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將她困在房間裡三天的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是誰,認識三表嫂嗎?
樑以素心裡透着一股子涼意,腳步悄悄的後退,往學生羣裡鑽去,緩緩的彎下腰,將自己的臉隱藏了起來。她不想見他,他是她的一個噩夢,讓她午夜夢迴當中冷寒森森的噩夢。
亞力眯了眯眼,他剛剛好像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只是一下子又沒有了。甩了甩頭,他收起疑惑的表情,回頭看向前方。
喬的手下看到那麼多的衝鋒槍,哪裡還敢輕舉妄動?紛紛退後幾步,擠成了一團。
亞力穩步走到喬老大的面前,見他腿上血流如注,也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的波動。然而喬老大卻震驚了,重重的呼吸了幾聲,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聲聲淒厲,“亞力妹夫,亞力妹夫,你來了,快點,救救我。”
衆人一怔,貝冰榆疑狐的擡頭,看向同樣不解的身邊的男人。
亞力擰了擰眉,平緩的問:“你認識我?”
“你,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琳琳的混血表哥呀,是我,喬……”喬老大忍着痛,腦袋開始嗡嗡作響,根本就沒辦法去細想爲什麼亞力會帶着三十多個人出現在這裡,也沒去細想爲什麼貝冰榆吹了一個口哨,他就拿着槍衝了進來,甚至那些拿着衝鋒槍的黑衣人,將牆頭對準了自己的手下。
葉晨等學生面面相覷,他們認識?那這三十幾個拿着衝鋒槍的黑衣人不是跟他是一夥的,那他們豈不是全都死定了?
貝冰榆冷冷的看了亞力一眼,譏諷的勾起嘴角,反手一扇,在喬的臉上留下一個重重的五指印,“我說是誰那麼不識相呢,原來是那個賤人的表哥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啊,這不入流的人都投胎在同一家人了。”
亞力的臉色很是難看,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琳琳的表哥的話,那他就太不知好歹了。
“你……你還敢打我。”喬被他打得腦袋偏到了一邊,指着亞力奮力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還敢當着他的面打他老婆的表哥,你這個賤女人,果……唔……”
貝冰榆尖細的鞋跟惡狠狠的踩在他的傷口上,笑容陰森,瞥了亞力一眼,道:“他是誰?他不就是黑手黨下面的四大護法嗎?我說你的膽子這麼大,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殺人傷人,原來你將自己看做是黑手黨的一部分了?你自持有他這個表妹夫撐腰,所以底氣足了,連我的學生也敢打了是不是?”
黑手黨?景逸然和其他人再一次的面面相覷,這個男人居然是黑手黨的護法?那,那他們,到底是哪一邊的?
只有沈競康一人冷凝着表情看向貝冰榆,黑手黨嗎?她跟黑手黨有關係,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身手,所以身上纔有槍,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
“你……嘶……你既然知道,還不放了我?”喬老大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瘋了,要不就是已經氣得死去理智了,不然怎麼敢這麼說話?他忍着痛吃力的將視線移到亞力身上,呼道:“妹夫,你快點殺了這個女人,我好痛啊,快點將她殺了……”
貝冰榆鬆開腳,冷漠的站直身子,掃了那三十多個拿着衝鋒槍的黑衣人,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她沒再看亞力,清脆的聲音朗朗響起,“他說殺我,你們覺得呢?”
三十二個黑衣人臉上整齊劃一的露出嗜血的表情,異口同聲的回:“敢動小姐者,一律灌水銀,丟到海里餵魚。”他們的聲音很大,震得整個酒都顫了顫。
貝冰榆輕笑:“如果你們的護法要殺我呢?”
亞力的身子猛然一怔,錯愕的看向她。
“……敢動小姐者,一律灌水銀,丟到海里餵魚。”猶豫了一秒,三十二人再一次異口同聲的回答。
亞力苦笑了一聲,垂着頭對着她說道:“小姐,你明知道屬下即使自己的命不要,也不可能殺你的。”
貝冰榆搖搖頭,長嘆了一聲,還是沒有看他,“難說啊,這個要你殺我的人可是金琳琳那女人的表哥呢,多麼親密的關係是不是?他可是你親戚,比我這個外人的關係親密多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被你家夫人吹吹耳邊風,真的拿我當成耳邊風,要趁此機會滅了我呢。”
“小姐。”亞力驀然擡起頭,神色嚴肅,聲音陡然變大,倒是將身邊的貝冰榆嚇了一跳。他的表情透着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惱怒,看着她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無奈,以及肅穆,“小姐,我還不至於那麼是非不分,不至於因爲幾句話就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來,所以,請小姐不要再對我有偏見,亞力對小姐,絕對是忠心的。”
貝冰榆沉默,隨即微微的挑眉,語氣中帶了一絲的銳利,“是嗎?既然這麼是非分明,那麼當初航航和天天去揍安德魯的時候,要求你查出誰是偷盜夜壺的時候,你爲什麼開槍打死了他?呵,亞力,你什麼想法我難道不清楚嗎?無非就是害怕安德魯供出金琳琳,將她牽扯了進來,所以你乾脆打死了他,死無對證,是嗎?”
亞力一怔,看着貝冰榆那雙帶着怒意的眼神,苦澀的笑了笑:“原來小姐還是因爲那件事情對我存有偏見,我承認,當初,確實有欠考慮。”
“呵。”貝冰榆冷笑,手指指着已經傻掉了的喬老大,厲眸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麼現在呢,你還有欠考慮嗎?你打算怎麼處置他,恩?大舅子?”
喬老大終於從兩人的對話中瞭解了貝冰榆真是的身份,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是傳說中傑斯疼之入骨的乾女兒,她是小姐,是黑手黨的小姐?
喬老大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的狀態了,整個身子都發抖了起來。
然而,更加震撼的卻是貝冰榆的那一羣學生,黑手黨的小姐=貝老師?天啊,這怎麼可能,做夢的做夢的,今天發生的一切都那麼的詭異,一定是在做夢。
沈競康的目光灼熱灼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着那個一臉倨傲的女人,幾乎要將她看穿了一樣,那麼的銳利。
所有的人都聽着兩人的對話,葉晨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此時此刻,心裡纔有了那麼一絲的後怕。這個女人怪不得這麼囂張,怪不得有那樣的魄力,原來有這麼大的背景在撐着。他突然想起他們在葡萄園見到的那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他們恐怕也是黑手黨的,還有那個霍爾……
葉晨一把將身後躲着的樑以素拉了起來,低聲問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是不是?”所以纔會拼命的讓他們等着貝老師過來。
樑以素着急的朝着對峙的兩人看去,見沒什麼動靜,忙將葉晨的手甩開,不耐煩的說道:“是啊是啊,我一早就知道了,是你們自己不聽而已。”
“你……”葉晨瞪着眼,卻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沙發前的亞力此刻卻淡淡的開口了,聲音透着冷酷,“小姐說怎麼處置他,便怎麼處置?”
“如果我要你殺了他呢?”貝冰榆譏諷的看着他。
亞力和他對視,片刻猶豫都不曾,將手中的槍直直拿起,瞄準喬老大。
“不要,不要殺我,亞力,亞力護法,看在琳琳表妹的份上,饒了我。”
貝冰榆輕笑,“你就不怕金琳琳找你鬧?不怕金家找你算賬?”
亞力眼神漠然,平淡無波的樣子,“這沒什麼好鬧的,他傷了小姐的學生,還想對付小姐,本來就罪有應得。”
貝冰榆認認真真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毫無眷戀的走了。
背後‘砰’的一聲槍響,亞力看了一眼額頭冒着血洞的男人,眼神依舊冷酷不帶一絲感情,收起槍跟在貝冰榆的身後。隨即對着酒內的三十幾個黑衣人低沉的說道:“一個不留。”
“不,不要殺我們,不要……”
“我們錯了,不要……”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喬老大死了,這些便是烏合之衆,只是貝冰榆知道,這些人和喬老大一樣,心狠手辣,嗜血狂暴。她沒有阻止,也不會去阻止,她的心,在看到遲理兩人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那副嗜血的種子就在瘋狂的滋長,想壓都壓不住。
亞力冷着一張臉,跟在貝冰榆的身後,一同朝着門外走。
樑以素看到亞力朝着這邊走來,連忙去掙脫葉晨還拉着自己的手,焦急了想要躲起來。葉晨皺了皺眉,見沈競康他們也在跟着往外走,其他學生更是震撼的表情下意識的跟着擡步,便也想着跟上去,手一鬆,放開了樑以素的胳膊。
只是沒想到樑以素慣姓太大,猛然的朝着後面倒退了無數步後,終於撞上了一個身體,這才生生的止住步子。
她鬆了一口氣,卡在喉嚨口的尖叫到底沒有發出來。隨即便想轉身對着身後的人說謝謝,然而下一秒,她的雙手迅速被那人鉗住,一把大刀架上了她的脖子。
樑以素驚恐的回頭,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怎麼這麼倒黴,居然撞到了正打算逃跑的喬老大的手下跟前。
“住手,都住手,不然我就殺了她。”那人一聲吼叫,拉回了所有人的目光。
貝冰榆和亞力同時停下腳步,齊齊的回頭看去。前者眸光瞬間銳利,垂着身側的拳頭倏地握緊,怒道:“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亞力眯了眯眼,本來對這個女人並不上心,等到往前走了兩步,纔看清被挾持的女人到底是誰。他的瞳孔猛然放大,錯愕的瞪向樑以素,驚呼道:“是你?”
默人沒貝。“不是我。”樑以素下意識的回答,隨即懊惱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亞力直直的看着他,那深深的好似要將對方燒傷的眼神,就連貝冰榆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灼熱。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亞力,你的心裡既然有了金琳琳,那就不要招惹素素。
貝冰榆雙手一收,往他面前挪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對上那個挾持着素素的男人。
亞力微微一愣,半晌抿了抿脣,苦澀的垂下頭。片刻後,再次擡起頭來,方纔的灼熱已經不復存在了,看着素素的眼神裡,就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樣。
他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冷酷無情的警告那個連拿着刀都開始顫抖的男人,聲音冰冷,“我勸你最好放開她,否則我會一點一點的折磨你到死。”
“不,不放,除非你們放我走,不然,我就殺了她,我說到做到。”男子見着那隻黑色的槍口,想到現在還死不瞑目的喬老大,手便抖得更加用力,一個不慎,就在樑以素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亞力的努力維持的平靜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暴戾,“我讓你放開她,聽到沒有。”
貝冰榆詫異的看向一向冷靜的亞力,很難得在他身上見到這樣狂暴的怒意,她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男人要是落到他的手裡,絕對會被挫骨揚灰的。
那男人倒抽一口冷氣,哆哆嗦嗦的開口道:“你放我走,給我準備車子,準備錢,快點。”
貝冰榆眯了眯眼,剛想回答。亞力冰冷的聲音已經領先一步響起,“你做夢。”
“亞力……”貝冰榆驚呼,他到底有沒有想要救素素的打算? Wωω▪тт kΛn▪¢Ο
亞力不理她,眼睛一直集中在素素脖子上的那把大刀上,手臂上的青筋已經憤脹的凸顯出來。他就這樣緊緊的看着,眼神冰冷無情。
下一秒,他的眸子突然眯了眯,對着持刀男人身後的白髮男子使了使眼神,那是他這麼多手下當中和自己最有默契的人,不用他多說什麼,他便了解他的用意。
可是貝冰榆不瞭解,看到這樣的亞力,她再次失望了。冷哼了一聲,對那持刀男人說道:“我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一個黑衣男子拉了過去。她不悅的回頭瞪他,卻見那男人在他耳邊壓低着聲音說道:“小姐,護法這是在救他,這挾持女生的男人我認識,他算是喬老大的得力助手,最會使心眼,也最心狠手辣,最擅長撕票。如果那女生被他挾持出門了,可能就真的完了。”
貝冰榆眉心緊擰的看着他,見他用力的點點頭,算是大致相信了。這纔將目光調到亞力的身上,循着他的視線,也看到了男人身後的白髮男子,心裡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放我走放我走,不然我真的動手了。”那男子見亞力和貝冰榆久久沒有表態,心裡慌了,手上亂了,抖着大刀又近了貝冰榆脖子幾分。
亞力眼神豁然收縮,卻依舊沒有退步,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你以爲,我們會爲了一個女人衆虎歸山嗎?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死在這裡。”
“哼,你會的,這個女人是你家小姐的學生,她不會丟下自己的學生不管的,否則她也不會拼命的去就那兩個小子了。”
“是嗎?那要不要試一試?”亞力冷冷一哼,對着其他黑衣人說道:“所有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那男人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揮下來的手,無法相信他真的敢這麼做。他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一個臨界點了,耳邊卻在此刻聽到了‘砰砰砰’的聲音,以及自己兄弟們一個個倒下去的慘叫聲。他的神經,‘啪’的一下終於斷了。
亞力冷冷勾脣,示意身後的白髮男子可以動手了,自己的腳步也開始微微挪動。
白髮男子點點頭,正想動手,驀然聽到持刀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你們這麼狠,殺了老大,殺了我們兄弟,我反正逃不了了,可是我也要人給我陪葬,去死。”
亞力眉心一跳,驚呼一聲,“不好,快動手。”
然而他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刀子重重的在樑以素的脖子上一劃,帶出一長串的血絲,如同慢動作一樣,一點一滴的灑在了上前的亞力身上。頸部的血,不要命的瘋狂的飈了出來。
亞力瞬間目光爆裂,將她抱住,“該死的,樑以素??”
“將她的傷口捂住。”貝冰榆連忙上前,也慌亂了起來,用手捂住她飆血的脖子。
樑以素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就感覺到痛,很痛,脖子傳來的尖銳的感覺,讓她有種錯覺,自己在慢慢的消逝當中。
亞力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忙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纏上她的脖子,緊緊的堵住鮮血。他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發顫的雙手,將樑以素抱了起來,就急急的往外衝,什麼都顧不得了。
一羣學生早在亞力要進行殺戮之前,就將他們趕到外面去了。此刻衆人見到全身是血的樑以素,全都震驚了,就要上前。
亞力卻暴怒的吼:“都給我滾開。”衆人被他的怒氣嚇到,居然就這樣生生的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亞力呼吸粗重,抱着素素直奔停在巷子口的那些車子邊。
“素素,素素你怎麼了?”霍爾來得晚,卻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這般的情景,心跳都差點停住了,邁上前就想要去查看。
亞力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把將他撞了開去,直接吼道:“我說讓開,聽到沒有。”他的雙目赤紅,時不時的垂首看向懷裡的女子,見她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更加焦急的直踹車門,“開門。”
霍爾從來沒見過這般失控的亞力,有些錯愕和震驚,卻還是奮力的將車門打開,率先鑽進了駕駛座上。
貝冰榆隨即跟上副駕駛座,看了一眼後座上緊緊的保護着素素的亞力,眉心微微一擰。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樣,衝向了離得最近的醫院大門。
站在原地的學生面面相覷,驚魂未定,酒內傳來的慘叫聲讓他們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濃郁的血腥味竄入他們的鼻孔裡,彷彿身處地獄裡一樣的讓人心驚膽顫。
他們至今都不能消化貝冰榆是黑手黨小姐的消息,猶如驚天霹靂一樣,太震撼人心了。
“競康……”葉晨走到他身邊,擰了擰眉,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走,先去醫院看看遲理他們三個。”沈競康看着貝冰榆遠去的背影,眉心緊擰。
衆人紛紛點頭,只想趕緊的離開這個宛如地獄般的地方。原來黑幫惡鬥,竟然是這麼不要命的。他們的眼裡,真的是一點王法都沒有了,死了那麼多人,貝老師打算怎麼善後啊?
一行人朝着巷子口走去,沒想到旁邊竄出一箇中年男人,見到沈競康,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急聲的問道:“競康,沒事。”
“褶叔?”沈競康一愣,這纔想起讓褶叔找警察的事情,驀然心一驚,左右看了看,焦急的問道:“褶叔,那些警察呢?”他們如果看到了貝冰榆這麼囂張的做法,即使黑手黨再狡辯,也一定不容易善了的。
劉褶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的說道:“他們說這是黑幫惡鬥,看到那個什麼黑手黨的護法出現,就逃之夭夭了。競康啊,幸好你沒事,你說你怎麼就惹到了黑幫了呢,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我怎麼跟你爸爸交代啊?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放心,我沒事,不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褶叔,我們先離開這裡,慢慢說。”
血腥味又濃郁了許多,沈競康拉着劉褶的手,帶着一衆學生匆匆的離開了巷子,依舊坐着那輛大巴去了遲理三人所在的離此地最近的醫院。
手術室的門口焦急的坐着三個人,貝冰榆眼神凝重,手指用力的絞着,心裡自責的不得了。素素流了那麼多的血,要是有個萬一,那怎麼辦?
霍爾見狀,挪了一個位置坐在她的身邊,悄悄的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大貝貝,你不要着急,不會有事情的,剛剛醫生也說了,沒有意外的話,很快就好了的。”
貝冰榆只是胡亂的點頭,眼神已經無措。
站在手術室門口的亞力眼睛依舊赤紅,雙目緊緊的盯着那盞手術中的亮光。他此刻已經是上身**了,僅有的兩件衣服,一件給樑以素堵住傷口,一件披在她的身上,然而儘管如此,他的身上依舊全是汗。
他心裡很亂,腦子裡一片空白,僅有的幾個畫面也是在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女人全身是血的樣子,彷彿那股子血腥味還充斥在他鼻尖,讓他呼吸困難,心口窒悶。
“護法,護法,來了。”走廊邊匆匆的跑來兩個人,一個黑衣的男人扯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衝了過來,那醫生被他扯得有些踉蹌,幾欲跌倒。
貝冰榆幾人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拉里的出現最起碼讓他們心裡安定了不少。
“小姐……”拉里氣喘吁吁的站定在她的面前,纔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隨後而來的亞力扯着往手術室走。
“拉里,素素就拜託你了。”貝冰榆只能對着他的背影喊。
拉里點點頭,匆匆走了進去。二樓的走廊出口早就被黑手黨的人擋住了,因此整個走廊裡,就只有他們幾人而已。
亞力見人進去了,鬆了一口氣,這才接過黑衣男子遞過來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
寂靜的走廊裡,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沒人說話,只是安靜的盯着手術室的門。直至走廊盡頭傳來軲轆聲,纔將衆人的視線拉了過去。
貝冰榆詫異的看着黎默恆坐在輪椅上一點一點的朝着自己而來,一直到他固定住輪子,擡起手擦拭她額頭上的汗水時,她才聲音飄渺的開口:“對不起,我沒照顧好素素。”
黎默恆心疼的擁着她,輕聲道:“素素會沒事的,不要擔心,拉里不是進去了嗎?他醫術好,你可以放心的。”
貝冰榆不語,依賴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幾人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亞力將穿上身的衣服又脫了下來,伸手抹了一把臉,“我去洗個臉。”他說完,人也轉身走了。他不能在那裡再待在下去了,他的腦子已經嗡嗡嗡的都像是沒有了知覺一樣,腦子裡出了樑以素渾身鮮血的模樣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貝冰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的霍爾,眉心輕輕的擰了起來。
“他就是亞力?”黎默恆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亞力,卻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看他的樣子,倒是高大帥氣,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魄力讓人有些難以名狀的敬畏,這個男人是個很強悍的角色,怪不得能坐上如今這樣的地位。只是,眼光未免太差了一點,聽說是金琳琳的未婚夫?那個女人那麼醜,全身上下沒一處優點,他怎麼就會看上她呢?
貝冰榆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和素素認識?”黎默恆又問,這人的樣子讓人不禁聯想翩翩,若是真跟素素是萍水相逢,以他這樣的身份怎麼也不可能這麼擔憂的守在門外。
貝冰榆嘆了一口氣,又看了霍爾一眼,輕輕的‘恩’了一聲,隨即擡頭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回去以後我慢慢的講給你聽。”
‘嘩啦’一聲,沒想到她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便被打開了,貝冰榆急忙起身,推着黎默恆的輪椅匆匆上前。
拉里抹了一把汗,呼出一口氣,笑道:“沒事了,手術很成功,只是最近幾天她可能會比較辛苦,不能吃喝……”後面說什麼,貝冰榆已經無暇去聽了,只要沒事,她的一顆心就安定下來了。
樑以素被推到了vip病房,有最好的照顧。貝冰榆進去,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心裡有些難受。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重重的推開,貝冰榆擰着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亞力慌亂的跑進來的樣子,見到牀上沉睡的樑以素時,閉着眼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貝冰榆心裡開始直打鼓,既然素素已經沒事了,可是有些事情卻不能任由他發展下去的。抿了一下脣瓣,她邁步走到了亞力的面前,輕輕開口:“亞力,拉里說素素沒事了,你回去,讓霍爾在這邊照顧就行了。”
“霍爾?”亞力回頭,眼神銳利的射向他,看了一陣後,又僵硬的轉了回來,聲音冰冷,“不用,我自己會照顧。”
“以什麼身份照顧?”霍爾倚靠在牀邊,聲音清朗。
亞力緊繃着嘴角,沉默,半晌,也冷冷的勾脣,“那你又以什麼身份照顧?”
“朋友。”霍爾坐到他的對面,雙手環胸,定定的看着他。
“……”亞力銳眸回視,良久,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的第一個男人。”
霍爾搖頭輕笑,淡定反駁,“那也不一定是最後一個男人。”
“你說什麼?”亞力額角上的青筋根根浮現,提着他的衣領怒目相視,在場的幾人全都看到了他暴怒的神采,呼吸急促的看着面前的霍爾,“你,你和她……你們?”
“所以……”霍爾一把將他的手扯開,冷笑道:“你可以走了……”
“砰……”
“唔……”
誰都沒料到亞力會突然出手,霍爾吃了一拳,俊臉上一陣尖銳的痛傳到了腦門上。亞力的手勁本來就大,更別提是在那麼憤怒的情況下,他的嘴角,幾乎立即會滲出了血。
霍爾眉心一擰,鮮少發怒的他,立即雙目猩紅,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就要衝上去對着亞力揍回去。
‘嘎吱’一聲,黎默恆划着輪椅熟練的擋在兩人中間,止住了霍爾的拳頭,他擡起頭微微的笑着,笑意卻未曾達到過眼底,對上亞力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亞力?”
“是。”
“我是黎默恆,我想你應該認識我,不過你應該不知道,我還是樑以素的表哥。”見他怔了一下,他扯着嘴角接下去說道:“我不知道你和素素是什麼關係,不過很感激你剛纔那麼努力的去救她。聽你剛纔的話,你和素素應該有過關係,至於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是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可是……”
黎默恆頓了頓,眼神瞬間銳利,脣瓣冷硬,“可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有一個未婚妻,金琳琳,對。”
亞力臉色一白,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倒退了一步。是啊,他還有個未婚妻,他的琳琳,他很久以前就認定的新娘,他已經背叛她一次了,難道還要背叛她第二次嗎?可是,自打見到樑以素開始,他竟然連想都沒有想過她,他真是混球。
黎默恆冷笑,“所以,亞力,你可以回去了。”
“我……”他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樑以素,隨即抿着冷硬的脣,轉身大步的離開了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霍爾一眼,那眼神裡的複雜情緒,讓霍爾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貝冰榆沉思了起來,眸光悠悠的轉向沉睡在牀上的樑以素,素素,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霍爾,好好照顧素素,我去看看我那幾個學生。”抓着黎默恆輪椅的推手,跟霍爾交代了一句,也跟着轉身走出了病房。
遲理幾人的病房也在二樓,整個二樓已經全部給他們包了下來,只是他們離得遠,在走廊的另外一段而已。
病房外站着十多個學生,一個都沒有走,見到她來時微微一怔,隨即看到她推着的黎默恆,詫異的差點站不住腳。
原來,那些傳聞是真的,貝老師和默三少,真的在一起了,果然在一起了,一點都沒錯的在一起了。
衆學生嚥了咽口水,他們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一個還沒消化就立即接着來另外一個。一開始貝老師身上帶着槍,那麼雷厲風行的一槍打穿了喬老大的腿,已經讓他們膽顫心驚了,沒想到立即就讓他們知道她竟然是黑手黨的小姐,這不是還處在震驚中嗎?默三少就出來了,貝老師,你到底還有多少強悍的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一次姓說清楚,下一次,他們真的再也不敢不聽話了。
貝冰榆疑惑的看着衆人臉上的怪異表情,心一驚,急忙的問道:“他們怎麼了?”
難道還是來晚了嗎?來不及了,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啊,什麼怎麼了?”
葉晨一出病房門,就看到這一幕,看了一眼低斂着眉目的黎默恆,心裡不是滋味了起來,從前他也一直將他當成偶像一樣的崇拜,可是如今,一看到他和貝老師在一起,他就會想到好友頹廢的樣子。
淺淺的嘆了一口氣,耳邊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嘴角抽了抽,回道:“他們沒事,除了遲理受了槍傷比較嚴重,醫生說還需要觀察觀察,其他兩個已經沒事了。老師要去看看他們嗎?”
貝冰榆抿了抿脣,點點頭道:“好。”
三個人分別住在兩個房間,遲理比較嚴重,單獨住着一間。沈競康擰着眉頭站在玻璃窗外,見到她來,微微側開身子,卻在下一秒,見到了隨之而來的黎默恆。
他的眸光瞬間變得深邃,燃着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裡面,身側的拳頭緩緩的收了收。
黎默恆含笑,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幾不可見的扯了扯嘴角,大掌非常自然的握着貝冰榆垂在身側的小手,對着沈競康點了點頭,好聽磁姓的聲音隨之響起,“好久不見。”
沈競康臉色有些難看,卻也微微點點頭,客氣的問道:“默三少這腳怎麼了?”
黎默恆無所謂的笑了笑,聳聳肩道:“冰兒的家人太兇悍了,據說要娶她就要過五關斬六將的,這不,見家長以後的結果,不過好歹是通過了。”
貝冰榆詫異的垂首看他,沉默了下,卻也什麼都沒有說,也好,趁此機會,讓他死心。
沈競康見她沒有反駁,憤然的捏緊拳頭,眸光死死的盯着他們交握的雙手,灼熱灼熱的,半晌,失態的走出了病房。
黎默恆淡淡的笑了,卻也鬆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看向眉心微擰的貝冰榆。
“怎麼,捨不得?”他的手重重一捏,貝冰榆吃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心裡有些難受不行嗎?”
“不行。”他霸道的回,眉眼都冷了下來。
貝冰榆抽了抽嘴角,什麼話也沒有說,嘆了一口氣道:“行了,回去。”
兩人再出來時,外面已經沒有了沈競康和葉晨的身影了,其他學生眼神齊刷刷的集中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貝冰榆黑線,推着黎默恆離開了。
走出了醫院,才發現經過這麼一折騰,竟然已經到了半夜。沒有了消毒水的味道,外面的空氣清晰了許多,貝冰榆深吸了一口氣,眉眼間落下了一絲的疲累。
“走。”
兩人回到別墅時,才發現整幢樓裡面燈火通明,誰都沒有睡,就連貝偉明也坐在沙發上,單手抱着航航等着。
航航揉着眼睛等了好久,見到門外的人時,瞬間精神百倍,小炮彈立即便衝了過來,貝冰榆連忙伸手接住,卻沒料到他身後還有一個接着往她懷裡衝,差一點就要講她撞翻了下去。
“媽咪,你們終於回來了。”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睡?”她左右兩手各牽着一個小傢伙往裡走。
貝偉明睜着一雙茫然的眼,聲音透着沙啞,微微低沉的說道:“拉里火急火燎的趕去,雖然說受傷的不是你,但是你現在還沒回來,說明事情有些嚴重。不過既然你沒事了,那就早點休息。遲翼,扶我回房。”
貝冰榆頓了頓,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半晌,才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輕聲回道:“是,舅舅。”
貝偉明腳步略停,隨即回房。
航航坐在貝冰榆的腿上,先前的睡衣一掃而光,蹭着她的手臂就往她懷裡鑽,“媽咪媽咪,誰受傷了,我告訴你哦,我和天天一聽說這個事情,連忙煉製了丹藥,能起死回生的,你幫我帶過去,效果槓槓滴。”
“是啊是啊,嬸嬸,我和航航努力了很久的,可是一直找不到太上老君的那個煉丹爐,所以只好用高壓鍋了,可能效果就沒有那麼好了,不過,一定也能起死回生的。”天天緊跟着附和。
黎默恆悶笑,貝冰榆狠狠的拍了一把額頭,看向兩個神童,嘴角抽搐的問:“老實說,你們看西遊記看到第幾遍了?”
航航和天天對視一眼,雙雙扳着手指頭開始數。
“三遍。”
“四遍。”
口徑不一,兩人頓時開始怒目相對。
貝冰榆嘆了一口氣,“雖然那是經典,不過你們兩個也看了太多次了,換一個,我介紹你們去看……還珠格格。”
“媽咪,你腫麼能這樣,那是情情愛愛的,航航還小,航航還很純潔,航航知道早戀是不對的,你腫麼能這樣?”
天天猛點頭,“對,天天也很純潔的。”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立即看向他,航航直接跳了起來,怒道:“你純潔個毛啊,你都有女朋友了。”
天天一怔,開始對手指頭,“我們只是拉拉小手,我都還沒親過她……”
貝冰榆仰天長嘯,這兩個到底是從哪個外星球來的?太變態了。
航航非常鄙視的看了天天一樣,隨後又回過頭來,純真的笑容掛上眼角,笑眯眯的說道:“媽咪,我去給你拿仙丹。”
說着,蹦躂着跳下了她的大腿,閃身跑進了廚房。
貝冰榆還來不及阻止,另一邊的天天也趕緊跟了進去。
黎默恆輕咳兩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冰兒,我們的兒子……真純潔,對。”
貝冰榆狠狠的瞪了他一樣,陰陽怪氣的開口:“是啊,肯定比你當初要純潔多了。”
“……”黎默恆貌似想了一下,緊接着鄭重搖頭,“不,我那時候應該也很純潔。”
貝冰榆手指顫抖,又有了想要掐死他的衝動了。
門外這次卻走進來一個人,貝冰榆立即正襟危坐了起來,看向來人,低聲問道:“如何了?”
那人走到兩人面前,壓低着聲音回道:“小姐,金琳琳今天倒還安分,估計是還沒消化姑爺去找她的喜悅。就連亞力護法這麼晚回去,她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追問過,而且早早的上牀說要睡美容覺了。”
“是嗎?”貝冰榆眯了眯眼,輕聲道:“你繼續看着她,有任何的消息隨時彙報。”
“是,小姐,那我先走了。”那人呆的時間還不過一分鐘,便又匆匆的離開了,門外月光璀璨,照在她微微擡起的側臉,赫然便是一直在金琳琳身邊的女傭。
門內的黎默恆見她走的遠了,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低低的說道:“沒想到她是你的人。”
貝冰榆冷哼了一聲,默默的坐回到了沙發上。半晌,盯着他的側臉看了起來,驀然諂媚的笑了起來,“默三少,我們把計劃提前。”
黎默恆眉心一擰,推着輪椅就要往樓梯口的方向劃去。
“誒,誒……”貝冰榆忙拉住他,焦急的說道:“這件事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早點收拾了她,我就不用擔心受怕了是不是?”
“擔心受怕?”黎默恆斜睨了她一眼。
貝冰榆忙將他的輪椅拉了回來,腦袋猛力的點了點,差點將頭給點下來,“是啊是啊,我這不是擔心你被她給勾引去了嘛,所以讓會這麼急迫的想要將她踹死嘛。”
她的聲音嗲嗲的,帶着前所未有的顫音和柔媚,可是表情卻那麼自然,一點做作的感覺都沒有,黎默恆頃刻間整個身子都酥了,喉頭不可抑制的滾了滾。
手上一個用力,將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壓下她的腦袋狠狠的吻了上去,重重的像是懲罰她又像是懲罰自己一樣,帶着狂熱的溫度,將兩人徹徹底底的燃燒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暗啞,帶着壓抑的性感,“我明天去見她,但是晚上,你要補償我。”
貝冰榆臉一紅,無聲的撇開眼,算是默認了。眼神卻在飄向貝偉明臥室方向的時候瞬間收縮了一下。
抿了抿脣,她這才憂心忡忡的問道:“我舅舅,今天都和你談了什麼?”
黎默恆輕笑,摩挲着她粉嫩的臉蛋,笑得如沐春風,“他說只要我找到你媽媽,就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冰兒,你放心,如果你媽媽真的在z市失蹤的話,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恩?”
“恩……”
廚房內,兩個小腦袋聚在一起,眸光灼灼。
航航手中捏着一隻小丸子,看向同樣捏着一顆小丸子的天天,臉色很是慎重,“你看到沒有?”
“恩,看到了,三叔和嬸嬸纔是最不純潔的。”天天也非常慎重的點頭。
航航一個栗子敲到了他的腦門上,氣哼哼的開口:“誰跟你說這個了,就知道你心裡只想着和你女朋友什麼時候玩親親,天天,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真的真的真的回鄙視你的。”
天天嘟着小嘴,他哪有這麼不純潔?t7sh。
“我是說,你剛剛有沒有聽到那個女傭姐姐的話,她說金琳琳呢,就是那個欺負你的壞女人。那個傭人姐姐說我爹地去找過她呢,而且爹地說明天還要再去找她呢,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要做點什麼?”
天天託着下巴想了想,“對,我也覺得,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恩,而且長得這麼醜。”
“醜八怪。”
兩個小傢伙頓時擊掌爲盟,很是興奮的商量着明天的大計。
而另外一幢別墅內,此刻靜謐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亞力一回到家,就看到躺在牀上睡的香甜的女人,嘴角笑了笑,然後下一刻,他的腦子裡又出現了樑以素的臉,半年前她倔強的表情,半年後她渾身浴血的模樣。
伸手揉了揉眉心,他覺得自己真是中蠱了,看到金琳琳不但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了……退卻。
洗完澡,再次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掀被的動作停了下來。頓了頓,走出了主臥室,隨便挑了一間客房走了進去。然而躺在牀上,卻是一夜無眠。
次日一早,天才矇矇亮,他便又翻身坐起,去主臥室看了一眼金琳琳,便拿着外套匆匆的出門了,車子的方向,直衝醫院。
…………
上傳的匆忙,錯別字貌似挺多的,好,以前好像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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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心女碰到冷情男,
當‘瓶’秘書碰到帥氣多金的白馬總裁,
當私生女碰到正出的繼承人,
當……
啊?哪有那麼多的當啊?
莫思真煩惱的抓起護照就跑,
明明她是他的遊戲,而她也很努力的扮好他所需要的角色,
可爲什麼遊戲都結束了,他反而不肯放開她?
他什麼時候由心男變成專情男了?
哇,說好了只是玩玩而已,再這樣玩下去就不好玩了啦?她可不可以不要玩了?