了。哈哈哈~”
焦明心中暗笑,顯然閃鱗對於地球教學手段的理解太膚淺了,此時也不點破,同時期待着閃鱗將來的變臉表演。
閃鱗抓過焦明的右手,把那個巴掌大的獨角仙放在他的手心裡,焦明下意識的縮手,卻被閃鱗輕易鉗住。
“給我做什麼?”
“大叔你不會是害怕它吧?”
“只是有些不喜歡這些東西而已。”焦明把這隻獨角仙放在腿上,反手抓住它的背甲,拿在眼前左右觀察,結論是:除了大一些,和地球上的沒什麼區別,甚至在色澤上比地球上的同類還要單調一些。
“魔法實驗。”小詩此時卻是解釋起來:“試一試這個蟲子能不能變得聽話。”
焦明的目光在三個小丫頭臉上一掃,便猜出了大概緣由,小詩很爲難的皺着眉毛,利爾墨勒只是好奇,閃鱗則是兩眼放光,期待無比的表情。
“她喜歡這個,就用她唄?”焦明指着閃鱗。
“閃鱗的精神力沒有恢復好。”小詩答,似乎也覺得如此對待焦明有些不夠意思,用複雜的眼神看着焦明。就好像明知道父親很忙,但還是提出了陪自己去遊樂場遊玩要求的孩子,既期待卻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好吧好吧!這百來斤就隨你怎麼折騰好了。”焦明躺回到草地,閉上眼睛。幾分鐘之後,焦明就後悔了,‘噗’一聲,彷彿是一個塑料氣泡膜被按破,焦明的腦袋仁便開始撕裂般的疼,比幾天前小詩第一次失敗的時候還要疼上數倍。
睜眼去看,手上的獨角仙也壯烈了,小小的頭部已經完全炸沒了,蟲軀前端一個開放性的斷口,下面啷噹着的六條腿。靠得最近的閃鱗臉上全是綠色的汁水點點,斷掉的彎角插在她耳邊的頭髮裡,神情愣怔,蟲頭爆炸應該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衝擊。
焦明右手按着額頭,疼的五官全部聚在一起,卻是忍耐着沒有哼出半聲。小詩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魔法失敗後的副作用,立刻像每天晚上做的那樣,展開了精神力安撫。
痛感很快減弱,焦明鬆開按住額頭的手,發覺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溼。利爾墨勒則用袖子幫焦明擦拭額頭的汗水,接着從黃泥坑邊的木桶裡舀出一瓢水,遞到焦明嘴邊。
焦明喝了幾口,清冽微甜,疼痛也好似又減輕了幾分。閃鱗此時也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學着利爾墨勒也用袖子去擦焦明額頭的汗水,卻是手勁太大,懟的焦明直仰脖子。
這面的事情很快便吸引了冰蓮的注意力,畢竟三個小丫頭圍着焦明轉的情況並不多見,而且閃鱗那種做了虧心事的表情更讓冰蓮在意。
“你們又鬧什麼?”冰蓮走過來查看情況,接着手指焦明驚呼道:“你怎麼又變成這個樣子了?”顯然是從靈魂的角度觀察出了什麼。
“如你說見,魔法實驗不大順利。”焦明尷尬的笑着解釋,彷彿是因爲自己的失誤而導致了魔法實驗的失敗,這顯然是不想冰蓮怪責小詩。
冰蓮的目光掃視了四人一遍,也不知道看出了多少原委,最後只是微笑着寬慰了焦明幾句,並表示明天上午可以給焦明放半天假,以便他睡覺恢復靈魂異常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